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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板问到看法，也没多想，就说了出来。
倪趣途听见俞飞飞竟然提出做交易系统，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立刻看向了贺归舟。
贺归舟很惊讶，冲倪趣途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跟俞飞飞聊过这事。
贺归舟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做交易系统？知道做这个成本有多高吗？”
俞飞飞发现两位老板神色有异，又听贺归舟如此问，猜想是自己的想法过于草率了。
怔了片刻，又觉得在老板面前，自己说什么大概都显得幼稚，也没必要不好意思了。
反倒坦然答道：“成本问题，我没考虑过。我们做产品的，idea阶段通常都不考虑成本问题，只关注目标价值。”
此话一出，倪趣途和贺归舟都受了触动，没有开口打断，用眼神鼓励俞飞飞继续说。
俞飞飞定了定神，继续说：“我自己简单列过一个做交易系统利弊的表，如果真的有一个自己的交易系统，好处还是非常多的：目前代理商那边出现的加载速度慢、下不了单、加钱出票、退改签收费混乱都能一揽子解决，公司也能够更好地对代理商的出票服务进行管理和监督，将来会有更大的话语权。”
“最核心的是能够提升用户体验，用户不需要再注册就能直接下单购买，不管购买哪家的票，流程都一样。”
倪趣途追问：“你觉得代理商又凭什么要配合我们做这个？”
俞飞飞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我们有流量，能给他们带去实实在在的购买用户呀！有钱赚，还不用自己花钱费资源做系统，为什么不配合？大部分代理商，难道不是怎么赚钱怎么来？”
倪趣途听到这里大笑：“是，怎么赚钱怎么来！你说得对！”
俞飞飞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句话是岚姐说的。”
倪趣途又朝贺归舟笑：“不得了，才跟代理商聊了一周，就领悟到跟代理商谈判的精髓了，我看可以去谈业务了。”
贺归舟见他笑得奇怪，心里一动，问：“你又想干什么？”
倪趣途没打算多说，敷衍道：“只是突然有点想法，回头跟你聊。”
随即又正色对俞飞飞说：“飞飞，你今天说的这些，对我很有启发。我希望以后你有好的想法，也能随时跟我聊。”
说到这里，倪趣途故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当然，我跟你碰面的机会少，你平常多跟你舟哥聊聊，他可不单单只会写代码，还是公司决策人之一，能教你很多东西！”
“好的，倪总！”
俞飞飞立刻答应。
俞飞飞没想到倪趣途会如此肯定他的想法，先是吃了一惊，忽然有点回过味来，难不成老板真的想做交易系统？
被自己误打误撞说中了？这，这也太巧了！
又腼腆一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很多看法都很不成熟……”
贺归舟用温和的声音向俞飞飞道：“小飞，有想法可以敞开聊，不用妄自菲薄。”
贺归舟是故意的，倪趣途都能套近乎叫他飞飞，他也想把嗓子下压了许久的这个昵称叫出来。
随着一声小飞，思绪已经乱了：小飞，我的小飞，如果能像在办公室那样抱在怀里叫，该多美。
那声亲昵的小飞，叫得倪趣途和俞飞飞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在倪趣途听来，这是今天晚上贺归舟对他的忍耐到了极限的警告。
俞飞飞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羞了，耳根微微发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低头喝着茶杯中的凉水。
这时候服务员推门进来问还要不要加单，后厨要下班了。
倪趣途看了看表，竟然已经过了12点，直接让服务员把单买了。
俞飞飞直接回了住处，倪趣途和贺归舟一起走回公司去开车。
第40章 踩边界
贺归舟站在餐厅附近的路边，目送俞飞飞进小区，倪趣途也不着急，点了根烟等着。
直到看不见人了，贺归舟回头，从他手里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点着，用力吸了一口。
倪趣途故意问道：“你们这是谈上了？”
贺归舟一听这话，一晚上的火气都挑了起来，拳头捏紧，恶狠狠道：“最近闲得皮痒，欠揍是吧？”
倪趣途跟他从小打闹长大的，不怕他发飙，故意又追问一句：“没谈？那你把人骗到办公室，这是打算玩/潜/规/则？”
贺归舟面对俞飞飞心猿意马，本来就有点心虚，这下被戳到了痛处，气得忍无可忍，抬起大长腿往倪趣途的屁/股踹了过去。
倪趣途早有准备，身形一晃，闪到一边叫道：“开个玩笑，你特么还真踹啊！”
贺归舟掐了烟，咬牙切齿又踹了一脚出去：“你特么欠揍！我忍你一晚上了！”
倪趣途往公司的方向跑了两步，停下来做了个手势：“我错了，我道歉！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那么上心，就是有点好奇，也有点不放心！怕你又被人骗了！别踹了，再来我要反击了！”
沿路行人虽然很少，可大半夜的，贺归舟不好再跟他喧闹，冷着脸，甩下倪趣途，大步往公司走。
等下了地库，贺归舟见倪趣途还在跟着，皱眉瞪着他。
倪趣途笑道：“我今天没开车，你带我回去！”
没等贺归舟答应，人已经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贺归舟黑着脸启动了车子。
倪趣途路上嘴也不闲着，说道：“俞飞飞面试的时候，做的那套题我有印象，之前只当他是特地为面试做过认真的准备，今天晚上一聊，觉得他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贺归舟撇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前方没说话。
倪趣途继续说道：“思路清晰，反应快，说话做事也灵透！值得重点培养！我有个想法……”
贺归舟虽然没再转头，却皱眉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倪趣途仰头靠着车枕，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伸了伸腿道：“兄弟，你找到一块璞玉！只要我们给他一些机会好好锻炼，细细雕琢一番，我保准他……”
贺归舟心中一动，冷冷问道：“你还真打算让周岚兼管运营业务？”
倪趣途一怔，随即笑道：“不愧是我兄弟，这你都看出来了！”
贺归舟沉着脸道：“嫌运营团队不够乱么？别把产品部也搭进去，产品研发刚稳定一点，后面还有几个大项目，你这么一折腾，弄得不好全乱了！”
倪趣途无所谓道：“我不怕乱，乱世出英雄！在我这里，就没有边界，谁行谁上！”
贺归舟无奈咬牙：“你够狠！”
倪趣途道：“苏林哲明显已经力不从心，孩子还不到半岁，精力能力都应付不来，我得找人啊！可现在找个合适的人太难了！”
贺归舟冷笑：“你从外面招个有经验的高管，和从内部提拔一个没有运营经验的同事，能一样么？换你你能接受？”
倪趣途道：“我根本没打算把运营全部并到周岚那，我准备问问她是否对许立明那块的业务有兴趣，有兴趣就放手去干，干下来以后那块就归她管！”
贺归舟终于有点明白倪趣途的意思了。
倪趣途继续说道：“运营业务那么多，让她放手去试，她能吃下哪一块，我就给她哪一块！其他人有能力也可以试！机会平等！”
这简直就是模糊业务部门的边界，放任中层踩边界、抢地盘。
说好听一点是给员工提供上升空间和机会，说难听一点是放任内斗厮杀，输家出局，胜者为王。
贺归舟沉默好一会，吐出一句：“你这招够狠的！就不怕被反噬？”
倪趣途十分自信，微微一笑：“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玩这个游戏的！”
贺归舟冷哼：“你最好悠着点。”
安静了一会，倪趣途又侧头笑道：“小飞如果想玩，我看你的面子，给个机会，要不要？”
贺归舟没好气地警告：“不需要！还有，小飞不是你叫的！别犯/贱！”
倪趣途只当没听见，接着说：“我是说真的，他要能跟周岚一块参加，说不定真能啃出点名堂……”
贺归舟面无表情，反问：“FA项目不做了？”
倪趣途故意叹了口气：“好了，就知道你舍不得他。”
又一语双关地笑：“人留给你，好好培养啊！”
倪趣途见贺归舟面色缓和，忽然想起这一晚上吃的狗粮，忍不住说道：“我看他对你也挺上心，加把劲儿，说不定很快就拿下了！”
贺归舟面色微沉，说道：“他对我就是普通朋友的关心，你以后在他面前别乱说话！”
倪趣途不以为然：“情侣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开始发展的？见面就上床的那是一/夜/情，不是爱情！”
贺归舟早就烦透了他那张嘴，不耐烦地说道：“到家了，下车！”
倪趣途解开安全带，从容推开车门之前又丢下一句：“走了！明天上午10点，公司见！”
贺归舟怒道：“又有什么事？”
倪趣途扒着车门回答：“要紧事！回去早点睡！千万别迟到！”
说完关上车门走了。
第41章 小表妹
贺归舟气得坐在驾驶位置上好一会都没动，打定主意倪趣途不说清楚，明天就不去了。
倪趣途却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打开车门笑道：“真的很重要，明天我舅舅会带个空/管/局的人去公司。”
贺归舟听完先是露出一丝惊讶，却没再问，随即冷冷说了句：“知道了。滚吧！”
倪趣途本想等他问起，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一晚上的紧张气氛，见贺归舟根本不理，只能重新关好车门走了。
贺归舟很清楚，倪趣途的这位二舅，在信息中心位高权重，根本不可能仅仅为了给他们公司和空/管/局牵线，特地跑一趟。
真正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冯悦。
倪趣途没有对贺归舟明说过冯悦的真正身份，但冯悦这个总裁助理去年进得莫名其妙。
倪趣途这么风流的人，竟然有耐心将冯悦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带在身边一年，还没闹出点男女绯闻，这本身就不正常。
冯悦，跟倪趣途的二舅冯文达同姓。
不仅如此，她还是持有趣舟科技初创原始股份10%的大股东。
趣舟初创时，倪趣途资金出了大头，占股70%，贺归舟占股30%。
去年融资前，倪趣途跟贺归舟商议，将个人名下10%的股份原价转给他二舅冯文达，由冯悦代持。
融资后，虽然股权被稀释了一部分，股权价值却暴涨了。
当时贺归舟就问过冯悦跟冯文达的关系 ，被倪趣途尴尬地含糊过去。
虽然没有明说，可有这么多明摆着的事儿，还有真金白银的股份，贺归舟再傻也大概猜到了。
贺归舟猜的不错，冯悦的确是私生女，冯文达跟一个外地女人短暂婚外情的结果。
那女人还是个军嫂，怀孕的事情暴露之后，一直硬扛着没有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自己在当地名誉扫地，离了婚，工作也丢了，挺着肚子去了外省，生孩子养孩子。
冯文达的夫人家里在政/界背景很深，生了两个儿子，身体却一直不好。
前年夫人缠绵病榻多年去世，冯文达一直对冯悦母女有愧疚，想方设法地暗地补偿。
因为家里没有女儿，对懂事的冯悦也是打心眼里十分喜欢。
冯家，原本只有倪趣途的母亲冯文清知道这件事，之前冯文达都是拜托她给冯悦母女送生活费。
冯文清担心自己找关系安置惹人注意，特地将照看补偿冯悦的事，交给倪趣途去想办法。
天上砸下个小表妹，倪趣途着实懵了，老妈嘱咐的事却不能不办。
倪趣途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双赢解决方案。
抓住这样的难得机会，让冯文达帮忙打通各路关系，这些事如果靠他跟贺归舟的人脉，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尝到甜头之后，倪趣途考虑到后续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舅舅帮忙，最终按投资的原价让出了10%的股权，归到冯悦名下，干脆利落地完成了长期利益捆绑。
冯悦虽然只是个二本本科毕业生，却胜在性格恬淡，人也没什么野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倪趣途对这样一位股东格外满意，处了一年多，竟然处出了些兄妹感情，对她格外照顾，弄得公司里的人都在猜测冯悦是不是要成为倪趣途的女友之一。
看着两个人没什么逾越的亲密行为，倪趣途的各路女友依旧换得勤，大家一年下来，也就渐渐淡了八卦的兴致。
贺归舟从来都对这些老辈们的隐私没有兴趣，因为涉及公司股权，才多问了两句。
从倪趣途半遮半掩的样子，猜到冯悦的身份还是上不了台面，也就懒得再问了。
开会就开会，准时去露个脸打个招呼，就走人。
毕竟这些业务谈判的事，都是倪趣途在管。
这次冯文达，是想女儿了，也想看看冯悦在公司适应的好不好，借着这么个事儿，过去看看。
之前冯文达见过贺归舟，当时倪趣途将他的合伙人和公司吹得天花烂坠，因此对贺归舟印象很深。
冯悦已经大学毕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能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做女婿，也是件好事。
第42章 起反应
贺归舟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
拿出手机充电时，看到俞飞飞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舟哥，还疼吗？睡前洗漱完，可以再贴一片。”
看见这条关切的短信，贺归舟的气消了不少，回道：“好多了。够不着，先不管了。”
还跟了一个懒得管的表情包。
俞飞飞看着贺归舟的回复有些懊恼，自己走之前怎么就忘了问了，其实吃过饭那会，就可以换个新的口腔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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