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界新婚有洞房花烛夜,我们修真界,就需要双修。”唐翊轩招待参加的修士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多年的珍藏全部拿了出来。他带着湛南舟轮番敬酒,清楚徒弟酒量浅,心念一转,抓来了雀雀让他代湛南舟挡了酒。
考虑到这两人刚刚盟誓结束,湛南舟酒量又确实不行,雀雀十分豪爽地替湛南舟挡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将好几个修士给喝趴下了。
没了顾虑,唐翊轩顺利地带着徒弟回了卧房,在一片喜庆的大红中把徒弟摁在了床榻上。
湛南舟:“……师尊等等。”他们之间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舟舟?”唐翊轩才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掏出一本书,闻言看了过去。
顺着师尊的动作看过去,在看到唐翊轩手里的书时,湛南舟卡了个壳:“师尊,这是什么?”他们昭告天地,神识中有了对方以及天道的印记,说明他们已经成为了道侣。此时本该轮到双修,然而湛南舟到底有些放不开,再加上师尊和自己此刻的姿势与他想象中略有不同,是以才会如此紧张。
“这个啊……”唐翊轩也不避讳,将其翻开,“是桑道友给为师的,说是适合双修之时使用。”
湛南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伸手指着上面白花花的一片,脸色几番变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那书上画的分明就是龙阳之好,里面姿势之详细,看得湛南舟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可是想到师尊会被自己欺负成那副模样,湛南舟又可疑地红了脸。
还没等他多想到什么,就被唐翊轩摁住了。
湛南舟:“?”等等,什么情况?
终于没忍住,湛南舟张了张口:“师尊,不对……”
“哪里不对?”唐翊轩动作都不带停的,温声询问,他手上得了空,还摸了一下徒弟的脸。
湛南舟卡了一下壳,并说不出来。他显然有点着急,抬手抓住了唐翊轩的手,试图翻身将自家师尊换到下面去。我们乖巧的湛南舟小朋友对双修这件事情并非全无了解,至少对于这种位置还是知道点的。
他心里着急啊,他和师尊的位置错了。
唐翊轩单手就摁住了徒弟,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翻着摊开的小本子,速度很快地翻看着。
其实这个小本子他之前就看过了,只是忽然发现,当着徒弟的面翻看又别有一番趣味。因为湛南舟会满脸通红地挣扎,想要掌控主动权,又一次次失败,只能躺在床榻上干看着着急。
久违的想要再多戏弄徒弟一会儿,可唐翊轩又清楚的知道,这样继续的话,他的徒弟肯定得炸毛。
“舟舟可是还对为师有什么误会?”总算是戏弄够了的唐翊轩好整以暇地询问,他将已经翻完一遍的小本子收进储物戒,对上湛南舟受惊的眸子,将手搭在了徒弟因为挣扎已经弄乱的衣襟上。
湛南舟:“!!!”
……(自行感受自行体会)
窗外明明暗暗交替不知多少次,当微光又一次透进来时,唐翊轩披了件外衫起身,给床榻上睡过去的湛南舟盖好了被子。
湛南舟才突破不久,而唐翊轩在先前的对战中也有所收获,两人双修,一来一回,唐翊轩直接突破到了大乘后期,濒临渡劫。再看湛南舟,他竟然已经元婴后期大圆满了。
怨不得都说双修是一种互惠互利的修炼,不少修士都想找一个道侣。
双修的功法藏山剑宗这样一个以剑修为主的宗门是没有的,还是唐翊轩之前和桑柠夏见到的时候借机讨要来的。至于那个小本子,是桑柠夏顺手塞过来的附赠品。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剑尊大人,这里面姿势繁多,可以借鉴一下。”
于是过去的八十一天,唐翊轩带着徒弟挨个学习了一遍,甚至还灵感爆发,开创了不少新的。
唐翊轩见徒弟睡得正熟,暂时没有要醒的意思,在床榻边留下一只纸鹤,悄悄推门出去了。
再次见到他,燕希竹正在忙碌,他在将那些被他们提前保护起来的凡人放回原来的地方。还有不少宗门,魔修已经被他们击退,元气大伤,这时候也可以挨个返回他们所在的宗门了。只是有部分宗门被魔修毁坏殆尽,等他们回去不得不好好修缮一番。
因此次大劫,藏山剑宗身处最重要的一环,事后在一整个修真界的地位也涨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本还是东域第一大宗,如今隐隐有了大陆第一宗的趋势。
“你要走了?”燕希竹似乎是知道来的是他,头也没抬,埋首在一堆玉简卷宗中。
唐翊轩也不拐弯抹角,懒洋洋地靠在燕希竹面前的桌子上,“对啊,带舟舟好好去四域转一转,上次光顾着要果子和锻炼他了,都没仔细看看那些沿途的风景。”
“你突破了?”这句其实只是燕希竹随口一问,毕竟唐翊轩突破大乘中期也没有多久,湛南舟又和他修为相差过大,能够给他的回馈,其实没有他给湛南舟的多。
“对啊,师兄我已经大乘后期了,要不了多久就到渡劫期了。”唐翊轩敲敲桌子,神色中透着一丝认真,“掌门师弟,你停在分身后期也挺久了,宗门的事务是处理不完的。魔修已经不成气候,也没有那么多需要你亲力亲为的事情,把事情交给你的两个弟子,好好闭关冲击大乘吧。”
燕希竹:“你一个无所事事的长老说这话,好意思吗?”
唐翊轩纳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燕希竹没好气:“……滚,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烦。”
“行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给自己放放假,也给后辈们点机会。”唐翊轩十分胆大地在藏山剑宗掌门的脑袋上拍了拍,“那师兄我就走啦!”
拍完后唐翊轩拔腿就跑,很快就没了影儿,徒留燕希竹面色铁青,拿在手里的笔差点被他撅断。
“唐翊轩——”
藏坤峰掌门房外树上的鸟,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抖抖羽毛,连翅膀都不带动的。
——
回到剑隐峰,唐翊轩脚步跟着变轻。
进了房间却发现,湛南舟已经迷迷糊糊醒来了,薄被滑落腰间,身着雪白的亵衣,手里还捏着一只试图扑闪翅膀的蠢蠢纸鹤。
唐翊轩看着蠢蠢纸鹤,心情有点复杂:“……”
“师尊?”湛南舟很显然是得了纸鹤中留下的传音,见他回来,嗓音略微低哑地唤道。
几步来到床边,将人用被子一裹往怀里一抱,湛南舟懵住了,脑袋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舟舟快跟为师跑路啦,说好以后要保护为师的,再晚点你掌门师叔可就过来揍我们啦。”
湛南舟:“?”
“师尊带你私奔!”
湛南舟:“???”盟誓大典都举行了,不算私奔吧?
唐翊轩带着徒弟上了飞舟,看着宗门在他们身后一点点远去。
大劫已过,一切都该回归正轨,已经没有需要他们去cao心的事情了。
他们真正的旅途,就此开始。
第七十五章 陆家往事 上
那一场大劫已过去了五年,本就未曾受到什么损伤的陆家,又恢复了往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只是当初那场本该惨烈的大战,却一直烙印在陆家的所有弟子心头。
——
陆家第二个孩子,也就是陆平宇降生的时候,整个陆家都是欢喜的。小孩子最是活泼,顽皮吵闹,时不时来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让一家人头疼不已。
陆平庭是陆家嫡子,他对这个弟弟的到来是十分期待的,而他的弟弟也分外讨喜,能和他笑笑闹闹,肆意撒娇。
改变是从陆平宇筑基开始的,他天赋极高,从入道到筑基所花费的时间,除过藏山剑宗的那位风隐剑尊,无人可比。
那一年,他们的母亲因为一场意外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从此他们的父亲便一蹶不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十分担忧父亲的情况,他们偷偷地关心自己的父亲,尽全力想对父亲好,还努力地修炼,不让父亲为他们cao心。
也是在那一年,小小的陆平宇被自家父亲叫去了密室中,自此便性情大变。
曾经的陆平宇在陆平庭和其他的家族子弟眼中是乖巧听话的弟弟、仗义的玩伴,可在那以后,性情大变的他便成为了不少弟子的噩梦。
“小少爷,你今天功课怎么没做完就走了,是不是累了,这大伙可就要笑话你了。”一名弟子追上提前溜了早课的陆平宇,打趣道。
谁知陆平宇抬手一挥,将人掀翻出去,一脸冰冷嫌恶:“凭你们,也配笑话我?”
本是玩笑话,结果被他这样解读,那名弟子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一丝不适。不过想着面前的可是他们熟悉的陆平宇,他又放下了这一丝芥蒂,只以为是陆小少爷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态度这样恶劣。
“哎呀,出什么事了?心情不好啊?”那名弟子像往常一样将胳膊搭在陆平宇的肩膀上,试图开导小伙伴。
可是他的努力注定要白费,陆平宇冷着脸甩开他,将他直接甩飞了出去。在那名弟子一脸茫然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陆平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离我远点。”
从那以后,陆平宇就变了,变得阴暗,恶劣。他捉弄家族里的每一个人,行径与以往的玩闹截然不同,好几次都差点让那些弟子没了性命。
偏偏家主陆靖绥还纵着他,声讨陆平宇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家族,陆靖绥仍旧以一己之力将其压下,足以见得对陆平宇的偏心。
开始的时候陆平庭也是站在弟弟这边,认为一定有什么原因,后来他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陆平宇就是觉得这样好玩而已。
兄弟两人大吵一架,也自此有了嫌隙。那个宠爱弟弟的哥哥转身而去,留下一个愤怒又失望的背影,留下站在原地的陆平宇,目光几度闪烁,最后归于平静。他们朝着两个方向,坚定地越走越远。
渐渐的,陆平宇的恶作剧开始升级,他不满足于一点点折腾家族的弟子,手段越来越过分。陆靖绥也将自己的小儿子叫去教训过几次,可最后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放了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平宇从家族里人人亲近的小少爷变成了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魔。只要惹到了他,就有可能被他扔去后山的寒冰池,或是被他吊起来打一顿。
弟子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也联合起来试图反抗,奈何最后都被陆靖绥劝住了。后来他们知道家主会护着这个小儿子,想着后来继承家主之位的是和他们关系好的陆平庭,且各个心里也都清楚,陆平庭是站在他们身边的,同样对这个弟弟不满很久了。
他们私下里集成了小团体,的确是不敢对陆平宇做什么,但若是陆平宇想骤然朝他们发难,他们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有了这样的小团体之后,陆平宇很长一段时间都失去了乐趣,可很快他就闭了关,没花费太大的功夫就结丹,到达了金丹期。成为金丹期的修士之后,他对普通弟子愈发轻蔑,下手也更狠了。
本以为还要忍耐他许久的弟子们也抵抗过不少次,可都被陆靖绥想方设法按下来了。他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小儿子,对他的行为并不赞成,但却也无力改变。
“平宇,你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吗?你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陆平庭不知是第几次跟自家弟弟发火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弟弟,会长成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陆平庭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他说不清自己胸腔中的愤怒来自哪里,他看着这样一个弟弟,不仅是对他失望,对自己纵容他的父亲也分外失望。
这样的状态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有陆靖绥在,没有人会不长眼再去招惹陆平宇。他们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默默咽下去。但这样的欺压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所有人的心中都压抑了愤怒的情绪,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猛地反噬到陆平宇的身上。
这样的机会来的很快,陆靖绥不知为何身体情况在这几年里持续下降,在最近的一次闭关里终于没扛住,走火入魔而亡。
他下葬的那天,陆平宇本不想来,还是最后被新上任的家主陆平庭找人硬拖过来的。
“死了好啊,可算是死了。”可惜从陆平宇的口中,吐出的只有恶毒的言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总之自从陆靖绥过世之后,陆平宇的身体情况便一日更比一日差劲。他本就长得精致,在日渐苍白的脸色下,看起来就愈发有欺骗性。
本是心软的几名弟子在被他这样的外表欺骗过后,也就再也不相信他是真的身体差劲了。
陆平宇独自一人顶着私下里的嫌恶视线与小声的谩骂回了房间,那在人前还异常挺拔的身体晃了晃,宛如一张轻薄的纸张,险些倒下。陆平宇满脸平静地迅速抬手捂住了嘴,几缕血丝顺着嘴角淌下,缓慢地滴落在地。
压抑的闷咳消弭在寂静的夜中,陆平宇浑不在意地一个清尘咒解决了血迹,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唐翊轩带着湛南舟来到陆家的时候,陆平宇和一整个陆家的关系已经非常差劲了。没有人再回护着他,就连他的哥哥陆平庭都希望他能够得到一些应有的教训,将这一身脾气好好收敛,不要再动不动出来发疯。
陆平宇已经很久没和人好好说过话了,唐翊轩算是近年来的第一个。在陆平宇的眼里,那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过分了的前辈,能够很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他没忍住被看到了最狼狈的一面,但却什么脾气都没有发作。
他其实清楚分寸,知道自己做到什么程度,会对家族造成冲击。
在唐翊轩和湛南舟离开陆家之后,陆平宇仍旧没改掉时不时欺负人的毛病,只是下手终究比之前轻了不少。陆平庭匆匆赶来,看着被弟子们层层包围的他,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陆平宇,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知悔改。虽然父亲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什么都顺着你,但你真的是越做越过分了。现在陆家的家主是我,你去后山禁地好好反思吧。”
后山的禁地是关押罪人的,阴冷潮湿,对身体很不好。弟子们见到他终于受到了惩罚,都觉大快人心,还特地跑来禁地里落井下石。
沉重的锁链锁住了陆平宇的手脚,也锁住了他体内的灵气。那些气急了的弟子们擅自对他动了私刑,拿着沾了特殊药水的鞭子抽了他整整一天,直抽得陆平宇浑身血肉模糊昏死过去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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