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拍拍梅影泽的肩膀,轻声说:“这个殊大夫有些歹毒啊,你还是小心些。”
梅影泽看着满脸无所谓的殊慕,微微的呼出口气。自己必然是不用小心的,但是旁人若惹了他还真的是不好说啊。
等到雷晔和叶望涔走了,夏沐书走到梅影泽的身边:“是不是和你说我太坏了?”
梅影泽宠溺的笑了下,刮了下殊慕的鼻尖:“以后遇事能自保就不要出头,我懂你,但不是所有人都懂。”
愿意出头还不是为了保护别人,但是被护住的却不一定真的感谢。
“你没事摸自己的鼻尖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摸旁人的?”夏沐书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那样刮一下,好痒啊。
梅清没忍住,笑了出来。梅影韬倒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就觉得自家大哥最近有点恶心。
等到梅家庄的人到了,梅影泽指挥他们把人都压去官府,死了的也送去,交给雷晔就行了。
“我们先回客栈等着吧。”梅影泽看了看殊慕说道。
路上看着殊慕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梅影泽问道:“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夏沐书说道。
“嗯,我懂,雷晔在追击他们。他们之前在客栈和我们交过手,应该也知道吃不到好,这次居然会主动阻击,确实奇怪。”梅影泽也点了点头。
“回去。”夏沐书突然抬头说道。
“怎么?你觉得夏家有东西?”梅影泽说道。
夏沐书却没顾上说话,开始往回去,几人便只能跟在身后追着。
“分开找?”夏沐书问道。
“主要是找什么都不知道,看见了也会错过啊。”梅影韬说道:“而且这里我们都翻过那么多次,还能有什么?”
“几种可能。”梅影泽说道。
“一,夏家当年没有解封,来得人都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可能很多地方没有找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东西,阻击我们,只是觉得我们找到了想抢夺。
二,今日带我们来的那个确实是沐书弟弟,他们觉得他知道什么。
三,今天的虽然是假货,但是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所以他们还是以为我们找到了什么。
四,那就是这里真的有什么。
好好的翻翻,但就像影韬说的,有些可能我们看着没什么,却是别人在意的也说不好,只能碰碰运气了。”
等到几人分开,夏沐书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先是去了自己的卧室,此处之前虽然才来过。但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自己基本没有怎么打量过。
慢慢的走到房内的剑架旁,夏沐书伸出手缓缓的抚摸了一下,此处曾经架着父亲给自己制的剑,为了配上梅影泽的昼永,这把剑的名字叫做晨朝。
可是自己连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剑便没有了,此刻也不知道是已经毁了,还是被丢弃在了什么地方。
房内落了一层的灰,一看便知道许久没有人住过,但是夏沐书就是记得它曾经的模样,记得自己每日是怎么起床,在房中读书,给影泽哥哥写信。
当然那些信都没有交出去,小小的自己那时虽然追逐着梅影泽,却又有些说不上的自卑,觉得除非自己足够好了,不然他定然是看不上自己的。
那些信便一直都藏在了……
夏沐书突然睁大了眼睛,走到了书桌后面的书架前,认真的想了想,摸索着蹲下了身子,敲了一下第二个书架脚下的砖,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赶紧站起了身,认真的想了想,当年定然不是移动书架,因为那么小的孩子也是移不动的。当时父亲是鼓励自己适当的藏些东西的,小时的自己哪里能想到,就算藏了父母想看,定然还是会看的。
站起身,敲了敲书架第二节 的架子,下面的那个脚便缩了回去。
夏沐书蹲下身子,按压了一下砖角,那块砖便跳了出来。没忍住嘴角的笑容,赶紧把砖搬开,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东西,便听到了梅影泽的声音。
“殊慕找到什么没有?”
夏沐书吓的直接跳了起来,直接撞在了边上的矮柜上,发出了声响。无奈的看了眼那处,此刻就是藏也是来不及的,只能大方承认自己找到了。
“怎么了?”梅影泽听到声音赶紧进来,就看到殊慕脸上和手上都是灰,此刻委屈巴巴的站在那。
“怎么了?”梅影泽又问了一遍,向着殊慕走了过,想看看这人怎么了。
委屈并不是因为撞疼了,而是自己找出的东西要拱手让人了,重点是曾经的自己每日给梅影泽写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梅影泽压根没有关注到别的东西,赶紧上前把他脸色的灰擦了擦,又握住手看了看,发现没有看见什么伤,才有微微的低下了头:“怎么了?”
夏沐书委屈的抿了下唇,指了指地上的暗格。
梅影泽看过去的时候有些惊讶,走上前仔细的看了下机关,才回头说道:“这么隐蔽你都能找到?”
夏沐书咽了下口水,揉了揉头:“我说我撞到的,你的信吗?”
梅影泽看他额角微红,确实,只要书架的机关发现了,定然会去看地上是不是有什么的,便相信的点了点头,弯腰把暗格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两人一起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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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泽本以为都是些书信,却突然看到了一个已经发硬的糖人,一直藏在这处模样倒是好好地,只是颜色有些退了。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因为这个糖人手上拿的是昼永,这是沐书弟弟给自己做的吗?
夏沐书看到这个糖人的时候微微的歪了下头,这东西怎么都会放在暗格里?小孩子的想法真的是捉摸不定,就连现在的自己,都想不明白那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梅影泽将暗格拿出的纸小心放入了怀中,将糖人用帕子小心的裹好也收了起来,便在房间里四处看了起来,看到屋里的剑架时,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夏沐书问道。
“当年我是想给沐书弟弟制剑的,但是父亲说夏伯父都安排好了,我便作罢了,只给他雕了个昼永,希望他能喜欢。”梅影泽摸了摸剑架说道。
夏沐书听到梅影泽提起昼永,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皮囊,按说他把东西埋进去了,定然不会挖出来了吧?
不对?最近不是出了个沐书弟弟吗?这人万一想着挖出来送人怎么办?还回去?不行,那不就送给别人了?
算了他又不知道是自己拿的,坚决当做不知道!
因为有了这处的发现,几人随后把能敲的砖都敲了一遍,午膳都没用,折腾到月明星稀几人才从夏家出来,回了客栈。
之前雷晔便搬过来和几人同住了,回了客栈没看到人,便一直在厅里等着,看到几人进了门,赶紧就迎上前:“怎么了,你们这是又去哪了?”
几人累的压根不想说话,无力的摇了摇头。
叶望涔也看出众人估计是累了,赶紧说道:“估计还没吃呢,我先让小二备些饭菜,你们先回屋休整下。”
等到把饭菜端到梅影泽的屋里,几人吃完了饭,才算是活了过来。
梅影泽把事情一说,雷晔就笑了:“夏家那么大,你们几个人在那敲砖?夏家的案子还是悬案呢,官府也是要管的,找了衙役一起办不是更快。”
“今天发现的那处很是隐蔽,若是动用的人多了,只怕消息会传出去。”梅影泽本来想把梅家庄的人召去,都作罢了。
“说的也是。”雷晔点了点头,在官府待得时间久了,办事情便简单直接,但是江湖可不是那样的。
“那有什么线索?”叶望涔问道。
“还没看呢。”梅影泽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夏沐书想张嘴阻止,但是此刻的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啊,但是这些书信肯定是不适合大家一起看的。
梅影泽先看了两封,然后咳了下:“都是沐书弟弟写给我的书信,就不给你们看了。”
他此刻也有些后悔,这肯定是应该自己慢慢看的啊,但是众人盯着的眼睛,还是只能每封都拆开看两眼,再小心翼翼的封回去。
直到拆开了某一封信之后,梅影泽的眼睛眯了一下,把纸摊到了桌子上。
夏沐书也有些奇怪,按他之前的反应,这肯定不是自己的书信,便探身看了过去。
“这是?地图?”雷晔眯了下眼睛,“有些眼熟啊。”
听到这话,叶望涔也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确实,似乎在哪见过。”
梅影泽没打扰两人,又低下头开始拆信,但是全都拆完了,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看来这应该是夏伯父留下的。”
沐书弟弟屋里的那个机关,必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布置的,若是夏伯父布置的会往里藏东西也说的通。
毕竟书房的暗格和他们主屋的暗格,都已经被人撬开了,里面就算有什么肯定也都被拿走了。
而当年沐书弟弟毕竟年少,也不是什么有秘密的年岁,屋里没有暗格也是正常的,更别说这处暗格如此隐蔽了,所以夏伯父可能也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往里放了东西。
“这样,今天也不早了,你们都累了一天了。你若信我,这个我拿回屋里看看,应该能想起些什么。”雷晔指了指那张图说道。
梅影泽低头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将图记到了脑海中,微微的点了点头。
梅影韬走的时候本来想喊殊慕一起,但是想了想,今夜估计两人还是要睡在一处,便撇了撇嘴直接走了。
看到众人都出了屋,殊慕将房门关了起来,走到梅影泽的面前,轻声问道:“你真这么信他?”
“嗯,没事的,图我已经记到脑海里了。”梅影泽说道。
“那万一那纸上有什么信息呢?”夏沐书问道。
“殊慕,夏家的事情我定然比你更在意,所以……”梅影泽低了下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夏沐书知道此刻的自己确实没有立场,他这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教他做事。
“你先回屋吧,我今夜要看沐书弟弟的信。”梅影泽坐在椅子上轻声的说。
“咳……”夏沐书偏了偏头说道:“我也想看。”
梅影泽有些诧异的抬头,就看到殊慕羞红的耳朵,虽然不想和旁人分享沐书弟弟,但是若是殊慕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并不是想和他分享沐书弟弟,而是不希望在他面前的自己有秘密,担心让他觉得自己的疏远了他。
“沐书弟弟当时还很年少,你不能笑话他。”刚才虽然没有仔细看,但是还是匆匆扫几眼的,大概也知道信中说了些什么。
“必然不会。”夏沐书鼓起了嘴,自己定然只会觉得丢人。
“我读给你听?”梅影泽问道。
“不用。”自己看就够丢人的了,还听梅影泽读?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看到梅影泽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夏沐书赶紧清了清嗓子,“他毕竟是写给你的,你读出来不合适吧?”
“那好,我们去床上看,坐着太累了。”梅影泽说道。
夏沐书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床上的光线也不好吧,但是此刻信在人家手里,自己表现出好奇已经很奇怪了,若是再多提别的要求,只怕梅影泽定然会起疑的。
“好吧。”夏沐书点了点头。
梅影泽站起身,嘴上是得逞的笑,心里和沐书弟弟说了句对不起,利用你去占殊慕的便宜,真的是不应该。
可想是这么想,脚步却半点也没停,之前几人都在房间梳洗过,此刻梅影泽直接脱了外衫靠在了床头。
夏沐书只能也把外衫脱去,趴到了床的内侧,等着梅影泽打赏自己一些信件。
“这样看不见吧?你不要我读,我们便一起看,毕竟我看完了给你,你还得等着。”梅影泽指了指自己的怀里。
夏沐书这下是看出来了,这人此刻还要占便宜,若不是真的不太想得起信里的内容,定然要赏这人一个大嘴巴,再拂袖离去。
可是现实是自己憋屈的窝到了这人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着曾经稚嫩的自己,给他写的书信。
影泽哥哥:见字如面,别嫌弃我的字,我还小了些,字也会好好练的。今日刚回到家里,就开始思念影泽哥哥了,不知道影泽哥哥有没有想起我啊?
难写一些的字都显得有些歪七扭八,特别是影泽二字,越想要写好,结果写的都不怎么样。
这真的是自己写的?六岁的自己能习得这么多字了?别不是别人仿冒的吧?夏沐书皱着眉头想到。
那么一处暗格必然是装不下每日的书信的,所以自己当年往里放信的规律到底是什么?
影泽哥哥:甚为想念,今日习得了空绝剑中的第三式,父亲夸我舞的很好,但还需多多练习。若是有影泽哥哥陪伴,沐书定然习的更快,毕竟影泽哥哥剑是昼永啊!
已有一年未见,影泽哥哥可还记得十岁生辰之说,想去呢,想去梅家庄和你一起长大,虽然你已经很大了,但是可以等等我啊。
我肯定会努力的追上你的,以后我定然可以护在你的身前。
今日父亲又给娘亲锤肩了,我就想着以后我也给你锤好不好,还有腿,还有腰,全身我都每日帮你锤锤好不好?
这信真的是自己写的?夏沐书十分想把脸捂起来,自己曾经居然还有这么狗腿的想法?
梅影泽看到每一封信得时候,都能想起当初那个在梅家庄的小小身影。似乎都能看到他趴在书桌前写信的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写了涂,涂了改,只留下最好的那一封。
关于这点梅影泽还真的没有想错,当初写信的时候,夏沐书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一封信都要在书桌前折腾大半天。
感受到殊慕在自己的怀里动了动,梅影泽稍微坐直了一些:“怎么?坐的不舒服?”
“不是。”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这些信给臊的坐不住吧?
“你说,若是沐书弟弟还在,他会不会喜欢我呢?”梅影泽其实从没觉得沐书弟弟能爱上自己,就算他看自己的眼中都是光,但是那是不一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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