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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玄幻灵异)——楠木花开

时间:2022-04-19 10:12:24  作者:楠木花开
  “亭晚叶,你这是何意?许道友于隐仙涧静修,你因何强行打断,将人束缚?”
  “这还不明显吗?”我耸耸肩,笑了,“我以为我做得够明显了。我要带他走啊。”
  颜梓暮紧锁双眉。“为何?许道友在此修炼,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况且此举可谓是造福全界大有功德,许道友此后道途可受益颇深,你为何要阻拦?”
  哟这心眼还不少,他这是绕来绕去全是好事,压根没跟我提强破飞升路之事?这是赌我不知道?
  “是吗!我竟成了耽误许道友道途的罪人!”我故作惊讶,同时轻轻放下寒云,扶着他站稳。
  颜梓暮神色稍缓。
  “亭道友,此事事关重大,你初来乍到并不清楚其间内情,此时做出过分之举,也尚还算有情可原。”颜梓暮看着我。
  “不过道友终究是坏了规矩,烦请道友解开许道友束缚,随我等去无极楼讲明情况才是。”
  我点点头,“好啊。”一扬手。
  颜梓暮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绽开,就僵立在了原地。
  其他几人不明情况,疑惑上前,“颜道友?”
  颜梓暮缓缓转向他们,然后,向前,直直栽倒在地。
  脸朝上。
  刚刚身子是转过来了,可惜的是,头没转动。直接拧断了。
  “啊啊啊啊啊——”有个年纪轻的反应过来,惊声尖叫。
  我勾勾手指,一道黑影从颜梓暮颈部窜出,轻而易举地穿过结界,落在我手上。一小缕魔气罢了,此时十分温驯地绕着我的指尖转圈,宛如毒蛇吐信。
  ——我之前留在结界上的。这么长时间沾染了结界的气息,随意穿梭。
  “亭晚叶!你竟然堕入魔道,戕害同门,裕华仙尊的名望尽皆毁在你的手里!”
  我轻声嗤笑。色厉内荏,形容这说话之人还真是合适。这时候还想着搬出师父妄想压我一头,话术还行,就是心眼缺了不少。
  我抬起头,深邃的墨瞳盯着那人,“放屁。你真以为我如今的修为境界,能是你们道修教出来的?那个老不死的废物,不过是我找来当挡箭牌的罢了。”
  “连禁云巅都上不来,修为怎能与我相比?你们捧着当宝贝的,在我这里,就是垃圾。”
  不用看我也能想到寒云如今的表情会是怎样。
  眼睁睁看着我以魔气杀了人,又亲耳听见我肆意辱骂师父,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指的不是杀颜梓暮,而是骂师父。
  我不能让师父因为我而名声扫地。只有将他也变成受害者,我才能尽可能地保他平安。
  “狼心狗肺!魔道之人,果真是畜牲不如!”又一个人十分激动地向我吼道。
  我看看他。嗯,这我还真认识,丹门的,百年前和其道侣遭遇魔修截杀,力竭昏迷后,其道侣拼死将他送出,这才保住了他的命。从此对魔修恨之入骨,遇则杀之。
  当年那几个追杀他的到最后他也没找到,可是其修为已经不容他继续留在下界,这才不得已来到禁云巅。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别误会,当年杀人的可不是我,我才懒得干这样的蠢事。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了这一幕,顺手救了他把他转移到安全地带,再让他自生自灭罢了。不然他真以为道侣身陨、自己昏迷,能跑得了?
  现在这场面,算不算恩将仇报?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计较这些,本来也只是顺路。
  我一点也不生气,笑盈盈看着他。
  “哦对了,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们我叫什么?”我抚掌大笑,“反正都暴露了,名字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呢?”
  “你究竟是谁?!”
  “我啊,阴无渡中人,叶晚亭,无名小卒一个。这两年在外溜达,也不知是谁给我想个绰号,烬华煞,难听的很。”
  对,我起假名就是这么敷衍,倒着念就算是伪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回魔界遛弯时,不得已管自己叫“叶烬华”,这要是用了真名,我还真担心被人发现端倪。
  不过“叶烬华”也不算撒谎就是了,老头子闲着没事,老早之前就给我想了个名号,只是一直不用罢了。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呢,尽管他们没上来之前我修为就不浅了,可是我常年和老头子在家里窝着不出门,上哪知道我是谁去。要不是老头子突然把我喊回去让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的名号就是现在估计都传不出去。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确实是没听过。
  “你欲劫走许道友,又杀害颜道友,罪大恶极,其心可诛!今日,我几人定要替天行道!”
  敢这么放肆,这是看准了我不可能胁持寒云当人质啊。想法没错,就是……
  谁给你们的信心,能拦得住我?
  “废话真多,”我揉揉太阳穴,再耽搁下去援兵就该来了,“道门就是拖沓,道貌岸然。”
  我向前迈了两步。
  几人大喜,一看机会来了,猛地催动结界阵法,我所站立的位置正好被阵法围困了个水泄不通。刚刚他们一直用话激我,就是因为我距离阵法作用范围就差一步。
  可我等的也是这个机会。
  阵法即将开始攻击时,我周身魔气暴涨,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几人只听见“嘶嘶”腐蚀声响,而后,阵法轰然碎裂,结界也直接被强行炸开。
  ——解开阵法也不难,但是费脑子,还不如直接拆。这样多好,他们担心困不住我把所有阵法都用上了,也就全都暴露了,一举解决干净利落。
  他们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已经闪身来到他们面前。
  “再见。”我轻轻在他们耳边说道。“下辈子别这么没眼力价了。”
  魔气散去,只剩下我一人还站在那里。周围干干净净。
  我收敛气息转回身找寒云,寒云木然站在那里,神色无悲无喜。
  我心下暗叹。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的好累啊,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拼杀,那么多次绝望,那么多次死里逃生,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我费尽心思将朝思暮想的人带走,可同时又是硬生生地将我们之间的所有可能都断了个干干净净。
  我自然是希望寒云会接受我的心意,可是我也了解他的性格。他绝对不允许任何有悖他心中道义的事情发生,就算勉强接受,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活在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乃至否定中,直到哪一天道心破碎,轻则道途断绝失心成疯,重则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我怎么可能答应?怎么可能忍心?
  可是我已经做了啊,做了那些我口口声声说“不答应不忍心”做的事情,亲手在寒云的心上捅了一刀接一刀。
  或许自古以来道魔两立是必然的,两个观念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即使其中一方可以隐藏可以忍耐可以改变,可假的就是假的,错的就是错的,终有一天当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露在众人眼前时,那道横贯二人之间的沟壑只会更加险恶,不可弥合。
  我开始怀疑我强行抢走寒云究竟是对是错。之前愤懑焦急失望痛苦一拥而上将自己淹没时,与柳寻璃方墨玉撕破脸时,满脑子想的只有不能让寒云成为牺牲品,哪怕这只是一个可能。
  从魔的立场上,毫无问题;从道的角度来讲,大错特错。
  从我的角度来讲,若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还是,莫要相见。
  我无法克制我对你的心意,但与此同时我也无法停止对你的伤害。
  错错错,莫莫莫,与其左右为难、痛不欲生,不如从未有过、陌路天涯。
  下一秒我就为我此时的纷杂思绪而后悔。
  “寒……!!!”
  猛地头痛欲裂,一阵天旋地转。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炸裂一般地疼痛。
  我踉踉跄跄来到寒云身前,眼前一阵黑一阵亮,耳鸣声阵阵作响。
  魔修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如何。心绪易乱,难平难抑。若是我真的像阴无渡那些个精神病一样还好说,最不该的就是,我的修为半魔半道,我的心性,正邪难分。
  道心可以压制魔性,可是一旦心绪繁杂不可收拾,魔性暴起,道心此时反而成了使我不得脱身的累赘.
  就比如说现在。我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了毛病。我甚至无法动用灵力使自己离开这里,更何况我想要带走寒云。
  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不是修为流逝带来的,而是我空有强悍的修为却无法掌控。
  现在能打破僵局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我舍弃道行,放任魔气吞噬;要么,我毁去魔心,彻底转为道修。
  可这两种方法都会把我逼上死路。半数修为彻底斩断,我相当于自折羽翼。
  就算我现在的修为再高,折一半,足以让我面对强敌而毫无招架之力。
  左右为难。
  渐渐要站不住了。所能掌控的修为十不存一。
  这也就意味着,寒云身上的禁制,正在松动。他现在只需要动灵力稍一挣,就能挣脱。
  竹篮打水一场空。果然呢,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可我偏偏是这么个性子,也就注定了我一事无成。
  甘心吗?我不甘心。
  耳鸣声中混进了些许不寻常的声音,嘈杂,吵嚷,愤慨,指责,辱骂。是援兵到了。
  身侧也有声响。寒云终究是破开了限制。
  我强打精神看去。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能认出两个人。柳寻璃和方墨玉,二人站在人群最前面,周围似乎还站着几个人,看服饰,哦,也是剑门装束。
  我看不清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样也好,耳不听,心不烦,眼不见,心不乱。我自嘲地想着。
  他们为什么不上前来?以我现在的状况,谁我都无法招架。他们也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的异常。
  不知是怎么商讨的,终于有人走了出来,一袭粉裙,绫罗飘摇,是个女子。
  不认识。就算认识,我现在目难视物,根本也看不清五官。
  她手中似乎托着什么,放出七彩流光,是座灵塔?
  想不到啊,自己最后还能落个被镇压塔下、而不是被直接抹杀的好命?能被镇压的,可都是为祸世间荼毒天下的大魔啊,这么对待我还真是抬举。
  我强行支撑着自己站直,面带戏谑,痛苦到失焦的双眼此时也尽可能拢了拢,直勾勾盯着来人。
  与其被镇压再无天日,我选择在法阵起的那一瞬间,借着法力,自绝生路。
  她逐渐走近,五官渐渐有了形状。印象里似乎真的见过她,可是根本想不起到底是谁。
  模模糊糊地,她似乎说了一句,“亭公子。好久不见。”
  亭?我不是早就自报名姓了吗?当时那几人腰间的铃铛闪着光芒,很明显是在向外传讯啊?为什么她仍旧叫我“亭公子”?
  而且这个声音也实在是耳熟。我仔细想着这些年和自己能有交集的女性——范围真的很小,你想,剑门清一色雄的,也就是和寒云出门在外这些年能见过几个。
  实在想不起来。头痛已经使我有些神志不清,此时维持清醒已是勉强,哪还有精力去想这些没用的。
  来人在我身前五步远处站定。手一抬,灵塔飞起悬浮在空中,光芒大作。
  我调动起最后的力量。
  寒云会是什么反应呢?麻木,冷漠,释然,还是能施舍给我一些怜悯,或者我根本不敢期待的心痛。很快,我就不用在意这些了。
  我闭上眼。
 
  ☆、敌友真假辨别难
 
 
  料想中的效果并没有出现。
  相反,光芒落下之时,炸裂一般的头痛逐渐缓解,翻涌的气息在某种力量的安抚下缓缓平息,四肢渐渐有了力量。
  ?!
  来不及细想其间原因,我抓紧机会,借此力调息运转灵力,几个大周天后,耳鸣渐止,目光清明。
  我这才看清眼前之人。
  这是……胡小姐?!那个青都胡家的深闺大小姐?!
  她不是修为浅薄待字闺中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三年,哪怕算上这些日子的折腾,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可以说根基全无的人修为涨到这个地步!
  我心中大感惊愕,加上心绪尚未完全平定,面上也就显露出来。
  胡小姐笑着召回灵塔。走到我身边,转回身看向那些人。
  很明显,受惊的不止我一个。身侧的寒云,周遭包围我们的人群。
  “胡悦然,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助纣为虐吗?!”终于有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怒吼道。
  胡悦然柔柔行了个万福礼,“阮明道友此言差矣。亭公子本就并未达到需要我等合力镇压的地步,更何况小女此举不过是报恩罢了,怎么能叫‘助纣为虐’呢?”
  说完她转过身,“青都胡家家主长女,胡悦然,昔日曾蒙二位公子搭救,本以为此生也无报恩之日,没想到今日当真是遇见了。”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不通人情。可是眼前事情实在是古怪,胡悦然的修为暴涨,此时公然与众人为敌,与之前唯唯诺诺截然不同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一时间无法放下戒心。
  更何况,刚刚她这灵塔里的力量,不对劲。不是说对我有害,相反,极为有利,可以与魔气和灵气共融,也可以起到中和的作用。但是,这股力量,不应该是下界能拥有的。
  或许是我见识短浅,可是我走过这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典籍,没有任何迹象告诉我这种力量在下界是存在的。
  “多谢胡姑娘相救。冒昧问一句,姑娘这灵气,似有不同?”我也懒得拐弯,直接问。
  胡悦然一笑,“不过是家传的功法奇异罢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也不好多问,只能是提高了警惕。
  如果说谁这时候会帮我,真心都不一定比得上利益相关。
  而和我利益相关者,只能是救走寒云之举可以达成目的的。
  谁会这么认为呢?……
  我不是不相信真心,可是形势所迫,我不得不想得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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