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齐本来没有什么大事,在医院躺了一晚上,挂了吊瓶也能回去了,回去后他第一件事情是洗澡,江一航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吼道:“齐哥!你扎针的地方别碰水!听到没有!”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放下东西扒拉开门,道:“我……”
不等他说完,却被左齐一把拉了进去,摔进了浴缸里。
“我没碰水。”左齐笑了一声,他头发还是湿的,俊朗帅气的轮廓在热气里显得柔和了一点,眉骨处有一道细小的伤痕,他看向江一航的时候,江一航难以控制想要吻他。
他深深地叹气,道:“你最近跟谁学的?”
“没有。”左齐一听他问这个,立刻偏开头:“是突然想要这么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断在了江一航的吻里面,左齐被他摁到了浴池下面,差点呛水,但江一航吻着他,将空气渡给了他,他在水里看着江一航的样子,直到憋不住气了从水里出来,扬起脖颈剧烈喘息,胸膛都跟着起伏,有些呛咳起来。
“齐哥。”江一航也略微低喘,他笑道:“我好喜欢你。”
“嗯。”左齐应了一声,伸手按住了江一航的脖颈,而后吻了上去:“我爱你。”
……
等左齐醒来的时候,江一航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是去了学校,然后便自己挪到了阳台的沙发上半靠着休息,外面的空气是比家里面舒服,随便点了根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他裸露的胸膛隐隐可见一些淤青和泛红的痕迹。
折腾的的确是够狠,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大概是老了,左齐咬着烟头,翻看了一下小朱发过来的信息,又回了两句语音,这才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外面的蠢狗撒着欢地跑了进来,往沙发上一跳,后腿踩着左齐的腰腹了,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拽着狗脖子把它推了下去。
“你哥呢?”左齐将烟头拿远了一点,防止把狗毛给点了,蠢狗歪着头,哈赤哈赤地趴在了地上。
“哎?”左齐抬腿轻轻推耸了一下,然后也不动了,后面扯着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靠着,吸了口烟后缓缓吐出,笑道:“明儿带你去做绝育吧。”
蠢狗的耳朵立刻竖起,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头也不回地跑了,左齐捂着腰腹哈哈笑出了声。
“齐哥。”江一航拎着东西出现在门口,差点被蠢狗撞着,幸好他让的快。
“干嘛去了?”左齐挑眉问道。
“买药,你……嗯,那个什么的药没了,我去买了一下。”江一航说道,果然他看到左齐的脸到脖子,乃至胸膛都红了,左齐拧着眉头问:“你这一大袋不会都是药吧?”
“倒也不是,买了一些备用,还有的是给你养胃的。”他翻了一下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你上次喜欢的那个口味的戒烟糖,这次买到了。”
左齐看了眼手里的香烟,不动声色地将烟头碾灭。
“别动了,我都看到了。”江一航摇了摇头:“等我毕业了,我去帮你。”
“你毕业后还是考研吧。”左齐将江一航没有阻拦,便也大大方方地叼着烟,笑道:“挣钱的事情交给我行了,你只需要学习,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江一航看着他,眼底掠过了一丝复杂,而后道:“你想去……考大学吗?”
“想,但是我的年龄不合适了。”左齐摆了摆手,他道:“我认了。”
他当然想要考大学,他真的很羡慕那些高中的年少轻狂,羡慕高三时期的紧张气氛,羡慕大学里的神采飞扬,他很羡慕很羡慕,但是他做不到了。
他承认人这一辈子本身会有各种遗憾,所以他接受这一辈子的遗憾,但他希望江一航能任意做出想要的选择。
蠢狗在外面扒拉着门,叫唤了两声,探出脑袋后,耳朵抖动了两下。
“一航。”
江一航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左齐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等以后我们老了,住养老院吧。”他偏过头笑着道:“反正我们没有孩子,没人养老,住养老院吧,等死了之后把遗产什么都捐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带,走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你说对吧?”
江一航抬起头看着他。
那天江一航记得很清楚,左齐穿着银灰色的睡衣靠在阳台的沙发上,傍晚落日的余晖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像是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他本来长得非常非常帅,鼻梁高挺,眉骨上带着浅浅的伤疤,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叼着烟,衣服的领口微微松散,靠在沙发上脖颈后仰,江亦洲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和左齐白头偕□□度余生。
这是他们刚刚来到南京,这一年,江一航才上大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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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番外——陆桥(1)
“陆总, 大少爷回国的时间定下了吗?”朱问道。
时隔多年,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助理,她穿着西装, 妆容精致干练, 目光落在了左前方的陆桥身上。
陆桥闻言, 他略微抬眸, 顿了顿之后才应了一声。
“陆总, 三年了,我希望您能遵守当年的约定。”朱微微笑着提醒道:“能说的, 不能说的, 我想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毕竟差点失去了一次, 您总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痛苦了,对吗?”
“这句话你已经提醒我三遍了。”陆桥回应道:“我比你更加清楚应该怎么做。”
他的语气说不上好, 透着一丝焦急, 像是强行压抑着某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陆桥扭过头看了眼朱, 嘴唇微动,但最后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 陆桥几乎一蹶不振,他比任何人都先得到的消息, 因为他知道左齐在哪, 他知道左齐要回去看奶奶,所以那天他是想要趁着那个时间去道歉的, 路上因为堵车而耽搁了一下,到镇子时已经半夜了。
后来很多夜晚,他无数次做噩梦, 梦到了这一幕。
那天他听到了左齐急促的惨叫声,那声音很突兀,但是他仅凭一声就立刻辨认出了这是左齐,几乎是抛了手上的一切,立刻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了过去。
他是将院子门一脚用力踹开的,摇晃的铁门,躺在院子里几乎濒死的人,让他愣在原地,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他的身体比他脑子反应更快,将王伯踹开后试图抱起左齐,可是他眼前这人浑身都是血,断裂的胸骨刺破了胸膛的皮肉,几乎看到碎骨的断层。
他自己也出过车祸,但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样子。
整个院子是浓烈的血腥味,他看到鲜血从左齐的口鼻疯狂往外涌,他甚至不知道他身上除了胸口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根本看不清。
他想要把眼前的人带走,但他甚至都不敢随意触碰,生怕会让地方疼的更厉害。
“谁干的?!谁干的!”他近乎疯狂地厉声吼着,而后颤抖地打开了手机,打通了救护车的号码,而后又发觉这不行,速度太慢了,他找了他爸妈,找了爷爷奶奶,然后联系了直升机,并且提前通知了医院那边,进去就直接进行手术,他陆家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在一夜之间被他全部启动了起来。
陆家低调了很多年,包括陆桥自己从未这般大张旗鼓,唯独今晚,只有今晚,他必须这么做,他什么都能不在乎,但他一定要把左齐留下。
这一动静甚至惊动了不少媒体记者,直升飞机的出动和顶级专家连夜赶来,从各个地方专机接送,最顶级的医院手术室灯光一直开着。
陆桥站在手术室外,他浑身沾满了左齐的鲜血,双手还在发抖。
左齐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样子惨不忍睹,以至于成了陆桥多年的噩梦,他怕自己失去了他。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很多人来让陆桥休息,但他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僵硬地站在手术室外,期间医生多次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咬牙道:“再救救他,求求你,再救救他吧。”
他几乎要跪下,他要左齐活着。
最后在多位顶级专家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抢了过来。
“病人还需要进行观察,如果在观察期间没有出现术后并发症,才算是真的脱离危险。”医生走出手术室后道:“他的很命大,很幸运,目前看来,一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内脏被切除了一部分,加上本身有其他疾病,家属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就算是康复了……恐怕……”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桥在听完了医生的话,才算是卸了口气,他浑身发软,整个人往地上一跪昏厥了过去。
等他醒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去看左齐,但是左齐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那么多管子刺进了他的身体,他戴着氧气罩紧闭双眼,浑身消瘦,伤痕累累。
陆桥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后悔,如果他当初在北京没有放开左齐的手,如果他一直在左齐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为什么他一直没有醒来?”陆桥问道。
“他伤的太重,最坏的打算,可能会……是植物人,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也可能会非常非常虚弱,因为他的脏器几乎全部受损严重,你明白吗?”一个医生解释道:“他……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爱人。”陆桥说道。
左齐醒来的时候,陆桥就在他身边,他几乎高兴地掉眼泪,什么也说出来,可表情僵在了左齐有些茫然的眼神里,左齐看着他,片刻后微微拧眉虚弱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经过医生的证明,左齐在药物和重伤之下,他失去了记忆,一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记忆统统被他给弄丢了,但他还记得朱。
陆桥花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猛地抓住了医生的手,低哑道:“忘了也好,忘了也好……既然忘了……那就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了。”
他做出了一件以前的他绝对做不出的事情,他隐瞒了左齐的事情,对外宣城了左齐的死亡。
但他没想到,朱竟然跟左齐说,他是左齐的弟弟。
左齐应了。
他居然应了。
朱说:“医生说老板现在的状态还是认知障碍,他想不起来任何事情,所有有歧义或者混乱的信息都会让他的情况更加糟糕,我想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陆桥几乎是咬着牙应下的,就这样,左齐莫名其妙成为了陆家的大少爷,成了陆桥他的大哥。
三年,左齐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陆奶奶很喜欢这个孙子,和陆爷爷商量了一下后,就把他送到了国外留学,以防止在国内会遇到一些不该遇到的人。
左齐很聪明,也很厉害,陆桥一直关注着他的信息,每次看到他的获奖证明时,都忍不住想要打电话问一下,但每次对方都把他当弟弟看待,陆桥忍不住憋着气。
三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左齐回来了。
朱走进了许久没来过的办公室,她看到背对着她的办公椅,声音微微发颤道:“老板。”
“嗯?”椅子转过来,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唇角带笑,和记忆里的他一样,轻轻叼着烟,一手翻看了一下文件,而后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朱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
第59章 番外——路人甲视觉
作为公司里的一个路人甲, 说实话,我不是颜控,但不妨碍我觉得老板长得帅, 的确很帅啊, 听别人说我们老板是白手起家, 这么一看就更牛逼了。
我们公司没有人想要做老板娘, 因为老板喜欢男的, 而且有男朋友了。
他男朋友是一个大学生,听说是法学系高材生, 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确养眼, 但这在我知道这位高材生背叛了我们老板, 给我们老板戴了绿油油的帽子开始,我就觉得他英俊的面孔下是一颗坏透了的心肠。
我们老板那么好, 他还绿了我们老板!有人性吗?没人性了吧!
再后来, 我们老板换了一个男盆友, 这个男朋友我们也很熟悉,就是敌对竞争公司的老大, 陆总也不是好东西啊,当初为了竞争项目, 我们这些人都忙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老板的男朋友。
我以为我们老板这次算是找到了归宿了, 大家又都是一个行业的, 应该共同话题比较多,但我没想到, 祸不单行啊!我们老板大概是流年不利,他……他……他又被绿了。
是的,他他妈的又被绿了一次, 哎,你说为什么呢,他这么好的人,怎么总是被绿呢?
我想了很久,最后在茶水间听到同事的总结,我觉得说的很对,老板什么都好,就是眼睛可能不太好。
别怪我为什么知道老板这么多八卦,因为这些事情真的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我们老板白手起家混到了这个地步,在业界也是小有名声,手上没点东西是不可能的。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老板出去喝酒,当时带了一个部门的主管,后来主管回来说当时她以为她是去挡酒的,后来发现她的作用就是给扶着老板,把喝醉的老板送到车上去而已,因为酒都让老板喝了。
老板酒量很好,但胃不好,听说之前受过伤,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点关系。
还有一次是老板谈事儿,当时徐姐的儿子下课了,徐姐让他在酒店外面等着,老板知道后让服务员带着小朋友去另一边的包厢写作业,完事儿之后,还让服务员重新弄了一份大闸蟹给徐姐带着回去,说是给孩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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