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翁施傻眼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批判到这上头去了?
他刚才把卓致文搂的死紧,手上也沾上了油花,宋尧拿起毛巾,没好气地拽过他的手腕,给他把手指头一根根擦干净,对卓致文说:“你他妈戏演完了没?闲着没事儿干就去跳跳广场舞,别讨嫌。”
翁施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卓科长,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气啊,气死了!”卓科长呼出一口气,掩面欲泣,“今天,我不仅失恋了,还永远失去了一个纯洁的弟弟。”
翁施动容道:“我还是你纯洁的弟弟!”
卓致文呸了一声。
值班的警卫小武这时候敲了敲门,说宋科长,外边有个男孩找你,说是你私生子。
宋尧额角一跳,这小子来凑什么热闹!
“让他进来。”宋科长摆摆手。
萧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滑板,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穿着冲锋衣牛仔裤,特别酷地进了办公室:“哦,我可不是自己在家无聊才来找你们的,我就是顺便路过——操!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尧朝卓致文抬抬下巴:“喏,这弟弟纯洁。”
卓致文对萧衍也没好脸色,哼哼道:“看小人书的弟弟,弟中弟。”
萧衍把滑板一扔,心虚地嚷嚷:“谁他妈看小人书?”
翁施出来证明:“弟弟可厉害了,看的是《尤利西斯》呢!书都寄到家里了!”
卓致文眉梢一挑,从随身带来的手包里掏出一本花里胡哨的书,“砰”地甩在桌面上。
“本来想让你们带回家给他的,现在省事儿了。”卓致文对萧衍说,“自己拿吧。”
翁施好奇地伸脖子一看:“《阿帅耍帅记13》?这什么书啊?”
萧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环抱胸前:“我不看。”
“爱看不看,不看丢了。”卓科长双手拍了拍翁施肩膀,“祭奠我死去的纯洁弟弟。”
卓科长突然对他进行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莫不是向他发出了求和讯号?
翁施眼中泪光闪烁:“卓科长,我永远是你弟,你永远是我哥。”
卓科长捻捻手指,翁施这才发现不对劲——靠!卓科长把油全蹭他衣服上了!
卓致文拎起外套和车钥匙,摆摆手:“走了。”
萧衍看见他的车钥匙,双眼一亮:“外头那辆大敞蓬是你的?”
卓科长戴上墨镜,摸了把靓丽的背头:“不然呢?这屋里还有谁能够拥有这种品味?”
他看了眼宋尧,评价道“土鳖”,又看了眼翁施,评价道“穷土鳖”。
翁施很受打击,他穷是穷,但自诩也是走在时尚尖端的人,于是问宋科长:“我土吗?”
宋尧回想噩梦般的海绵宝宝睡衣和大红袜子,点点头。
萧衍非要蹭跑车兜风,走前没忘了揣上那本《阿帅耍帅记》。
送走了卓科长,翁施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靠在宋尧肩上,抬头问:“宋老师,你说卓科长原谅我了吗?”
“傻样儿,”宋尧捏他的脸,“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可原谅的。”
“话是这么说,”翁施撇撇嘴,“我就是不想卓科长不和我好了。”
来到新阳以后,翁施认识了很多朋友,每一个他都倍加珍惜。
每个人对他一点点的好,翁施都觉得既感激又珍重。
宋尧笑着搂住他:“他不会的,放心吧。”
翁施还是不放心:“真的哇?可是卓科长他那么喜欢你……”
“真的,”宋尧揉揉他的脑袋,“别瞎想,他其实不是喜欢我。”
翁施瞪大双眼:“那他——”
宋尧说:“他就是怕无聊,随时随地都想有人搭理他,所以时不时就折腾一出。”
翁施不解,咕哝说:“有钱人也会无聊啊?卓科长那么有钱……”
“怎么?有钱人不能嫌无聊瞎折腾啊?”宋尧掐他的腰。
翁施边笑边躲:“宋老师!你怎么也这么无聊啊!”
“我也有钱,我折腾你,”宋尧一把将他搂到怀里,贴着翁施耳畔说,“等会儿去超市?”
翁施眨眨眼:“可家里冰箱食材还有好多呢,有茶树菇、排骨、海白虾、扇贝、菠菜苗……”
“谁说要买菜了。”
“不买菜买什么?”
“咳咳……”宋科长罕见地脸红,“买套。”
翁施低呼一声,像个鹌鹑似的,把脑袋窝在了宋科长的大衣外套里。
第81章 没有流血
翁施紧张,回了家说要洗澡,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出来。
宋尧性急,该备的东西都备全了,就差一个小呆瓜。
浴室里不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雾面玻璃上映出一个瘦高身影,双腿笔直。
一向自控力了得的宋科长喉结攒动,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
水流声停下,宋科长从床沿猛然起身,总算要出来了。
透过磨砂玻璃映出的影子,宋尧看见翁施取了一条干毛巾揉搓脑袋,然而影子走到门边又停住了,顿了两秒,再转身,又打开了淋浴喷头。
“哗——”
水流声再次响起,宋尧莫名焦躁,终于耐心告罄,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门,喊道:“好了没?”
“还、还没,”翁施声音紧巴巴的,“我、我我我、我再洗洗!”
洗澡磨磨唧唧,说话磕磕巴巴,估计是害羞又紧张。
宋尧低笑一声,双手环抱胸前,倚在门边说:“快快快,再不出来,这月水费你全交了。”
水流声立即停了。
翁施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又重重握了握拳头,在心里说小翁啊小翁,这是你迈向人生新阶段的重要一步,这标志着你与宋科长灵与肉的结合即将完成,不要害怕,去吧!
浴室门在关上一个半小时后总算打开了,翁施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又飞快蹭回去,低着头不敢看宋科长:“要不我还是再洗洗吧我最喜欢洗澡了,这个月水费就由我来交吧,身为这个家的小主人为家庭分忧也是应该的嘛,而且我现在工资有四千多呢年终奖也要发了交水费就是洒洒水嘛哈哈——”
语速越来越快,耳根也肉眼可见的越变越红。
宋尧眼疾手快,伸出脚掌抵着门,挑眉说:“还洗?再洗你这瓜皮就脱没了。”
翁施手上使了把劲儿,想合上门,宋尧抵着门不动弹。
“宋科长,我要洗,让我洗澡!”翁施巴着门。
“不许洗。”宋科长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头。
“洗!”翁施踩宋科长的脚掌。
“裤子脱了,我给你洗。”
宋科长仗着力量优势,整个人挤到门里,又仗着身高优势,反身将翁施按在了浴室门上。
“砰!”
浴室门如愿以偿关上了,只是宋科长也跟着进来了。
狭小的空间中,湿热的水汽不断氤氲,翁施觉得无所适从,手掌紧张地按在身后的玻璃门上,印下两个湿漉漉的掌印。
“还洗吗?”宋尧俯身在他耳边问。
翁施只觉得耳廓比此时浴室里的温度还要高,他慌忙摇了摇头,偏头想躲开宋科长灼人的唇息,鼻尖却又撞上了宋科长横亘在他另一侧的手臂。
宋尧两只手撑在他耳畔,将他困在一个无比逼仄的领域内。
翁施心跳如擂鼓,沾着水汽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慌张的蝴蝶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仓惶抬眼,正对上一片轮廓分明的精壮胸膛。
宋尧的衬衣扣子松开了两颗,领口松松垮垮,一直开到了小腹。
翁施面红眼热,脚后跟紧紧顶着玻璃门,才发现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咽了咽唾沫,轻声说:“宋老师,你、你衣服没穿好。”
“脱了正好,我还没洗澡。”
宋尧死死盯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翁施觉得莫名危险。
“那你洗着,我先出去了。”翁施后背贴着门,缓缓下滑,想从宋尧的臂弯底下钻出去。
宋尧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的身体瞬间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你不是也没洗够吗,”宋尧声音低沉,“正好,一起洗,省水了。”
浴室里的温度逐渐升高,翁施后脖颈一阵“突突”地跳,他闻见宋科长的味道,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袭来,他被笼罩其中,忽然觉得好难受。
好痒,又好麻,就像有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蔓延。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个Beta吗?
翁施头晕目眩。
“我还是先出去吧,”翁施绷紧脚趾,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黏糊糊的,“我不洗了,非洲有好多国家都用不上水,我要深刻反省自己爱洗澡的陋习,我再也不洗澡了,以后都少洗。”
宋尧听他在怀里咕咕哝哝,霎那间心软的一塌糊涂。
呆瓜就是呆瓜,真是呆的可以啊,也不只是呆瓜,还是他的宝贝瓜。
宋尧愉悦地笑出了声,更用力地搂紧翁施,坏笑道:“要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出去。”
翁施红着脸问:“真的?”
宋尧点头:“真的。”
翁施抿了抿嘴唇,双手揪着宋尧的衬衣下摆,仰起头,踮起脚,在宋尧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刚要撤开,宋尧的手掌忽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扣向自己。
翁施被浓烈的信息素轰炸的脑中炸开一片白光,他心跳快到了极点,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胸膛汹涌而出。
宋尧的吻比平时更加急切,翁施觉得整个人都是濡湿的,也不知道是被浴室里的水汽晕湿,还是被这个极富侵略性的吻打湿了。
他像一片被露水拍打的花瓣,承载不住如此猛烈的进攻,而后花瓣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软,到最后翁施觉得自己也被浸透成了一滩水。
宋尧恋恋不舍地舔了舔他的唇珠,恋恋不舍地撤出,在翁施唇角勾出暧昧的银丝。
翁施胸膛剧烈起伏,喘着气:“宋老师,我的嘴唇是不是流血了。”
宋尧微凉的手掌扣紧他的后腰,指尖顺着睡裤宽松的边沿一点点往下试探。
“我摸摸。”
翁施浑身发抖,把脸埋在宋尧肩窝,边摇头边呜咽着说:“肯定是流血了,被你咬的,是流血了……”
宋尧的指尖像一只捣乱的蝴蝶,触碰到一片柔软,而后逡巡着找到了最娇艳欲滴的那朵花。
“没有流血,”他嗓音喑哑,眸光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情欲,“是流水了。”
第82章 睡着了吗
月光透过落进卧室,洒下一地皎洁。窗户开了一条缝,夜风拂动窗帘一角,吹得人心神摇曳。
翁施平躺在床上,棉被下的手脚绷直,双眼紧闭,看起来仿佛已经陷入了深眠,但止不住颤抖的乌黑睫毛和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青涩。
忽然,床铺另外半边塌陷,带着水汽的热意涌来,被子被掀开,一副温热身躯躺了进来。
翁施十指紧贴大腿,在头晕目眩的信息素包裹下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宋科长洗完澡了,他会不会抱我?会吗?
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事,到了这一刻还是会慌张,心怦怦跳,连掌心都渗出了汗。
紧张和期待一并攫紧心头,翁施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动,连呼吸都觉得太重。
宋尧安静地躺下,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低。
翁施舌尖抵着上颚——就这么睡觉了吗?什么都不做吗?
不做也好,总觉得和宋科长还没有到这一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从胸膛中升起。
他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此刻他的睫毛颤抖的多么剧烈,像被雨水敲湿的花瓣。
宋尧将他的紧张尽收眼底,侧着身支着脑袋,悄无声息地看了他小半晌。
翁施尽管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正投射在他脸上,湿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从他鼻尖扫过。
宋尧低低笑了一声:“睡了吗?”
这声低笑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地、轻轻在翁施心口敲了一下,敲得他整个胸膛都在震动。
——我该怎么回答?我睡了还是没有睡?
翁施抿紧嘴唇,被窝下的掌心一阵阵发烫。
宋尧有心使坏,尚未完全吹干的发梢甩了甩,细碎的水珠掉在翁施乌黑的睫毛上,更像花瓣了。
翁施好痒,但忍着没有睁开眼。
宋尧又对着花瓣吹了吹气,手掌隔着被子扣住翁施的腰:“都睡着了,怎么还脸红?”
明明隔着并不单薄的柔软绒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还是传到了翁施腰侧,把翁施烫化了。
好热好热,脸蛋好烫,睫毛还痒痒的,怎么装,装不下去了。
也许翁施本来就没有打算好好装睡,他睁开双眼,被窝里钻出两只手掌,先是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颊:“是不是回温了,怎么这么热。”
他的双眼像被皎白的月光浸润了,看起来湿漉漉的,黑葡萄似的,像宋尧从前养的小白狗,能撒娇,爱黏人,有时候机灵,大部分时候很呆。
宋尧眼也不眨,细细打量他,目光从他的眼尾游移到绯红的耳垂,又落到紧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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