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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情(古代架空)——慕容樽月

时间:2022-04-14 09:46:54  作者:慕容樽月
  一室烟气氤氲间,哥舒睿静静地坐在棋盘前,倏然捂着嘴不住地咳嗽起来。他这回咳得要比方才厉害得多,等再拿开手时,掌心已是见了红。
  殿里的温度极高,可他却冻得指尖冰冷。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
  哥舒睿有些木然地看着手中沾染的血色,拿帕子擦了擦,随手丢入一旁的炭盆中,瞬间窜起的火苗由小变大,跳跃的火舌很快将之舔成了灰烬。
  而他静静望着那团灰,直到灭了最后一颗火星,才起身敲开桌角的一处暗格,从中取出只红檀木漆盒来。那盒子雕得精致可爱,上面花团锦簇,蛱蝶翩飞,然而掀开盖后,里面装的却是整整一盒漆黑的药丸。
  这药里头有罂粟,能止咳,却不能久服。可他却看也不看,便捻起一粒放入口中,合水吞服下去,整个过程表现得极为熟稔,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以毒攻毒的效果自然是快的,服下药后没多久,哥舒睿的气息便渐渐平静了一些,只是再抬眼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的角度,叫那双本该澄澈清透的眸子显得有些阴沉。
  他倒是小看了这位夜丞局镇府的能耐了,比起好大喜功的鬼医,慕容鸩一死,对他来说的的确确是个不小的损失。
  既是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
  而他之所以会选在此时攻下蜀中,倒也还有些别的原因。
  其一是因为他此刻若不先下手为强,依照老皇帝对晋西王的忌惮,新帝登基后必然会寻机会动一动晋西王的势力,此事是必然,只是早晚的问题。
  再者,蜀中毗邻着金城与桂州,内倚中原腹地,其险峻的山势既然可以是守护大夏的天然屏障,攻占下后,自然也可以为他苍狼所用。何况这次他们有晋西王里应外合,更有药人加入作为“助兴”,纵使不能像往常一样完全发挥骑兵的优势,却也天时地利占尽,想必这一局棋定是能惊艳全场的。
  最主要的是……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需得再快一点才好。
  思及此处,哥舒睿展颜一笑,眼底灼灼如火般炽烈的是势在必得的野心,亦是赌徒一般的狂热与兴奋。
 
  ☆、327章 被骗的少男心哦
 
 
  而就在这几人谈及玄霄之时,千里之外,四面山峦叠绕的小镇上大雨刚过,方才还在檐角窗前乱跳的白珠,此刻全碎作了院中泥地上一片大大小小的水洼。
  玄霄正在屋内收拾行李,除了日常换洗的衣物外,他还往包袱里塞了不少颜色各异的小瓷瓶,也不见上面有贴标签,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了。
  李惜花自己的东西收完了,便双手环抱胸前,靠在一旁看着这人,见状不由笑着打趣道:“装了这么多,不会都是毒药吧?这样要是有谁偷了你的包袱,不就倒大霉了?”
  他一边说,一边有些好奇地走近,伸手正想拿起其中一个来看,便听身旁这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别动,这是化尸水。”
  闻言,李惜花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看了看那小瓷瓶,摇头轻啧了一声:“这你可得盖紧了,万一漏了怎么办?”
  “……”
  玄霄停下手里的动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很无聊?”
  “怎么会?”李惜花忍不住逗他道:“我现在每天喂猫、撸猫、逗猫,简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哪里会无聊呢?”
  玄霄皱眉,不解道:“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
  他这几日一直烦心于苍狼和大夏未来的局势发展,自是不能理解这人一天到晚都在开心些什么。
  李惜花却是轻轻一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只要有你在身旁,便觉得没什么事是不开心的了。”说话间,语气自然得好似这本该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玄霄微顿,目光下意识躲闪着低下去,冷声说了一句:“毛病。”心头却似被羽毛轻轻撩过,一阵痒痒。而他这般反应引得这人又是一声轻笑,不自觉地朝他挨近了一点。
  “想亲亲你。”李惜花手撑在床边,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十分不要脸地撒娇道。
  玄霄白了这人一眼,毫不客气道:“滚。”
  然而李惜花并不退缩,反而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旁道:“不滚,要亲亲。”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含着笑意,仿佛陈酒一般令人熏熏然,竟是十足的诱惑。
  “……”
  放下手里的小瓷瓶,玄霄垂着眼冷冷一哂,接着猛然转身,便要去捉了这个老在撩拨他的家伙,压着就地正法,不料这人却似早已预见到了他会突然发难,竟是先一步十分听话地顺势滚远,并附带一串忍俊不禁的笑声。
  玄霄忍无可忍,警告道:“李惜花!”
  “我错了。”
  李惜花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笑地看着他,端的是认错认得飞快,但死不悔改。
  玄霄:“……”
  他沉着张脸盯了这人几秒,懒得再理这人,径自转身去取了柜子抽屉里的银质面具,而这回李惜花倒没再来闹他了,只安安静静待在一旁,顺手帮他叠叠这,收收那的。
  就这般又过了一会儿,等一切总算是收得差不多了,玄霄才拿起那张狰狞的面具,放入包袱里一堆东西中的最上层。
  李惜花瞥了他手里的面具一眼:“对了,之前便想问问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
  “方便。”玄霄答道。
  “方便什么?”李惜花不解道:“若是为了遮掩面容,带斗笠或帷幕不是会更方便些?”
  玄霄一边将整理好的包袱打上结,一边解释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震慑旁人。”
  他虽未细说,但面前这人何其聪明,自是一点就透。
  “原来如此。”李惜花了然地笑了笑。
  这面具越是狰狞可怖,就越震慑得住旁人,而他家阿玄只要戴着面具,则所到之处,无人不知他千重阁主的身份,但他若摘下面具,便即使走在人群中,亦没人能认得出他了。
  思及此处,李惜花忽又半开玩笑道:“说起来,我原先也有个金面具,一金一银,果然连老天也觉得我们合该是在一起的。”
  “……”
  玄霄看也不看他,将包袱提到桌上,假装没听见这人在瞎说八道些什么。
  实际上,自前日夜里两人一时情难自禁之后,第二天这人就成了个开屏的孔雀,疯狂抖动自己漂亮的羽毛,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而一想到这事,玄霄就不禁有了一丝扶额叹气的冲动,只觉以前对这人的了解怕是还不够,否则要是早知道这人是这般德行,他指不定根本不会动心。
  什么英俊潇洒,什么风度翩翩……
  果然都是骗人的。
  然而就在玄霄暗自腹诽之时,丝毫未觉在这人的插诨打科之下,他因诸事烦心而一直微皱的眉心正渐渐地舒展开来。但这点微末的变化却被李惜花瞧见了,于是唇角悄悄勾出一个恬淡而安静的微笑来,透着点宠溺和无奈。
  许是被盯得久了些,玄霄似有所觉,回头疑惑地扫了这人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
  李惜花压下嘴角的弧度,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我去拿。”
  玄霄深深看了眼他,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过了会儿重新埋头道:“高柜顶上有个东西,帮我拿一下。”
  “好。”
  李惜花不疑有他,依言走到墙角的柜子旁边,稍稍踮了踮脚,又手伸着够了半天,才摸着一个被布条层层包着的长条形的东西,他本以为是轻巧的物件才会被放这么高,谁知这东西竟是入手颇沉。
  “这什么东西?”
  李惜花皱了皱眉,一手抓住长条的顶端,一手托着中间往下拿,等完全取下来之后,拿在手里颠了下,便大概猜着里面是什么了,于是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用刀来了?”
  玄霄不答,只淡淡道:“打开看看。”
  李惜花闻言,视线在手里的东西和面前这人之间转了个来回,心中顿生狐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莫非,是打算送我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玄霄的反应,见这人眼神微动,便觉得自己是猜对了,顿时嘴角牵起一丝坏笑,轻佻之中又透着点邪肆。
  “居然还真是送我的。”
  李惜花手上解着系在长条上的布结,嘴上还不忘揶揄这人:“阿玄这惊喜藏得好深,故意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是不是怕被我提前发现?”边说,边三两下拆了外层的一圈布条,迫不及待地低头一看。
  “……”
  当看清手里拿着的东西之后,他眼神微怔,唇畔笑容一凝。
  只见躺在层层粗布之下的,是那把他曾紧握过千万遍的长刀,如紫色琉璃般剔透的刀刃,形似天边新月,靠近刀脊处描金镂刻着几簇交缠的异火,却在这般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这是他的刀,妖刀焚愆。
  可这刀……
  不是断了吗?
  指尖轻抚过上面繁复的花纹,李惜花面露诧异,心情更一时复杂极了。
  屋内忽然陷入了莫名的沉寂,如一潭死水般安静至极,玄霄等了半天不见这人有所反应,不禁微微地眯了一下眼。
  “不喜欢?”他问道
  “没有,我……”李惜花下意识否认道,但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讪讪一笑:“只是有些太过惊喜了。”可他虽这般说,脸上表情却不见丝毫惊喜之色。
  玄霄不语,只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询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惜花见躲不过去,便只好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当初……曾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这把刀,却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再见到它。”
  他手握住刀柄,抖开剩下的布条,刀刃在手中轻灵一旋,最终停在眼前。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又自嘲般地笑了笑。
  玄霄眉头微皱,直觉这时候应该安慰这人些什么,却又不太能理解这人恨一把刀的情绪,于是斟酌着说道:“刀只是死物。”
  李惜花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刀只是死物,关键在于握刀之人。”一边说,一边怀念地轻抚着刀身。
  闻言,玄霄顿了一顿,眉头锁得更紧了,正想开口之时,这人却明显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只听李惜花轻巧地将这件事情一揭而过,岔开话题道:“这刀的材质极为特殊,要修好它必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非一两天就能成事的,阿玄怎么会突然想起要修这把刀的?”
  然而玄霄却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奇怪:“官制刀都是雁翎刀,看得出来你用得并不顺手,而且比起琴来,你更喜欢用刀,不是吗?”
  这人回答得太过理所当然,反叫李惜花愣了一下,旋即又从这话里想到,这人必然是还在三崇寺时,便悄悄打定主意要替他修好这把刀了,如此一想,又叫人觉得心头一暖。
  他收了刀,也收了心底那点怅然,转头佯装无奈地抱怨道:“你这观察力也未免太毒了些。”嘴上这么说,眼底却含着笑。
  玄霄见了也不戳穿他,心里却道:这人要是有尾巴,此刻一定摇得开花了。
  就在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而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方才眼底悄悄消融了的冰雪又陡然冰封起来,转头朝着屋外的院门口看去,眼神锐利。
  霎那间……
  四下里风熄树止,静若无声。
  下一秒,一道细微的锁链声响起的同时,玄霄向后伸手,掌下内力猛催,原本放在桌上的春暮剑受力牵引,顿时铮然出鞘,好似瞬间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而由于对杀意的敏感程度不及这人,李惜花的反应稍慢了些许,转瞬之间,只觉眼前一道黑色的身影并着幽冷的剑光一闪而过。
  ——锵!
  耳畔陡然一声金石脆响,引得他下意识循声转头朝院中望去,但见一只巴掌大的银钩拖着细长的银链,犹如毒蛇仰首般,骤然破空而至,意图以出其不意的姿态绞杀目标,不料却在半路被一柄长剑极为精准地击偏了轨迹。
  随即玄霄剑锋一转,整个人去势不减,如同一支贴着地皮的黑箭冲向这人。
  这银钩……是七杀。
  李惜花在看清来人之后,便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慢慢走出屋门,俨然一副放任观战的姿态,不过他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之上,显然一旦情况不对,这人必不会作壁上观。
  而见一击不中,七杀的脸上反露出一丝阴狠而愉悦的笑容,从藏身之处显出身形来,一边手中发力,甩出另一只银钩,一边另一手银链一抖,先前那只被一剑击偏了的银钩便倏然回头,直奔玄霄背后空门。
  这人所使的银钩只得巴掌大小,速度快如闪电,又呈两面夹击之势,换作一般人根本避无可避,然而就在七杀自以为这人定然不死也伤之时……
  只见玄霄手中的剑,忽然间快到了一种不可思的程度,先是一击砍在面前银钩的尾端,接着趁那钩子因为惯性绞上剑身的刹那,打着前后微末的时间差,上半身朝旁边一侧。在避过后面攻来的银钩的同时,他手左右手剑自身前一换,于另一只钩子越过他身侧的一瞬,手起剑落,砍中空中的银链,剑身顺势一旋,如法炮制地缠住另一只钩子。
  好快!
  七杀怔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时,心下顿时警铃大作,身体却完全跟不上思维的速度,更来不及变招,只能凭着对危险的本能,身体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半步。
  就在那一刹那,忽听有人高喊:“手下留情!”
  然而那话还不及剑快,顷刻之间,利刃便至眼前,紧贴着这人的颈间擦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似有那么一瞬,时空仿若静止,冰冷的剑锋划开了皮肤,留下一线绯红,随之鬓边碎发飘然而落。
  在这种无限接近死亡边缘的状态下,七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浑身血液沸腾,瞬时心如擂鼓,而当他再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心中非但不觉得后怕,眼底反而燃起一丝嗜血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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