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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日怎么来了？”楚晚棠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深夜到访。
靳燚川也始终没有进去房间内，而是坚持坐在院子中的凉亭中，这也算是解了相思意又不会玷污了这份情。
“这个给你。”靳燚川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持有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去看楚晚玉。”
楚晚棠拿起了那块令牌如获珍宝，她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亮。
“真的？”楚晚棠还是不敢相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靳燚川说。
“多谢王爷，我…我无以为报…”楚晚棠激动的道谢。
“没想要你什么。”靳燚川看她高兴心里也舒服了起来“不如…不如陪我看看雪。”这一点要求她都说的很小心。
院子中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的一棵树银装素裹覆盖了厚厚的积雪，院子中有一条被人清理出来的小路，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挡在了门外。
这是楚晚棠的一片小天地，靳燚川坐在这里，她想也许这样可以离她近了一些。
楚晚棠没有开口说话，靳燚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这样坐着也给了靳燚川仔细看她的机会。
“在这里可住的惯？”靳燚川笑着问。
“王爷要我如何说？习惯与不习惯又如何呢？我可以逃离吗？”楚晚棠不想言语这么锋利可是面对姓靳的总是忍不住。
“我问的不对。”靳燚川选择了让步，她只想和楚晚棠说说话而已。
楚晚棠看着她的侧脸那种熟悉的感觉跃入心头，可她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靳燚川被她盯着耳朵微微泛红，她装作无意的样子摸了摸耳朵。
“太冷了，你回去吧。”靳燚川说。
“王爷到底为什么帮我？”楚晚棠还是问出来了，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
要说之前靳燚川对她有什么想法为何自己投怀送抱她却不要，既然不要又为何屡次出手。
“喜好罢了。”靳燚川也想不出好的解释干脆搪塞过去。
“既然王爷不愿意说就罢了。”楚晚棠也不再追问，有人上赶着被利用自己何乐而不为。
“进去吧，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靳燚川站了起来。
“王爷慢走。”楚晚棠行礼告别回了房间。
靳燚川看着她回了房中，自己才纵身离开了这里。
虽然这里是皇宫其实与晖王府也就是几步的距离，这也是靳燚德特别恩赐的彰显了拉拢。
而这也正好合了靳燚川的心思，楚晚棠的寝宫她可以来去自如，只要没有人针对。
就算再怎么方便靳燚川还是要顾及皇家的脸面她不敢常常来，都是偶尔会看看楚晚棠。
晖王府的书房中，靳燚川点燃了香炉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秦邢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王爷，四皇子已经被派往了烟城赈灾。”秦邢说。
“戴罪立功，夺得民心。”靳燚川睁开眼看着秦邢淡淡说。
“有此意，线人汇报这事有大皇子和六皇子的参与举荐。”秦邢说。
“秦邢，赈灾路途艰险说不定会出事对吗？”靳燚川说。
“属下明白。”秦邢领命离开了。
靳燚华戎马上阵要用这次赈灾来笼络一下人心，可他却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并不是荣誉而是死亡。
四皇子靳燚华在赈灾途中被雪压垮的岩石当场砸死，将士们挖了一天一夜才将尸首挖了出来。
这个消息传入皇城的时候所有的皇子都震惊了，尤其是靳燚哲绝不相信这是一个意外。
而秦邢完成了任务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晖王府，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离开过。
“王爷，全部办妥。”秦邢拱手说。
“受伤了吗？”靳燚川问。
“王爷放心，属下无事。”秦邢微微笑了笑。
“可怜的四哥，怎么就听不进去劝说呢。”靳燚川抓了一把雪摊开手掌任由它被手心的温度侵蚀化成了一滩水。
“一路走好四哥，总要有人身先士卒才可以给世人敲响警钟。”靳燚川反手将手倒在了地上。
透明的水像是没有颜色的血液，顺着靳燚川的指尖流下，这是她归来收走的第一个亡魂。
皇子之间的战争正式打响，大家心里都明白靳燚华就是一个开端，他们随时都可能变成下一个。
在大家都蓄势待发要搞着动静出来的时候，靳燚德到了选妃的日子了。
京王府，靳燚哲召集了手里的几个大臣，其中还有两个武官。
“各位，皇上过几日便要选妃了，这第一个妃子可是皇上的发妻想来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靳燚哲说。
“老臣的家里有一小女今年才十四岁与陛下正合适。”立刻就有人毛遂自荐。
这里的所有人哪个不想攀上皇家这个亲戚，这可是飞上枝头的机会。
“人选已经定好了，常大人。”靳燚哲笑着走到了武官常现的面前亲近的拉住了他的手“我还记得您有一个二女儿今年十七了吧。”
“是…王爷费心了。”常现和其他人不同，他是一介武夫并不想与皇家有关系。
“年岁是大了一些与陛下不是太相称，不过本王可以大力引荐一下。”靳燚哲说。
“那就劳烦王爷了。”常现也不得不低下了头。
“常大人可是本王的心腹，这以后在军中可要多多为皇家建功立业啊。”靳燚哲笑着说。
常现点头称是，这不就是让他在军中立稳了脚跟好让他有机会与靳燚川抗衡。
第9章选妃
隔天就是选妃的日子，堆积如山的女子画像放在书案上，靳燚德一点都不想打开它们。
“堂堂九五至尊，可怜竟选择自己妻子的权利都没有。”靳燚德苦笑着坐在金光璀璨的椅子上。
身披龙袍，头戴皇冕又如何，到头来自己不过是这皇权下的一个玩物。
晖王府，门客们也都上门来各个都想要自己跟随的主子分一杯羹。
靳燚川摆弄着一把精心打造的匕首对这些人的话充耳不闻。
“王爷，我等前来的目的已经说了，您给我们一个准话吧。”商英是靳燚川手下门客之首。
“你想要什么话？”靳燚川问。
“王爷…”商英有雄才大略，他投奔靳燚川也是看中了她手里的兵权还有魄力。
谁成想战乱平定，他原以为靳燚川会夺得皇位到最后竟然没有这让他对靳燚川有了一些不满。
纵观众多皇子，商英又找不到比靳燚川更好的府门。
“其他人都先行离开，商英留下。”靳燚川说。
所有人离开，书房里就剩下了靳燚川，秦邢还有商英，没有了别人商英也不隐瞒了。
“王爷，皇帝的后宫是一定要有自己人的。”商英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了。
“你要我做反贼？”靳燚川一语道破。
“商英并不这么觉得，若是皇帝无德无能…”商英话没有说完，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商英，这是谁的天下？”靳燚川眼里的情绪商英看不出。
“这当然是皇室的天下…”商英很聪明所有的话说的可圈可点。
“若是你觉得这是姓靳的天下你就该死了。”靳燚川手中的匕首沿着他的脖子绕了一圈。
冰冷的触觉让商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靳燚川的警告，也是对他的鞭策。
“走吧，机会只有一次。”靳燚川收回匕首说。
“属下知错。”商英心中不忿很多的是对于靳燚川的恐惧。
秦邢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也许那些门客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己的策略，想要靳燚川坐上皇位成全他们的举仕之路。
但是只有他明白，靳燚川心里有着百姓她不会用百姓的生命为代价成全自己的。
“秦邢，你说天下是谁的。”靳燚川指尖敲击在匕首上发出了嗡鸣。
“是百姓的。”秦邢说。
“这个给你。”靳燚川将手中的匕首扔给了秦邢“这天下，是民亦是天子的。”
秦邢不是太懂，可他知道忠诚不多嘴才是活下去的守则。
靳燚川走到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婢女下人笑了笑“记住，热水烫不死人，只有温水才可以。”
第二天的选妃由靳燚德的母妃泽渊太后主持，就算是再有权势的皇子也要在宫门外等候结果。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皇帝发妻的人选并不是靳燚哲精心挑选的常大人之女。
也不是别的皇子送上去的美人，竟然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
这个五品官竟然并没有站队，可以说根本没有皇子想过拉拢他。
得到消息的靳燚哲大怒，奈何靳燚川在宫中无处发作。
“走！”靳燚哲带人离开了。
御书房中靳燚德正在和靳燚川喝茶聊天，多天来的重担终于释放了让他身心愉悦。
“七哥，多谢出手相助。”靳燚德笑着说。
“皇上高兴就好。”靳燚川说。
靳燚川和他说了一句话就找了一个理由准备离开。
“七哥！”靳燚德走到了她的面前“七哥是站在我这边的吧。”他笃定靳燚川帮了他这么多次不是无意的。
“皇上只要知道这天下此刻是你的就好了。”靳燚川微微一笑离开了。
靳燚德眉头紧锁，她刚才说了此刻是何用意，难不成……
皇帝大婚宫中一切都喜庆热闹，靳燚川站在众臣之首看着新人登上高台，太监拿出圣旨宣读。
可她在耐心等待的是晚间，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楚晚棠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筵席上，靳燚哲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了靳燚川的身边。
“七弟，好手段。”靳燚哲声音不大旁人根本听不见。
“皇兄也好手段。”靳燚川笑着说。
“我们慢慢来。”靳燚哲扔下了狠话笑着离开了。
靳燚川却没有在意，她一直注意着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楚晚棠，两人的视线交集在一起。
楚晚棠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了座位，靳燚川等了片刻也跟了出去。
弯弯绕绕进了御花园，靳燚川看到了地上的手帕捡起放进怀里转身进了石头后。
“王爷，找我？”楚晚棠果然就等在里面。
楚晚棠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还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病了？”靳燚川上前一步问。
“没，有些着凉过些时日便好了。”楚晚棠退了一步说。
“可有看太医？”靳燚川又进了一步。
“不必。”楚晚棠又退。
两人你进我退的走了几步，靳燚川不动了看着她默默退后了一段距离。
“晚些时候我叫太医去看看你。”靳燚川说。
“若是王爷真心想要帮忙，不如叫太医去看看玉儿吧。”楚晚棠说。
前些天，楚晚棠去看楚晚玉的时候发现他染上了风寒而且有好几天了。
也难怪，楚晚玉在那么阴冷的牢房中仍是一身薄衣。
“先让太医去看你。”靳燚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没有事…咳咳咳…”楚晚棠急切的想要靳燚川的承诺。
靳燚川听到她的咳嗽声伸出了手，又看出了她的拒绝失落的收回了手。
“我答应你。”靳燚川低沉着声音“我会让太医去看你，也会让太医去看他，这样你可满意了？”
“多谢，王爷。”楚晚棠达到了目的转身就想要离开。
靳燚川今夜喝了一些酒，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根神经竟然拉住了楚晚棠的手。
“王爷！”楚晚棠条件反射一般要甩开她的手。
“和我说说话就让你这么难受？”靳燚川皱眉问。
楚晚棠想要表达心中的厌恶又不想失去靳燚川这个靠山，深吸一口气将笑容重新挂在脸上。
“王爷喜欢便拉着吧，只是让人看了去就不好了。”楚晚棠说。
靳燚川看出了她眼里的感觉，握着她手腕的指尖不由用了力。
“嘶…”楚晚棠受疼发出了声音，靳燚川的手立刻就松开了。
“你走吧。”靳燚川说。
楚晚棠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了这里，靳燚川看着她的背影手抚上了心口。
刀枪剑雨给她带来的伤痛都远远不及刚才楚晚棠看她的眼神。
第10章风寒
太医很快就到了，楚晚棠在晚上也发起了热蓉儿前前后后的忙着煎药，这种活交给谁她都不放心万一被放了要人命的药就不好了。
“公主，你又何必呢。”蓉儿看着嘴唇发白脸色却异常潮红的楚晚棠叹息。
“不这样…咳咳…玉儿就没命了…”楚晚棠费力的躺下“蓉儿你先出去吧，药一会我会吃。”
“唉~那也没有必要特意染上风寒，您看看您都病成什么样了？”蓉儿只能叹了口气将药放在了床头熄灭烛火离开了。
楚晚棠发热的厉害，头脑都昏昏沉沉的浑身都疼的厉害，喉咙还痒的不行克制不住的咳嗽。
就在昏昏欲睡之中，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楚晚棠睁开了一丝眼睛想看看是谁。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那人叹息一声扶起了她。
靳燚川端起了一旁的药碗闻了闻，这药根本没有大用随后轻声说“晏曦，过来号脉。”
晏曦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靳燚川，她也没有见过靳燚川为谁这样的担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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