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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酒吧营业中(玄幻灵异)——夏日春禾

时间:2022-04-15 08:30:26  作者:夏日春禾
  日头逐渐向下收,不知何时山间起了层薄雾,像丝滑的潮水一般,缠缠绵绵绕在几人身边。
  这雾气极淡,随着清甜的山风氤氲朦胧。夏日的夕阳力道很足,天光尚且透亮,只在远处绵延的山脉处染上了一线薄红,把飘在山谷的雾气都映成了淡粉,像是抹上了层胭脂似的。
  山谷因为雾霭而格外湿润,周遭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要滴下绿意来。
  欧阳家的宅子离着村口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据说在山谷的深处,背后就依着羽山山麓。
  “好家伙……”岳沉舟跟着他们在石头路上左弯右绕,最后一点耐心都耗了个精光,忍不住拿眼睛去斜钟能,“你们这是住在什么秘境洞府里啊?”
  还不等钟能回答,村长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没听出岳沉舟的反话,反而一拍大腿,声如洪钟:“可不是嘛,欧阳家的祖宅那叫一个气派,那地儿风景也好,除了进出不方便,真真是个神仙地方。你们城里人肯定会喜欢的!欧阳家那个高鼻梁绿眼睛的年轻仔自小喝着什么……咖,咖啡长大,先前也是嫌弃这儿偏远,如今住上半载之后都不肯走,钟能你说是吧?诶,说到这个,你说他住院了,病要紧吗?”
  钟能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接着又勾起了一丝浅笑:“只是动了个小手术,很快就能出院了,村长您放心吧。”
  “想来也是,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毛病,还不是外头的山水不够养人。”村长提着东西乐呵呵地走在前头,一边不忘用手里的竹竿在路边敲敲打打,以免长虫惊扰到了客人,“要我说啊……你就是……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关心则乱!回头我带他多去湖里泡泡,病一准能好!”
  这话说得有趣,把岳沉舟逗得没脾气,就连岳寒都忍不住觉得好笑,摘下头上的棒球帽,抹了把被雾气打湿的鬓发,说:“什么湖水,还能包治百病?师兄,你身体不好,也去泡泡。”
  岳沉舟慢吞吞地跟在岳寒后面,两手空空,理直气壮地半点东西都没提。他的心情不坏,尽抓着老实人开玩笑:“村长,我看哪,要真有这么个湖,你们明儿就开始打广告,不出几个月,肯定声名远播,比那黑沼泽和白鹭强多了。”
  村长这才听出话里的逗趣,顿时急了,手里的木棍“啪啪”敲在土里,向着前方一指,道:“你们别不信。咱们羽山真的有山神庇佑,就说有一年下了好大的雨,牛头山的山洼被淹得不像样子,咱们村子在他们下首,眼见着山石流冲过来,最后竟被前头那山兀子拦了,愣是打了个转绕过了羽山村,你说,这不是山神保佑是什么?”
  他又向前跑几步,停在了一棵歪脖子树旁:“说起来,山石流就是从欧阳家的宅子前头绕了过去,就那儿。你说险不险?要是没了那般转机,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羽山村,我们早都埋进土里去了哩。”
  不知何时,空气中的袅袅山雾如淙淙流水一般,急匆匆地由下至上升腾而去,到了山腰,被翠色的群山牵绊住,成了缥缈的云,打着卷儿缭绕不散。
  白雾把山谷洗润得神秘而幽深,精纯的灵气自每一条缝隙中渗透弥漫,满山遍野皆为起伏的苍翠,乍一眼望过去,像是一条环绕山野的龙。
  而几人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龙腹,不偏不倚坐着一幢偌大的青砖古宅,从他们这里望过去,竟一眼看不到边。墙角覆着层薄薄的青苔,这让它染上了淡淡的青翠,宛若要融进这片山谷之中似的。
  “你……管这叫古宅?”饶是见多识广,此时此刻也难免抽了口冷气,岳沉舟神情复杂,往嘴里扔了颗糖果压压惊。
  “这分明就是古迹啊钟能同学。”
  ……怪不得能开口三千万呢!
 
 
第38章 子神报恩(七)(三更)
  钟能推开古宅的大门。
  木质的门上桐漆剥落了一部分,看的出有些年头了,却因为养护得当而依然保持着红润的色泽。
  格外安静的林间顿时响起了一声门轴尖细的摩擦声,仿有回音。
  岳沉舟直接抬脚跨了进去,眼神轻轻扫过在被夕阳涂成淡淡金色的廊道,落在屋檐顶端陈旧的木梁上。
  那里精心悬挂着一串串红色的凤凰花。
  朱红色的花束垂挂头顶,在轻薄的雾气中发出微微的摆动,俏丽的颜色把青砖灰瓦点缀地格外鲜亮,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像是一只只安静栖在横木上的水鸟,每当有微风吹来,便无声扑棱起羽翅,从眼前一直蔓延到廊道拐角,宛若一水起伏滚动着的红浪。
  见岳沉舟盯着那花串看,钟能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这是羽山村的习俗,说是这里的山神喜爱凤凰花,村里人就有了在屋檐下方挂凤凰花的习惯。”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笑了:“我们乡下地方,是有些迷信的。这些都是村里人拿过来帮我们挂上的,说我们这宅子偏远,离羽山最近,该挂些凤凰花。”
  “你一只妖,居然说别人迷信。真迷信……能容你到现在?”岳沉舟靠在廊柱上,仰面与那轻轻摇曳的凤凰花对视,嘴角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不错,怪好看的。”
  钟能一愣,嘴角的笑意敛了一些,也抬头盯着那鲜亮的,仿佛还带着露水的花瓣愣愣地瞧。
  “我记得有个传说。传说很久很久之前,羽山曾是仙境,住过仙人。每年到了时节,漫山遍野的凤凰花就是仙人的褐羽衣所化。”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越说越含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浑说,这习俗大约便是从这而来吧,讨个吉利罢了。”
  岳沉舟把手臂垫在脑后,优哉游哉地又看了两眼,一脸嫌弃道:“好家伙,这仙人可够自恋的。”
  他收回视线,自说自话地往院子里走去,右手的手指在空气中随意一拨,打了个慢悠悠的响指。
  转眼间,一缕淡粉色的雾气便被他收在指尖,逐渐加深,接着便传来一阵极淡的草木香气。不一会儿,他的指尖已经夹了一朵凤凰花。
  仿佛刚刚自枝头采下似的,犹带露水,鲜嫩欲滴。
  岳沉舟抬了抬眉,随手把花放进身边岳寒的手里。殷红的朱砂色里撞了些赤金,像是把夕阳熔成了一朵火花,托在了白皙冰冷的掌心之上。
  “师兄……?”
  “送你的。”岳沉舟四处打量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他行事向来如此,想一出是一出,倒也并不怎么奇怪。
  岳寒笑了笑,没有怀疑。
  心头鼓胀出愉悦的情绪,修长的手指逐一合拢,把那朵花包在了掌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稀世珍宝。
  岳沉舟的余光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脚步忍不住停顿了下来。
  一时间,某些往事止不住地在脑海之中翻涌上来,碎片交叠纷杂,却始终寻不到眼前这人拈花而笑的侧脸。
  他不耐烦地挥去那些杂乱的念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面上冷冰冰的,非要喜欢这些姑娘家家的玩意。
  害老子黏在心上这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是找着机会了却了这桩心事。
  他面色臭臭的,颇有些提不起劲来,起初的新鲜也逐渐褪了去,目光在院子里略略扫过一圈,只见这古宅与外头看起来不一样,虽说一砖一瓦皆是岁月沉淀的痕迹,却不难看出这里头住着的是两个年轻人。
  院子的中央都铺着厚重的青石板,墙角的鹅卵石嵌着青苔,曲折蜿蜒,婷婷错错望不到边。
  这么个古韵十足的院子,正中间却添了个简易的篮球架,廊道下整整齐齐码着几个柜子,里头放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看起来不免觉得不伦不类。
  正厅的木门上雕着常见的祥云瑞兽图样,门楣上方悬着块匾额。里头十分宽敞,迎面板壁上就是幅石雕山水,楹联、匾额、挂屏、条案摆放讲究,看得岳沉舟都忍不住频频点头。
  只是甫一转到偏厅,依然是古色古香的青砖木栏,里头却做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画室。大约是看病赶得匆忙来不及收拾,这里四处散落着被颜料染得五彩斑斓的画布、花瓶、石膏几何体,靠着窗台还放着张桌子,上面居然摆着台簇新的电脑。阿格里巴和拉奥孔两尊希腊面孔的石膏像一左一右列在两侧,像两尊门神似的。
  叫人啼笑皆非。
  钟能“哎呀”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画布揉吧揉吧藏到了柜子里,又麻利地拾起地上的笔放进笔筒。
  然而岳沉舟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画上,脸色一言难尽:“你们这儿居然还通网?”
  “?”钟能抱着一摞画,也被他问懵了,“可以啊……要不然欧阳怎么跟拍卖行联系?就是信号不太好。”
  “……”
  与世隔绝,灵力充沛,居然还有wifi。
  并且有钱。
  这什么神仙日子!
  岳沉舟狠狠地酸了。
  他揉着眉心叹了口气,目光掠过这画室,露出了一丝不解。
  “他平日里最常呆在这儿?”
  “是,是的。”钟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还有他的房间,在后院。平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画室呆得最多,不过我们经常会出门去山里写生。”
  他忍不住去看岳沉舟的表情:“岳师,有什么不对吗?”
  岳沉舟没有说话。
  他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仔细摸索了片刻,看向默默站立在门口的岳寒,道:“你觉得呢?看出什么不对了吗?”
  岳寒眉头紧皱,半晌才摇了摇头,道:“师兄,我看不出来,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岳沉舟不满意地敲了敲手边的桌子,“早就同你说过,你这双眼睛与普通人不同,你若是看不出来,要么,对方道行比你高,要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必把对不起挂在嘴上,没的丢了我们灵修的人。”
  “我知道。”岳寒寒潭一般黝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笑意,“我就是想让师兄哄哄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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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更新字数已经满了,所以下一次更新在周五,之后固定每周一三五六日更新,周二周四休息,谢谢支持昂~
 
 
第39章 子神报恩(八)
  “……”
  岳沉舟一口气噎在半当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轻描淡写道:
  “给老子滚。”
  岳寒被这么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反而面含微笑,把小心拢在指尖的凤凰花收进了上衣口袋,说:“师兄,我开玩笑的。”
  两人的互动放在感情好的师兄弟身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然而钟能却只觉得耳根子发热,忍不住挪开了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瞧。
  岳沉舟没再理会旁的,离开画室,又让钟能引着,在古宅里头四处逛了逛,还时不时这里敲敲那里摸摸,甚至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活脱脱像个到此一游的游客。
  钟能跟在他身边,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逐渐提到了喉咙口,连气息都有些不稳起来。平日里一贯最为温和内向的他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焦急,出声问道:“岳师……究竟是哪里不妥?”
  岳沉舟按了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
  天光逐渐收了,有气无力地穿过头顶暗色的屋檐,像一束昏黄的烛火,在他微翘的眼尾上落下晦暗不明的残光,在那原本飞扬至极的眉宇之间添了分病容,让人忍不住就要多看几眼。
  “我看不出这宅子有哪里不妥。”他干脆闭上眼,靠在廊柱上休息,“应该说除了你这只妖,这宅子干干净净的,再没有旁的异常生命体。”
  “连您都看不出来?”钟能早就屏住了呼吸,听到这话,只觉得全身血液骤然都冷了几度似的。
  化形多年,他一直居于深山之中,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向来无忧无虑,从未像此时如此慌乱无助过,忍不住鼻子一酸,指甲深深陷入紧握的掌心:“那,欧阳他……岂不是……”
  “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儿……”
  岳沉舟闭着眼嗤笑一声,复而看向他如水库一般迅速蓄满眼泪的眼睛,迅速打起精神,眉目上写上了万般不耐:“把眼泪擦擦!好赖也算个地头大妖,瞧你那点出息,动不动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钟能几乎下意识地立刻低头把眼泪憋了回去,随后又不免愣了一下。
  眼前这人一举一动都很随性,并不像曾听闻的那些能人异士一般总是爱端着。加之面容年轻好看,总让人难以把这人和那位在妖鬼精怪中口耳相传的“掌天下异事”的大人在一起。
  可不知为何,他一说话,钟能就本能从心底里透出十足的信服来,这种尊敬仿佛印在了他的DNA里似的,一不留神就从他每一个念头与动作中流露了出来。
  眼下这种情况,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信赖显然很好的安抚了钟能的恐惧,他实在没有心思,也来不及想别的,只得拼命点头,抬起手胡乱抹了几把脸,这才略微镇定了几分,看向岳沉舟的眼神尽是掩不住的慌张与担忧:“岳师,我知道了。”
  “到现在为止,这个院子里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岳沉舟皱了皱眉,面色淡然,“但是……你自己是妖类,应该知晓生死相悖,阴阳互转的道理。”
  钟能的眼神逐渐从茫然凝出了情绪,喃喃道:“您的意思是?”
  岳沉舟平静地看向他:“生气与死气,就像两棵伴生的植物,纠缠不清。我记得你曾说过欧阳开始出现症状之时,你非但没有觉得有所冲撞,反而觉得修炼更为顺畅?”
  一句话,仿佛在融化到只剩一层的薄冰上敲了道裂口,钟能的眼睛慢慢睁大了,原本就比旁人要白皙不少的脸色此刻更是失了最后一分血色,连浅淡的嘴唇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他张了张嘴,片刻之后才说出话来:“你,你是说……”
  “我是说……”岳沉舟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幅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把他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都摁灭了,“我是说,现在这个点,我们最好都去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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