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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殿下?”
  “兄长死的时候,你在。告诉我,是陛下亲自下旨要了他的命,是你亲自将刀刺入他的胸膛,是不是?”她看着冷静又克制,将浓烈的情感掩藏在眼底,不露分毫。
  “是。”凌澈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陛下为什么突然封我为长公主,为什么不赐死我,为什么要留我一条命?”
  “是我。”凌澈强硬地把她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是我用了杀你兄长的军功,去求陛下。也是我,杀了你的兄长,都是我。”
  他似乎能够感应到梅韶对她说了些什么,温柔又强势地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这些都是我做的,你应当恨我,你没有错。”
  “可我今天听到了不同的答案。”赵景和的睫毛在微微抖动着,她看向凌澈的眸子深邃又忧伤,“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将军?我不是需要你们一个个护在怀中的娇花,我需要知道,我的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临终时有没有留给我什么话。我已经恨了你四年,不要逼我更恨你,说话!告诉我,事实。”
  “事实就是这样。”凌澈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好,好。”赵景和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既然如此,将军也不必在府中待了,我这就进宫让陛下准许我们和离,我会亲自问陛下,他当年到底有没有下旨。”
  没有应答,赵景和冷笑一声,抬步往外走。
  突然间被人从身后禁锢住,凌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景王是自刎而死。”
  他不怕赵景和与自己和离,可他怕她进宫质问陛下,被陛下加以罪责。
  霎时,赵景和感到手脚一下子冰凉起来,她缓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任由凌澈抱着,似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双目失神,身子轻颤。
  良久,她开口的瞬间,泪水终于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兄长......他说了什么。”
  “他要我发誓,拿着他的头颅要好好护住你的性命,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再卷入任何争斗中,安稳地活着。”
  “他还说......”
  凌澈想起四年前的今日,他提着长枪冲破殿门,看到了那个矜贵皇子,他没有丝毫兵败的羞恼和胆怯,用上位者的威压逼迫他发誓护住景和后,拔出手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笑着面朝门口,对着外头道:“成王败寇,自古通理。可我从未输给过你,赵祯!”
  他放肆地笑着,喊着新皇的名讳,“我输给的是天命!是黎国的天命!是黎国的天命需要一个赵祯,而不是本王就比不上你赵祯!”
  血溅三尺,染尽华服。
  ——
  空中的黑羽鸟扑棱地飞过天际,穿过闹巷,落进一处隐蔽的宅院中,停在了院中一个人的身上。
  她亲手解下黑鸟脚下的细筒,朝着房门轻轻叩击了几下。
  “进来。”
  得到首肯后,女子才推门走了进去,里头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她没有抬头,跪着将东西奉上。
  公子打开纸条看了一下,正要开口,发现对面人的眼光正在女子身上流连。
  “公子的人,很懂规矩。”他开口调侃道:“样貌也好,就是不知道和肖似自己母亲的人成日共处一室,公子是什么心境?”
  “阿沅受过调.教,自是最好的。”公子的目光也跟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恩相要是喜欢,是阿沅的福气。”
  他言语之间竟是要把女子拱手让给张九岱的意思。
  闻言,张九岱反而笑了,“这样的一把扎手的刀,我可不敢放在床侧,只是要是放出去,众人皆知她是公子的人,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管地上跪着的女子,接过公子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眉头紧皱。
  “不过是下头人办砸了事情,恩相不用这么紧张吧。”公子捻了一块案桌上的蜜饯放入口中,含混不清道:“不过是些火药,我都没有心疼,恩相居然心疼了。”
  “东西砸在了威虎山,是你的错处。”张九岱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公子,道:“这样的东西藏得那样的隐蔽,怎么会出事?”
  “如何出事?这上头不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吗?”公子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还是恩相觉得是我动了手脚,断了咱们自己人的财路?”
  张九岱没有说话,眼中的询问之意昭然若揭,却惹得公子笑了。
  “剿了威虎山的是恩相手下的新宠梅韶,炸了火药的是南阳侯麾下的费永昌,怎么,恩相现如今不去找他们,倒是要来找我这个供货人的不是了?”
  他话说得和缓,张九岱一时也不好发作什么,只能烦躁地拧了眉,“货没了不说,沧州的那段水路也被断了,以后再想混在漕运中运输南下,就难了。”
  “怕什么,陛下不是让恩相的人去督查漕运赋税,凭他通天的歧路,恩相的人一去,这条路不就能重开?”公子不以为意地吐了果脯中的核,继续道:“这可是我们做生意的好时机,火药这种东西到底是难脱手的,盐粒才是真正吸金的宝贝。”
  “这趟我总觉得有些不安,陛下居然要我的两部尚书南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这样的反常,多半是白秉臣的手笔。”张九岱提到这个人,心中更是烦闷。
  “他不是要北上吗?就留下手下的一群乌合之众,恩相还怕拿捏不住,在沧州的时候,恩相不久已经收归了不少他的人马。等他从北边回来,这个朝堂,已经皆在恩相手中了。”公子宽慰着他,“有了权钱在手,恩相还怕不能拿捏住陛下这个没有兵权的帝王吗?”
  “要不是恩相操之过急,急切地想要连兵权都收拢在手中,急急地拉拢了梅韶,又怎么会出了威虎山那档子事。”公子慢悠悠地抠着指甲上的丹蔻,眼角眉梢都上扬着一点媚气,“不过梅韶未必不可用,只是恩相好似没有准备重用他,利害关系都没能让他知晓,也不怪他动了恩相的货。既然恩相并不信他,那留他在平都,就有些碍手碍脚了,不如让我替恩相除了他?”
  “他会跟着白秉臣北上。”
  闻言,公子意外地挑挑眉,“哦?”
  “我要一个在陛下手下讨兵权的梅韶无用,可能收归燕州旧部的梅韶就不一样了。”
  公子毫不意外他狼子野心般的话,只是微微笑着道:“那我就提前恭喜恩相,权、钱、兵皆入囊中。”
 
 
第93章 少年光
  暑热稍散,秋风微起。
  在去燕州前的大半日子,白秉臣都泡在史籍中。
  他几乎将黎国能找到的正史和野史都翻了个遍,关于辅帝阁的记载在史书中实在是太少了,可它又以一种强势而不容忽视的态度挤压在黎国历史的洪流中,顺着帝王的更迭流露出一点野史传闻来。
  白秉臣敏锐地发现,从开国皇帝到穆烈帝,这四位君主在位时,关于辅帝阁的野史是逐步减少的,而穆烈帝之后,这些消息就像是被权势滔天的人扼住一般,被当空截断,导致在后世根本没有什么直接的辅帝阁记录。
  而开国时那位仙人所言的三百年论断,居然也不是在赵祯本朝时黎国才显露出颓唐之势。
  根据史书上的记载,除了前面三位帝王在位时,黎国是真的风调雨顺,太平盛世。而自穆烈帝登基后,每代帝王在位时,或多或少都会天降异象,只是频率少些,叫人以为是民间怪谈,未曾挂念在心中。
  穆烈帝......
  白秉臣抚上书卷上的这个名字,心中思量更深,这位帝王是个传奇。
  原本穆烈帝只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认回身份时也不过是个不懂政事的乡野小儿,可就在短短的六年内,他在辅帝阁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在位八年间御驾亲征,开疆扩土,他在位时黎国的版图之广达到了顶峰,而后三十岁勒马退位,求仙访道,一生无子嗣,传位给了赵家旁支之后,便离开平都,不知所踪。
  穆烈帝在位不过八年,其政绩足以后世敬仰,可他抽身之早,卸位之快,倒好似这个皇位只是他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过渡,尝过之后便可轻易丢弃,连史官都来不及多着墨一笔。
  白秉臣仔细翻看着这个帝王的一生,只有薄薄的几张纸,却令人想要窥探其深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原本辅帝阁辅助黎国风调雨顺的局势缓慢却坚定地转向颓废。
  难道想要深究这样的事情,还需要追溯到更久远的时间,黎国初立的时候吗?
  若是传说中辅佐穆德帝开国的先生和巫族族长真的不是一纸笑谈,那么他们作为超越人力的存在,难道是无偿地帮助赵和裕建国,不求丝毫回报吗?还是说,早在黎国建国之初,就和他们签订了某种契约?
  那么,庇佑凡人,保佑黎国三百年不倒的代价又是什么?
  越往深处想,白秉臣越觉得超过自己认知范围,他轻笑着按压着自己因思虑过多而疼痛的太阳穴,几乎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居然真的在找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稍微合眼休息了一会,重新打起精神来,将桌案上的各个书卷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唤了江衍进来,吩咐他将不同的邸报和书册给不同的官员送去,上面还附着自己不在平都的时日,他们该做的事情,条条件件都由白秉臣一一梳理好,写下书信,按下私章,待自己走后,让江衍给他们送过去。
  “家主,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启程了,昨日熬得晚,要不要再补一会眠。”江衍一面将他吩咐的事一一记在心中,一面劝道。
  “无妨,待会启程后在马车上睡也是一样的。”白秉臣执笔又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他略一顿笔,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江衍,“你......真的不和我一同去?”
  整理书卷的手也随之停了一下,江衍垂下眸子,道:“家主此去,也不知能不能在冬至赶回来。要是家主没有回来,我也好去替他们上一炷香,总不至于无人祭拜。”
  清明、冬至,只要白秉臣在平都的时候,都会去十里坡祭拜,那里有苍山之案中死者的坟茔。
  很多人白秉臣甚至没能认全,可是一个个的墓碑却提醒着他,如今的一捧黄土皆是昔日活生生的一个人。
  罪人行刑后,朝廷会恩准其家人收尸敛骨,像这样满门抄斩的,都是罪大恶极之辈,即便有什么远亲,也没有人敢去认尸,还是白秉臣暗中买了好几批人,或扮作他们的家奴,或扮作他们的远亲,一个一个地将尸骨收敛,葬在了十里坡,就连碑文上都没敢写上他们的名字。
  荒坟埋忠骨,无字书碑文。
  “而且,我答应过她,要守着她,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够做到,她死了,我总不能再食言。”向来漠然的江衍难得地流露出一点柔情,叫白秉臣也不忍再看下去。
  看着书信末尾上已经干了大半的蚱蜢图案,白秉臣将它叠好,塞进空白信封中,递给江衍,“等我走后,再将这封书信送过去。”
  这里头的要求,要是当着赵祯的面提出,他定是不肯的,白秉臣只好安排好一切,等自己走后,再让他知晓。
  刚递到江衍的手上,梅韶就从外头走了进来,正好瞥到空白的信封。
  他没有多作目光停留,只是瞭到一眼,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很快就略了过去。
  好在白秉臣没有拖延的习惯,该处理的事情都吩咐得差不多了,便跟着梅韶起身出了屋子。
  今年燕州互市的条约要重新增订,等和凉国、姜国派来的人都一一商谈完毕,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府中管家怕白秉在那里过冬,御寒的衣物、手炉还有补气血的药都带了不少,看着就比去沧州那次要多上一倍。
  看着忙上忙下,还欲将一件貂皮大氅往马车塞的季叔,白秉臣不由失笑道:“季叔是要把整个白府都连根拔起,给我带上吗?”
  在季叔面前,他倒是有了几分孩子般的依赖感。
  没有功夫睬他,季叔只是瞪了一眼这不让人省心的人,便又忙着将要带走的东西查验一遍。
  白秉臣便和梅韶站在廊下看着院中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的人,热闹得像是要搬去新居一般。
  看着宁宽打包着东西,梅韶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江衍不和你一同去?”
  出门在外自然要选得是稳妥之人,江衍比宁宽要老成得多,可上次去沧州,江衍也没有跟着去。
  看出梅韶心中所想,白秉臣答道:“平东一带,他此生是不会踏进一步的,至于去燕州不跟着我,是他留在平都还有自己的事。”
  “平东?”梅韶回忆了一下,吃惊道:“我记得平东候夫人也姓江,不会这么巧合吧......”
  “是。”白秉臣验证了他的想法,“江衍最初不是我们家的,他本是江家的人,后来被江家赶了出来,便被父亲收留下来做了暗卫,我书房里的那个密室也是他做的。”
  平东江家皆通机关术,也难怪梅韶摸着那个密室的建造风格有江家的影子。
  两人随意地聊了一会,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季叔将东西收拾好,白秉臣见天色正亮,便提前了些时候上路。
  一路北上,走走停停了将近一个月,沿途风光已大有不同。
  算着日程,今日下午便能到燕州,白秉臣的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来。
  镇北侯沉默寡言,就算在回都述职的宴席上也很少开口,白秉臣和他并不熟悉,一时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去查这位军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想着先进了燕州再说。
  看着天色,等到了燕州驿馆,估摸着还没擦黑,正好可以在驿馆中休整一番,明日再去侯府拜见。
  这么想着,白秉臣便命着前头的人进了燕州直奔驿馆去了。
  没有想到白日里雁城中也那么热闹,路口两边的商贩们兜售着奇珍异宝,其中还有不少异国特有的深邃眉眼,白秉臣也忍不住掀了马车帘,看看这北地风土人情。
  在闹市中,马车队行得慢,正好全了他看商人交易的心思。
  商贩们都操着蹩脚的中原话,叫卖着货物,大多是一些凉国特有的花卉、动物皮毛还有琉璃一般的器皿。
  “驾——驾。”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飞奔而来。
  白秉臣才捕捉着这焦急的马嘶声是从正前方传来的,便听到沿途的商贩和百姓慌忙避让的声响,一时间前面乱了套,逼得车队就地停在了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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