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点点头,叫研发部几个能力不错的同事过来,听沈庭柯指挥。
沈庭柯带着人开始抢救公司系统,三五个人忙了几个小时,终于及时修复好了系统,剩下的调查和收尾工作就留给了警方。
“好了,没事了!”沈庭柯呼了一口气,松开鼠标。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了一片欢呼声。
“太好了太好了,虚惊一场……”
“今天多亏了有沈先生在,不然可怎么办啊……”
沈庭柯笑着跟同事们道别,低头一看通讯器,心说糟了,已经这么晚了。
席砚这时候听到事情解决了,正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沈庭柯看时间的这一幕。
“怎么了?家里弟弟等急了?”席砚笑着拍了拍沈庭柯的肩膀,“今天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席先生见外了,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嘛,我也是锦程的一员。”沈庭柯假模假式地回答,末了还是改不了贫嘴的毛病,又说,“再说了您可是我的债主……”
席砚看着他笑起来:“你就不能忘了这件事吗?老拿这个打趣,人家以为我压榨员工。”
席砚开着车送沈庭柯回家,由于工作上有共同语言,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路上聊得都挺开心,只是半途中沈庭柯忽然头疼起来。
“嘶……”沈庭柯按着太阳穴。
“怎么了?”席砚转头问他。
“可能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怎么太阳穴这里突突地跳。”沈庭柯皱皱眉。
“严重吗?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那么娇气。”
车很快开到了小区门口,席砚把车停下,下车走到沈庭柯那侧车门边,帮他拉开车门。
“谢谢。”
沈庭柯揉着太阳穴下车,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往前一扑,席砚伸手扶着他。
“小心点……”席砚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怎么跟我俩第一次见面一个套路,碰瓷啊?”
沈庭柯头昏脑涨,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自己站好,跟席砚道别。
谁知席砚却说:“不请我上楼坐坐?”
“家里乱,实在不方便……”沈庭柯笑了笑,如实回答。
没骗人,他家的确挺乱的,他自己不懂得收拾,关沉这两天要上学又没有时间。
“好吧。”席砚挑眉,听语气有点失落,“我以为我们已经熟到可以去你家坐坐的程度了。”
“总裁,我这种性取向,你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好吧!”沈庭柯眨眨眼,逗席砚。
席砚爽朗地笑出声,上车,挥挥手跟沈庭柯再见。
沈庭柯目送着车子走远,一回头,看到关沉站在他背后。
一米八多的男孩穿着黑色T恤,宽大的校服系在腰间,一只手勾着书包搭在背后,另一只手压低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天色太暗,沈庭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沈庭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关……关沉?”沈庭柯弱弱的叫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关沉周围的气压为什么这么低……
“沈庭柯。”关沉叫了他一声,把帽子摘下来,露出锋利的眉眼,紧紧地盯着沈庭柯,“我让你给人送的饭呢?”
“我……我公司有点事情,所以……”沈庭柯匆忙解释。
“所以你就可以大半夜不回家,跟你的上司在街边搂搂抱抱?”
关沉声音里带着嘲弄,冷得快要掉冰渣,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沈庭柯几乎说不出话。
“关沉,非常抱歉,因为有一些突发情况需要处理,所以我没办法去给段燃送饭。”沈庭柯头很疼,累得不想说话,但他还是尽量保持耐心跟关沉解释,“我已经提前打过电话了。刚才和席砚那样是因为我头晕,所以不小心……”
关沉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眼神锐利地仿佛能把他钉在地上穿出个洞来。
沈庭柯僵在原地,感觉心沉到了谷底,他头痛,又累,又委屈。
他恨不得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关沉和段燃身上,只不过一顿饭没有照料好,凭什么这个臭小子这样指责他?沈庭柯愤怒、不知所措,段燃抓着他的手哀求不想死时的脸又在他脑海里浮现……
“你什么意思,冷笑是什么意思?”沈庭柯也被他盯火了,推了关沉一把,“你大半夜发什么疯!怎么了?关沉,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关沉没有说话,听沈庭柯继续说。
“对,我知道,段燃生病了离不开人,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受吗?你难受了所有人都不能好过,是不是?”沈庭柯质问关沉,“你凭什么!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等沈庭柯说完,他的理智才慢慢回潮,发现自己话说重了,可能会让关沉误会。
“算了,我……”沈庭柯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沈庭柯……”关沉低声叫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结出寒霜,“这就是你的实话吗?”
沈庭柯这下彻底懵了,被关沉问了个措手不及。
“我让你觉得烦。”关沉盖棺定论。
沈庭柯脑子里“嗡”地一下,有一根弦断开了。他脑子里刚刚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口不择言地对关沉说这样的话……
“你最好记清楚今天说了什么。”
关沉转身上楼去了,留下沈庭柯一个人在冷风里发呆。
沈庭柯一个人站了半天,脑袋又开始抽抽地痛,他感叹了一句孩子不好教,慢吞吞地上楼。
【作者有话说:《沉柯找不同之画重点》
沉:大半夜,不回家,搂搂抱抱,烦人……
柯:送饭,送饭,送饭……
PS:感谢%40月亮里没有嫦娥宝贝儿的投喂哟~】
第24章 花式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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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沉前脚进门,沈庭柯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关沉……”
关沉装作没听到,径直越过客厅,走进自己的房间,“咔哒”一声把门锁上。
沈庭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就算了,关沉还要给他摆臭脸。
“真无语,小白眼狼……”沈庭柯心里犯嘀咕,自己去找吃的,这才发现关沉今天下午做的饭菜一口没动,用保鲜膜封起来完完整整地放在冰箱里。
沈庭柯沉默了一会,后知后觉有点过意不去。难怪最近他每次回来晚的时候,都能在楼下碰到关沉,现在想想关沉可能是特意在等他。
这个念头产生时沈庭柯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前从没觉得关沉能把事情做到这么细心,不过这可能大概率是因为段燃吧……
沈庭柯合上冰箱,往关沉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很担心小祖宗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要离家出走。
要不……再哄哄看。
沈庭柯走过去,敲了敲房间门。
“关沉,开开门吧,我们谈谈……”
门对面没有任何反应,关沉也没出声。
沈庭柯侧着耳朵听了下,没听到收拾东西的动静,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要离家出走……
“关沉,刚才是哥做的不对,是哥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沈庭柯趴在门上哀求,“再给次机会好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关沉!关沉?关沉……”
沈庭柯百无聊赖地变着法儿喊他,烦的房间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关沉的帅脸从门缝里露出窄窄的一条。
“别喊了,叫魂呢?”
沈庭柯冲他笑了一下,伸手抵在门缝里,顺势挤进去半边肩膀:“关沉关沉!”
关沉没松手,皱着眉头看他:“沈庭柯,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哎呀,求人原谅当然要脸皮厚点啦!”沈庭柯嘿嘿一笑,“行了别生气了,下次哥出门一定跟你报备,好不好?”
“哼。”关沉冷笑一声,把门彻底打开。
沈庭柯以为他这是原谅自己了,开开心心地往前走了一步。谁知下一秒,关沉弯下腰,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腿弯,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了。
沈庭柯:“???”
关沉年龄虽然小,但个子比沈庭柯高好多,沈庭柯又瘦,关沉抱他可不要太容易。
关沉抱着他走了两步,把他稳稳的放在两个卧室之间的走廊里,回头走进房间,再一次把门锁上了。
“别烦我。”关沉关门前对他说,“……今天不想看见你。”
沈庭柯挠了挠头,感觉自己的身高体型都受到了关沉这小子的侮辱。
“好,好……”沈庭柯气得不轻,点点头,“你个小混蛋!老子回房间睡觉去了,老子不哄了!爱谁谁!你搁这儿跟谁俩呢!”
沈庭柯回了自己房间,带着半肚子的气和半肚子的委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关沉已经去了学校,沈庭柯刷牙的时候悲哀地想,今天很可能没有早饭吃了。结果出门一看,桌子上摆着的是昨天的剩菜,热过一遍,米饭倒进锅里加了水重新熬成了白粥。
沈庭柯休息过后头疼好了很多,现在感觉神清气爽的,看到关沉做的这一切,隔夜气也消了,坐下来吃饭。
“我昨天是不是应该再多哄哄他……”
随后的几天里,关沉都没怎么跟沈庭柯说话,有时候沈庭柯眼巴巴地凑上去,还会被他赏个白眼。
久而久之,沈庭柯也懒得理他了。之前也不知道原来关沉这么喜欢使小性子,跟个小姑娘似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段燃跟医院约好做手术的日子到了。
下午的时候沈庭柯正跟关沉吃着饭,337在他头顶飞来飞去。
“关沉,今天我给你请个假吧。”沈庭柯看了关沉一眼,说,“段燃做手术,我俩一块去看看他。”
关沉低头吃饭,沉默了一阵,“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庭柯呼出一口气,就这样,两人长达一个多星期的冷战就此结束。
“小祖宗,可算是理我了……”沈庭柯感叹道,“我跟你说,你以后可不兴跟段燃这样,你对我不要紧,对另一半这样就是妥妥的冷暴力啊!冷暴力会引发心理问题的……”
关沉放下碗,看了沈庭柯一眼,沈庭柯就很识相地闭嘴了。
沈庭柯打电话跟关沉的班主任请假,请完假两个人收拾东西换衣服,出门打车到医院,到医院门口沈庭柯还到最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进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段燃测体温,段燃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段燃你好呀,感觉怎么样?”沈庭柯把花放在段燃病床边的桌子上,凑过去跟段燃打招呼。
“我还好。”段燃艰难地笑了笑,“沈哥……花是你买的吧?好漂亮。”
“嗯……关沉买的。”沈庭柯又搞事情,“特地给你挑的小雏菊。”
关沉坐在病床的另一侧给段燃削苹果,闻言抬头看了沈庭柯一眼,没说话。
段燃被沈庭柯逗笑了:“行了吧沈哥,关沉哪会挑花,一看就是你送的。”
“听到了吗关沉,以后要给段燃送花呀!”沈庭柯摸摸段燃的头,对关沉挤眉弄眼。
关沉没生气,也看着段燃:“嗯。等你好了我买给你。”
“我……真的会好吗?”段燃苦笑了一下,“这几天总感觉心里慌慌的。”
“你会好的。”关沉安抚他,“这个捐献者很难得,你很幸运。”
沈庭柯看着关沉对段燃说话,藏在袖子下的手掌渐渐收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段燃的是什么,如果这个移植骨髓的手术很成功,为什么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段燃还是会死?
三个人在病房里大约坐了十几分钟,沈庭柯低头看了看时间。
“咦?奇怪,已经这么晚了,医生怎么还不过来?”
“我过去看看。”关沉放下苹果,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刚要起身。
忽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值班记录本走进来。
“刚好,省的我们麻烦了。”沈庭柯笑了笑,示意关沉先坐下。
“段燃是吧?查房。”医生忽略了沈庭柯的话,对段燃说。
“医生……”段燃睁大眼睛,有点疑惑,“我今天,不是要做手术吗?”
“什么手术?”医生在值班记录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抬头看着他。
“不是……骨髓移植手术吗?”
“今天没有排这场手术啊。”医生皱了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爸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段燃有点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沈庭柯连忙站起来扶着他:“医生,是不是搞错了,之前不是说找到了跟段燃相匹配的骨髓捐献者了吗?”
“哦,是这样的,的确按照顺序是该排到你了,但是……有一个患者是跟你同时申请的,他的情况更严重,而且你父亲也同意对方先做手术,所以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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