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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快穿)——长枝青

时间:2022-04-17 09:23:20  作者:长枝青
  偏生他同这人被一起困在西苑,哪里都去不得,简直要被气死。
  硬的来不来, 谢小侯爷便寻思着使点软的。
  他就不信了, 沈棠之这家伙不过是小县城来的一个教书先生,肯定没见识过皇城的繁华和女郎们的温柔乡, 只要他能把这家伙带下水,以后出门还能多个人帮忙挡着点。
  谢小侯爷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绝妙, 聪明绝顶!
  一早谢慈被浩浩荡荡的一群侍卫看着进了西苑,日常暴躁的抓了两下头发, 白玉发冠被他扯的有些歪斜, 耳畔有几缕发丝垂下,倒为那桃花面平添上几分朦胧艳色。
  他进了西苑的书房后便大爷似的坐在书桌前, 眉宇间的肆意像是天边的新月, 有像某种甜蜜的果糖,叫人想舔·舐一口才好。
  沈棠之挑眉,眼神依旧温和,他并没有对谢慈说教什么,只是含笑颔首道:“小侯爷日安。”
  连着好几日了, 无论谢慈是何情态, 这沈先生都会风雨不动的打一句招呼,他没有对谢慈使什么手段逼着学习四书五经,甚至从早到晚都与谢慈泾渭分明, 甚少言语。压根就没旁人说的那般, 有通天本领能让纨绔子弟听从学习, 尊一句夫子。
  谢慈心里觉得这人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信的那些外面的鬼话。
  但他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 头一次回应了对方:“嗯。”
  谢小侯爷心想自己这么多天第一次回了这人的话,沈棠之应该会觉得受宠若惊,然后舔·狗一样的凑上来讨好他一样。
  但事实上是房内依旧一片寂静,月朗风清的沈先生脊背挺直,眼睫垂下,他手中执笔,正专注的描摹着桌案上的画作,理都没理他一下。
  谢慈心里憋屈,他根本就不是能忍的住脾性的人,顿时便起身走到这人面前,手掌按在这人的画纸上,白玉似的脸上泛起红晕,黑白分明的眼微微睁圆:“沈棠之,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棠之手指微顿,慢条斯理的抬头,眼中恍若带着几分笑意,他慢声道:“小侯爷,手。”
  谢慈一顿,抬手,果然手上染了黑黢黢的墨汁。
  谢慈一懵,他平时爱干净,这会儿心里便更气了,还没等他发作,沈棠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道白色的手帕,招呼守在门外的侍从端来一盆水,捏着谢慈的修长漂亮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将那片污浊擦拭干净。
  最后松手的时候还轻轻摩挲了一下青年的腕骨,像是微不可见的回味似的。
  沈棠之都这样了,谢慈哪里还能发的出来火,他看了眼这人画的棠花图被自己一个手印子破坏了一半,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气短。
  虽然但是,这次好像是他没理了。
  但他是谁,他是谢小侯爷,没理也得有理,他强撑着道:“没想到你看起来木头木脑的,花画的还不错。”
  沈棠之唇角轻轻弯起一些,他道:“小侯爷谬赞,在下花草山水功夫尚浅,人物画像倒还算尚可。”
  谢慈顺着他的话道:“那你给我画一幅看看?”
  说完后谢慈心道,自己先和这家伙打打交道让对方以为攀上自己了,到时候哄骗起来也更方便一些。别看这家伙现在这么正经,男人骨子里都一个样,回头真进了温柔乡,指不定比他玩的还疯。
  沈棠之果然应了下来。
  他让谢慈端坐在书房的软塌上,自己来到桌案前拿起笔,重新摊开白纸,时不时看一眼榻上的谢小侯爷,专注描摹了起来。
  谢慈是个坐不住的,没过一会儿端正坐好的身体就慢慢歪斜了起来,没骨头似的,外面的大袖长袍顺着弧度挂在肩头,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衫。
  外面的太阳正好,谢慈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对沈棠之道:“沈棠之,小爷睡一会,你先画着。”
  说着他便蹬掉脚上的鞋,绸缎的足衣也被蹬的滑下一些,谢慈索性将两脚上的足衣全部脱下丢在一旁,光·裸的脚踝全然露了出来。
  他的脚很好看,大小正合适成年男人一手握住,骨架的弧度漂亮,细白的皮肉附在上面,脚趾浑圆,仿若玉石雕刻而成的一般。
  沈棠之只看了一眼便如同被灼烧到眼角了似的挪开眼,他手中一颤,一滴晕红的墨染了画中美人颈侧的蝴蝶骨。
  远远看去暧昧无比,简直像是一道旖·旎的吻·痕一般。
  画中的美人眉目慵懒,手腕无力的扶在床柱旁,绫罗绸缎垂下,似是某种枷锁将美人拷·在床头。
  简直下流至极。
  沈棠之闭了闭眼,眼尾却不由自主落在那榻上纨绔的脚腕上,纨绔轻轻翻身,白皙的小腿上滑下一根细薄的红绳,红绳上还穿着一个小巧的长命锁,可怜可爱。
  长命锁一般是家中长辈宠爱小辈才会给小辈戴上的,这也足以说明谢小侯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确实,谢慈在什么地方不是众人的焦点?他放肆妄为,醉生梦死,偏偏美的像一场梦。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他,每个人都希望这人的目光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些。
  谢慈睡得不安稳,模模糊糊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沈棠之浅茶色的眼近乎虔诚似的看着他,但对方反应的很快,没等谢慈反应过来便挪开了眼。
  一张书生玉面红了半张,简直像那些红楼女郎害羞似的情态。
  谢慈这下可来劲了,他同沈棠之待在一起这几天,对这人不动如山、面色不改的本事可谓是领会至极,沈棠之这副模样倒当真是头一回。
  谢慈翻身下榻,赤着脚便凑近这正经的沈先生,说话的语调有些得意:“沈棠之,你刚刚盯着小爷脸红什么?该不是被小爷俊俏的外貌迷住了?”
  不正经。沈棠之想,可指尖却克制不住的颤了颤,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谢慈趴在他面前,双手撑着那张艳丽难挑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盯着沈棠之低垂的眼,笑嘻嘻道:“沈棠之,沈先生,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其实也没什么,小爷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男女通吃,你喜欢小爷这张脸也正常。”
  “来,给小爷瞧瞧你把小爷画成什么样了,定然是丰神俊朗、天下无双、无人可及······”
  谢慈直起身,一手抽过沈棠之面前的美人图。
  画中的人确实好看,却同什么丰神俊朗、天下无双毫无关系,或者换个形容词更为恰当。
  娇弱无力、美貌多情、明珠生晕,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注1】
  谢慈眉头皱着,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怎么把小爷画的这样娘气。”
  沈棠之的眼落在谢慈白皙的脚踝侧,长生锁在细雪似的肤上轻轻摇晃,他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是在下笔误·······小侯爷不若先穿上鞋,莫要着凉。”
  谢慈懒懒的坐在一侧的座位上,闻言对沈棠之道:“那你给小爷穿。”
  肆意使唤,妄为无度,偏生叫人没法拒绝。
  沈棠之简直······求而不得。
  他依言拿起软绸鞋,掀起衣摆,蹲下身来,修长的指捧起谢小侯爷漂亮的脚踝,轻轻穿上鞋袜。
  沈棠之的头凑的很近,浅色的瞳孔中有压制的渴望,过分饱满,简直像下一刻便要弥漫出来了一般。
  谢慈没有注意沈棠之的表情,继续对那副画点评道:“沈棠之,你这画功确实不错,若画的是女郎,简直活色生香,连小爷都得心动。”
  纨绔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什么,凑近半蹲在地上的沈棠之,暧昧的笑道:“你这样厉害,画过避火图没有?”
  沈棠之猛地站起身,耳根的红晕肆意晕开,他的嗓音莫名的有些哑,手不自然的摆放在腰下几分:“没有。”
  果然是个生涩的书生。没用,估计连那事儿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谢慈转眸,不怀好意的笑道:“一看你就没见过好东西,明儿小爷就带来给你见识见识。”
  沈棠之张了张唇,好半晌居然一言不发。
  约莫是默认了。
  谢慈于是笑的更欢了,纨绔的唇弯透着漂亮的粉,简直比精怪书中的美人蛇还要艳上几分。
  今日的西苑安静的不像话,往日那些砸吵声消失不见,以至于守在外头的侍从还有些不太习惯。
  第二日谢慈一早兴冲冲的便来了西苑,甚至都不用侍从催促。
  简直像变了一个性子。
  不少仆从私下便道这沈先生当真是有些本事,要知道谢小侯爷脾性可不算好,所有人都以为这一个月肯定没一日能消停下来。
  谢慈进了西苑书房,随意的将肩侧散乱的长发理到一侧,一边眉开眼笑的招呼着沈棠之来。
  他从宽大的广袖中抽出四五本薄薄的小本子,全数退给沈棠之。
  沈棠之的眼落在纨绔粉色的颈脖侧,喉头微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那些小本子。
  内容自然是不堪入目。
  谢慈站在他身侧,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侧,一副我俩关系好的模样我才跟你分享小秘密的模样。
  谢小侯爷笑眯眯的说:“沈先生,侯爷念叨让你教小爷君子之道,之乎者也么?小爷学自是能学,不过你得应下一件事。”
  沈棠之身体微僵,手背上泛起浅浅的青筋,他低声道:“小侯爷是指什么?”
  谢慈道:“你画一幅避火图给小爷,小爷便跟着你学一日的君子之道如何?”
 
 
第71章 第三只备胎5
  沈棠之当然不会答应纨绔这样无理的要求, 谢慈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行。
  谢小侯爷没意思的咂咂嘴:“古板。”说着,他将那些避火图全部垒在书桌前,打开其中一本, 索性自己拿过纸笔摊开,摆出一副作图的架势。
  别说, 这谢小侯爷君子六艺学的一塌糊涂,作画的本领倒还算不错。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娇矜漂亮的小公子不过寥寥几笔, 那画中交缠的人物便栩栩如生, 眉目暧昧传情。
  沈棠之喉头干涩, 眼尾泛起微浅的桃红,不敢多看一眼。
  谢慈偏不如他意,笑意吟吟的拉过沈棠之的手臂,按着人的肩膀逼他看。简直将纨绔胡作非为的德行贯彻的彻底。
  他说:“沈棠之, 这么大个男人了,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知道的明白你是初哥,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哪个遭人调戏的伎子女郎呢。”
  沈棠之抿着唇,眼睫垂着, 就是不看一眼。
  他越是这副模样便越是勾的人想作弄他。
  尤其是谢慈这般在红粉堆里打滚多年的纨绔, 他只觉得沈棠之这副情态与那些欲拒还迎的女郎们一般无二,谢小侯爷下意识的捏住对方的下巴尖,脸颊凑近, 哄骗道:“好哥哥, 你就看一眼, 看一眼我今日便随你学那劳什子的君子之道如何?”
  谢慈眼底闪过几分恶劣的笑意, 眉眼漂亮娇矜的令人侧目, 他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与沈棠之过分亲密的距离。
  两人面对着面, 呼吸间仿佛能将对方交融, 谢慈是个蠢的,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征服”了这位一板一眼的夫子,作弄的对方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声都气的变粗了。
  殊不知对方浅茶色的眸底聚拢起的又哪里是什么惧意、无奈,分明是渴望与星点的贪婪。
  沈棠之手指勉力扣住桌角,指骨死死抵着才能叫自己清醒一些,不做出那些失了分寸的事。
  他哑声道:“好,只是还请谢小侯爷日后莫要再为难在下了,在下会尽力教习侯爷君子之道。”
  谢慈笑了:“好啊。”
  沈棠之喉头微动,果真垂下头看了眼。
  谢慈仔细注意着对方的表情,泛红、慌乱,果然,他就知道,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柳下惠,接下来他引诱对方去红楼的成功率肯定更高了。
  门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门便被推开了。
  谢慈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有多么引人误会,一手压着沈棠之的肩膀,强迫对方垂头看桌案上的画,面上有些不怀好意,又坏又漂亮。
  嚣张的讨打。
  谢池刚推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谢慈,他眼中的冷色简直要破土而出,他的声音简直能掉出冰渣子:“兄长这是在做什么?”
  谢慈听到这道声音整个人就是一个哆嗦,似乎连脚都软了几分,他下意识的要藏画,手忙脚乱,脸上青青白白:“没、没做什么。”
  谢池哪能真信了这个荒唐的兄长,他扫了一眼那沈先生的脸色,又白又红的,简直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似的。
  果然,自己这位兄长的德行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正事一件不干,成天荒唐度日。
  谢池走到谢慈面前,他比谢慈要高,眼睛又厉又冷,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他对将手被在身后藏画的兄长道:“给我。”
  谢慈垂着头,气焰弱了下来,哪里还有先前面对沈棠之的嚣张,他支支吾吾的对比自己年岁小些的兄弟道:“池弟,我、我错了,你莫要看,饶了我这回吧。”
  谢池冷声道:“兄长是想池将此事告诉侯爷吗?”
  谢慈一抖,最后垂头丧气的交出了自己刚才的‘激情之作’。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谢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谢池的脸色,谢池面色莫测,他也看不出对方的情绪,便试图缓解气氛:“池弟,抛开旁的,我这画技其实进步了不是·······”
  谢池怒极反笑,他将画卷起来塞入了自己宽大的袖口,对谢慈道:“既然兄长如此自信,今日若是画不出十幅人像,便不用进晚餐了。”
  谢慈一听就急了,他也不装孙子了,怒目瞪谢池:“混账,小爷可是你兄长,你这是对待兄长的态度吗?”
  “你凭什么罚小爷!”
  谢池也不理他,直接叫来五六个侍从,冷声道:“今日你们便盯着小侯爷,若是小侯爷作不出十幅人像,便不许用餐。谁敢包庇,重打五十板。”
  谢慈气的不行,眼尾都红了个彻底,眼眶中仿佛都有轻薄的雾气凝聚成水珠了似的。
  但他看得出来,谢池是真的生气了,他只好憋屈的压下火气,委屈着道:“池弟,我的手会废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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