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累了,毁灭吧这个咒术高专。
他:“……太胡闹了,悟!”
松代一树被五条悟整个人连拉带拽扯进了分配的宿舍里。
五条悟拽着他的领子,一字一顿:“你不是辞职,要离开东京吗?”
“不是祝我前程似锦吗?”
“不是觉得权利斗争很累让我不要找你吗?”
“不是说要去国外散心再也不接触咒术界的纷纷扰扰吗?”
他一字一句,说的全都是那三页纸里面松代一树绞尽脑汁胡编的告别信上的话。
“你祝我前程似锦成为特级,说不定以后出国任务的时候有缘能遇见,”五条悟几乎要气笑,“行啊你,现在算不算有缘?”
松代一树脑子里系统正在狂飙脏话,含草量极高:【卧槽卧槽卧槽五条悟认出来了!!!】
【卧槽卧槽卧槽咋回事啊!!!】
【松代一树卧槽卧槽你倒是有点反应啊!!!】
松代一树略微睁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事实上,他连五条悟会来上咒术高专都没想到,他以为以五条家的情况和他特级的身份其实是不用混这个文凭的来着。
五条悟拽着他的领子,颇有不给个说法就不让他走的架势。
气势汹汹,含着难辨的爱憎和不甘的情衷。
松代一树无奈,像是上次走之前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里满是安抚:“这不是思来想去,觉得我还得来伺候大少爷你。”
“你放屁吧,”五条悟咬着牙,还是气势汹汹的,但却相比之前的气势弱了好大一截,“你以为六眼看不出来你换人了。”
他眼前晃了晃水光,细碎的光沉在眼底的一片水色像是银河的雏形:“你只有死了之后才会换人。”
松代一树这下是真的震惊到了。
五条悟这意思是知道前几次都是他了?
“这不是死都要来找你,”他最终戳了戳五条悟的脸,老成的叹道,“哎,没小时候软了。”
五条悟像是被他戳漏气了一样,没想到他就这样承认了,僵着脸楞了片刻,不依不饶抓着他问:“这是束缚?是术式?你是永远不会死吗?你只能这样迫不得已存活在别人的身体里吗……”
“你就当是术式,”松代一树无奈地靠着墙,“具体为什么不能说。”
“那上次怎么回事总能说吧?”他追问。
“上次那把刀有问题,沾到就会死,”松代一树轻描淡写,甚至还补了一句,“持刀的人不知道,你别找他麻烦了。”
五条悟声音猛地变大:“所以你早就知道你要死!”
松代一树撸猫一样乱七八糟摸他的头发试图安抚:“哎我这不是死了,但没完全死吗?”
五条悟看起来并没有被安抚,反而要气死了:“那你凑上去是找死吗!”
“啊那不然呢,你看我不就死了吗,”松代一树十分不走心的撸猫,“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啊五条悟。”
五条悟:……
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又被这句话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系统看了看现在耳廓泛着一点微红的五条悟:【这你就哄好了?】
松代一树:【不然呢。】
他想了想,客观的总结道:【其实长大后的六眼也没那么鸡嫌狗厌,还是挺好说话的。】
系统:【……啊对对对。】
最终,那天五条悟也没说出话来。
因为就在他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开口的时候,宿舍内的烟雾警报器忽然响了,头顶上的火灾洒水器忽然洒了两人一身。
“抱歉哈,”家入硝子在一片水雾中叼着被打灭的烟打开门探进来半个身子,“我刚刚抽烟把烟雾警报器抽响了。”
“哟,”她看见五条悟,“五条你也在啊。”
五条悟:……
松代一树面不改色:“五条同学乐于助人来帮我收拾宿舍。”
家入硝子看外星人似的看了五条悟好几眼,最后啧啧感叹着太阳西边出来了的关上门走了。
五条悟站在房间内,酝酿好的情绪被冲散的七零八落,硬撑着声音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说的活像是“你还有什么没有招供”一样。
松代一树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夸赞道:“腹肌不错。”
五条悟一哑。
随后,他像是要着了一样,头也不回的甩上门走了。
【呃……松代一树,】系统在边上看了半天,【你有没有觉得五条悟有点那什么……】
【哪什么?】松代一树莫名其妙。
【就……】系统支支吾吾,【他对你有点超出革命友情之外的感情?】
松代一树一僵。
【什么革命友情之外的感情,】他面不改色,压下心里万千思绪,【我们之间纯纯的父子之情。】
系统无语:【总局又不是不让任务内谈恋爱,哎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松代一树反问他:【你炼铜?真刑啊,太可拷了。】
系统:【……滚你的吧。】
它给松代一树气走了。
系统走了,松代一树乐得自在,他做过五条家的伴读,做过接送任务的监督辅助,做过咒术界的核心高层,现在当个咒术高专里的学生,他没有一点不适应。
没过几天,松代一树就和本年级的另外两个同学打成了一片。
无他,作为一个真的家里有矿的富二代,松代一树的宿舍里有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游戏机和碟片,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推门就能看见夏油杰过来蹭游戏了。
接着就是家入硝子。
入学当天被淋了个透心凉,松代一树立马反手拆了宿舍里的烟雾报警器,家入硝子时不时过来抽根烟,把这当休息室用。
五条悟趴在他肩上愤愤不平:“为什么你和他们两个混的比和我还熟。”
“明明……”夏油杰欠的不行,边打游戏边学,“明明是我先来的……”
家入硝子取下抽到一半的烟,惟妙惟肖:“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松代一树:“又、又到了白色相框的季节?”
五条悟气死了。
两个缺德同学开始对着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代一树:“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
家入硝子在边上呵呵:“您老多老啊?”
松代一树装模做样:“也就那么几百一千岁吧,你们得叫我老人家。”
家入硝子:“嘁——”
夏油杰拿着NDS转头:“老人家,动森来不来?”
松代一树迅速翻下床,腿脚利落极了:“来。”
转天,五条悟把他堵在路上非要问他:“你真几百一千?”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把这话当松代一树唬人,但他是真听进去了。
“没啊,”松代一树哭笑不得,“我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吧。”
他入职管理局十七八岁,进任务的时候也就刚成年不久啊。
真要算下来,也就比五条悟大十岁吧?
五条悟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一样:“哦,那没事了。”
系统在边上看着五条悟的两个黑眼圈啧啧:【他昨晚一定脑补了许多。】
松代一树:【脑补什么?】
系统:【硝子和夏油杰都看出来了你还不让我说他喜欢你,非要说是父子情,那就脑补英雄父亲吧。】
松代一树:【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系统:【我不。震惊,十八岁花季少年的他竟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松代一树:【你是觉得我出任务之后收拾不了你是吧?】
系统:【……嘤。】
松代一树是管理局行动组的打架王牌,它只是个柔弱无助的统罢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
忽然有一天下午,系统对他说:【松代一树,世界已经趋近稳定了。】
还在看书的松代一树一愣:【不是说要等五条悟成年?】
【这说明我们超额完成任务吧,】系统也不太懂,【不过按照流程我们还是得等他成年才能走。】
【行,】松代一树没什么异议,他又不赶着回去,【那以后就没有世界外攻击了?】
系统想了想:【按理说是这样的。】
他的任务从这一刻开始就完成了。
但不知为什么,松代一树却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背负着保护五条悟的任务背负了这么多年,骤然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他有点不适应。
五条悟就这样敏锐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这个时候,他对松代一树的意思已经明显到要全校皆知了,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个缺德的就喜欢有事没事嘲笑五条悟,夜蛾正道对这一届学生已经放弃思想教育了,辣眼睛一样眼不见为净。
低一级的学弟灰原雄一开始没搞懂情况,七海建人在旁边想了想给他说:“五条学长好像喜欢……”
他默默用视线示意了一下松代一树。
灰原雄:!!!
你们咒术界好时髦!
从此,灰原雄每次看见松代一树就十分不自在,淳朴的单纯少年看见松代一树跟五条悟走在一起能看红脸。
五条悟一万个警惕,甚至找了一天去堵学弟,架势活像是堵着正常学生要保护费的不.良,非要问人家是不是喜欢松代一树。
灰原雄话都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
五条悟就急了急了急了。
关键时刻,七海建人十分靠谱的出现,从不靠谱学长手中把自己的搭档捞了出来:“灰原就是看见学长们走在一起不好意思。”
灰原雄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
灰原雄:“百……”
七海建人十分靠谱的接话:“百年好合。”
灰原雄得救一样看向自己同学。
七海建人翻译:“他喜欢娇小柔弱可爱的女孩子。”
灰原雄捂脸。
路过的松代一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白天的搁这交流xp来了?
“你们在这搞什么?”
五条悟直接自信嗨老婆:“灰原祝我们百年好合。”
松代一树:“……祝的很好,下次别祝了。”
自此,五条悟跟松代一树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松代一树这几天不对劲,老是有意无意看五条悟,周围缺德如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开始开赌盘,一个堵在一起一个堵不在,赔率基本一比一个点。
路过的灰原雄:“什么?学长们还没在一起吗?”
七海建人扶着额把自己不在状况内的同学拖走了。
也就在当天下午,五条悟和夏油杰接了星浆体的任务。
家入硝子和松代一树一如往常的待在学校里,趁着夏油杰不在,家入硝子开始嚯嚯他的动森号。
打着打着,家入硝子没忍住打听:“你跟五条悟怎么回事啊?”
松代一树:“……就那么回事。”
硝子促狭:“哪么回事啊?”
松代一树知道他和夏油杰下了赌盘,摊摊手回复:“你来我这打听算不算出千?”
下注在一起的硝子:“嘁——”
“烈女怕缠郎,”她十分老练的卖出大头菜,“你迟早跟五条悟在一起。”
松代一树:“硝子你不至于为了赢过夏油杰这样吧?”
两人正聊着,就在这时,松代一树脑中,许久未响起的警报忽然响起。
【世界外攻击,】松代一树猛地站起来,吓了家入硝子一跳,【不是说没有了吗?】
系统一顿运算:【按理说致命的世界外攻击不会再出现了啊?】
松代一树:【……你的意思是这个不致命?】
系统:【应该吧?】
【哪里有不致命的世界外攻击,】松代一树深呼吸几下,【开地图标点。】
第四次,他挡在五条悟面前。
捅了他一刀的是伏黑甚尔。
系统在旁边骂:【伏黑甚尔这狗东西没认出你。】
松代一树:【……虽然他没认出我,但是他很信守诺言,说要给我收尸就给我收尸。前几次没赶上,这次捅死我都要收……自律的男人真可怕。】
真是fg不在多而在精。
体温逐渐流失,他和系统说禅院甚尔认不出来才正常,说他下个壳子不在五条悟身边了,说他要去酒厂处理世界裂隙,说他不能混淆任务与现实。
可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骗过了系统骗不过自己。
他有意在转移话题,他不敢去看五条悟的脸,不敢想现在五条悟会是什么心情,甚至于,他再也不想去面对五条悟了。
他知道这时候五条悟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他闭上眼睛,就当看不见。
耳畔的呼吸急促的厉害,他让系统启动托管程序,就当听不见。
一片黑暗中,他在心里想,他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的,他不能给五条悟希望又给他绝望。
但是他又清晰的知道,当他开始认真的思考以后的时候,就说明现在事情已经不可控了。
不过是雏鸟情节而已,不过是雏鸟情节而已。
他闭眼,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研究所内简洁的宿舍装潢。
他像是终于扎进了沙子里的鸵鸟,浑身骤然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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