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远处的子弹带着尖啸的破空声擦过可雅身侧,打进了琴酒的左边肩膀。
血花开绽。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赤井秀一赶到开枪的可雅迅速扑过去拽住琴酒受伤的手臂用力一拧,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是琴酒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可雅用蛮力压在了车门上。
“可雅!”
琴酒怒极反笑,虽然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但是他对自己动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背叛,即使自己伤了惯用手,也不是一个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可雅能就这么制服的。
中枪虽然痛苦,但并非无法行动。再加上开枪的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打算活捉,现在他和可雅又陷进了近身肉搏,不想误伤到可雅的话对方应该不会贸然开枪。
琴酒回身一脚踹在可雅的膝盖上,可雅晃了一个趔趄,硬是没有撒手。
他知道自己在打斗这方面绝不可能是琴酒的对手,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还算说得过去的体格和耐打的程度。
更何况他要做的说到底也只是一件事。跟刚才一样,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舒朗,躲开!”
听见诸伏景光的喊声,可雅下意识松开手往后让了一步。琴酒用右手摸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反手冲着可雅的肚子就捅了上去。
即使可雅接到诸伏景光的提醒,及时向后躲避,也还是被刀尖戳进去一截,踉跄一下,被诸伏景光从身后接住,推到了一边。
“换人了?”
琴酒就地滚到车后,以车身为掩体躲开刚才子弹射过来的方向,蹲下身喘了口气,毫不在意地用下巴蹭了一下自己肩膀上还在往外淌血伤口,露出个不屑的表情。
“换人……”
诸伏景光直接拎着脚上的链子当武器,猛地朝琴酒抽了过去。
琴酒侧头躲过,反而抓住了那根链子把诸伏景光拽了过来,匕首迎上去,明晃晃地擦着他的脸侧划了过去。
琴酒有伤在身,诸伏景光也刚遭受过一顿折磨,两个人状态都不好,又各有忌惮。
换人之后虽然迅速地过了两招,但却都没能给对方造成什么致命的打击。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受制于不知道是不是赤井秀一的那个狙击手,琴酒不仅没办法离开车太远,还不能离诸伏景光太远。
这个距离掏出枪来也只是胡乱开了看运气,更是有可能被跳弹砸到自己脸上。
既然可雅突然……或者干脆是蓄谋已久地背叛,那他和眼前这个公安警察的关系就绝对不是他看见的那样。
但琴酒还是故意用着轻蔑的语气评价起诸伏景光:“还是说这几年里只顾着练习别的技巧了?”
“不好意思,确实是退步了。”诸伏景光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疏于练习,他似乎是被卡在了无计可施的境地里,但又看着不像,“所以我要叫帮手了。”
“你打算叫谁?”琴酒把手伸进大衣里,握住自己的提高了警惕,嘴上却不饶人,“总不能是可雅那个废物吧。”
可雅正站在一边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止血,听了琴酒的话也不反驳,只是冷笑了一声,紧紧盯着诸伏景光,注意着他那边的情况。
“别这么说。”诸伏景光笑了笑,眼神却冷冰冰的。他甩着手里的链子警告性地在琴酒脚底下抽过去,给出了出乎琴酒意料的回答,“我的狗只有我自己能教训。”
他说着这样令琴酒大感意外的话,把脚上的链子踢到一边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
两个人再次缠斗到一起。琴酒捅过去的匕首被诸伏景光用缠在手上的链子挡住,提起膝盖猛得顶在他毫无防备的腹部。
诸伏景光闷哼一声,一个肘击怼在琴酒左肩的伤口上,翻身用大腿绞住琴酒的腰把人甩了出去。
琴酒迅速掏出自己的瞄准了诸伏景光,却听见对方突然大喊:“Zero!”
白色的马自达从一边的绿化灌木里冲了出来,直直冲着琴酒撞了过来。
琴酒回身冲着驾驶座开了两枪,被降谷零猫着腰躲了过去。
他干脆单手撑着车前盖从车上翻了过去,就地滚了两下,狼狈地靠在一边喘着粗气。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是波本。
琴酒眯了眯眼睛,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叛徒和卧底给包围了。
降谷零从车上窜下来,双手持枪警戒着琴酒的动作,一步步慢慢向他靠近。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看着似乎是被逼进绝路的琴酒,降谷零反而下意识拿出了最大的警惕。
琴酒是组织里最负盛名的杀手,即使他们这次准备好了对他的陷阱,目前看来也一切顺利的样子,他也不敢真的就此放松。
“哦,是吗?”
琴酒的礼帽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银色的头发上粘着灰尘和血污。
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可又带着股游刃有余的轻松。深绿的眼睛里含着点讥讽,懒洋洋地摊开手说道:“我就在这呢,谁来给我带上手铐吧。”
降谷零咬了咬牙,他不知道琴酒是不是藏有后手,这个男人让人不啻于以最大的防备面对。但机会难得,降谷零不打算在他不知真假的恐吓里后退。
他换了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扯下挂在腰带扣上的手铐,快走了两步用枪顶着琴酒的额头,先把他受伤的左手拷在了手铐里。
“我劝你最好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降谷零恶意地拽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臂,满意地看到琴酒身体一僵。
“当然……”
琴酒喘了一口气,保证的话说了一半,突然用力挥了一下挂上了手铐的左手,借由惯性用手铐的另一端把降谷零抵在他头上的打飞,右手狠狠在他脸上揍了一拳。
“都说了劝你别搞小动作。”
另一个人的声音从他身后出现,带着枪口冰冷的触感接替了刚才被他打飞的那一个。
“赤井秀一。”
琴酒不甘示弱地对怒视他的降谷零露出挑衅的笑容,又慢悠悠叫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FBI的名字。
“叛徒,日本公安的卧底,假死的FBI王牌搜查官,真不错。”
琴酒冷哼了一声,这次他没再做什么小动作,与其争一时之气,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问点东西出来,“真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诸伏景光走到他面前蹲下,拎起来刚才降谷零想要扣上却被他反利用的手铐,“你只要知道,今天我们一定会把你捉拿归案。”
琴酒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道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好在这次他没再反抗,甚至可以说的上配合的被锁住了双手。
赤井秀一抵在他头上的枪没有收回,降谷零揉了揉自己被打的手腕,一脸不快地走过来给琴酒搜身。
“怎么样?”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回到可雅面前,手搭到他的脸上,小声询问他的情况。
“没事……”
可雅用还算干净的那只手握住诸伏景光的手腕,侧过头亲他的手心,眨了下眼睛,露出一点笑容。
琴酒的匕首足够快,捅得也不深。实际上只要不做什么大动作,那么一点小伤口根本不影响什么,但可雅还是有点懊恼。
“我是不是……”他看诸伏景光脖子上的伤痕,还有他身上刚才战斗中被打出来的红肿磕碰,很是沮丧,“琴说的对,我就是废物。”
被他保护着,被他挡在身后,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受伤而无能为力。
“废物狗狗?”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可雅。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却忍俊不禁,想要再欺负他一下。
“嗯……”可雅点头应了下来,有点不安又有点委屈,他把诸伏景光搂进怀里,小声说道,“我来接你了。”
“嗯,你接到我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完全完全不会写打斗,挠头。我脑补的场景其实是秀哥支援幼驯染组双打可雅是场外看衣服的小迷妹。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写成这个样子了,捂脸。
琴酱也好难写啊,虽然我很喜欢迫害他,但是想要既让琴酱保住逼格又把他扔进局子,好难啊……头秃秃……
2022到啦!大家都要健康快乐呀,嘿嘿嘿——
第74章 真诚作答吧
“景光,景光……”
可雅抱着诸伏景光不撒手,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两天,整整两天,他明明知道诸伏景光在哪里却不能去找他。
可雅低着头用嘴唇去碰诸伏景光脖子上的伤痕,张嘴咬住一点皮肉,想用力又不敢,只好松开牙齿,讨好地舔了舔。
“还真把自己当狗了。”诸伏景光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发,轻轻推了一把,“一会再抱好不好?还有正事呢。”
“你们两个!”降谷零拎着一堆从琴酒身上搜出来的危险物品,回过头来大喊,“能不能看看场合!”
“什么场合?”可雅对着诸伏景光温驯又乖巧,对着降谷零可不是。
他抬起眼睛冷淡地从降谷零身上瞥过去,抱着诸伏景光让他踩在自己的鞋上,低着头小声跟他说话,全然把降谷零的不满视作耳旁风,“先回车上,外套脏了就别穿了,车上有毯子。”
可雅给诸伏景光披上的风衣早就在刚才的打斗中在地上蹭了个遍,他摸了摸诸伏景光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臂,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我觉得我更需要一双鞋。”诸伏景光踮起脚踩了踩,抓着可雅的衬衫把头靠在他的肩颈上,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汲取热度,“我记得后备箱里有一双我的运动鞋。”
“嗯,我也记得。我去拿给你?”
“这样也没法穿吧?”诸伏景光翘起脚回头看了一眼,他不仅光着脚走了一段路,还跟人打了一架,脚上全是土和分辨不出来原本模样的脏东西,“车上有水吗?我稍微冲一下。”
“有,你在这等我,还是我带你过去?”
可雅把手臂伸到诸伏景光腋下,作势要抱他。
“你肚子上还有伤呢,能不能老实一点。”
诸伏景光轻轻踢了可雅一脚,顺便在他裤子上蹭了蹭。
可雅笑了笑,并不介意,反而理所应当地说道:“紧急情况就算了,现在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你光着脚走过去吧。不让抱的话我背你?”
诸伏景光想了想:“伤口不疼吗?”
可雅给他看虽然洇了一滩血迹,但是已经看不太出来扩散趋势的衬衫,摇了摇头:“不太疼。”
从这里到那边不过十来步,诸伏景光本打算拒绝,又想到自己如果不让他做点什么的话,这人估计过后会更难哄,索性干脆放任了。
“那你背我。”
“嗯……”
可雅本来想蹲下,但是诸伏景光勾着他的肩膀轻巧地翻了个身,两条腿缠上他的腰,还小心地注意着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走吧……”
“嗯……”
几步路的距离,可雅慢腾腾地背着诸伏景光走过去。赤井秀一见降谷零搜身完成,捏着琴酒的肩膀把人控制住,冲降谷零给了个眼神:“那俩人一直这样?”
说实话,有点讨人嫌。
“一直这样!”
降谷零咬牙说道,他也觉得那两人有点烦。但肯定不是Hiro的问题,都是可雅太不要脸。
“你开车我开车?”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把琴酒送到公安手里看好了。
可雅和诸伏景光一个受了伤,一个看上去状态就不太好。风见裕也虽然醒了,但是还有别的任务需要他负责,赤井秀一跟他也是差不多,他能支使动的那两个FBI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也就是说他只能跟赤井秀一这家伙一块把琴酒送去公安的秘密羁押点。
降谷零现在只希望赤井秀一能自觉一点,别让自己当着琴酒的面跟他争那些说出来有点丢人的东西。
“你开车吧。”赤井秀一确实很自觉,他推着琴酒拉开了马自达的后车门,轻笑了一声,“只能委屈你这一路上坐在我旁边了,琴。”
“这怎么能说是委屈呢。”琴酒也笑了,他坐进车里,姿态很放松,似乎是心有定数,甚至还有心情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琴酒加上黑麦威士忌也是一种银色子弹的配方呢,要打进我的心脏让我变成一堆灰烬吗?”
“希望我有那个荣幸。”赤井秀一彬彬有礼地应下这个冷酷的邀约,自己坐到了琴酒旁边,探出头提醒降谷零,“跟可雅和诸伏君说一声,让他们好好休息,保持联络。”
“喂,听见了吗,可雅。”降谷零不愿意当两个讨厌鬼之间的传话筒,但还是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可雅拎着一个一脸尴尬的江户川柯南扔到了降谷零手里,“把他也带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车里还坐着一个琴酒呢!”
降谷零觉得可雅这种看谁都是电灯泡的毛病不能惯着。更何况江户川柯南跟着他们,确实太危险了一点。
“那不正好。”可雅态度坚决。虽然江户川柯南一路上兢兢业业地当着导航和联络员。
但他不仅差点忘了自己的副驾驶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想起来以后也不打算带着他一块走,“跟琴介绍一下,这位江户川柯南,本名工藤新一。虽然他记不住被自己杀掉的人的名字,但我觉得这个名字值得他好好记一下。”
确实多次从琴酒手里逃出生天的江户川柯南在尴尬中混了一丝惊恐,不知道是不是该挣扎一下。被琴酒牢牢记住名字什么的,绝对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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