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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呀(近代现代)——书三千里

时间:2022-04-19 10:00:40  作者:书三千里
  本来已经跟其他宾客谈笑的景虔瞥见他匆忙离场的背影,微微举杯,仰头喝光酒液。
  --
  曲玉知道曲家那三口人今晚去参加某个宴会的事情,不过他完全不在意,因为对方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顶多在生理上有些血缘联系。
  但他今天很不高兴,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病逝的日子。
  而那个渣男却能跟情妇私生子幸福美满,宛如和和美美一家人,接受来自他人的祝福。
  曲睦曲睦,和睦幸福,这还是那个他需要称呼一声爸爸的男人亲口说的,关于私生子名字的由来。
  曲玉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几口啤酒,闷声坐在床尾看向窗外。
  成年之前,他几乎不去扫墓,也试图忘掉这个日子,因为他对母亲有一种憎恨和委屈。
  为什么不可以活得更久一些,为什么只留他自己在肮脏的曲家,为什么一直隐忍不主动反抗。
  这种固执的诘责直到成年以后,才慢慢明白理解,然而他还是不去扫墓。
  他总在想,一旦他去看到墓碑上母亲的黑白照片,那么就是清楚告诉自己,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不管在书上画再多小羊,也都无法再营造一种妈妈还在身边的错觉。
  偶尔,只是偶尔,曲玉会感到有点累。
  但没有人会无条件关心他,不求回报帮助他,哪怕他感到累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没人喜欢一个颓废的小孩。
  是以曲玉总是习惯戴着乖巧的面罩生活,嘴甜如抹了蜂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易拉罐被捏扁,汇入地板上的绿色大军。
  曲玉垂眼看向地板。
  看,连喝酒,也要选在哥哥不在的时间。
  如果哥哥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讨厌他。
  本来今天应该要进行一些情感刺激的,但因为临时出现宴会这个意外,才不得已暂时取消。
  “景融……”曲玉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许是喝得微醺,记忆开始有些紊乱。
  夏末秋初的风还是有些燥热,一如很久之前的那天。
  学长颀长挺拔的身影,温和的浅笑,伴着徐徐微风,一起吹进他的心底,变成一颗种子,逐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无法拒绝对方的善意,一如他无法停止滚烫的爱意。
  他要得到他,且不愿再等。
  曲玉感觉眼皮有点重,反正租屋里没人,他干脆脱掉拖鞋,赤着脚走到对面卧室,扑进景融的枕头里。
  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洗发水的香味,不是很浓郁,清香宜人,他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贪婪地掠夺这份气味。
  如果此刻景融可以来到他面前,他可以放弃一切计划,简单干脆地告白。
  曲玉昏昏沉沉地想。
  景融一回到租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少年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露出大片莹白,依恋地抱着他的枕头躺在他的床上。
  不由得,他放轻了脚步,慢慢来到床边。
  对方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靠近,仍是埋头于他的枕头,只是偶尔小幅度动一下,证明自己还没睡着。
  景融喉结滑了滑:“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在出租车上,他的那份没来由的冲动逐渐平息,但现在看到曲玉,他却又觉得很是满足。
  面前身影动了动,磨蹭了一会儿才露出一只眼睛,像是在偷看他。
  “我一定是在做梦,哥哥怎么会现在回来呢。”曲玉小声呢喃,眼底不甚真切。
  随着他说话,景融敏锐捕捉到一丝酒气,他微微皱眉,忍不住问:“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对方似乎思索了片刻,慢悠悠举起五根手指。
  “五瓶?”景融眉心皱得更紧。
  曲玉摇摇头,纠正:“十罐。”
  说完还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酒量很好的。”
  好才怪。
  景融忍不住腹诽。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啤酒罐,不知道对方是喝完酒回来的,还是在这里喝的酒。
  “易拉罐呢?我要数数够不够十个,省的你谎报。”景融故意板起脸,有些严肃说。
  曲玉皱着鼻子思考了一下:“不告诉你在哪儿,哥哥不会喜欢我喝酒的。”
  喜欢,不喜欢。
  现在景融对这几个字多了一种新的理解。
  也许曲玉在用这两种意思截然不同的词语来思考别人对他的态度,并努力获得别人的喜欢。
  他又有些动摇,对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难道真的是建立在喜欢他而不是为了讨好他?
  不能多想,一想脑袋里就乱糟糟的。
  “那我就出去搜一搜,总能找到的。”他仓促找到一个逃离的理由。
  然而胳膊忽然被人狠狠拽了一把,他重心不稳,下意识往床上倾。
  紧接着,他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对方静静垂头看着他,仿佛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宝。
  景融无意识揪住了西装边沿,手指攥得发白。
  低头看着他的少年眼中似乎有一瞬清明,但旋即又闭上了眼睛。
  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景融额头。
  “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你也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我醉了,我装的
  主要想跟哥哥啵啵(*∩_∩*)
 
 
第16章 吮吻。
  扑通,扑通。
  心跳似乎不听话,变得急促又慌张。
  景融身体僵着,几乎想不出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曲玉,攥紧的手指把西装揪出几道难看的褶子。
  他睫毛轻轻颤动,眼中还存着不敢置信和茫然,就这样直接和对方对上视线。
  曲玉已经睁开眼睛,清透水润,似乎也带了点茫然,四目相对,他先忍不住笑了一声。
  景融感觉腰际的胳膊变得更加用力环着他,对方手指隔着布料轻轻摩挲他的侧腰,似是在撩拨,又像是渴求更多。
  在对方笑出声之后,景融便有点回神了。
  他抿直嘴唇,抬手挡住对方又想压下来的脸,故作镇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掌心倏地传来一种濡湿感,他手指下意识蜷了蜷,敏感地想要收回手。
  然而对方却握住他的手,那张漂亮的脸蛋埋进他的手心,浓黑眼睫偶尔扫过他的手指。
  曲玉亲昵吻了吻他的手心,掀开眼皮,露出那双平时只要一红景融就说不出拒绝的话的眼睛:“哥哥,你讨厌我吗?”
  景融冷着的脸一顿,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训斥全都因为这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没来由有些后悔这个时候从宴会回来。
  刚才想明白的理论再一次摇摇欲坠。
  曲玉这样的表现,真的是讨好吗?
  趁着他微微走神,曲玉的手指灵巧钻进他的指间,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然后俯身,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景融的侧颈。
  虽然他这些行为已经超出了朋友室友的界限,然而模样太乖巧,像只想要让景融安抚顺毛的小狗勾。
  灼热气息洒在颈侧,引起阵阵战栗,景融回神,身体陡然一酥,紧接着从尾椎向上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麻。
  他下意识想要偏头,躲避这个令他敏感发痒的罪魁祸首。
  然而对方却把他的手按在床上,略微调整姿势,整个人都覆在他身体上方。
  彼此间的距离已经变得十分危险,远远超过安全数值,令人难免感到紧张和不自在。
  景融不知是气恼还是紧张,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颤:“曲玉,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下,他便眼睛倏地微瞪,忍不住轻哼出声。
  颈侧传来吮吸的轻微声响,某一小块皮肤像是被人叼着嘬,变得滚烫濡湿。
  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一瞬间从心底升起的恐慌仓促让他变得不安紧张,他被按住的手微微发力,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曲玉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几乎没有办法撼动分毫,反而似是因为他的挣扎,对方被惹恼,按压的力气又加深几分。
  这个吮吻比刚才蜻蜓点水一吻来得长久。
  挣扎到最后,景融已经微微出汗,他气息不稳地喘了几声,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
  不好的回忆倏地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似乎也是一个黄昏,他吃过晚饭回宿舍,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他便拿出英语单词准备背一部分。
  谁料刚坐下,身后倏地出现一道气息,对方不容置疑从后面拥住他,上来便要吻他的侧颈耳朵,嘴里还呢喃着:“景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你让我亲亲,我会好好对你的。”
  景融拼命挣扎,好不容易逃开对方的禁锢,一回头,就看到昔日很有分寸的舍友眼底偏执,像是看待肥美羔羊般盯着他。
  微风送进宿舍里一缕灼热,他们打了一架。
  “停下,”景融面无表情,声音发冷,“别让我恨你。”
  他已经放弃挣扎,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表情却变得冷漠,带了一种决绝。
  埋头在他颈间的曲玉似乎因为这句话而稍微停顿,没几秒,对方松开了他的颈肉。
  曲玉贴着他的衬衫,把脸放在他的胸口,乖巧地蹭了蹭,头发在景融下巴扫过,飘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曲玉声音低沉带哑,鼻音略重,有种撒娇的意味。
  景融却暂时性不吃他这套:“我不管你喝了多少酒,你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你太过分了,现在下去站好,别靠着我。”
  对方却小幅度摇了摇头,胳膊收紧环着他。
  “我不,哥哥会逃走的,我怕哥哥再也不理我了。”曲玉闷声说。
  景融皱眉,还想说什么,衬衫倏地传来一点湿意,他嘴唇抿住,知道对方又哭了。
  他忽然发现,也许相比乖顺的小羊,曲玉更像个狡猾的小狐狸,知道什么时候用眼泪博得他的心软,也明白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让他不忍。
  虽然后之后觉发现了这点,但他还是没法硬着心去伤害对方。
  “哭什么。”他闭了闭眼睛,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冷淡,“曲玉,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难道哥哥很讨厌我吗?”曲玉微微抬起头,眼睛红润润的,还有未干的泪痕。
  景融默了默:“不讨厌,也不喜欢。”
  两人合租没多久,他也是这样回答的。
  不过,心境不太一样罢了,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安全的说辞。
  “我只是拿你当弟弟,没有别的想法。”景融又补充了一句。
  曲玉却不买账,紧紧盯着他:“可是,哥哥帮我拧瓶盖,哥哥允许我上床睡觉,这也是对弟弟的态度吗?”
  景融呼吸一窒,旋即点头:“对。”
  他不拐弯抹角的拒绝和肯定像是一柄利剑,令曲玉眼神黯了黯。
  对方卸了些力道,慢吞吞起身,耷拉着眼皮站好。
  身上重量陡然消失,景融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手腕,他抬起胳膊稍微活动了下。
  “我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不会纠缠哥哥的。”曲玉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眉骨,留下一片阴翳。
  他没有再挣扎一番,而是乖巧老实地承诺,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紧紧咬着下唇。
  没来由,景融心中弥漫起一股不忍难过,他压下这份荒诞的情绪,侧头不再看对方,冷冷地嗯了一声。
  “那么,哥哥晚安。”曲玉脑袋垂得更低一些。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关好门。
  卧室里陡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场不真切的梦。
  景融活动手腕的动作顿了顿,这才坐起身来。
  他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没了平时的得体,像是暴风骤雨过境,残留一地鸡毛。
  景融坐在床边,黄昏最后一抹暖橘色光芒已经消失殆尽,变得暗沉沉的。
  他静坐在一片昏暗重,像是时光长河中遗留的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景融小腿微微抬起,他迈着和平时如出一辙的平稳步伐,闷声走进了卫生间。
  颈侧被人努力吮吸过后,留下一个颜色较重的痕迹,边缘还泛着浅淡的红意,像春心萌动的少年难以自抑透露出的怦然心动,暧昧又无辜,单纯又色气。
  他的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一层浅浅的水光,虽然戴着眼镜,却仿佛看不清镜中自己的模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景融忍不住抬手,抚上衬衫上方,离他心口很近的地方,有一小片快要干了的湿痕。
  那是曲玉留下的,对方曾在不久前伏在他心口无声哭泣。
  不知怎的,他感觉对方的眼泪似乎穿透衬衫的布料,落在他的皮肤上,然后不断向里,坚定顽强地穿过他的骨骼,他的血液,落进一处从未有人到访的地方。
  景融怔愣地和镜中人对望。
  良久,他倏地拧开水龙头,仓促洗了把脸。
  镜片上沾满了水珠,已经无法使用,他摘掉眼镜,伸手解开衬衫扣子。
  蓬头洒下细密水瀑,他站在其间,任由低冷的温度自头顶向下蔓延。
  他需要冷静。
  另一边。
  易拉罐被人轻轻拿起,然后无情丢进超市大方便袋里,地板上逐渐恢复原来的样貌,只是残留的几处酒液宣示着与过往的不同。
  曲玉收拾完地上的啤酒罐,把垃圾放在墙角,慢悠悠坐在床边。
  他酒量还可以,十罐啤酒不至于醉得失去理智,只不过会让他埋藏的欲望念头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付诸行动。
  而今天,他确实出格了。
  想到景融慌乱的眼神,他无声笑了笑,手指像是爬楼梯一样从喉结不断攀至嘴唇,触碰到牙齿,轻轻摩挲。
  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反应,他都好喜欢。
  哥哥品尝起来,和他想象中一样甜美,像是吃到一块甜丝丝的糖果,让人想要得到更多。
  曲玉眼底意味不明,静静凝视着窗外。
  他不打算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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