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望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对了,你之前的易感期怎么度过的?三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直面你的易感期。”
易感期怎么过——
他都是选择在禁闭室里度过,但禁闭室不在别墅,每次发觉他临近易感期,就借口公司出差,提前带上容舒望穿过的衣物去老宅的禁闭室。那里黑压压,四面无窗,而且能完美阻隔所有的信息素,刚好合适他把容舒望的衣服堆成个圈,然后睡在里面,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人看见。
过程很艰难,所以他潜意识里不想对容舒望说。
他换了种好听的说法:“待在完全没有信息素的地方。”
容舒望上抬视线,清凌凌的瞳目和闻时野幽黑的瞳孔相对,表情是温和的,但言语是逼近:“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
闻时野一向能言的唇舌在这一刻僵凝。
不去找容舒望的原因太多了。
他怕易感期的自己失控,暴力标记容舒望;又怕容舒望本就不安稳的腺体因为安抚他而受伤;但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没有底。
毕竟当初的容舒望和他很疏离。
容舒望还在继续等闻时野的回复,
闻时野收回视线,随手揉了揉容舒望的头:“信息素匹配太高,alpha容易完全失控。”
他怕伤到容舒望。
易感期绝非只有这些表面的症状,他每次在禁闭室里脑海里就会疯狂出现容舒望的身影,他想禁锢伴侣,让伴侣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自己,心里只想着自己,完全地归属自己。
他这些邪恶的想法都会在易感期里加大数倍。
容舒望恍惚了一下。
信息素匹配度高不就是他当初和闻时野结婚的原因吗?
他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alpha也会需要他的信息抚慰,闻时野担心他失控……好像的确如此,易感期的alpha很好拿捏,闻时野担心自己被拿捏,被迫处于受控也无可厚非,毕竟正常的alpha无懈可击,就只有这一个弱势时期。
如果他是个alpha,手上还有这么大的产业,在易感期这种复杂情况下也会选择保护自己。
理智说服他闻时野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感性上来说,他心里依旧不舒服。
可他是个惯会藏匿自己心情的人,手指无意识地点亮手机,他找了个借口回避自己主动提起的这个话题:“手机没电了,你这有充电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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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容舒望去拿充电器的空档里,闻时野脸红了。
容舒望是不是暗示他今晚不走了?
闻时野咳了好几声,脚步都带着雀跃,然而容舒望没有发现,他还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闻时野卧室有很多备用的数据线,以及充电头。
光脑的充电头和手机不一样……
闻时野家里还留着这么多。
容舒望神思忽动。
看着手机充电的闪电标记亮起,他也像被充满了电一样,重新鼓起了精神。
把手机放在床头,容舒望这才注意到主卧里面闻时野信息素的味道太浓了,屋里门窗紧闭,像在封锁着什么,而原本闻时野扯着的他的衣服也不知去向,被褥有些凌乱,但能看出里面椭圆形的突/起轮廓。
容舒望的视线在上面多停留了五秒钟。
闻时野知道容舒望在看什么了,闻时野开始紧张。
容舒望手指搭在被褥上:“我能看看吗?”
闻时野红着耳朵移开视线:“嗯。”
被窝里面是他筑的巢,是容舒望下午出去前用信息素给他盈满的衣服堆成的,一直没舍得破坏,因为他晚上还要继续睡。
现在大剌剌地展示在容舒望面前,闻时野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有些痴汉……
遇事不决,闻时野单手揉揉自己的后颈:“我先去洗个澡。”
“嗯。”
容舒望的关注点不在上面,他仔细观察了闻时野围的这个巢,把这个巢和网上alpha的巢做比较。
衣服零散几件,青柠味的信息素也寡淡很多,怎么看怎么磕碜。
这样的巢,闻时野能舒服吗?
浴室里的闻时野逃避着什么,又在心怡着什么,一想到容舒望的潜台词是今晚留下,他激动地浑身打颤,洗澡速度比平时还快了许多,但又怕自己待会会不合适宜地硬/起来,他自/我/疏/解。
没想到彻底地一发不可收拾。
越想出来越出不来,等到他收拾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换上最显肤色的睡衣,即便知道今晚不会和容舒望发生什么,他还是格外有心机地往下拉了拉深v领口,喉结,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肌,他按照之前经验贴里面的教程一一调整。
然而等他出去,想见的人已不见。
只余下熟悉的高浓度青柠信息素,还有床上的一个堆了几十件衣服的豪华大巢,而他的光脑常亮,是他列表里唯一一位特别关心半小时前给他发来的消息。
“我今晚住客房,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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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diy太久而跑了老婆的某人:唔QAQ……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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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野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 三天时间里,容舒望一直待在闻时野的别墅,白天照顾闻时野的起居, 到了晚上给闻时野补充新的信息素,顺带把本就豪华的筑巢期的窝盘得更大些。
闻时野天天睡在十多分高的衣物里,一闭眼,做梦都伴着容舒望好闻的信息素味道。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就像冬日冻僵的身躯被放入温暖的热汤里, 又似早就饥肠辘辘的肠胃已灌入了一碗温润白粥。
容舒望却依旧担心。
闻时野日渐疲惫,眼底笼着厚重的两团阴影。
容舒望在手机上搜了很多相关信息,又给李致明打了几个电话, 得到的答案都是这是正常症状。
这是正常的现象吗?
怎么alpha的易感期就像渡劫一样艰难。
但网上说直接汲取omega的液体信息素是最好的方法,高浓度的信息素安抚的力道更足。
当他提出想让闻时野标记自己后颈,汲取更深浓度的信息素时,李致明却严厉阻止了他——阿野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 如果标记了你,即便只是暂时标记,也很有可能彻底暴/动起来, 到时候才叫真地克制不住。
容舒望无奈, 只能放弃临时标记方法。
他能做的就是每天给闻时野补好几次信息素。
第四天的时候, 闻时野终于好了许多,眼底的阴影消散了,虽然依然还在,但整个人的精神尚佳。
至少从他和自己打招呼的气调上就能辨别出。
容舒望真心为他高兴:“这是已经完全脱离了易感期?”
闻时野神清气爽, 看着厨房的青年, 面色柔和:“差不多了,这几日辛苦舒望了。”
容舒望把早点从蒸笼里取出来:“没辛苦, 不用去工作室,就当做给自己放了个假。”
说到这,容舒望担心闻时野的工作:“你前段日子跟我上了直播,回头又是易感期,你公司的工作怎么办?”
工作啊……
闻时野累累地往椅子上一摊:“就——努力加班吧。”
闻时野说的加班是真加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天只睡三四小时。
繁杂的公务让他没时间联系容舒望,白天看报表,下午看合同,晚上审核人工智能新项目的进展。等他回别墅的时候,月亮都在天上值了好几小时的班。
闻时野一躺下,他心里想着的全是容舒望,可是容舒望已经搬回公寓住。
累,烦。
想老婆。
但老婆和他离婚了,现在不是他老婆了。
青年临走前为他最后一次盘好的巢,他一点都没动,上面还残存着信息素的味道。
他埋头吸了吸,希望晚上做个青柠味的美梦。
靠着这点儿信息素,男人终于在三天时间内处理完了前面积攒的所有公务。
这天闻时野刚下班,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现在还早,闻时野看了眼手表,这个时候容舒望应该还在工作室。
容舒望没有驾照,今天是助理送他回去,还是打出租?
两个都挺麻烦的,所以还是不要麻烦外人了。
自认为为内人的闻时野自觉属性拉满。
回了别墅开了一辆八位数的车去接容舒望,想起什么,折了回去抱出了个大箱子。
时间也巧,容舒望这边刚好和赵老师结束了今天的小会,明天周六,是工作室的双休,赵老师想约容舒望继续去喝酒,但容舒望婉言拒绝。
“不了不了,最近稿子也多,两天时间在家里看看别的稿。”
赵老师不相信:“是稿子多还是想陪对象啊?我这个孤家寡o就没人陪,只能孤单单的一个人去喝酒喽。”
容舒望已经被赵老师调侃习惯了,听到这话也就笑笑,但他很快用手肘拐了拐赵老师:“不过人家安简老师最近怎么回事,好像总盯着你看?”
上班的时候看,下班的时候也偷偷跟在后面看。
现在也在。
赵老师觑了一眼高大绿植后面的女A,说话没带好气:“管她呢,说不定吃错药了。”
容舒望越想越不对劲,他手上转着手机:“不会那晚的alpha……就是安老师吧!”
赵老师无声默认:“唔。”
容舒望忍不住想笑,笑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么笑不合适,他忍了忍,拍了拍赵老师的肩膀:“安老师是个好人,剩下的你们自己看吧,不影响工作就行。”
闻时野停车时,看到的就是容舒望对着别的男人亲密贴近的样子。
他的舒望芝兰玉树,比世间一切万物都要美好,现在却和一个长相不如他、身高不如他、身材也不如他的男人勾/勾/缠/缠。
闻时野拔下车钥匙,气势汹汹地撑伞下车,但等他走到容舒望面前时,已经恢复了面上的淡然。
“舒望。”
“你怎么来了?”容舒望眼神一亮。
闻时野视线停留在赵老师身上:“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赵老师。”
闻时野收回视线,伸出手:“你好,我是闻时野。”
赵老师莫名觉得有酸味儿。
他情场浮玩多年,哪里不知道闻时野现在的状况,八成是吃醋了。
他手没伸出来:“你好,手就不握了,我是omega,要和咱们容老师的alpha避嫌。”
果然,对面男人听到他的解释以后面色和缓很多。
闻时野收回了手,视线停留在容舒望身上,男人态度看上去很硬,但说话语气明显和缓:“我看外面下雨了,怕你不方便,过来接你。
容舒望“啊”了一声,他刚想说自己叫了出租车,可现在赵老师在,表面夫夫还是要继续扮演的。
容舒望把话吞咽了回去:“行。”
容舒望摇摇手机示意赵老师:“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手机联系。”
赵老师看他们共打一把伞,相伴离开的和谐背影,隐约也有些羡慕。
他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愿意为自己撑伞的人呢?
几秒后,他清醒过来。
不对,他不婚,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老师喟叹一声,绿植后面的安简终于鼓起勇气,女A上前,表情就像被人胁迫了一样,给他递了一把花伞:“喏,你们omega应该都喜欢这一款吧。”
赵老师:……
算了吧。
他还是孤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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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野的伞很大,遮两个人绰绰有余,但即便这样,伞也往容舒望那边偏得厉害。
上了车,容舒望系上安全带。
手机滴滴地震动着。
是赵老师给他发消息。
赵老师:离谱,我是个o,但我不想用蕾丝花伞!
赵老师:图片.jpg
赵老师:你看看这层粉色蕾丝,我实在拿不出手……
容舒望忍俊不禁。
发消息安慰他。
赵老师气消了,就开始聊别的。
赵老师:咱容老师厉害啊,闻老板这么强悍的alpha都拿捏得死死的。
容舒望:没有拿捏。
赵老师: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捂耳朵.jpg
赵老师:刚才我可不敢握手,要不赶快解释我是omega,和你性向相撞,说不定我手骨都能被你男人捏碎了
容舒望低低地笑了一声。
刚坐回驾驶座的闻时野挑眉看他:“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容舒望收回手机:“没什么,今天怎么会来接我?工作都完成了吗?”
说到工作闻时野就忍不住叹气。
上班好累,工作好多,合同好烦,代码好乱。
主要是最近忙的都没有时间联系容舒望,闻时野心里堵堵的,躁躁的。
这话他不能对容舒望说。
他要做家大业大啥都大的alpha,不能让别的野桃花过来插队的时候他还没有本钱反击。
所以他说不累,都是小事情。
容舒望“嗯”了一声。
即便闻时野说不累,容舒望也知道其间辛苦。
自己当初管理一家公司就已经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了,闻时野手底下产业这么多,最近又在忙新的项目,肯定不轻松。
闻时野轻飘飘地把话题掀过,设定好目的地,他打开了自动驾驶。
“有一家店味道很不错,带你去吃?”
容舒望没说话。
闻时野以为他不去,斟酌道:“今天没时间去吗?那我……”可以改日。
容舒望偏着头看闻时野:“不是啊,你都输入了地址,我还能回去不成。但饭后可能就要劳烦闻老板把我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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