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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人所难(近代现代)——生姜太郎

时间:2022-04-14 09:40:21  作者:生姜太郎
  点菜的时候翁施趁机瞄了眼手机备忘录——“和他说说过去的事情,聊聊他的往事,展现出你对他的好奇心,同时引导他来探索你。”
  其实翁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重温一下更放心。
  “宋老师,”翁施清了清嗓子,“我们聊聊你过去的事情吧。”
  宋尧把玩着桌上的玻璃摆件,懒洋洋地说:“聊什么。”
  “就聊过去,”翁施有点发愁,他也不知道宋科长过去发生了什么呀,该怎么起这个话头呢,“反正就是往事,什么事儿都行。”
  宋尧轻笑一声,向后靠着椅背,下巴一抬:“行啊,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兆头好兆头,宋科长愿意和他聊,说明这是打开心扉了呀!
  翁施大喜过望,想起宁王殿下孜孜不倦的教导——了解一个人,可以先从他的童年开始。
  “那就先说说你的童年吧,”翁施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趴在桌子上,“那是上个世纪了吧!”
  生于上个世纪已经上了年纪的宋科长:“……能劳驾您聊点儿本世纪的事吗?”
  翁施挨了个脑瓜嘣,“哎哟”一声。
  “那……那你处过几个对象呀?”翁施壮着胆子问。
  玻璃摆件折射出吊灯的暖光,宋尧姿态舒展,慵懒又自在。
  “工作之后正式相处的,”宋科长想了想,“三个吧。”
  三个。
  翁施有些醋,皱了皱鼻子:“那怎么分手了呢?”
  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和宋科长分手的。
  宋尧眉梢一挑:“你问这个干嘛?”
  翁施眼珠子乱转:“好奇呗。”
  “被甩了呗。”宋尧语气很轻松。
  他那三个对象都是没相处几个月就吹了,理由无一例外,全都是“阿尧,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有专心和我约过一次会吗,哪里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把你叫走,你是警察我理解,但我真的觉得,你爱新阳的每一个人,就是不爱我”。
  宋尧没挽留过,他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坦白说他确实一个人惯了,还没有做好让另一个人加入他生活的准备。
  “怎么可能!”翁施一拍桌子,愤愤道,“他们怎么能甩了你呢!好没眼光!”
  宋尧乐了,他没急,这呆子倒先替他急了。
  真这么说起来,这小呆瓜算是这些年里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一个,翁施不仅加入了他的生活,还经常瞎搅和,弄得他啼笑皆非。
  但宋尧这人有点儿浑,这么多年除了工作,他好像对别的事情变得稍稍有些迟钝了。
  他还得捋捋,捋捋自个儿对面前这呆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反正是有点儿乱了套。
  宋科长把玩玻璃摆件的指尖微微一顿。
  翁施还在愤懑不平,忽然宋科长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喏,被甩的原因来了。”宋尧接起电话,半句废话没有,“宋尧,出什么事了?”
  翁施也莫名紧张,坐直了身子,不需要宋科长下指令,甚至也不需要宋科长给他一个眼神致意,立即拿过桌边的铅笔和纸质菜单,在上面记下关键信息。
  “南城区青年路68号,好,马上到。”宋尧挂断电话。
  翁施立刻起身,边穿外套边说:“青年路出事了吗?”
  “入室杀人。”宋科长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走。”
  翁施跟上去。
  “证件带了吗?”宋尧问。
  “带了,”翁施说,“都随身带着的。”
  宋科长勾起嘴角:“不错。”
  赶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宋科长人高腿长,步伐又快又大,翁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风很大,他眯着眼看向宋科长笔挺的背影,这个瞬间他觉得他离宋科长很近很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别人会认为宋科长爱工作超越了爱他们,因此而离开宋科长,但翁施不会。
  因为宋科长热爱的、坚守的,也正是他要毕生捍卫的。
  翁施加快脚步,和宋科长并肩前进。
  宋尧要去的地方,也是翁施的目的地。
 
 
第42章 不勇敢特权
  宋科长和翁小徒弟的周末全扑在这起突如其来的凶杀案上了。
  所幸案情并不复杂,凶手显然是个看多了刑侦剧的半吊子水,行凶时没忘了戴上手套,但戴的却是一双乳胶质手套,在门把手上留下了残缺的指纹。
  指纹修复结合受害者社会关系一排查,周日一大早凶手就落网了。
  周天下午,翁施去刑侦队旁听案况总结。
  这是一场很典型的情杀案,作案动机再简单不过,凶手求爱多年未遂,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想法,将受害人残忍地溺死在了浴缸中。
  翁施十分怅然,他看了受害者的资料,是个非常优秀的Beta姑娘,硕士毕业后加入了一个公益组织,一直在为性别平权做斗争,呼吁Beta也应该被看见。
  随着平权意识的觉醒,这些年来已经有许多人为了维护Omega的权益而奔走,相较于Omega的“显性弱势”,鲜少有人关注到Beta的“隐性弱势”,在探讨平权时对Beta的忽略,本身就是一种极端不公。
  翁施特别难受,心里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似的,既难受一条无辜的生命被摧折,还有点别的难受,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喉咙口堵得慌。
  他想和宋科长聊聊,请宋科长帮他开解开解,回了物证科看见宋科长正在鉴证室里忙,于是拉来小马扎,也不出声,就安安静静地坐门边等着。
  宋尧处理完鉴定报告出来,见翁施坐在门边,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掌托着腮,和个缩成一团的小鹌鹑似的,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宋科长还以为小呆瓜又在自个儿找什么乐子呢,脱了白大褂扔进消毒篓,脚尖踹了踹小马扎,打趣道:“坐这儿干嘛,差二十块钱买回家的火车票啊?那你好歹搁个空碗啊,不然我钱扔哪儿?”
  翁施仰起脸,眉心打了个结,瘪了瘪嘴,喊他:“宋老师。”
  宋尧一怔,蹲下身:“在,怎么了?”
  翁施使劲搓了搓脸:“王乐乐还那么年轻,才二十九岁。”
  王乐乐是受害者的名字,乐乐,听着多喜庆吉利啊,怎么没能保佑她度过平安顺遂的一辈子呢。
  “心里难受了?”宋尧理解这种心情,但宋科长实在不怎么会开导人,他轻轻捏了捏翁施的脸,笨拙地安慰道,“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她让我觉得——”翁施哽了一下,呼了一口气才接着说,“感觉我就是挺没用的。”
  鼻子痒痒的,翁施特别用力地揉了揉鼻头,笔尖揉得通红。
  “怎么没用了,”宋尧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和我说说。”
  翁施坐在马扎上,比坐在地上的宋科长高,他扭头看着宋尧,几秒钟后垂下眼睫,瓮声瓮气:“说不来。”
  “那就歇歇。”
  宋尧没有继续追问他,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伸直,就这么和翁施一块儿靠墙坐着。
  翁施托着下巴,看着空气里飘着的一粒小灰尘,小灰尘不起眼,打着旋儿往上浮,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混进了一团尘埃里,翁施再也分不出哪粒小灰尘是他刚刚盯着的小灰尘了。
  他就像这个融入尘埃里的小灰尘。
  自从摘除腺体以后,翁施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的心态转变,很坦然地接受了“我成了Beta”这个事实,并且也很适应“Beta就该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认知。
  他太习惯被忽视,所以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至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认知或许根本就是错的”。
  后来,翁施在网络上知道了尚队长的故事,他浑身的血都热了,在网上和那些反对Omega报考警校的Alpha据理力争;他也默默关注了一些为Beta发声的社会组织,翁施羡慕他们、钦佩他们,然而一旦回到了现实世界,翁施又开始做回那个习惯被忽略的Beta。
  他活得好懦弱,又实在是好矛盾。
  这个命题对翁施来说太沉重了,他又吸了吸鼻子。
  “还难受吗?”宋科长问他。
  翁施点点头,终于坦诚道:“其实王乐乐的那个组织我知道。”
  叫做“B看见”,读作“被看见”,“被”字谐音“Beta”。
  高三下半年,翁施偶然见到这个公益组织在进行一次路演,发宣传单的志愿者中有一个意气风发的Beta小伙子,他笑着和翁施说你也是Beta呀,要不要加入我们?
  那是翁施最消极的半年,他和爸爸说想报考警校,爸爸和阿姨都不赞成,好好的Beta,学个文学类的专业就最好了,以后当个行政啊文员啊之类的,安安稳稳的多么好。班主任也劝他不要考警校,同学们都觉得他不自量力。
  他那时候头发蓄的很长,把眼睛都遮住了,慌忙拒绝说算了算了,我不行的。
  志愿者说有什么行不行的,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们团结力量大。
  翁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似的,都不敢看那群志愿者们炯炯有神、充满希望的,狼狈地落荒而逃。
  这故事不长,也没什么内涵,翁施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宋老师,你会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吗?”翁施看着宋尧,怯生生地问。
  宋尧说:“挺没用的。”
  翁施呆愣愣的“啊”了一声,眼睫毛扑簌簌地颤抖,就和要哭了似的。
  “这么屁大点事儿,你就记到现在?”宋科长往他后脑勺薅了一把,“坐门边瞎矫情,活生生耽误我四十分钟?”
  翁施鼻头酸溜溜的,眼睛里浮起亮晶晶的水光。
  宋尧站起身,走到翁施正前方,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你考上警校了,你现在是人民警察,能不能长点儿出息?”
  翁施眼眶里冒出两滴水珠子,没来得及滚出来就被宋科长用指腹擦掉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宋科长动作很粗鲁,翁施脸蛋都被他擦变形了,“你高三那年几岁?十九?十九岁的高中学生是有不勇敢的特权的,我十九岁那会儿还被鹅追的满街跑呢,我也像你这样,抱个小板凳坐地上伤心?”
  翁施咧着嘴笑了。
  “现在知道笑了,”宋科长轻轻叹了一口气,总算找着了点儿前辈安抚后辈的感觉,“你现在二十三岁,不是十九岁的你了,长大了,壮实了,就有勇气了。”
  “那你现在三十多了,你还被小花撵着跑,你长大了,壮实了,”翁施眼睛亮闪闪的,“怎么还是这么没勇气。”
  宋科长:“……”
  操了,这小白眼狼,就不该安慰他,哭死他得了!
  翁施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高大的宋科长,忽然想如果能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在他觉得最消沉沮丧的那段时光里,如果能够遇到宋科长该有多好,他不用等到二十三岁,宋科长会把他照亮的。
  “起来,活儿没干完就偷懒。”宋科长直起身子,踹了他一脚。
  翁施揉揉膝盖:“宋老师,你搀我一把。”
  “干嘛呀?碰瓷儿是吧?”宋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翁施撇撇嘴,指了指大腿,哭丧着脸说:“脚麻了。”
  宋尧乐了:“活该!”
  宋科长怎么这样,真没有同情心!
  宋尧没搀坐马扎上起不来的小呆瓜,捞起白大褂打算送去洗衣房消毒,走到门边脚步忽然停下。
  “哎。”
  翁施揉着膝盖,没好气地说:“干嘛?”
  宋尧倚着门:“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是吧?”
  “说什么?”
  “你是我见过,”宋科长摸了摸鼻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勇敢的Beta。”
  翁施愣了愣,又想哭了。
  兵荒马乱的周末过完了,接着是更加兵荒马乱的周一——金秋十一月的警运会终于来了。
  翁施准备了十多篇加油稿子,就等着宋科长比赛的时候投稿给广播站,用他的实际行动给宋科长鼓劲儿。
  万万没想到,这次的广播员竟然是卓科长!
  翁施心说完了完了,卓科长不会故意不念我的稿子吧?
 
 
第43章 跑前准备工作(二更)
  为了这场金秋十一月的盛会,翁施从给宋科长报名那刻起就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宋科长上场发挥了。
  万米长跑安排在下午,从早晨开幕式,翁施就围在宋尧身边叽叽喳喳不消停。
  田径场上正在跑两千米,跑道边围满了呐喊助威的人,也不知道哪个傻逼分局弄来个鼓号队,敲一下锣喊一声“加油”,翁施得扯破了嗓子说话宋尧才能听清。
  宋科长在看台上看了会儿比赛,挺无聊,于是迈着步子往主席台后边的小树林走,打算去抽根烟,翁施拿着纸和笔,小跑着跟在他后边。
  “宋老师,我准备了蜂蜜水、淡盐水、10度的凉白开、40度温白开,还有90度的热白开。专家建议前五圈喝蜂蜜水,第六圈开始喝半口淡盐水,之后就都喝温白开水,这样最好了!”
  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宋科长逗乐了:“哪个专家说的?”
  估计场上比赛进入到了冲刺阶段,忽的一阵锣鼓震天响,翁施被震了个激灵,赶忙捂着耳朵,嚷嚷:“悟净大师,就是成天上电视那个呀!”
  “那孙子去年就因为诈骗被抓了,”宋科长咧嘴,“牢底坐穿。”
  翁施生怕宋尧听不见,拔高分贝喊道:“但他这套长跑饮水论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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