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喉咙哽住,他从没感觉吞咽是件这么艰难的事情,就跟被抽光了身上的力气似的,周岁淮跌坐到床上,狠狠抓了一把头发。
第40章 新家
陈修远搬回他自己的小公寓住了,说实话冷战的滋味挺不好受的,正巧谢杨也颓得很,陈修远跟谢杨在外面喝了几天酒,每天凌晨才回家。
陈修远这个小公寓其实挺舒服的,有一间很大的卧室,作为摆设的厨房几乎没怎么用过,更别说里头空荡荡的冰箱了。
陈修远喝得胃里难受得要命,他晃晃悠悠坐到了沙发上,屋子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陈修远目光空洞,盯着漆黑的客厅,路由器微弱的光打在墙上,留下一片斑驳的蓝色印记。
屋子里太安静了,陈修远起身拿过茶几上的音响,播了首歌,让屋里稍有点动静。
他颓废地靠在沙发上。
想周岁淮。
想他嗔自己几句又喝酒,想回来的时候门口的灯是亮的,想借着酒气跟他接吻,想做点不乖的事情,就算没得逞,也想在克制的时候能把周岁淮给紧紧抱在怀里。
好巧不巧,随机播放的下一首就是陈奕迅的歌。
相比乐队歌,陈修远没那么爱听陈奕迅,这歌还是周岁淮拿他的账号听歌的时候给添加进去的。
周岁淮说让他好好听,多学学,到时候给自己唱。
陈修远不着调地跟着哼了两声,突兀的声音响起,陈修远苦涩一笑。
陈奕迅的歌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手机铃声,陈修远缓了一下,才起身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道:“你在哪?”
是周岁淮,声音哑得简直不像他,但陈修远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我在家里。”
周岁淮那头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陈修远轻皱了一下眉。
“你感冒了吗?”
剧烈的咳嗽过了好一会才停息下来,周岁淮声音更哑了,好像粗制滥造的磨砂纸张剐蹭着皮肉,血都已经溢出来了。
周岁淮蹭了蹭枕头,忍了半晌都没把情绪给忍下去,他小声道:
“陈修远,我想你来陪我。”
周岁淮搬家的速度很快,他的助理帮忙打理好了物业的一切,月底向君哥交还了钥匙之后,周岁淮就收拾着东西搬到新家了。
助理问他要不要办个搬家饭,毕竟同事之间的人情饭周岁淮吃得也不少,这些年不知道打出去多少红包了,向来只有出没的入,但周岁淮还是拒绝了。
跟陈修远吵了架之后,他觉得搬家这事已经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了。
请助理吃了顿饭之后,周岁淮低调地搬进了新家里。
陈修远看着手里的陌生的地址,低头沉默了一会,还是起身拿起外套,步子踉跄地下楼打车了。
周岁淮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紧绷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他裹着外套到门口开了门,门外是一身冷气的陈修远,周岁淮还是三两步跑出去抱住了他。
“你喝酒了。”
陈修远看了眼他光溜溜的脚。
“怎么不穿鞋子?”
周岁淮光脚踩在他的运动鞋上,整个身体都贴上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陈修远的错觉,周岁淮好像更黏人了一些。
把周岁淮给抱回床上之后,陈修远焐了一下他冰冷的脚,用额头贴着周岁淮的,问他:“吃过药了吗?”
周岁淮抬了抬下巴,伸出舌头在陈修远嘴上舔了一下。
“你喝了很多酒吗?”
“没有。”陈修远偏头躲开他的舔*,又问,“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吃了两天都没好。”周岁淮的唇贴在他脖颈处,声音哑哑的,呢喃叫他名字的时候还有几分性感。
“我听说有更好的治感冒的方法。”周岁淮伸手钩着陈修远的脖子,温热的口腔含住陈修远的喉结。
周岁淮浑身烫得离谱,陈修远拿开他的手,说:“去医院吧。”
如果是陈修远成心勾引,周岁淮还真有几分理智能把持住,但换作周岁淮来成心勾引,陈修远就根本扛不了多久。
他才十八九岁,对这些事正是最上头的年纪,浑身都是发泄不完的欲望。
陈修远其实有点生气,周岁淮装可怜把他叫过来就是做这档子事。手狠狠扣在周岁淮肩膀上,捏出几道红痕后,陈修远低头咬了一口他鼻尖那颗黑痣。
结束之后,陈修远抱他去浴室洗澡。
洗着洗着事情又朝陈修远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去了。
彻底结束已经快天亮了,两个人在床上相拥而眠,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多。
窗外的日出直接变成日落,周岁淮伸了个懒腰,后腰传来一阵酸痛感,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陈修远脖子上,另一只手侧贴着他的脸,细细打量陈修远。
这个人真是好看到有些犯规了,满是胶原蛋白的皮肤上还能见着细小的白色绒毛,下巴处冒出点黑色胡茬,摸起来有点刺手,鼻子又高又挺,桃花眼就算是闭上了,也留了浓密的睫毛勾人,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颤抖着。
周岁淮实在是太喜欢这种一睁眼就能见到陈修远的感觉,他搬来这里住了好些天,一直没什么归属感,直到跟陈修远相拥而眠,他才感觉这冰冷的房子里多了几分温度。
要是换作以前,周岁淮是最讨厌恋人用避而不谈的冷战法的,但他对陈修远总是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的耐心。
陈修远睡醒时,怀里的人已经起身了,他缓缓坐起来,打量了周岁淮的房间一眼。
这个房间比之前住的那个要大很多,装修是简洁风的,一张宽大的床在房间中心,旁边摆着一块黑色的地毯,毛茸茸的,看起来非常舒服,也非常难打理。
难怪昨天周岁淮都被弄得说不出话来了,也不准他把自己弄到地上去继续。
陈修远穿了条裤子起床,光脚走出了房间。
厨房是开放式的,一走到客厅就能看到周岁淮在做饭,他穿着身睡衣,腰上系了个白色的围裙,忙个不停。
陈修远有些愣怔地看着这一幕。
周岁淮余光注意到他,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
“你醒啦?先去洗漱吧,等下就可以吃饭了。”周岁淮扭头看了他一眼,“别光着脚啊,门口有拖鞋,浴室有洗漱用品,没拆的那个牙刷是你的。”
陈修远沉默地走到他身后,趁周岁淮转身去切菜的时候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周岁淮身体一僵。
“你消气没?”周岁淮问。
陈修远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
“还是你不喜欢这种哄你的办法啊?”周岁淮又问。
陈修远沉默了一会,说:“喜欢。”
周岁淮放下手里的菜刀,关掉火之后,拉住陈修远的手,说:“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
陈修远本想纠正一下是你家,但他还是忍住了。
“我们俩住一个房间就够了,也不留朋友在家里住。”说着,他推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陈修远眼睛猛地亮了一下,这房间里全是他之前留在君哥家没拿走的乐器,有架子鼓,还有吉他。
“这个房间我让他们做了隔音最好的墙,你可以在这里练歌。”周岁淮说,“但是这个鼓我不知道怎么装,就放在这里没动你的。”
陈修远几乎说不出话,他扭头看着周岁淮,神色有些复杂。
“哥,你……”
陈修远声音发哽。
他快步走到周岁淮身边,伸手捧住他的脸,就要亲下去的时候,被周岁淮用手掌挡住了唇。
“还没刷牙,不准亲。”
陈修远轻啄了一下他的掌心。
“你下次能不能别一声不吭就跑了?再有分歧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啊。”周岁淮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是带着狠劲的,“下次再这样我真要发脾气了,陈修远,你是个成年人了,给我成熟点。”
陈修远高高大大一个,安静听完训之后,小声说:“饿了。”
周岁淮这才放过他。
“赶紧去刷牙,我去把汤给做了。”
第41章 老公
周一的早会上,有一份提案让周岁淮瞬间赶跑了所有瞌睡虫。
一份可以称得上是完整的、经过改良后的提案,围绕的是陈晏他们公司那块地的商业开发设计,光是ppt封面一出来,周岁淮太阳穴就开始突突发疼。
一散会,他就堵住了老板。
“我有事跟你说。”
“岁淮啊。”老板投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你先等等啊,我现在手里头事情多,等我忙完了,亲自来找你。”
周岁淮神色僵硬,碍于在场的同事实在太多,只好忍下怒火,说:“好。”
这事其实在职场里并不少见,被改了皮面却没有改骨相的项目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是几个意思,但周岁淮经验实在少之又少,对处理这种事情并不拿手。
他甚至有些急躁,一个上午就去了楼上三四次,都被老板用各种理由给堵了回来。
终于在午休结束的时候,周岁淮在楼梯口碰到了跟别人谈完话的老板。
“岁淮,这么巧啊。”
周岁淮笑了一声,干巴巴地说:“不怎么巧,一上午都没见到你人呢。”
“最近项目多,挺忙的。”说着,老板拍了拍周岁淮的肩,“岁淮你也多担待,公司的事上上心,大家一起干,一起发大财。”
周岁淮很讨厌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忍下了发脾气的冲动,接过老板递来的烟之后,点燃猛吸了一口,尼古丁让他的脑子保持了瞬间的清醒,这种清醒又好像被滔天的恼意给视为了入侵情绪,脑袋里瞬间空白。
周岁淮缓缓抽掉了半支烟,半晌才哑声问:“我那个提案不错吧?”
“你那个提案?挺不错的呀,但是你还没着手准备呢,等你选中合作方了,咱们再详细谈谈这事。”笑面虎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不过你手上还没做完那几个项目也要好好收尾,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我绝对能帮就帮。”
跟老板打太极是周岁淮并不擅长的事情,他挺恼火的,有些郁闷地下了班,回家的时候跟刚好从学校回来的陈修远碰上了。
“哥,你又抽烟了。”
气味太重了,整个西装上都是被闷住的烟味,挺难闻的。
周岁淮低头闻了一下衣服,说:“是办公室有人在抽,都弄我衣服上了。”
“室内抽烟不好。”陈修远说,“但哥你不是单独一个办公室吗?”
周岁淮伸脚踹了他一下:“要你问这么多啦?臭小鬼。”
陈修远也不恼,抱着周岁淮索吻:“我检查检查到底是不是你抽的。”
他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不只在周岁淮唇齿间尝到了尼古丁的气味,还在他右手手指上也发现了一些残余的烟味,它们全都被刚正的检察官用其他的气味给盖住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事结束,周岁淮又来了支事后烟。
“哥,我们学校社团下周办高校音乐节,你要不要来看啊?”
这事现在是陈修远一个人操办,还挺辛苦的。
周岁淮抬了抬下巴:“勉强去去。”
陈修远腻乎地凑了过来:“这次说什么都不准爽约了。”
“知道。”周岁淮掐灭手里头的烟,扭了个身跟他面对面聊天,“以前没见你脾性这么大啊?”
“有点像我爸。”陈修远说。
脾气来得常常莫名其妙。
“别总是跟我发脾气。”周岁淮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被胡茬扎到舌头后,周岁淮轻皱了下眉,继续说,“吵架容易让感情有裂缝。”
陈修远捕捉到他嫌弃的表情,伸手按着周岁淮的后脑勺,堵上去亲,唇贴着唇,声音含含糊糊的。
“嗯……”
陈修远起初其实不太会接吻,但这种事本就是熟能生巧,而且跟喜欢的人肌肤相贴的时候,是带了点天生的渴求的。他轻吮着周岁淮的舌尖,水声已经盖不住周岁淮的哼咛,陈修远更是用力堵住,挤出周岁淮的一声“唔”。
他再怎么当教训人的强势哥哥,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会被自己弄得发不出声音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修远隐约的挑衅,周岁淮憋了点劲,猛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疼得陈修远微微泄力,周岁淮借机翻坐起来,直接坐到了陈修远身上。
他被亲得眼尾泛泪,动作却是不见示弱,犬齿紧紧咬着下唇,一把扑下去按住陈修远的两只手腕,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肉砸肉的声音,莫名还有些熟悉。
陈修远呼吸有些沉重,眼神暗沉,被隐忍压抑的某种情绪在此刻显得无比性感,他手腕正在费劲挣扎着,试图靠夺去周岁淮的一些注意力来给自己找到反击的机会。
但已经出手的猎人抛出了更有诱惑力的诱饵。
周岁淮用犬齿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肉,小声说:“哥来干你。”
就像是早就知道猎物一定会上钩,被一把掀到身下的时候,周岁淮非常默契地钩住了他的脖子。
胡闹到半夜的后果就是两个人肚子都饿得不行,周岁淮还忘记了自己准备好要讲的那个关于小男孩跟木板的故事。
“哥,你说我去打个耳钉帅不帅?”陈修远嘬着碗里的面,说。
他穿着件白色背心,跟周岁淮一起挤在茶几上吃泡面,一点儿也不像陈中正嘴里天天念着的那个世家少爷的模样。
最不像的应该是手臂上的抓痕,毕竟是个男人划出来的。
周岁淮嫌弃道:“娘们唧唧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好多耳钉可酷了,但是谢杨说夏天打耳洞挺不好打理的,容易化脓。”
周岁淮朝他伸出舌头,经历一晚上的蹂躏后,舌头有些红肿,看起来像是饱满熟透的小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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