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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无我的眸子微暗了一下,唏嘘道:“我是没那个福分,每次去那宫中总感觉不舒服,好像自己要被关在里面似的,闷得难受。”
  嘴上说着难受,无我手下却没有留情,钻了青玄棋盘的一个空子,一下子就死了一片活路。
  青玄松了树枝不玩了,感叹道:“师父的棋艺真的是好,不知和陛下对弈时,胜负几何?”
  无我也不自谦,哈哈一笑,“和陛下的棋局嘛......”
  他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才道:“十盘九胜,陛下胜的那一盘,也不过胜了半个子,胜得惨烈啊。”
  无我夸完自己,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梅韶,朝他招招手,“傻站着干什么,来找长公主的?”
  梅韶倒是没有意外他能说出自己的来意,这个道长虽然总是说话不着调,但大多居然都是灵验的。
  他上前行了一礼,提起的手臂正好叫无我看见了那串绿檀佛珠。
  “这是越山那个老和尚给你的?”无我眯了眯眼,随着梅韶的走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也真是舍得,这可是我给他挡灾的,居然给了你。”无我看了一眼目露惊诧的两个人,有些奇怪,“怎么,不信?”
  “师父不是最喜欢和小慈大师争高下吗?”
  无我斜睨了青玄一眼,似笑非笑道:“他早就被我比下去了好吗?哪次见我不是毕恭毕敬的,只是我在单独和他比高下罢了。你投身佛门的时候,那老和尚不收你,把你扔给了我,不是正说明他没有为师本事高?”
  闻言,梅韶挑了挑眉,这桩事他倒是听说过,向晚笛退出江湖时,本来是想在千佛寺出家的,可是小慈大师说他尘缘未尽,不肯收他,最后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叫他来平都拜入无我门下,这才成了个道士。
  “说到这个,徒弟有一事不解,正需要师父解惑。当初小慈大师不肯收我,说我尘缘未了,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说的。”无我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你拜师的时候,我在小慈的厢房里,见了你一面,觉得你和佛家无缘,但是和我道家有缘,就说了这句话。”
  见他厚脸皮地把抢徒弟这件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青玄的眉心不由地跳了一下,他依稀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把自己骗回来,纯属是因为他不想处理皇家繁琐的祭祀,可又舍不得皇家那点恩泽。
  “我可是正经给你算过的,你确实尘缘未了啊。”无我一脸认真,“卦象说了,你当初为了什么放下蟠龙剑,以后也会为了同样的事,重新拿起剑。”
  见他神情专注,青玄有些信了,下一刻,就听得他的师父补了一句。
  “我觉得时机就是现在。”无我指着梅韶道:“你的剑不是在他那里吗?就现在,要回剑,好好教教人家小姑娘练剑,今年秋天给师父表演一个枫叶剑法好不好?”
  果然不能听信他的胡话,青玄垂了眸子,不再睬他。
  倒是梅韶在旁边听着有趣,问道:“那道长为什么要送给小慈大师这副佛珠呢?”
  “哦。”青玄也不觉得徒弟不睬自己是件下脸面的事情,直接被梅韶转过了注意力,道:“我给那老和尚算了一卦,卦象说他,得圆满,不善终。”
  瞥了一眼梅韶似懂非懂的样子,无我直接道:“就是说他死得早,我觉得挺可怜的,就给了他这串佛珠。”
  “能解厄?”梅韶被吊起了好奇心。
  “不能。只是有这串佛珠,死后火化能出舍利子?”无我自己也半信半疑,接着道:“我没见过舍利子,所以想看看。”
  梅韶:“......”
  “不过他把这个送给你了,看来死后火化不了了,真惨。”无我默默补充了一句。
  “我回都的时候,小慈大师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北上路途艰险,劝我回头。”
  可能前段时间接受了辅帝阁这个传说一般似神非神的存在,梅韶不知怎么,也有些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即便眼前的这个人嘴里好似没有一句实在话,可他还是想问一问。
  “北上?你在寒城的时候,觉得平都为北,那你现在身处平都,何处为北?”青玄笑看了梅韶一眼,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盯得梅韶一愣。
  “小慈说的确实不错,只是眼界窄了一些。不过这眼界的窄,是取决于你当时的眼界。之所以说卦象可信,却又不可全信,是因为,卦象卜得的是当下之时,你的前程。人移便事移,如今在你眼中,何处为北?以后在你眼中,又何处为北?”
  梅韶没有想到他突然正色,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一时有些消化不来,蒙了一瞬,想道:当前之北,是说的自己要去燕州一事吗?
  梅韶刚想细问,香堂门便开了。
  赵景和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梅韶一愣,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么一问,倒是打断了梅韶想问的话,他看了一眼无我,按下心神,还是先往赵景和那处去了。
  留下无我怔怔看了一眼梅韶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今日是不是说得多了些?”
  青玄没有听清,问了一句,“师父,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不贴心了,还不如你师兄。”
  闻言,青玄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从来到落枫斋开始,一直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大师兄。
  “师父,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大师兄?”
  “哦。为师已经把那个欺师灭祖的逐出师门了。”
  “.......”
  又是在胡诌,青玄有些后悔搭理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
  赵景和领着梅韶又进了香堂里。
  默默地上前点了一炷香,梅韶看着赵景和眼中流露出来的哀伤,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赵珏身为谋逆反臣,赵祯肯留他一具全尸已是恩赐,他入不得皇陵,便由赵景和葬在了苍山上,而从落枫斋的后院中,正好可以看见苍山的顶翠。
  赵景和在他每年忌日的时候都会来落枫斋焚香祝祷、食素静坐一日,可她从未上过一次苍山,未曾在她的兄长墓前祭拜过一次。
  他的兄长赵珏,先帝皇后嫡子,十四岁封郡王,二十封亲王,二十四代君政,文韬武略无皇子能出其右,姿容华茂、气度凌云,先帝厚爱,一力培养他为储君。
  直到勤元三十六年,赵祯参与夺嫡,一向偏宠赵珏的先帝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情日渐乖僻,开始有意识地扶持赵祯与其争斗,再无半分慈父心肠。
  在先帝态度的突然转变下,赵珏的性情也开始变得浮躁起来,和赵祯的屡次交锋中都落了下风。可也因为被一个之前未曾放在眼里的皇子踩在脚下,赵珏越发急切地想要得到那个至尊之位,他开始联络朝臣,手段阴狠地铲除异己,直到先帝身死,留下立赵祯为帝的遗诏,赵珏叛出皇城,身死之时才三十一岁。
  跪在三清道长的法相下,赵景和像每年一样缓缓地回顾了自己兄长短短的一生。他这一生大起大落,二十七岁前的顺遂风光似乎都是为了之后四年的落差埋下伏笔。
  她的兄长是那样骄傲而贵重的人,而自己却成了赵祯一朝的公主,苟活至今,她又有何面目,去见兄长的坟茔。
  这四年来也就只敢在落枫斋遥遥祭奠一番,以托哀思。
  赵景和睁开眼,眼中没有一滴泪水——再多的泪都已经在四年间消磨而亡,她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兄长庇护的孩子。
  她起身后,看向梅韶的眼中已经平息,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当年你和景王自立时,是不是和暗香阁的人打过交道?”
  赵景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替白秉臣问我?”
  “不。我是在为我自己。”梅韶回道:“他是杀害我师父的凶手。”
  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牵连,赵景和沉默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确实和他们打过交道。实际上,兄长叛出平都也有他们挑唆的功劳。”
  果然和他们得到的消息一样,暗香阁确实是插手了黎国的军政变动,梅韶在心中默默闪过这个念头。
  “那个时候兄长已经劝不住了,我便跟着他一同联合朝中旧部,出了平都。如何部署兵力、如何用白子衿的首饰攻心,如何拿捏白秉臣,也是我们共同商量过的事。只是暗香阁过来的黑衣人很是隐蔽,就算和我面谈,也从不露出真容,我只知道他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小,应当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
  “五十多岁?”梅韶有些意外,他以为出面的会是公子,没有想到,在景王叛乱的那件事中,出面的竟然另有其人?
  他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遍,“不是一个声音偏尖,行动姿态肖似白秉臣的年轻人吗?”
  “你是说公子?”赵景和明显也知道这个人,“你知道的,我不待见白秉臣,自然也就不喜和他交谈,暗香阁便派了别人来,不过公子在那个黑衣人面前倒很是恭敬,看着地位,那个中年人应当更高些。”
  比手掌鬼市和暗香两处的公子还要地位高些,隐约间,梅韶觉得自己窥见背后主谋的一片衣角。
  不出意外,前来和赵景和交谈的中年人,便是幕后最大的主谋。
  “除了声音,年龄,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吗?”
  赵景和慢慢思索起来,过往的画面在她的脑中一一闪过,突然间,她抓住了一个细节。
  “在父皇驾崩当天,晟亲王封锁了宫中消息,兄长并未能踏入内宫,按理说是不应当那么快知道父皇传位给他人的消息,是那个黑衣人来兄长府上告知此事。那日他来得很急,走得也急,隐约间,我看见他黑色外袍里还套着一件衣裳,袖口内里似乎有红莲花纹。那样的服饰,又能得到宫中消息那样得快,他应当是朝中重臣。”
  黎国官员官服等级分明,外袍金线,内绣花纹。左相右相的内袍绣的是玉兰,六部尚书为红莲。其余官员,文官为银杏,武官为白梅,根据他们官职的高低,银杏和白梅的数量依次递减。
  而在先帝时期,张九岱便是礼部尚书,内绣红莲花纹。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上,每一点假想都被一一证实,梅韶已经能确认,暗香阁背后之人就是张九岱。
  作者有话说:
  日渐秃头......大概还有一章的过渡,就能去燕州了。
  看了看自己手里后面两卷的大纲,好多大场面,摸摸头发,默默叹气。
 
 
第92章 四年祭
  “你是准备找他报仇?”赵景和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这样大的仇怨,我本不该劝你,只是你要小心,暗香阁远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可怕。要不是兄长一力想要谋取皇位,我也是断不会他们合作的。就说那个黑衣人,我也只见过两三次,现在就是让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他们那样的人,处事都喜欢藏在别人背后,轻易不会露头,这样的人,最难琢磨,一不留神就会被当成刀子,替他们谋划,替他们杀人。”
  “我的兄长便是那样的刀子。”赵景和轻轻地叹一口气,走出门看向远处的苍山。
  那里青翠覆头,依云傍风,是她的兄长埋骨之地。
  梅韶顺着的目光看过去,风声轻柔地撩过他耳畔的发丝,可他却能听见从山中传出的马嘶人喊、兵戈交接声,那是他的父亲最后的战场。
  “可我不后悔。”赵景和收回目光,极浅地笑了一下,“我理解兄长,像他这样备受期盼长大的天之骄子,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担负起管理国家的重任,他依言长成了黎国需要的样子,而后却被告知,他得不了那个位置,二十几年的信仰都一瞬崩塌,他做出任何举动,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从集万千瞩目的亲王,到父皇立赵祯为亲王,立他为太子,最后立他为帝,这一步步,赵珏心中的煎熬苦楚,或者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后悔的是,没能在凌澈大军冲进来之前了结自己。”赵景和自嘲地笑了,“所以,这可能就是我的惩罚,让我嫁给了自己的杀兄仇人。”
  从白秉臣那里得知景王自杀的真相,梅韶如今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他默了一瞬,道:“你的兄长应当更希望你能活着。”
  本只是自己的随意之语,赵景和没有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回应,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你是知道些什么,是吗?”
  撞向赵景和希冀的眼神,梅韶终是不忍,斟酌着把他从白秉臣那里知道的说了出来,“在沧州的时候,我和白秉臣做了一桩交易,问了他一些当年的旧事。”
  梅韶编了一个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理由,继续道:“他告诉我,当年景王并不是凌将军所杀,他是自刎。”
  “不可能!”赵景和几乎是在瞬间否认了他的话。
  她最了解赵珏的性子,就算到了穷途末路,只要不是赵祯亲下旨意,赐他一死,他都会活下来以谋来日,怎么可能自刎。
  “他用自己的头颅,换给凌澈一份军功。之后凌澈便去见了陛下,请旨封你为长公主。”
  梅韶陈述着他知道的事情,并没有把这两件事笃定地联系在一起,可赵景和又不是傻子,她稍稍一想,便清楚了其中关窍,登时迷茫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像赵景宁一般是个爱撒娇的性子,即使在自己敬重的兄长面前,也少做小女儿形态。之后,赵珏一心扑在夺嫡上,性子也变得冷硬强势,更不和她亲近。
  他把皇位当做一生追求的归宿,却在最后一刻,在生死之间,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为赵景和谋划了下半生的安稳。
  “这不可能.......我不信.......”赵景和的眼中涌动着强烈的抵触,她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眶落下泪。
  “去把将军叫进来......去!”她在挣扎中不得解脱,突然想到了凌澈,对着侍女叫道。
  凌澈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赵景和双目微红,含泪欲坠的模样,几乎是瞬间,他将赵景和护在了身后,凌冽的目光刺向梅韶,似是在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梅韶苦笑着朝着赵景和那处点点头,凌澈才发现她颤抖着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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