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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讨论的话题都是关于戏。
周细不好插话，便安静地听着。
罗水秋有跟她说过，录综艺期间，她答应不再给韩舒桐接戏的，但当韩舒桐听到小七要拍的电影题材后，直接就让罗水秋接下了。
影片的核心有关孩童心理健康的。
虽知道韩舒桐接戏是想要呼吁大家关注孩子，但周细却还是想到了乐乐。
想韩舒桐会不会是因为乐乐才接的这部电影。
不管是与不是，听着小七和韩舒桐讨论，周细知道这是部好电影。
韩舒桐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顿饭吃了大概四十分钟，因为离酒店不远，周细和韩舒桐就决定走回去。
不过在此之前，她们两个陪小七在餐馆前等着代驾。
讨论电影的时候，小七喝了酒。
小七话题就没有终结过，她对韩舒桐说：“对了，明天我派车接你去机场，到了酒店司机会给你打电话，你记得留意手机。”
韩舒桐：“嗯。”
站在两人身边的周细望向韩舒桐，“机场？你要走了？”
韩舒桐没来得及说话，小七诧异地问：“舒桐没跟你说吗？”
周细摇了摇头。
小七手肘撞了撞韩舒桐的胳膊，用只能她们听见的声音问：“不是吧？这种行程你都不报备一下？还怎么给她安全感？”
韩舒桐侧目扫了一眼周细。
就见周细脸上的茫然还没散去。
这件事是今天临时决定的，本想想给周细发消息说一声，结果却又放弃了。
她想周细应该是不在乎她去哪里，去做什么的。
但现在看见周细的表情，韩舒桐突然觉得，周细……好像有关心她。
韩舒桐想这些时，小七叫的代驾到了，她对着周细摆了摆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啦！”
小七很有电灯泡的自觉，说完她就带着代驾向她的走去。
韩舒桐视线停在周细身上。
“我们也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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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温柔，一抹云铺在它的身上，像是蒙了一层薄纱。
四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低头看着手机，有结伴的人也都在谈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身边的两个女生。
她们并排走着，中间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是所谓走在了彼此的安全区域。
小七的话一直在韩舒桐耳边回响，所以在走了没几步时，韩舒桐主动说：“明天我们去H市拍戏。”
话很生硬。
像是在给领导汇报工作。
周细眼睛看着路前端闪着光的招牌，嗓子依旧有些哑，“不是说，会多待几天吗？”
所以那天问她开心不开心的事情，是在骗她？
韩舒桐也想到了那天的事，她顿了下，“出了点差错，另一个拍摄地只有这几天能够使用。”
周细：“要去几天？”
“三四天。”
“哦。”
女二的演员要是再定不下来，按照今天的拍摄进度，三四天后周细就杀青了。
到时候韩舒桐回来，不就成了她陪韩舒桐多待几天了？
周细想着这件事时却没想到，她已经下意识的，把韩舒桐揉入了之后的生活。
周细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后天的录制，是不是就不用录我了？”
后天是节目第九期的录制。
节目一开始录制的就是韩舒桐，之前会给周细房间安装摄像，那是为了预防韩舒桐去周细房间而布置的。
既然韩舒桐要去另一座城市，那么这次就不会给周细安置摄像。
“我可以让节目组留下几个人。”韩舒桐道。
“不用了。”周细看向韩舒桐，弯眸道，“我的生活很没意思，录了也是会被减掉，不如让我和剪辑小哥一起偷个懒。”
韩舒桐的生活也没意思。
只有在周细出现后，她平淡的生活中，才有了色彩和生命力。
“所以，”韩舒桐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周细，“我们两个人一起录制，才是有意思的吗？”
周细点头：“当然。”
周细没注意到，听到她的回复后，韩舒桐眸底划过的亮光。
两人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酒店。
周细回到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两个糖饼。
糖饼已经凉了。
再送给韩舒桐似乎不太礼貌。
笃笃两声，有人敲门。
周细走过去，开门就见才说了晚安的人出现在眼前，周细不禁疑惑叫道：“舒桐？”
“我来取饼。”
韩舒桐没忘记早上周细给她说的话，不过也是进了房间她回想今天与周细的交流才想起来的。
周细：“都已经凉了。”
韩舒桐嗯了一声，“要还热着也不正常。”
“……”
算是冷笑话吗。
“我去拿给你。”
周细转身走进房间。
韩舒桐站在门前，没有动。
倒是周细走了两步，转头见韩舒桐站着不动，便道：“不进来吗？”
被邀请了。
韩舒桐停下了心里的踟蹰，脚尖抵了下地。
“进。”韩舒桐说道。
她不但进来，还把门捎带关上了。
这个举动就是在对周细说，想要在她的房间里多待一会儿。
周细倒没在意，她把饼放在韩舒桐旁边的桌面，想了想还是过意不去，问：“不如明天一早我给你买新的？”
“不用，这个就行。”
“那好吧，记得热一热再吃。”
“嗯。”
尾音落下，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周细手藏在背后，衣摆被她拧成了小股疙瘩。
舔了舔唇，周细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韩舒桐看向周细，模样平静。
但周细知道她真的在想是不是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韩舒桐问：“可以抱一下吗？”
问完，韩舒桐像是怕周细以为自己有所企图，又解释道，“明天就离开了，我就想—”
不等韩舒桐说完，周细的双臂已揽住了她的腰。
韩舒桐滞了几秒，手抬起，抱紧了周细。
周细的怀抱太温暖，身上的清香太甘甜，韩舒桐闭上眼睛，细心感受着。
这样的味道，让韩舒桐想摄取一些存在身边。
当然更好的，是把香源就在身边。
想到这里，韩舒桐后退半步，结束了这个拥抱。
韩舒桐明显拉开距离的举动，让周细下意识收起手，连嘴角的笑也抿了起来，几秒后才低声问：“要走了吗？”
许是刚刚周细的拥抱给的勇气，又或是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回答，韩舒桐在周细问完话后的第七秒，张了张嘴，结果什么都没有说。
酝酿的话，依旧没说出口。
站在韩舒桐对面的周细，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没有看见韩舒桐刚才的表现。
周细眸中倒映的，是她与韩舒桐的拖鞋。
拖鞋是她俩一起买的，因为穿着舒服，拍戏就带来了。
周细看着拖鞋，心里想得是：如果，跟韩舒桐待在一起也很舒服呢？
她又能不能……把韩舒桐带在身边？
答案是不能。
拖鞋是她买来的，属于她。
韩舒桐不能买，不能抢，不属于她。
那么……
周细眼皮掀起，眼睛与也在看她的韩舒桐对视。
因为嗓子的问题，周细缓了几秒才开口：“舒桐，我有话想对你说。”
韩舒桐听到后，心跳如雷。
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害怕周细说的，会是她夜夜做的噩梦。
与其让周细直接拒绝，不如……
韩舒桐将刚才退后的那半步又移了过去，她在张开双臂，抱住周细之前，说：“我也有话想对你说，让我先说好吗？”
周细很体贴地回了句“好”。
韩舒桐下巴抵在周细的肩膀，深呼吸后，把刚哽在嗓口的话慢慢说了出来：
“周老师……”
“我想和你在一起。”
韩舒桐眼睛里的深情想要掩藏都藏不住，内心的慌乱也在瞬间活跃起来。
说完后，她抱着周细的手，没忍住颤了一下。
她怕周细对她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这几个字，话很好听，却是美丽的毒药。
而这样的毒药，让韩舒桐连放弃都不舍得。
而在韩舒桐紧张到快要忘记自己姓名的时候，周细柔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周细说：“好呀。”
好呀。
两个字，不是拒绝，是答应。
周细答应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韩舒桐没有后退离开，没有笑出声，没有说话。
而是骤然收紧双臂，将头深深地埋进周细的颈窝。
三秒后。
周细只感觉到几滴带着温度的水，落在了她的皮肤上。
温热，湿润，粘腻。
每一滴水滴落的位置，渲染的是某人惊慌失措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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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周细手按在怀中人的后颈处, 另一只手慢慢地顺着后背。
韩舒桐对她告白这件事，周细没有料到。
但她刚刚要说的，也是这件事，她想问韩舒桐要不要跟她在一起。
只有几天的离别, 让周细心里充满了不舍, 这是很少有的情绪。
周细觉得, 她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喜欢韩舒桐。
安抚几秒, 为了缓解韩舒桐的情绪, 周细低声询问：“是后悔了吗？”
周细问完就感觉到横在腰际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接着是韩舒桐闷闷的声音，“是开心。”
仅三个字, 却还带着哭腔。
让周细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这样子的韩舒桐好……乖。
与闪光灯下的那个冷傲矜贵的人不同，这一刻的韩舒桐, 乖巧到惹人怜爱。
周细手移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推，韩舒桐松了松手, 但没松开她。
“原来韩同学你这么会哭。”
“让我有种之前没喜欢上你、没答应你这两件事，我做的很不对。”
韩舒桐没有回话，她抬起头，湿润的睫毛垂落。
因为刚哭过, 视线变得模糊, 韩舒桐只好眨了两下眼睛, 这才能看清些。
就见周细笑眼盈盈地看着她，韩舒桐缓了缓, 低声说：“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内敛的喜欢被挑明说出来，周细的耳根红了些, 但她面上却很镇定的开着玩笑，“不然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会抱着我哭吗？”
韩舒桐无奈叹了一口气，“不许说了。”
周细声音细软，哑声说：“在一起还没一分钟呢，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韩舒桐拿周细没办法，舌尖舔了下唇，“我只是……害羞。”
周细指腹摩挲着韩舒桐脸上的泪痕，轻声地笑了下，“那我不说。”
承认害羞的韩舒桐没敢与周细对视，听见周细笑声的她眼睛随意看向一旁，视线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
周细收回手，“好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你刚刚做什么……”
了。
周细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她看见面前的人又把脑袋朝她肩膀低去，接着，是如云朵般一样柔软的唇落在她脖颈某几处。
那几处，是被泪浸染淋湿的地方。
而现在韩舒桐的吻，就像是在湿润的土地上种着种子。
先是蜻蜓点水的吻，发现周细没有拒绝后，蜻蜓失足落了水。
而在它落水的瞬间，就被救了起来。
“痒。”
周细耸肩，挤走了韩舒桐。
韩舒桐一副刚才我只是单纯的帮你忙的样子，“刚才有眼泪落在你身上，我帮你弄干净。”
周细手指着韩舒桐的嘴唇，“那你这里不就脏了？”
韩舒桐接话：“那你帮我弄干净。”
想到韩舒桐帮她弄干净的法子，周细便盯着韩舒桐的唇，韩舒桐的唇形很好看，虽然没有涂口红，但唇本身的粉红就足以吸引人了。
如果亲下去，触感一定很舒服。
周细嗓子有些痒，干咳一声道：“虽然这种时候装纯情少女有点假，但我——”
“周老师。”韩舒桐叫了一声。
周细看向她。
只见韩舒桐扬起抹笑，“你的脑子在想什么？”
韩舒桐指着桌子上的湿纸巾，“我的意思是，用它擦。”
周细从韩舒桐怀里退了出去，抽了张纸巾又走到韩舒桐面前，在将纸巾摁在韩舒桐的嘴上时，周细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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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细又早早醒来。
对面墙壁上，有一道清晨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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