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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推理悬疑)——ranana

时间:2022-04-21 13:13:05  作者:ranana
  一个小工听了就很不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搞什么晚会呢,又要地毯,又要灯光的。”
  眼下那大别墅里响起了越剧。唱的似乎是《红楼梦》。
  筱满正好在他边上忙,就问了:“什么情况?还要灯光舞美啊?这丧事得花多少钱啊。”
  “钱又不是他们出。”
  “啊?不是他们家里出啊?”
  那小工说:“你是临时工吧?”
  筱满直点头。那小工有些卖弄似的眨了眨眼,摇晃了下脑袋:“西美华知道吧?”
  “开酒店那个?我就知道死的是西美华的女老板。”
  “什么啊,不是女老板,是ceo,你知道ceo是什么吗?”
  筱满怔怔看着那小工。
  “反正,西美华的陈特助给的订金。”
  “诶!你们干吗呢?!”工头的声音一响,筱满和那小工就自觉地分开了些,那工头大步过来,踢了踢筱满的脚,说:“你!有空在这里说闲话,把这些花,搬上车,推到后院去!”
  “后院也要都种上百合啊?”筱满问了一声。
  “就你屁话多是吧??跟我来!”工头一瞪眼睛,筱满耷拉下了脑袋,搬花,推车,跟着工头去了后院。
  后院就是车库所在的地方,这里倒清静,草皮也明显被翻过。只有一些男人在抽烟,越剧乐声轻轻的。筱满放下推车,工头说:“行了行了,你就留在这里!花弄完了就去前面再搬!”
  筱满脸上不大乐意,心里却很开心,这前院后院的跑动,给了他大把机会和时间研究别墅的布局和周围的监控,不得不承认,时代花园小区里的监控密集,角度十分刁钻,6号别墅的大门和车库门下虽然都没安装监控,但是这6号别墅不比别的别墅,这里既没有砌高墙,也没有种很多高大到足以阻挡小区路边竖着的监控摄像头的树木,可以说整间别墅各个能出入的地方都在小区监控摄像头的所视范围之内。想要出入这间别墅而不被监控捕捉到,可谓是不可能的任务。
  筱满这么忙前忙后的时候,来后院抽烟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还见到了在胡律师那里见过的,和关美燕同行的矮胖男人和瘦男人。听他们和其他人的对话,这两人似乎是延明明的二舅和大舅。
  其余来吊唁的人呢也都是延明明老家的亲戚,什么舅姥爷啦,祖姑婆啦,远房表哥表弟,表姐。
  客厅里还在唱越剧,从《红楼梦》唱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一出《十八相送》唱了一遍又一遍。筱满实在找不到机会再摸进别墅。
  下午四点的时候,一大批白玫瑰送到,尹妙哉的新信息也来了:“录像搞定了!你还在时代花园呢?”
  筱满左右看看,趁这时没人来后院抽烟,擦了擦手,点了根烟,戴上耳机,点开了尹妙哉发来的视频。这视频是一段车内拍摄的视频,时间是8月10日中午11点,视频一开始就是一个戴红色草帽,墨镜,穿花裙子,提黑色皮包的女人开了车门,坐到了后排座位。
  筱满才看到这里,一个女声忽然响起:“能借个火吗?”
  那声音离他有些远,筱满忙摘了耳机,收起了手机,循声找去,原来那和他说话的是名白人女性,大概四十多岁,脸上细纹很多,亚麻色头发,打扮休闲。她的中文说得很标准。女人手里夹着一根烟,
  “啊,可以,可以。”筱满摸出打火机,走过去点上了女人手里细长的女士烟,笑着说,“不好意思,你的样子和我刚才听到的普通话有些挂不上钩。”
  女人笑了笑。
  “你也是来吊唁的?”筱满问道。
  “嗯。”女人缓缓突出一道烟雾,弹了弹烟灰,站在车库屋檐下的阴影里,望着远处说:“我想来看看她,我先生走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女人往别墅大门的方向瞄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他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丈夫一直叫她师傅,他们以前一起在广告公司工作的,她一直很照顾他。”
  “您先生生病走的?”
  “自杀。”
  筱满闷了一口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
  女人问他:“你是园丁吗?”
  “我是临时来帮忙的。”
  “你……是园丁吗?”女人又问,这一次口吻戏谑,筱满抬起眼睛看她,女人也正看着他,眯缝起了眼睛,仿佛在确定着什么,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线索。
  “我不是。”筱满说。
  女人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她的目光转开了,又回到了很远的地方:“我不喜欢她的家人。”
  “你不喜欢听越剧?中国戏曲。”
  女人笑了出来,耸了耸肩:“不过人死了就是这样,轮不到你决定要由什么人来操办你的葬礼,用什么样的花,播什么样的音乐,轮不到你来决定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可以写遗书啊。”筱满一顿,“听说她是被她老公杀了。”
  女人还笑着,笑容浅浅的,像是陷在什么回忆里,并没听到筱满的话,便没接话茬。
  “难道不是吗?新闻报错了吗?”筱满又说。
  女人嗤了声,弹烟灰:“我不知道,三年前我老公过世之后,我就回法国了,我们偶尔会发电邮联系,我只知道他们夫妻很恩爱,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家人的话,就是她老公了。我只知道昨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她死了,我买了机票赶回来想看看她。”
  筱满问她:“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女人侧过脸端详筱满:“你是记者吗?”
  “当然不是。”筱满说,“我是园丁。”他笑着抽烟,“这里以前是不是种过一些很高的树?后来被人挖走了,土被人翻成这样。”
  女人摇头:“没有,这里一直都是这样,树的话,在中庭种过桂花树,后来改种了山楂树,还有一些橄榄树。”
  女人说:“她不喜欢白色的花。”
  筱满没话了,这时,那关美燕从一条小路上杀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幅画,满面春风,大步到了他们跟前,抓住那女人的手就道:“小怡啊!来来来,这幅画你喜欢你就拿着吧!”
  女人没有推辞,接过了那尺寸不大的画作。关美燕看着她,仍是笑盈盈的:“以后我们去法国看你,你可要带我们到处看看哇!阿姨是一句法国话都不会说的!”
  女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关美燕抚着她的肩膀:“对,对,忘记你重感冒,失声了!唉,那也少抽点烟啊,晚饭留在这里吃吧?陈助理喊了那个黄雀楼什么的主厨过来做饭呢!”
  女人笑了笑,比了比手里的烟。关美燕还要再说什么,那延明明的大舅从她过来的地方跑了过来,一把拽过她就说:“姐!鲍三小姐来啦!”
  关美燕撇下女人就走了。
  筱满看向女人手里的画,女人也低头看画,说:“明明的先生老周画的,不错吧。”
  “画得挺好的,他是画家?”
  那画上画的是几只长满黑斑的青苹果。
  “不是。我先生在拍卖行做事,好几次都想要拿这幅画去拍卖行展出,老周不肯,说自己是随便画画,展出怪丢人的,我不理解,我觉得这是没必要的谦虚,我先生理解,”女人停住,抿起嘴唇,低下头挠了挠眉心,抽了一口烟才说下去:“很多他能理解的事情我都不能理解,可能他自杀的原因就藏在那些事情里。”
  筱满抽完了手上的烟,他朝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她走。他往前院去,女人便跟着他去了前院。孩子们不见了,只有头顶草帽的工人在种花。筱满溜进了别墅,女人也进去,别墅里还在唱戏,有些观众已经意兴阑珊了,有些人还是兴致勃勃的。一些孩子躺在大人的膝盖上睡觉。
  屋里酒味和汗味很重。
  筱满打开一只放白玫瑰的纸箱,拿了一朵白玫瑰送给女人。那工头的叱骂声又响了起来:“又是你!干吗呢?后院的花都种上了嘛?!”
  女人递给筱满一张名片,全是外文,筱满只看得懂女人在巴黎工作,名字叫Hélène Francoeur。
  工头过来拉着筱满就往外走,恰好君老板找工头帮忙铺地板,工头便带着筱满在前院忙活了起来,不知道谁从哪里找来了这么许多卷簇新的红地毯,君老板指挥工人们把地毯铺在通往别墅的路上,以及小区的一些路上。还有人被派去挂挽联,卷得很厚实的两卷挽联,需要踩着梯子从别墅露台的位置往下悬挂。
  筱满铺好了地毯,又被喊去前院帮忙。阳光没那么热辣了,天色黯了些,筱满抬头看了看那挽联,一边写的是:寻仙不知处。另一边写着:南山采药去。
  一个挂挽联的工人还扶着梯子站在高处,君老板喊道:“往左挪一挪。”
  院子里百合飘香,到处都是花瓣洁白,吐着红头绿蕊的花朵。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听说那女的的尸体可能被埋在地里!”
  一个人就回了:“胡说八道,警察都翻过好几遍了!而且新闻不都说了,人死在江苏!”
  “你们说,这算不算丧事喜办啊?”
  “你管别人那么多呢!”
  筱满一句话也没搭,跪在地上卖力地把百合花底下的土夯实了。他知道延明明的尸体不在这里,他知道她的尸体在江苏某个洞穴被发现了。
  那洞穴应该很潮湿,应该长满了青苔,那些青苔摸上去或许和这些湿润的黑土无异。
  她死的时候会想到她的葬礼上会开满她不喜欢的白色花朵吗?
  忽然之间,周遭浮动的花香变了,里头掺杂进一丝刺激的烟味。筱满抬起头,这就看到了赵尤。一时间他很想哭,他不确定是因为思念还是激动触动了他的泪腺,又或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和死亡之间还隔着一个赵尤。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他很怕他是幻觉。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就在他浑身发沉,浑浑噩噩好似又被拖上一艘孤舟的时候,赵尤就出现了。
  筱满擦了下手,想冷静下来,又摸了摸头发,试图稳定情绪。他仔细地看着赵尤。阳光下,他有影子,阳光下,他也擦了擦脸,傻愣愣地瞅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睛一亮,笑了出来。
  筱满给赵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靠近,人多眼杂,他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赵尤又抽了一口烟,径直进了别墅,确实没接近他。可不一会儿,他就和关美燕一起出现在了门口,两人有说有笑,赵尤到处乱看,招呼筱满,问他:“有力气吗?”
  筱满点头。赵尤往别墅里一指:“帮我进去搬个东西。”
  筱满望向工头。赵尤就说:“警察,来查案的。”
  工头一脸莫名,关美燕发话了:“你们这么多人也不缺这么一个,来来,你过来,帮小赵警官个忙!”
  筱满就过去了,不停擦手,到了别墅里,问赵尤:“搬什么啊?”
  赵尤说:“去阁楼。”
  那关美燕就支会了横坐在楼梯上大壮一声,大壮挪开一条道,筱满跟着赵尤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下个星期继续见ho!
 
 
第33章 第四章(下)赵尤&筱满
  两人一路默默地走到了二楼,楼下一曲唱罢,吸口气的功夫,乐班就换了调,小锣一敲,扬琴,越胡,并着唢呐一块儿奏响了,赵尤听出来了,这是要唱《穆桂英挂帅》,那一众老少一块儿拍手叫起了“好”。
  二楼静悄悄的,房门紧闭,一个人影都不见。
  筱满抬起头迅速扫了一眼天花板各个角落,没见到一个摄像头。这别墅里也没有设监控。他又看了看赵尤,赵尤没说话,眼睛看着他,脚下只顾往前走,路过上楼来的第一间房间。赵尤驻足,推门,门没锁,一道门缝隙开,亮白的日光投到筱满的脚边,他转身贴墙站着,往里觑了一眼,没有人。那房间似是个卧室。筱满就拿出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找到笔记本应用,打了一行字,递给赵尤看。
  “太冒险了,他们克隆了你的手机。”
  赵尤拿过他的手机也打字。
  “我好想你哦。”配了个哭脸。
  筱满抓过手机,用力瞪了他一眼。赵尤倒挂了嘴角,可怜兮兮地吸鼻子,筱满无奈,既担心被人发现他们在别墅里乱转,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被人识破他们的关系,可他却也有些想赵尤,眼下他们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时间,只是延明明的案子他还有很多想要和赵尤打听的,他一方面想知道赵尤的猜想和看法,另一方面,他确信赵尤一定获取了一些他还不知情的讯息,而他这里或许也有一些赵尤没有掌握的线索,时间显然不能用来互诉衷肠,他们必须以最快的效率交换信息。
  筱满飞速打字:“长话短说,我”,这一句话没打完,他的手机被赵尤拿了过去,他也是飞快地打字:“别担心,百分之八十的目击者在辨认指证嫌疑人的时候,都会指证符合自己心理构架的很可疑的人,一般这样的人会有几个明显的体貌特征……”
  筱满看到这里,抢过了手机,打字:废话。
  赵尤在前头补了两个字“不是”。
  他指指“别担心”,又对他笑。他知道筱满急着查清延明明的案子,以便他早日摆脱这雁城里的诸多束缚,他们好早日离开这片陌生的是非之地。但他确实很想筱满,好不容易见到他,他就很想第一时间把这份思念告诉他。
  筱满摇了摇头,来都来了,就算被人撞破,被人怀疑,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了。他往身后瞧了瞧,暂时还没人跟过来,楼上还是只有他和赵尤,他打字:“屋里有摄像头吗?别墅里没有监控的吗?
  赵尤摇了摇头,进了那小卧室,嘴上说着:“你在外面等我,我去这间房间看看,诶,别和主人家说啊,警察办案,知道吗?”
  “知道,知道,警察同志您忙!”筱满应声,脱了鞋子,揣在怀里,悄悄跟着赵尤进了屋。屋里半面都是窗,窗帘拉在两边,阳光明媚。两人避着光站着,开着门,打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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