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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乖(玄幻灵异)——四喜汤圆

时间:2022-04-14 09:38:25  作者:四喜汤圆
  这天似乎是艳鬼离世的日子,青年完全不为所动,嗷嗷越发哭得众人侧目。
  “……”
  “呜呜呜……”
  “啊啊啊你能不能别哭了!我要疯了!”只有二十几岁的萧柳险些直接把炒面摔出去,目光狠毒道:“再哭,再哭我就把你的长寿面打发给路边叫花子!人家还知道大过年说句吉祥话呢!”
  墙角的艳鬼默默流眼泪,“宝宝不要我了。”
  年轻的萧柳抖着手指,嘴都气歪了,“行,算你厉害……大过年的在我地盘上号丧,亏我大老远找你来庆生……”
  “呜呜唔哇!”艳鬼越发哭得决堤了,“你不要我,还凶我呜呜……”
  “我……他妈……”
  年轻时期的萧柳容貌温雅俊秀,即使是怒容也拥有令人赞叹的底蕴,他捂着抽痛的脑门,手足无措和语塞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其实已经是京城名贯一方的可怕人物,是这个暗世界的首领,无人敢忽视的存在。
  “呜……”艳鬼委屈地咬着袖子,伤心得一抽一抽。
  年轻的萧柳望着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轻重不得的棘手。
  他如果烦恼,自然有人愿意上前分忧,除了宴席上胡吃海塞的几个兄弟,稍远些的外围还藏着几只身份微末的暗桩。
  于是就有唯恐天下不乱,又不知深浅的人上来道:“老大,这艳鬼这么不识相,不如小的帮您调1教调1教?听说艳鬼一流都风情得很呢!”
  年轻的萧柳一怔,目光中真的有一瞬间流露出愕然,他像是努力地辨别了许久向他提议的人是谁,随后仰头哈哈大笑,“好呀!”
  原是一个下流的玩笑,可没想到竟真有这样的好事降临,那人贪婪得眼睛都绿了。
  这时,旁边又有人接嘴道:“老徐,你色胆包天难道就不怕被艳鬼吸成一张皮吗?你这老身板够吸几次啊哈哈哈!”
  被唤作老徐的男人恶狠狠地一抹嘴,对着阴影下懵懵懂懂的姜画道:“小美人!你试试就知道了!”
  正在吃酒的几个与萧柳关系相近的兄弟发现这端动静,皆是兴味盎然。
  老徐龇牙咧嘴,一扑而上,结果刚要碰到那形单影只的艳鬼,就感觉什么东西忽地套住了他的脖颈,低头一瞧,一根黑色的手机充电线正在慢慢将他往后勒,同时一点点收紧,使得他气息一滞,他当即大怒道:“是谁坏老子的兴致?!”
  他一回头,却瞅见其他看戏人的神情都如同见了鬼,只有年轻的萧柳依旧笑得恣意灿烂,下一刻,肥硕的脑袋飞向了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青年的施力下轰然倒地。
  哗——
  缺失的躯壳全然浸在殷红色的液体中。
  失去视野甚至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前,老徐听到那人阴恻恻道:“好呀~你知道你在打谁的主意吗?”
  ——“噗咚”。
  欢笑声戛然而止,万籁静寂。
  雪夜血液,雪白与殷红的绝佳交汇掩映,为这个年夜染上重彩一笔,循环往复,或许十多年后这样的情景还会再次重合,因为这个小院里的人面孔随时随刻都在变得簇新,总是必须用死亡来铭记这个可怕首领的逆鳞。
  艳鬼不明所以地缩在年轻萧柳背后,望着凶案现场,同时将哽咽的鼻涕眼泪蹭在青年的衣服上,“宝宝我饿了,我要吃炒面。”
  萧柳险些喷火:“我说了不许当着别人的面叫我宝宝!你见过老子这么大的宝宝吗?”
  阴狠决绝的黑暗首领气质瞬间毁于一旦,修罗地狱一般的年夜场景也变得更加荒诞可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直接聋了耳朵。
  谁让姜画对首领真的有养育之恩,是个新手上路的干爹祖宗呢?
  最后逼得青年萧柳没办法,忍着气,召集兄弟成员们集思广益,如何能让艳鬼的泛滥父爱从他身上转移,还他一个身为成年人应该有的清静空间。
  傀儡术的最后传人周自鸣想了一个办法,他可以将一个鲜活的鬼魂封锁在玩具娃娃身体内,让娃娃拥有自主意识,成为姜画心心念念的“宝宝”。
  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点子,萧柳当时就拍了板,而且在场的一众末等妖魔鬼怪中竟然有一个小女孩的魂魄非常合适。
  萧柳难得激动到两眼冒金光,就差没唱出来道:“哎呀,李小囡,你不是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孤儿院,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么?我看这个百年难遇的认亲机会就给你了!”
  李小囡是一只厉鬼,死的时候才年仅六岁,她不是没有感受过养父母的温暖,只不过这一切短暂得如同春日熹微,在弟弟出生后就被彻底打碎,遭到无情虐待的她宁愿在垃圾桶里刨食,也不愿再回那个冰冷的魔窟,结果,她离家出走后的第十二天就生生冻死在寒冷的桥墩下,这期间养父母都不曾来找过她……
  过于悲惨的童年遭遇导致她不肯轻易投胎,最后成了想要报复的索命厉鬼,被萧柳偶然一次撞见捡了回来,成为组织里底层捡垃圾的一员。
  “快来这里享受独生女的待遇吧!”年轻萧柳张口就来。
  这能是什么好事?!!
  只想在这个群体中骗吃骗喝顺便报仇的小女孩闻言掉头就跑,试图穿过众鬼叠成的阴影墙,将这个百年难遇的机会让给别人,结果没跑几步身体便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萧柳吸回手心。
  真是见了鬼了!!!
  青年像拎狗一般拎着她,任她高声尖叫,拳打脚踢却毫无作用。
  “我不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你们去死!我会杀了这只艳鬼!谁敢动我我说到做到!啊——!!!”
  年轻萧柳嫌她吵,空出一只手抠了抠耳朵,“老周,去找个娃娃来。”
  隔壁两条街外的四合院,一个不起眼的玩具布娃娃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会哭会闹,会跑会跳的新娃娃。
  小女孩在这个棉布娃娃里,以她的能力几十年内都不可能有办法破开傀儡术传家人的拘禁,绝望得嚎啕大哭起来——娃娃跪坐在地,泪涌如泉。
  “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们——!!!”
  话音落下就被萧柳捶了一个爆栗,“小女孩家家矜持一点。”
  布娃娃气得七窍生烟,三魂不稳,彻底蔫了,等它被送到姜画面前时,在场众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大年夜折腾到这么晚,不过就是为了取得这只寻子艳鬼的欢心罢了。
  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灵验。
  姜画迟疑了片刻,先看了看萧柳,又问接过手的布娃娃道:“你是我的宝宝吗?”
  “是你妈个屁!”布娃娃摇摇晃晃地想要逃离他的魔掌,结果身子一轻,就蓦地被艳鬼拥入怀中,冰冰凉凉的魂魄体温传来,艳鬼身上的甜香气息沁人心脾,混合着一滴泪珠落在它的棉布上,“宝宝,我们回家吧。”
  布娃娃似乎呆住了……
  她哪里还有家呀……
  回忆到这里。
  如今萧柳年过三十已不再水嫩,青春岁月远去,那夜的血腥年味却仿佛还在眼前,他唉声叹气,把玩着手中改头换面的娃娃,难办道:“悔不该杀那周自鸣啊!”
  姜画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乖乖呆在瓶子里。
  市里的檀香观,是一个没什么名气和香火的小道观,虽然坐落在一片民居闹市中,却独留一息连狗都不爱来树根撒尿的清净。
  路人熙熙攘攘从门前走过,从没有谁停留下来多朝里看一眼,因为檀香观的大门总是紧紧闭锁着,门槛上青灰斑驳,连个洒扫的道长都没有,要是哪天开了门,那才叫令人疑惑呢!
  萧柳带姜画来的那一天,也和做贼似的从无人的偏门进入,沿着青石板和竹荫道,路过墙边修剪了多余攀出枝叶的绿篱,里面一棵黄杨树延展向上,生机勃勃,树叶快要遮蔽四方天空中的一隅,是有些年头的老树了。
  一路进到里头的中殿和前园。
  中殿,说是供奉神仙的地方,也不过几十平大小,捉襟见肘地放着一尊掉彩塑像,半人高刷漆案桌上的糕饼倒是新鲜。
  “萧老板。”一个蓬头垢面的老道士察觉脚步声就哼哧哼哧从中殿后跑出来迎接,“法场东西都准备好了。”
  “很好,这是生辰八字,你照着念。”萧柳熟门熟路找了把椅子坐在殿外。
  老道士看了看萧柳身边的姜画,迷惑地对照纸条的生卒年挠头,“不是说才六岁……”
  萧柳笑眯眯道:“你再好好瞧瞧。”
  原来那大鬼怀中还抱着一只小鬼娃娃……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破布娃娃四
  小鬼戾气深重,年纪却不大。
  老头定睛看后,不敢再问,他引姜画站在边上观礼,便点了一对红油蜡烛和金元宝供在桌案上,深漆色的桌案经年陈旧,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蜡和香灰,只有旁边的功德箱倒是擦得锃亮。
  因着法场是提前备好的,只做熟人生意的老道士经验丰富,并没有因为要超度一只怨气呈现出深红色的小鬼而嗔怪,对于孤魂野鬼的超度也不必讲究什么吉时,反正厉鬼肯定投不了好胎,八成沦落畜生道,魂飞魄散前得人相送一程已经是幸运。
  人生在世,谁不是同人不同命呢?
  老头穿上正黄色的道袍,这身道袍终于显得他肃穆正经许多,他扶了扶发冠,一笔一划地从桃木盒中抽出作法道具。
  迎着春尾不算灼热的天光。
  “法坛启——”
  轰——
  四方道气哗然冲天!
  姜画第一次见道士超度,好奇间又有些惴惴,中殿内的彩色宗师塑像对他具有一定震慑力,因此他倒退了几步,没有发现那些许场中热度正在与花瓶中的娃娃碎魂相护呼应。
  萧柳提醒道:“道长会先聚拢这个孩子的魂魄,然后再送她离开吧,她在尘世间过得很辛苦,但入了轮回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一切。”
  法场的烛光令姜画感觉到一丝微熏迎面扑来,他不明白轮回的意义,只敢痴痴望着,“以后我也会入轮回吗?”
  “如果你不想,”萧柳顿了顿,微笑道:“或许会比我‘活’得更久。”
  姜画皱起包子脸道:“那我不要被超度!”
  “说什么傻话。”萧柳抓住他的肩膀,给他指引道场的边缘,“看到了吗?那棵黄杨树下有一个影子。”
  黄杨树枝繁叶茂,叶片厚重硕硕,枝头粗壮黝黑,遮蔽了一片光阴。
  白日作法限制了鬼怪魂魄的现形能力,他们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半人高的瘦小虚影在渐渐凝聚,它有着朦胧的身体,却看不清五官,甚至连四肢都是难以连接的破碎扭曲,不过进入为轮回准备的净化法坛后,就再没有被任何怨气包裹,它出乎意料般地宁静,每一片细碎的魂瓣都空气中舒展着。
  姜画感觉到男人推了推他的后背,他就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碎魂的面前。
  原来它是一个小女孩呀,有着及腰的长发,哪怕看不清五官也可以猜到的秀丽小脸,他能够感觉到她正咧着嘴笑。
  “你笑什么?”姜画迷茫地问她道。
  小女孩伸出接近虚无的手跳起来弹了弹他的额头,先是得意大笑,可随后就低垂了头颅,落下止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泪水穿过魂体砸到青石板砖上,湿润了那一点尘埃。
  “别哭呀,你别哭。”姜画登时手忙脚乱,在她脸上擦拭起来,可惜完全徒劳无功,她已经快要消散了,连声音也发不出。
  小女孩赶忙擦干眼泪,比起吃饭的动作,又指了指姜画。
  “啊!这个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姜画喜滋滋道:“你是要我好好吃饭?”
  小女孩吸着鼻涕点头,可惜从今往后没有她,姜画抢饭抢不过饿死鬼怎么办?她接着又拉过姜画的手,在手心写了几个字,鬼写出的字本就会颠倒笔画和顺序,加上姜画灵智有失,他实在费解地摇了摇头,“看不懂……”
  或许这艳鬼还没她一个小破孩识的字多……
  文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消灭”的群体。
  小女孩失落地撇了撇嘴,不过很快她又高兴起来,指向身后的法场中心,那里光源越来越亮了,凝成了一个光源核,周遭纤维似的光晕线条甚至拉扯出炙热的曲度。
  “你要走了吗?”姜画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舍。
  小女孩点点头,脸上充满了对轮回的向往,她虚抱了一下姜画的腰,摆摆手,姜画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里有一块暗沉的胎记,像是花瓣,闪烁着微微红光。
  “再见。”姜画下意识地冲她摆手。
  小女孩深深凝视着他,缓缓鞠躬——
  再见了……
  父亲。
  是您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宠在掌心是那么幸福……
  望您最后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孩子,它一定也在迫切焦急地等待着您。
  她对人世间再无留恋,慢慢飘向光源,神情越来越空洞,直至完全被光源核吞噬。
  “法成。”
  嗡地平地起风,卷起一道环形的落叶旋。
  法场中心的热度骤然升起又消散了。
  小女孩彻底消失不见。
  老头收回施法的桃木剑,一口气吹熄蜡烛,擦擦额角白毛汗,搓着手示意萧柳道:“萧老板,您看事办得怎么样?”
  “好说。”萧柳走上前,在漆黑油亮的功德箱上放了几沓崭新的钞票,估摸着能有三四万,顺便双手合十,拜了拜观里的宗师塑像,“多谢祖师爷。”
  姜画再回过神,伫立原地时,眼角已经湿润,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球关节娃娃,觉得灵魂空落落的,娃娃也空落落的,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把手中的大娃娃放在了道观的屋檐上,刚好有一个窄窄的角落可以让娃娃的树脂身体和花色裙摆不被雨水浸湿,又能看见远方的天际与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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