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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浑浊了，可能是因为靠近洞口被风化，我们继续走，我相信里面别有洞天。”
“嗯。”
褚楠风冷着脸坐在副驾驶，打通电话后压低声线：“你冷静一点，现在不适合动手，我们再找别的机会。”
“错过这一次，没有机会了。”
“小白在里面，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
“为了一个omega，你至于吗？褚楠风，我已经到山脚下了，速战速决，我们谁都没有责任，事情结束后，你就可以回到陆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褚楠风按住司机的胳膊：“停车，我有东西落在村里。”
司机一惊：“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
第35章 有人故意害我
褚楠风中途下车，走在空旷的国道上，对着电话吼道：“陆祁，你不许动手听到没有！这个季节不发生自然山体滑坡和火山爆发，到时候有人看见了报警，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洞穴深不可测，陆染抬起手电，有些泄气：“算了，下次我多找几个人来，先回去吧。”
白墨衍问他：“找到这种岩石，对你很重要吗？”
“怎么说呢？有了它，我可以打一场很好看的翻身仗。”
“再找找吧，也许就在前面了呢。”
“你不怕？”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染轻声笑了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从不远处爆发，逐渐蔓延过来，白墨衍也听见了，正问着：“什么声音？”
陆染压住他的脑袋：“趴下！”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顿时脚底动荡，山石滚落，视线一片昏暗，陆染把他护在怀里，后背被砸得生疼。
短暂的停歇后，陆染把他拉起来：“前方有空旷，你先跑。”
“陆染，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有石头要砸下来了。”
陆染把他推远，一块巨石砸落下来，刚好阻隔了两人的通道。
白墨衍在对面呐喊：“陆染，陆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陆染勉强靠在石壁上，身上被划破多处伤口，手电也没了，只能靠听觉辨别方向：“你别慌，看看周围有什么？”
白墨衍拾起背包，只能靠手机打光：“前面是个溶洞，塌陷了很多。”
“还有路可走吗？”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陆染，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里路都被封死了。”
白墨衍用力扒着石头：“你别急，我救你出来。”
“别扒了，省点力气，我想办法去找你。”
白墨衍满头冷汗，到处寻找缝隙：“怎么办？都堵死了。”
“小白，你看看上面。”
“上面……上面好像是空的，太高了我看不见。”
陆染咬咬牙站起来，手指探索进石缝间：“我试试，你找找有没有绳子，藤条也行。”
白墨衍好不容易找到一根山外卷进来的树根，可惜太短了，陆染的声音愈来愈近：“小白，找到绳子了吗？”
白墨衍把外套撕开，一节一节扣起来：“你在哪？”
“你往上看，把绳子扔给我。”
白墨衍揉成团，用力向上扔去，陆染看到衣服变成这个样子，又气又笑：“果然是艺术家。”
他把衣服一头固定起来，借着牵引力跳了下去，白墨衍握着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脸：“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白墨衍沮丧道：“都怪我，要是早一点出去，就不会碰到这种事情了。”
“傻瓜，你不会以为这是自然灾害吧？这座山不是火山，没有下雨更不会滑坡，显然是有人故意害我。”
“谁？”
“出去了才知道。”
陆染走向溶洞：“果然别有洞天。”
“我找过了，没有你要的那种岩石。”
“即便没有，这里已经足够了。”
“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走哪一条？”
“凭直觉，走左边的。”
白墨衍给陆染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打起精神，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绝对不会死在一座山里。
褚楠风打车赶到时，陆祁已经走了，只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别多事，回来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
他看着山上浓烟滚滚，抱着头懊悔自责，是我把他带来的，是我没有阻止他，会不会还有一丝希望，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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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我走不动了。”
白墨衍被石头绊了一脚，跌跌撞撞摔进陆染怀里。
已经漫无目的的走了几个小时，手机快没电了，没有信号不能定位，看不到一丝光亮。
陆染叹了声气，把他扶着坐下：“先休息一会。”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陆染翻出包里的水，拧开瓶盖贴近嘴边，停顿了一下，递给了他：“渴不渴？”
白墨衍摇头：“不渴。”
“不渴才怪。”陆染捏着他的下巴灌了两口，这才拿回来自己继续喝。
白墨衍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怎么办？我们好像走不出去了。”
陆染还算冷静：“在外面的时候看见了，它并没有其他山那么高，我们用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出口，只可能是走错了方向，现在外面天都黑了，没有光亮更难寻路，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嗯。”白墨衍又累又饿，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陆染把饼干分成两半，省着点吃，然后把他抱进怀里，一如既往的毒舌：“谁让你把衣服撕了，现在知道冷了？”
“我找不到绳子。”
“找不到就找不到，我可以跳下去。”
“我不希望你受伤。”
“……”陆染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傻瓜，睡吧。”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抱在一起睡觉，竟是在这样幽暗湿冷的环境，白墨衍想着，如果这是生命的最后一晚，他也毫不后悔走了这一段路。
时间过了一夜，陆染早早探了路，回来把白墨衍叫醒：“我有办法了，跟我走。”
白墨衍艰难站起来，把包背上，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又被绊倒。
陆染扶着他：“你还是拉着我好了。”
“等等。”
白墨衍弯下腰摸索了一阵子，捡起一块石头：“陆染，你看看这个？”
他用仅剩的光线照着，正是要找的红色岩石，陆染握着他的手欣喜若狂：“太好了。”
“我们……我们能把它带出去吗？”
“昨天下了雨，我听见了水声，不远处一定有暗河，我们跟着走，一定能找到出口。”
白墨衍点点头，把石头装进包里，打起精神继续前行，终于经历了漫长的黑暗跋涉之后，他们看见了光亮，走出山洞，是一道奔流不息的瀑布。
他们开心没一会儿，又面临了下一个难题，这里处于半山腰，下方是断崖，无路可走。
陆染来来回回徘徊，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跳下去，下面有深潭，摔不死。”
第36章 我差点害死你
“我们跳下去，下面有深潭，摔不死。”
白墨衍霎时头皮发麻：“我水性不好。”
“我在你下面，我会推你一把，你上岸了再拉我。”
“不行，太危险了，我会拖累你的，陆染，你一个人走吧，你出去了再找人来救我。”
陆染紧紧捏着他的手腕：“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
“……”
“先把包扔下去。”
白墨衍死死拽着向后躲：“不要。”
“你听我的！白墨衍，只有出去我们才有活路，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我更不会放弃你。”
白墨衍闭上眼睛，整个人紧张害怕的打颤，陆染深呼吸一口：“我先跳，你必须跟着我。”
“嗯。”
“白墨衍，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不跳，就死定了，我在下面等你。”
说完，他纵身一跃，白墨衍却向后退了一步，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放弃自己了，起码陆染一定能活着出去，等着他来救我，也好过我去害他。
“噗通”一声巨响，陆染落在潭里久久没有出来，是在等我……
一个从来只说着想要摆脱我的人，却舍弃生命保护我。
白墨衍走到断崖边，捏紧拳头殊死一搏，短暂的高空坠落之后，他跌入了水底，大脑瞬间窒息，几乎忘了要干什么。
突然，一股力量把他推了起来，白墨衍这才想到用力的往上爬，借着这股劲浮出了水面。
白墨衍没有忘记陆染对他说的话，用尽力气游到岸边，精疲力竭的呼喊：“陆染！陆染你在哪？”
他迅速找到一根长长的藤蔓，伸下水底：“陆染，你能听到吗？你抓住它，我拉你上来。”
湖面久久没有动静，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白墨衍突然慌了，即使知道自己跳下去未必还能出来，也要奋不顾身去找他。
刚准备松手，藤蔓猛地被拉紧，白墨衍一惊，立刻攥紧另一头，用力向后拉。
陆染终于浮出水面，像是丢了半条命，刨了好几下才到岸边。
白墨衍抱着他又哭又笑，眼泪汪汪的，活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第一次哭的这么昏天黑地。
陆染拍了拍他的背：“我还以为，你又不听话了。”
“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你。”
“你再这么抱着我，我就快被你勒死了。”
白墨衍松开手，默默擦眼泪，一抽一泣的，陆染躺下去装半死不活：“夫人，我喘不过气了，我觉得我需要人工呼吸。”
“啊？”
陆染招了招手：“来啊。”
白墨衍被逗笑了：“骗人，我看你好着呢。”
陆染坐起来，捏着他的脸：“别哭了，再哭我要亲你了。”
“……”
白墨衍揉了揉鼻子，看着前方蜿蜿蜒蜒的小路：“延着这条路走，我们就能下山了吧。”
“嗯。”陆染拍拍屁股站起来，硬是勾着白墨衍的肩膀，亲了亲脸颊：“多亏夫人运气好，既找到了石头，又寻到了出路。”
白墨衍眨着眼睛，一时无言以对，陆染贴近脸：“怎么？还想要？”
白墨衍抿着嘴，刚被湖水冻到发白的脸，居然害羞的红了：“我们出去……出去再说吧。”
他捞起浸透水的背包，沉甸甸的，其实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是觉得背着它，这一趟旅程有了见证。
白墨衍在山上的时候就很难受了，一直强撑到现在，他还想坚持着走出去，不可以被笑话。
终于，搜救队的人来了，白墨衍如释重负，身体的忍耐仿佛到了临界点，高高举起手：“这里！”
好像声音太小了，他们没有听见，白墨衍着急着被发现，一脚迈了大步，差点跌进石头缝里。
好在陆染及时把他抱住：“慢一点，我又不是带你走不出去。”
“可是我……真的……”
白墨衍长呼几口气，脑袋又开始不听使唤，这么一闭眼，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他倒在陆染的胸膛，残存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听着陆染不断喊他的名字，无数脚步声赶来，然后把他抬上了担架。
得救了，是我不争气，没能陪他走完剩下的路。
醒来时，他躺在村里的卫生院，手上挂着点滴，陆染的声音在屋外喋喋不休：“怎么还没醒？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的药水到底行不行？”
“先生，他只是身体虚弱，休息一会就好了。”
白墨衍想要说话，却口齿干涸叫不出声，陆染听到了动静走进来，簇成一团的眉心瞬间松懈下来：“你醒了？”
“嗯。”他只能勉强发出干巴巴的声音。
陆染舒了一口气，缓缓握住他的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话，白墨衍艰难坐起来，像个坐月子的小媳妇，气氛突然安静的有些尴尬。
陆染起身：“他们熬了粥，我去端过来。”
“不，不用。”
话没说完他已经急匆匆的出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啊——”
白墨衍抬起手想要接下，陆染躲开：“我喂你。”
“……”他用力张大嘴巴，生怕装不下。
陆染笑了：“你应该加强锻炼了，一会晕船一会晕山，你该不会是故意碰瓷，让我抱你吧。”
“才不是。”白墨衍舔着嘴唇，抱着腿气鼓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体状态这么差，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我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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