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户川柯南拖长了声音回答,当然做不做就是另一码事了。
诸伏景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出言给有关波本的话题做出总结:“无论波本的任务是追查赤井秀一还是雪莉,有FBI在,还有我和舒朗呢。对你来说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告诉这个聪敏的小侦探波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公安警察。
倒不是因为不信任江户川柯南,只是单纯地出于安全考虑。
对他的幼驯染来说是这样,对这个已经被扯进组织的漩涡中的小孩子也是。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虽然可雅没有诸伏景光的那些考虑,但是他们家是诸伏景光说了算,可雅也不可能偷偷告诉江户川柯南真相。
当然,他也没这个兴趣替波本证明清白。反而平铺直叙地跟江户川柯南说了一些波本在组织里的传闻。
虽然有些确实是组织里大家公认的对于波本的印象——神秘主义、独断专行、狡猾。
但是剩下一些形容词,诸伏景光没办法有违良心地说可雅没有添油加醋些个人偏见进去。只好轻轻咳了声,连带着可雅一起训诫:“好好吃饭。”
一大一小老老实实地闭了麦,乖巧地吃着可雅大老远从横滨中华街买回来自己上锅蒸的半成品小笼包。当然,刷碗的还是可雅。
江户川柯南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在可雅面前装可爱了。甚至还敢偶尔吐槽他一下或者跟诸伏景光告状了。
毕竟可雅在他这里的印象已经完全跟家庭煮夫无缝捆绑。而且他看见的,自始至终都是可雅在诸伏景光面前收敛獠牙的一面。
虽然之前有过故意放杀气吓唬他的行为,但是在那次谈话以后,可雅对江户川柯南的态度显而易见的真诚又慎重许多。
江户川柯南其实有些不太理解,还为此偷偷找过诸伏景光询问。
诸伏景光并没有给他解释,只是笑着重复了第一次见面时跟他说过的话:“谢谢你和舒朗做朋友。”
他有在和可雅做朋友吗?江户川柯南自己也不太确定,即使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学生。
但是作为一个高中生侦探,他的人生阅历或者社会经验里也没有如何跟一个跳反的犯罪分子做朋友这一项。
但是他知道,只要是有悔改之心的犯人,就是一条值得拯救的生命。
于是他没怎么考虑,干脆地说出了自己今天过来的另一个目的:“舒朗哥哥,景光哥哥,小兰姐姐想招待你们去家里吃饭。”
他看了看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是想感谢一下你们对我的照顾,景光哥哥要是不方便出门的话也没关系。”
毛利兰是个很有礼貌也很有责任感的女孩子。既然承担了照顾江户川柯南的任务,就没有敷衍了事,而是方方面面都尽可能做周全。
江户川柯南最近往可雅的店里跑得有点勤,他又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小兰姐姐真正的原因,只好找借口说好奇可雅的店铺。喜欢可雅做给他的小挂坠,还喜欢店里很温柔的大哥哥。
为此毛利兰特意叮嘱江户川柯南,有机会的话邀请店主和他的恋人来家里吃饭,她想当面表示感谢。
没错,就是恋人。
江户川柯南没隐瞒可雅和诸伏景光的关系,毛利兰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之后便是一脸憧憬,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如果毛利兰的闺蜜铃木园子在场,那她一定能看出来毛利兰是把别人的爱情代入了她自己和工藤新一身上。
但是在场的是江户川柯南这个工藤新一本人,他反而什么都没看出来。
可雅对江户川柯南的邀约有些意外,诸伏景光这个不方便露面的人反而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跟江户川柯南一起看向可雅。
实际上,这是可雅第一次接到别人对他发出去家里吃饭的邀请。可雅白兰地没有过,舒朗克拉斯诺达尔也没有过。
“你确定?”
明明是他心有疑虑,可雅却反问起江户川柯南。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还知道我做过什么。你确定就这么让我去你家里,去见对你很重要的姐姐?”
可雅没办法理解江户川柯南对他的信任。起码换作是他,他不会允许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诸伏景光的东西靠近。
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我相信舒朗哥哥不会对小兰姐姐做什么的。而且景光哥哥也一起去不是吗?”
小侦探笑了,有点骄傲还有点狡黠:“如果舒朗哥哥真的做了什么,我一定会抓到证据把你送去接受惩罚的。我可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啊。”
“我知道了,我会和景光一起去的。”可雅推了一下眼镜,对江户川柯南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于是可雅和诸伏景光拎着一只蜜瓜和一瓶酒礼貌地按响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铃。
吧嗒吧嗒跑出来迎接客人的江户川柯南偷偷瞄了一眼可雅带来的酒,不是他猜测的可雅白兰地或者苏格兰威士忌,而是中规中矩的纯米大吟酿。
不过想来也是,送别人自己用作代号的酒,会有一种把自己送出去的错觉吧。
毛利兰十分细心,提前询问过江户川柯南,特意为可雅准备了两道符合他口味的菜。
可雅虽然不喝酒,但是诸伏景光很捧场的陪着毛利小五郎推杯换盏,一时间小小的餐厅里满是轻松又欢快的气氛。
诸伏景光看起来很高兴,脸有点红,眼睛亮晶晶的。可雅冲着他笑,拿自己喝水的杯子放到他面前。
两个人没什么暧昧的举动,腻人的氛围就肉眼可见地向外扩散,江户川柯南撇了撇嘴,低头去捡自己扔掉的饮料瓶盖,看见桌子下面两个人的手偷偷地握到了一起。
谈恋爱原来会让人变成这么黏糊的样子吗?
江户川柯南不禁吐槽,却下意识看向被诸伏景光逗笑的毛利兰,也跟着露出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用的标题,我已经想不出来标题和骚话啦——
今天有加餐,之前评论区有小可爱提出了一个很香的脑洞,被我白嫖以后写出来放在可雅再就业指南了,外加这一章的完整版。
咳,我放一个预警在这里:无论是IF线还是正文,可雅和景光的关系都很不健康。不过是一个病的明显一个病的隐晦而已。
所以这篇文里会有很多「不正确」的东西,请大家自行避雷,我叭叭完了。
第37章 番外 圣诞礼物
舒朗发现自己换了个世界。
这并不是某种修辞或者文艺性的说法,而是实打实的事实。
任谁出门时还吹着春天柔软沁人的东风,低头发个消息再抬起头来时却变成了寒冬,也会跟舒朗有一样的想法。
入目满是红绿色调的圣诞装饰,商店的玻璃橱窗上贴着大画幅的圣诞树和白胡子老人,路上的行人都不自觉带着期待的笑容,小孩子拉着妈妈的手撒娇,讨要自己一年一度的圣诞礼物。
“只有乖孩子才能拿到圣诞礼物哦。”
那个年轻的妈妈弯下腰哄自己的孩子,视线假装不经意地从舒朗身上扫过去,露出个惊疑的表情——一个大男人在飘着细雪的深冬,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出门。
舒朗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自己发给诸伏景光的邮件显示发送失败。
恐惧感包围着他,他搓了搓发凉的手指,拨出那串了熟于心的号码。
短暂的忙音之后,机械合成的女声提示他,他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怎么回事?
心理和肉体传来双重的寒冷,舒朗攥紧了手机,走进街边一家男装店,随便挑了一件大衣结账。银行卡刷不出来,好在他有带现金出门的好习惯。
舒朗穿上大衣,坐在服装店的暖风下,从手机里找出另一个电话号打了出去。这次他打通了。
“波本,我联系不上景光了。”
电话在他这一句话之后被挂断,舒朗皱着眉,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降谷零,我联系不上景光了。】
片刻后那个电话给他打了回来,沉默了一会,沉着声音问他:“你是谁?”
那语气听起来不像开玩笑,他印象里的波本虽然可恶,但并不是会搞这种恶作剧的人。
“你不认识我……”舒朗喃喃道,随即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是谁无所谓,景光在哪里?公安?组织?”
“我不知道。”
电话再次干脆利落地被挂断,舒朗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随手接过导购员送给他的纸袋和圣诞节小礼品,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他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舒朗找了家网咖,通过邮件联系叶卡夫。电子日历告诉他现在是四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三号,舒朗不仅换了世界,还走错了时间。
叶卡夫的邮件回的很快。虽然他跟波本一样,也不认识这个「舒朗」,但是无所谓,情报贩子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只要对方能给的起他想要的报酬。
舒朗用自己知道的情报跟叶卡夫做了交换,他换的是有关舒朗克拉斯诺达尔和米哈伊尔罗蒙诺索夫的一些信息。
前者查无此人。后者是掌控着俄罗斯地下黑市的巨擘,风流多情,但没有儿子。
舒朗冷笑一声,不知道是自己那个父亲终于学会带套了,还是他的那个母亲这次学聪明知道去做流产了。
但是那些都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舒朗克拉斯诺达尔都无所谓,但是不能没有诸伏景光。
他得找到他。
舒朗一夜未睡。他去了东京诸伏景光养父母的家里,屋子里挂着全家福的合照,还有诸伏景光青涩的笑脸。但是并没有他近期的信息和情况。
他又坐了末班的新干线,连夜赶到长野,凌晨摸进了诸伏高明家里,在诸伏高明惊讶又防备警惕的视线里压低声音问他:“你弟弟,景光……诸伏景光在哪?”
“人而无礼,不亦禽兽之心。”
诸伏高明对他的逼问凛然不惧,反而冷笑着骂他。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那些话。我找不到景光了,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说完我就走。”
“我不知道。”
或许是舒朗的样子看起来太过焦躁不安,诸伏高明犹豫了一下,给了舒朗他想要的答案。
舒朗说到做到,确认了诸伏高明也不知道景光的下落,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诸伏高明盯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免担忧起自己的弟弟。他到底是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怎么会招惹来这种麻烦又危险的人?
不在家,不在长野,东京警视厅总部也没有诸伏景光的照片名册。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诸伏景光还是去组织里卧底了。
直接问波本他肯定什么都不说,舒朗没打算在他那里浪费时间。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有些份量的手提箱,冷着脸没什么表情,找出许久未曾联系的那个号码,发了一条邮件过去。
【做个交易,我给你组织里的卧底人员名单,你把Scotch给我。】
【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
【凭我知道这个号码。】
【还不够,你得向我证明更多。】
【Scotch是日本公安卧底,我知道他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别废话,把他给我。】
【我见识了你的能力,但是很遗憾,这个人已经死了,我没办法完成这个交易。】
最坏的猜测成真了。
舒朗咬着牙,把手机捏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才僵着手指继续跟对方虚与委蛇。
【那就换成Bourbon,把他给我一天。我让他把卧底名单带给你。】
【可以,期待你能够带给我的东西。】
别相信,不能相信。
他的光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熄灭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安室透被人用一盆凉水泼醒了。贝尔摩得那个女人约他一起吃饭。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并不算意外。
没想到一杯酒下肚他就失去了意识,昏过去之前他模糊地在贝尔摩得脸上看见了一丝怜悯的表情,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手脚,坐在楼顶天台吹着刺骨的冷风。
这地方很眼熟……
安室透甩了甩脑袋,发现他现在待着的地方就是半个月以前诸伏景光自杀殉职的那个烂尾楼。
什么情况!
安室透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跟诸伏景光一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泄露了卧底身份,才会特意被组织的人带到这里来处刑。
“告诉我,景光在哪里?”
这个问题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问道,安室透确认自己从没见过他。但是那个声音,不久前刚给他打过电话,问过相同的问题。
安室透咬着牙没有回答。
那个男人也无所谓,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你和莱伊,一个是公安警察,一个是FBI,两个卧底追杀另一个卧底。”
被人一口叫出身份,还连带着听到了莱伊的身份。虽然不知真假,但安室透还是瞳孔一缩,下意识绷紧了表情。
“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景光死了……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听起来更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会信这种东西的人都该被扔去西伯利亚荒原喂熊,被吃了也不用可惜,毕竟根本没有脑子。”
“所以赶紧告诉我吧,景光被你和莱伊里的谁藏起来了?”舒朗面无表情地踢了安室透一脚,语气很淡,“把人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室透露出冷笑,他笑自己,也笑这个看上去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
“苏格兰那个叛徒已经被莱伊处死了……他叫景光吗,我亲自确认了他的尸体,没有人可以给你!”
安室透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堪称仇恨地盯着舒朗。
以波本的口吻说出自己幼驯染的死讯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但他必须这么做。
Hiro已经死了,为了销毁保存着亲友信息的手机在这个天台自杀,他不能让Hiro的死白费。
“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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