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不要喜欢我了(近代现代)——景巳

时间:2022-04-24 10:06:41  作者:景巳
  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家里有点事,搬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那得出多大事,连学也不上了?我们老师那边都没收到消息,去一找,人去楼空。”其他同学也好奇着。
  “小事情,已经过去了,具体叫我想我也忘了,反正挺乱的,”我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没给个声,让人担心了,我也赔个不是。”
  我知道,没人担心我,当时谁不想我消失?学校里突然没了一个碍事的人,多少人要庆幸,要高兴,我这个不是,赔得虚情假意。
  “主席,你最后去哪个大学了?剑桥……”
  “没念,”我很快地回复了提问的人,带着浅笑,“后面没再念了。”
  不止提问的人,吃惊的是一群,安静了几秒,然后气氛沸腾。
  任家婉说:“什么意思?你没读大学?怎么可能……”
  “肯定不是考不上,主席你是有别的好选择了吧,我记得当时校草跟你关系挺好的,他家大业大,你是不是被他们家挖走了。”有人调节气氛,这么说着。
  而我没有顺势而为,不够友好地坦白道:“没有,当时状态太差,没考上。”
  我当时?状态是差,差到什么地步呢?连活着都不想。
  他们纷纷感慨,可惜,说高考发挥失常竟然这么恐怖,说什么连我都能跌落神坛,他们还有得大学上真是侥幸。
  “没关系,现在看起来你过得也不错。”任家婉安慰我说,是安慰吗?我姑且这么认为吧。
  姑娘对我的过度关心有些触及到了他的未婚夫,我看到她未婚夫的小动作了,把她给拽了出去,席间只剩下我们,两位一走,谈话声就起来了。
  有些人说:“主席,后悔吗?”
  我没听明白:“后悔?”
  她们说:“任家婉啊,现在又白又漂亮,当年喜欢过你,可你俩没修成正果,现在让人找了个事业有成的男朋友,就更不可能追回来了。”
  韩一洲道:“他早知道这事了。”
  于是他们更想看我的表情了。
  有些人跟我一样,不知道任家婉和我有什么猫腻,还在打听。
  “这个时候说悔不悔地,有什么用?”我没明说,又像是明白地表明了什么,他们张罗了起来,起哄了起来。
  “廖惕可真的不错,任家婉走运了。”男人们摇摇头,认可又羡慕。
  正感慨,两人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未婚夫在进门时给了我一个眼刀啊。
  “刚听完温先生的故事,以前很光辉啊,”未婚夫和我说话了,回来一趟转变蛮大,“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招待好。”
  说着,他拎起一瓶酒,突然要给我倒,“敬你一个,英雄。”
  我乐了,看向他旁边的人,“您夫人这是说什么了?”
  未婚夫看了眼任家婉,“也没什么,我就是听啊,您当年在学校里的光辉事迹,佩服,现在我能理解你高考发挥失常大家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了。”
  笑里藏刀啊,这是。
  我对别人的感知能力还算可以,毕竟每天接触那么多人。
  未婚夫道:“能冒昧地问一句,温先生现在的工作吗?”
  这么感兴趣?好吧,我就满足你。
  “电销。”我道。
  未婚夫皱眉:“那不是谁都能干的?”
  我笑道:“确实。”
  未婚夫说:“啊,这就屈才了吧,打个电话的事,没什么难度,您当年这么有本事,干嘛做这种活?”
  我撑着头反问:“这活……不是人做的?”
  “不,我没别的意思,”未婚夫笑眯眯道:“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待在那,电销的工资普遍较低,四千都算高了吧?”
  “我们公司底薪三千。”我坦白。
  “三千?”未婚夫摇摇头:“这真不行啊温先生,三千薪资我还房贷都不够,而且我还有辆车,车贷房贷都快压死我。”
  “他那是好车,奥迪的呢,好几十万。”人堆里有人说,我太关注未婚夫,没有注意是谁,感谢他的科普。
  未婚夫摆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不能跟别人比。”
  我勾了勾唇,想着这楼梯搭好了,人得站在上面,他想上去,我也得帮一把,给推上去才是,我说:“您都买房了呀。”
  韩一洲看着我,小声在我耳边说:“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事吗?”
  我笑笑,没理会他。
  未婚夫道:“对,在潮海区那边买的。”他摇摇头:“房贷加车贷,我一个月不拿个八_九千下个月都没法活。”
  哇,太棒了,我好想把他也介绍给赵寅,赵寅肯定喜欢。
  “那也算年少有为了。”我称赞。
  “也没有,我父母帮出了一点儿,不过再来两年也就差不多还完了。”未婚夫继续说:“温先生,我个人是觉得,你如果干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工作的话,不如选择一个薪资更高的,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招人,一个月四千五,有空过去看看?”
  “有什么要求吗?”我真心求问。
  他好心地给我解答:“端盘子稳一点儿?温先生看着是个稳重的人,干这行想必不错。”
  “哦,那麻烦您明天帮我问问,我抽出空去面试。”我对他温柔一笑。
  “面试?”未婚夫笑了,摆摆手:“这种活儿不用面试的,到了就能做,你什么时候来我给他们打个招呼,我经常过去,这点面子多少会给。”
  “行,合适了我就过去,回去琢磨琢磨辞职报告。”我说,感谢对方的牵线搭桥,真是不白来一趟。
  未婚夫递给我一瓶酒,麻烦他了,还向我科普了一下:“这瓶莱斯之星的葡萄酒两百多一瓶,口感不错,温先生尝尝。”
  重要的不是口感,是价格。
  我眼睛放光道:“两百多?”
  对方道:“没事,算我请的,尽情喝。”
  我道:“别,少来点,不能糟蹋。”
  其他人笑了,摇摇头,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啊,我想起来了,刘姥姥游大观园那一回,贾家那些人的目光就是这样,戏谑,取笑,嘲讽,轻蔑,情绪多了,交杂在一起,倒是好看。
  只是我头上没插那珠花,没穿那锦缎,没喝醉了躺在贾宝玉的床上犯痴梦,要是那样就更好了,他们会笑得更开心。
  我为不能给众人带来欢乐而自愧。
  白瞎我来的意义了。
  今天的聚会上,有很多人心情不错,其中之一就是任家婉的未婚夫,另一部分是我曾经的老同学们,怪我低劣,他们为我跟他们混为一谈而觉得欣慰?从面相上看是这样的,后面说话都不捧着我了,梁子看我的目光也没刚开始那样怯弱了,反而抬头挺胸了起来,好像谁在跟我比的时候,都有了莫名的自信。
  我给了他们这样的自信。
  和你混的差不多的人你没什么感觉,但一个你比不上的人落马你比谁都开心,为什么?连他都不行,我混的惨太正常了,找个平衡点,这不是每个人的本能吗?
  饭局上,连韩一洲都替我尴尬了,任家婉也不问我问题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韩一洲把我叫到一边,闷闷地跟我道歉,“抱歉,今天我或许不该叫你来的,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
  并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们那样正常,反常的是韩一洲,他没有跟正常人同流合污。
  “是你的问题,”我说:“谁让你不暗讽我?加入进去,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你本来也该那样。”
  韩一洲拍了我一下:“说什么呢,我承认我这人不高尚,但是这种落井下石未免太低劣了,我不屑。”
  我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谢谢你吧。”
  回来的路上,我问韩一洲的工作怎么样,他说老样子,只是不稳定。
  我向他提议道:“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看看?当然,我们公司没未婚夫的体面,只是打电话的粗活儿,你要是嫌……”
  “我能去?卧槽你说真的?”韩一洲瞪大了眼,我可真没夸张,像是摆在面前的是金子。
  “嗯,不过确实跟对方说的一样,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而且领导也挺刁难,所以你能不能接受,看你自己。”
  “那还看什么啊,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我也干不来那难活儿啊,”韩一洲语无伦次了快,“不过主席你没骗我吧,你要是确定我马上去辞职了。”
  “你别想的那么美,请个假过来试试,骑驴找马,裸辞你也真敢?”我说,突然找到了他穷逼的原因。
  韩一洲直言不管了,再难也得跟我混,他对我的信任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懒得接受别人的信任和希望,我也不寄希望于任何人。
  但不管我怎么说,他搓着手急得这就要上岗了,看他这么热情,我真怕赵寅的脾气绝了他的念想。
  回来后,已经到了快要散场的地步,而已经没有多少人对我抱有期待,问题也问完了,答案得到了,笑也取了,平衡感也找到了,我没有在场的意义了,问韩一洲要不要一起走。
  他点点头。
  于是我抬手招来了服务员,服务员抱着账单过来,我第一次来,这单应该买,星级酒店的花销不便宜,一晚上五位数下去。
  韩一洲看服务员过来了,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别买,这里贵,大伙AA制。”
  我嫌麻烦,只想赶紧撤了,而且欠老同学们几场,这场给补上得了,我说:“没事。”
  服务员算好账单,问我刷卡还是怎么支付,我忘记了,在这群人面前,我买不了这种单的,于是就有人好心地站了起来,客套地说:“怎么能叫你买?我来吧。”
  大伙也装模作样了起来:“别别别,数目不小,咱们分着来。”
  “没有这种说法,还是我来。”说话的是未婚夫,没有新词,上次听到这话,还是在我上一家公司几个领导喝醉了时说的。
  “行了,我来。”我懒得争,这会的口才我是说不过别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假装客套的样子好像真的想要买单。
  可是我这人有一个毛病,我不惯着别人,客套可以,别过头,两句话行了,而有人总是以为我有人性。
  “都说了我来了……”
  未婚夫的话还没说完,我情绪严肃了起来,我确实脾气不太好,在某些事上,于是我不再跟他开玩笑,将账单一抬,手肘撑在桌子上,像递圣旨,“你来。”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连算账的工作人员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每个人的嘴脸都僵硬了起来,盯着我,再到未婚夫,气氛紧张到极点,那些真心想买单的呢?怎么没有一个站起来抢了?
  未婚夫愣了几秒,随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将账单接过去了。
  他在众人眼下刷了卡,真酷。
  经此一事,气氛不再有那么融洽,一直到散伙,韩一洲才笑出声:“你可真坏。”
  我承担了下来,他笑个不停,我说:“你也不看看我是为什么被上家公司开除。”
  韩一洲说:“因为他们抢着买单了?”
  我手里夹了一根烟,点了点,说:“不,因为他们脏我眼了。”
  大伙围在一起,到散伙的时候,几句客气话还是要说的,他们来向我们道别,我也好脸对着。
  “我去把车开过来。”我对韩一洲说,已经迈步下去。
  韩一洲说好,让我小心。
  高级的炫耀是靠嘴巴吗?绝不是。
  我是不能跟顾铭比,出来这么多年没混到什么领导层,但也不至于被想的那么糟糕吧?
  我从来没想过一辆车代表一个人的身份,就像帕拉梅拉和他的主人毫无关系,一个只是高级点的代步工具,一个仍然是那低劣,俗气的庸人。
  我把车开到众人眼前的时候,韩一洲跟他们告别时,也察觉出了众人的异样,很多人屏气凝神地望着我,不,准确说,是望着我的车,真像个美女被色狼盯上,那眼神真棒。
  嘈杂的老同学们突然大气也不敢出,像个石头人站在一旁,韩一洲不明所以,当然,我们这群在别人眼里混的极差的垃圾,二百块的葡萄酒都能忘乎所以,四个圈的奥迪不认识也应该被原谅,可我犯了规,在别人的印象里我应该骑着共享。
  韩一洲傻了眼,梁子也尴尬地放下了挥着的手,未婚夫的表情也相当可观。
  至于其他人……随便,没在意。
  “他们怎么了?”韩一洲问,他以为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大家突然变得沉默。
  我没解释,只道:“上来。”
  韩一洲上了车。
  未婚夫是在咽口水?视线也移开了,原来我的尴尬在别人体验起来的时候不是那么轻松,我玩着手上的烟,指名点姓道:“廖惕?没记错吧?感谢你今晚的招待,明天有空我一定去您介绍的餐厅应聘,到时候希望您能说句好话。”
  未婚夫僵硬地一笑,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机械地说:“一定……”
  我猛烈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将大半管烟弹向门口的一伙人,丢进了垃圾堆里。
  不礼貌?
  别误会,这次我就是在内涵他们。
  垃圾丢在该丢的垃圾堆里,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相信温先生很穷这件事。
 
 
第44章 老乡
  小姑娘被顾铭带走了。
  我今天本该早点回去,或者请个假带温知栩去看我妈,不过早点回去不可能,这一天的工作量严重超负荷,板凳还没捂热就要去游走在各个客户间,陪聊陪笑,请假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公司,缺我一天都不行,你看老板那张嘴,能不能把我喷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