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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重生了(穿越重生)——野茫

时间:2022-04-26 10:17:19  作者:野茫
  可真的到这种情绪在体内乱撞,还没有宣泄口的时候,邢刻的目光却还是不自觉落在了香烟上。
  新年便利店里的香烟货量最足,走进店里刚刚付款买完,却突然接到老杨警官的信息。说是从曹师傅那听说了他今年“收获”不少,问他打算怎么过年,有没有个光能沾。
  老杨前两年还有个警官叔叔的样儿,这两年和两小孩混熟以后,就越来越像个老顽童,什么便宜都沾。
  邢刻回想起老杨那一身警服,和他给自己开的户头里的钱,手里的香烟捏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抽,塞回口袋,朝杏花苑的方向走。
  也就在他将将要踏进杏花苑大门的一瞬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响鼻。
  最开始声音还不大,到后边是越来越大。
  邢刻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才发现许拙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推着车在他身后。
  戴起的帽子阻挡了一路的声音和视线,以至于他现在才发现。
  可是之前走到交叉口的时候他回头,明明没瞧见许拙啊?
  许拙推着车,手里的那些零食早就冷掉了。他的眼眶有点儿红,见邢刻终于看见自己,忍不住发了小脾气:“你生气就生气,怎么还买烟。”
  邢刻方才的心情是真的差。
  他本身对杏花苑是没什么感情的,因为邢东海的缘故,甚至很厌恶这里。
  是因为许拙,才勉强对这里产生了家的感觉。
  和许拙产生不快,让他连跨入院门时都是抗拒的。可却在回头瞧见眼眶发红的许拙时,所有的不快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甚至产生了一丝心虚,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捏了捏烟,仿佛想把它塞进另一个时空。
  但表面却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你哭了?”
  “我没哭。”许拙囫囵地擦了两下眼睛,那劲儿是真一点不珍惜自己,方才有点红的眼眶被他擦了一下,简直跟被揍了一样。
  邢刻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就是烦呢,今天怎么哪里都不顺。我在刘良家看电影不高兴,回来买个东西遇见白灵也不高兴,好不容易见到你高兴了点,你怎么还跟我发脾气。”许拙捏紧了车头。
  他方才不是真的听了邢刻的话骑车先走了,他根本是听完邢刻那句话之后就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邢刻会用那样凶的语气同他说话。
  “……你是买东西的时候遇见白灵的?”邢刻狐疑道。
  “对啊,她和彭婷婷她们约着出来玩啊,我就一个人。”可能是手上不太干净,许拙揉了一下之后反而把眼睛给揉不舒服了,又多蹭了好几下。
  面前的邢刻轻轻舔了舔唇,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包纸来,递给许拙说:“擦一下。”
  许拙要停车,邢刻又走上去接住他的车头说:“我来。”
  许拙眼睛是真不舒服了,哪管三七二十一,真的一股脑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邢刻。
  这动作太不仔细,小吃袋上的油渍不小心沾在了邢刻身上,邢刻也没有丝毫不悦。
  就低头无声无息地把它们抹掉。
  随即说:“你一个人。”
  许拙擦着眼睛不理他。
  “不是说和刘良?”
  “你都知道我不是和刘良了,你还问。”许拙简直没脾气地回。
  “你知道我知道?”
  “那不然你能生什么气啊。”
  “是你自己先说和刘良一起吃的。”
  这事儿还真是许拙不对,可说起这个许拙只会更委屈,耳尖发红道:“那我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了吗?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啊。”
  邢刻回头看着他。
  换做平时,只听见许拙前半句话,他肯定会不高兴。
  然而许拙刚刚才澄清了和白灵只是偶遇,以至于这会儿邢刻竟然一点负面情绪也生不出来。
  只是想有私人空间。
  不是偷偷出来和白灵见面。
  邢刻把车靠墙停好了,随即走到许拙身边道:“眼睛擦好了没?”
  他这会儿语调比之前正常多了,可许拙的脾气却上来了,明明擦好了,还得说:“没。”
  邢刻就跟看不出他在闹别扭一样,伸手拿了张新纸说:“我来。”
  和许拙抽张纸就可劲儿揉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邢刻会将纸张叠平,用最柔软的那一面去碰许拙的眼睛,动作特别轻柔。
  许拙的眼睛其实早就擦好了,按理说不需要邢刻继续擦。
  可大概是邢刻的动作太过温柔,同方才一路的冷风形成截然对比,以至于许拙一时间没舍得出口喊停。
  “所以,你看个电影,不高兴什么?”邢刻一边擦,一边耐心问道。
  许拙的睫毛特别长,长到像个混血,还特别细密,抬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单纯又干净。
  这个问题不问还好,一问,许拙就立刻瘪了瘪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直接往前一倾,靠近了邢刻怀里。
  毛绒绒的头发蹭在邢刻的颈窝处,让邢刻微微一愣。
  他的帽子都被这个不注意细节的家伙给顶下去了,寒风一下子灌进来,可邢刻却一点儿要推开许拙的意思都没有。
  “……害怕?”
  许拙轻轻哼出了个声音,是不是的意思。
  “不好看?”
  许拙又轻哼了个音,这回也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了。
  但邢刻能感觉到许拙似乎并不抗拒对他说,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于是便让他靠着,并且耐心地等起来。
  一直等到许拙放下戒心,闷闷地低声对他说:“刘良骗人,他带我看的都不是恐怖片。”
  “那是什……”邢刻只说了三个字,就迅速反应了过来。
  身后是大院内咋咋呼呼的人家,外边是因为过年而过分寂静的小道。
  许拙倒在邢刻怀里,脸颊都热了,好半天,才把他一晚上的耻辱告诉了邢刻,说:“我没反应。”
  “我不仅没变声,我还没反应。”刘良比许拙矮小,但许拙在这方面竟然完全不如刘良,被刘良笑了一晚上。
  许拙最后是气急败坏地跑出去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一点儿也不想邢刻去接他。
  刘良已经变声了,可邢刻变声时间比刘良还早,那邢刻看那种片反应肯定也比刘良大。
  一对比,他还是最不行的那个。
  小小男生对这个词汇可太敏感了,许拙从刘良家回来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遇见白灵的时候,那更是从头凉到了脚,仿佛又被无形重复了一遍他没反应这件事一样。
  直到看见邢刻的那一瞬间,许拙才安心下来。
  并且进而冷静地反应过来,没反应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年纪还小,发育比别人慢了一些,没有也就没有了。
  这事儿给他造成的打击,竟然还没有邢刻买烟来得大。
  许拙想起这件事,正想和邢刻强调一下,可他这会儿已经飘飘然了。
  好半天,才从邢刻身上抬起了一点眼睛,然后一脸迷糊道:“阿刻,你身上这个味道真的好好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晚了十分钟,但是今天粗长一点啦。
  另外报告,手手好点了!但是莫名起了荨麻疹……我最近真的水逆到家呜呜呜
  *
  感恩
 
 
第66章 “新年快乐!’
  许拙看着邢刻干净的颈窝眨眨眼,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鼻尖靠上前,想再多闻一闻。
  也就在这时, 一道削骨般的寒风突然吹进了两个少年人之间。
  薄荷味瞬间从好闻变成无情杀手, 许拙打了个颤,后退半步开始猛搓手臂:“好冷好冷!”
  随即瞪大了眼睛问邢刻说:“阿刻你不冷吗?”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临近过年, 夜里外面的人很少,天也很黑,小道的照明灯不常维护, 就只有那么点昏暗的光芒支撑人的视线。
  是很暗,但方才的心跳加快却仿佛为这场景渡上了一层特别的光芒。
  邢刻轻轻拢了拢衣领, 像是想保暖,也像是想留住许拙方才落下的温度, 应了声:“嗯。”
  随即便伸手去推车,说:“回家吧。”
  冷就回家, 这没问题。
  但邢刻还没来得及走, 那头的许拙就突然朝他伸出了手。小时候还肉嘟嘟的手掌,这会儿已经长得越来越修长,指甲修剪得也很整齐,在灯光下看着有些耀眼。
  邢刻:“?”
  “烟给我。”许拙眯起眼睛说。刚刚嗅味道时还像只小猫,现在却像只狐狸。
  邢刻张了张嘴。
  许拙说:“不给我自己拿了。”
  说完连回复的时间都没给, 就直接把手伸进邢刻的口袋里。
  这种入侵邢刻领地的动作许拙做得十分自如,仿佛他和邢刻之间没有间隙一般。而邢刻对此竟然也毫不抗拒。
  许拙直接伸手来拿的时候,他连一丁点躲避的意识都没有。
  在灯光下模糊看了看香烟的牌子, 许拙眯起眼睛说:“是不是第一次?”
  邢刻:“……嗯。”
  “什么脾气, 不高兴就去买烟。”许拙皱了皱眉头。
  邢刻将目光偏移开来。
  他那不是单纯的不高兴。和许拙有关的事, 对他来说都不是情绪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那时候他以为他要失去许拙了。
  “以后不许买了。”许拙一边说,一边毫不留情地把那盒完整的香烟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邢刻就在旁边推车,看见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心疼也没有不高兴。
  还是许拙反应过来后凑到垃圾桶边,一副想捡回来的样子说:“等一下,全新的,那这个是不是还能卖来着?”
  “别了。”邢刻拉他后领:“过年别翻垃圾桶,那烟不贵。”
  许拙“啧”了一声,收回手抱头往家的方向走:“不管贵不贵,你以后都别买了,我也不喜欢烟味,你要抽烟我肯定离你远远的。”
  邢刻安静推着车,手里还拿着许拙那份凉了的油炸。
  他好半天没回复,许拙于是偏过脸道:“行不行啊?”
  前边就是停车的地方,邢刻低头将车的站脚打下,站在许拙身边说:“你管着我么?”
  他这话说得特别安静,询问得也很轻巧,像是怕戳破什么。
  而内容几乎都有点儿不像邢刻会说的了。
  他从来都阴冷执拗,只按照自己所想的生活,不将自己生活的准绳交给任何人,也不信任任何人。
  却问许拙管不管他。
  仿佛是在无形之中想把什么东西交给许拙,想和他达成更深的连接一样。
  ……用一种,不太邢刻的方式。
  许拙只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爽快道:“可以啊,我管着你。”
  话音刚落,许拙余光就瞥见前方出现了一小片白点。
  他连忙抬起头来,才发现竟然下雪了。
  临西是南方城市,很少见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初雪总能给人带去极佳的心情。
  许拙的眼睛在一瞬间被白茫茫的细雪点亮,兴奋说:“下雪了哎阿刻!”
  筒子楼楼上有人听见他的声音,掀开窗户也探出脑袋说:“雪?”
  细雪飘飘,越来越多的人探出脑袋来看,连孙芳丽和许清朗也加入其中。
  唯有邢刻一直安静地在看许拙。
  因为拥有的爱过分难得,所以面对危机时只能将自己的真心实意掩藏下去。
  不敢肆意,遂给黑沉的眼眸戴上平和又温柔的面具,甚至将双手交给对方,以此来继续向对方索取。像最坏的恶魔。
  有片雪花滚过邢刻的脸颊,落在了他的唇上,冰冰凉凉。
  他用手背轻轻擦拭了一下,随即也跟着抬起头来,说:“嗯,下雪了。”
  楼上的孙芳丽和许清朗轻轻朝他们挥手,让他们快些回家。
  而李书梅则刚从杏花苑外走进来。
  *
  这个新年许家过得同前几年一般无二,又好像有一些不同。
  其中相同在于,还是这个家,还是那一套流程,也还是那熟悉的孙芳丽的手艺。
  而不同则在于,第一,邢刻今年年饭不是在许拙家吃的。
  其实从前两年开始,李书梅就着手邢家的年夜饭了。
  然而最开始的时候邢刻一直不给面子,做了也不吃。
  往后一直到今年,才在李书梅的百般请求之下,留在了邢家。
  如此一来,许家的年夜饭就少了一口人,略显冷清。
  但总归是上下楼,也不至于冷到哪去,所以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第二,也就是楼上许定平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柳杨又带着许行回了娘家。
  许定平却没有像往年一样,柳杨回娘家就来许拙家吃饭,而是一个人在楼上过的年。
  这一次的纠葛简单说起来,还是和之前的升学考有关系。
  许行不笨,但却贪玩,成绩一直比许拙差。
  升学考的时候没考中附中,柳杨心里不服气,就对许定平软磨硬泡,最后走后门让许行进了附中。
  附中是进了没错,但这件事许定平心里却一直有疙瘩。
  他太清高,一方面不悦自己的低头,另一方面也不高兴自己的儿子竟然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进附中。
  虽说他忍耐着没有发脾气,但这种心态却渗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柳杨感觉到了,两人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吵架。
  最后连许行都难得地同自己父亲发了火,言说许定平因为许拙看不起自己。
  和妻子的吵架在许定平那已经习以为常到不以为然,可儿子的控诉却实打实刺穿了他。
  在这个过程中,无可避免提及许定平对许拙的偏爱时。
  许行甚至直接说出了:“你欠叔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就要处处和人家比!比不赢就不是你的儿子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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