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波尔工作的时候,心里面思绪万千,根本想不到来工作的雄虫阁下就是当初那位,他暗自拂过自己的胸膛,怦怦跳个不停。
完全没注意到,文件上连自己的名字都签错字了。
席辞走到咖啡机前,刚刚沃波尔说每天早上要给长官泡一杯咖啡。
席辞对于工作是什么并不挑剔,既然来到了一个新的星球,一切都从零开始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咖啡机,席辞属实是有点陌生。
他研究了一下上面的文字,然后正准备用容器舀一勺咖啡豆倒进去试试,只是不知道一次到底需要多少咖啡豆。
“……席辞阁下?”正当这时,席辞的身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带着疑惑的声音。
席辞闻声回头,看到熟悉的银发雌虫,他笑了笑,打招呼道:“伊诺尔少将。”
伊诺尔也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再次看到席辞,他刚进门的时候瞥到这边的身影还不敢相信,但是那墨色长发伊诺尔是不会认错的。
“阁下,您这是在?”伊诺尔看见席辞后,嘴角勾起的弧度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他的视线挪到席辞手上的动作,下意识蹙了蹙眉,沃波尔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席辞阁下亲自做。
他摘下包裹住修长手指的黑色手套,放在一旁,然后伸出手,欲接过席辞手中的杯子。
席辞疑惑了一下,看着伊诺尔伸到他面前的手,并没有把杯子递给他,反而放到了桌台上,他牵过伊诺尔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身边带了带了,然后松开了手。
席辞的手只是微微带过,并没有接触太长时间,就像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一样。
伊诺尔的耳尖下意识又红了,虽然手上的触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但是那阵酥麻感彻底蔓延至心底。
席辞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把伊诺尔扯到他身边来,然后让他看看:“少将,这个咖啡机应该怎么用?”
伊诺尔抿了抿唇,从后面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几乎是快要挨在一起了。
伊诺尔下意识回想起席辞帮助他精神疏导那次,耳尖更加通红。
他又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克制住自己将要外涌的精神力,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说:“先打开这个地方……”
席辞在一边认真地看着,记着每一个步骤。
伊诺尔的手很白,尤其和深色坚硬的咖啡豆比起来更显得苍白脆弱。
伊诺尔的指尖修长,自如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直到咖啡机慢慢流出冒着热气的咖啡,最后一滴流完,他把杯子往席辞那边推了推:“好了。”
席辞视线从咖啡机上移开,感觉伊诺尔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他好像是以为自己要喝咖啡?
席辞没理会桌子上的那杯咖啡,正准备说点什么,伊诺尔却突然开口。
“阁下,您不用叫我少将。”
席辞想了一下,换了个说法:“长官?”
伊诺尔眼眸上抬,看了一眼席辞,似乎是在说这两种叫法有区别吗。
席辞随意扫过墙上挂着的时钟,低声笑了笑:“长官,去工作吧。”
看这个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席辞是长官呢。
伊诺尔:“有事找我。”
伊诺尔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席辞百无聊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桌面上是几分交给他需要他核对数据的表格,很简单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动脑,甚至不完成也没有人会管他。
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懒懒地转了转椅子,没想到的是即使到了军部,他依然还这么没有事情做。
他起身,去咖啡机那重新接了一杯热咖啡,放在盘子里端着,然后去敲响了伊诺尔的办公室。
“进。”伊诺尔工作的时候说话极简,声线冷淡。
席辞握住把手打开了门,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伊诺尔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清冷的感觉,屋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扫到伊诺尔身上,似乎能看清楚白皙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席辞安静走到伊诺尔旁边,站在一边看他办公。
伊诺尔正在浏览对于围剿星兽的报告,见来人迟迟没有说话,这才有些不耐地抬头。
伊诺尔的视线抬起,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阁下,您怎么来了?”
席辞看伊诺尔投入工作时的样子和以往他见过不像是一个人,他把手上的咖啡递过去:“长官,您的咖啡?”
伊诺尔的脸上的表情似乎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明明没有要咖啡。
席辞好似是知道伊诺尔心里面在想什么,语气轻松,就像是微风吹过耳畔:“您的副官说的,您每天早上需要一杯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卡
第17章
伊诺尔自己的习惯自己当然记得,他的确是有每天早上喝一杯咖啡的习惯,也并不是为了提神,就是看着每天的杂事太过闹心,需要冷静冷静。
只是习惯归习惯,让一位雄虫阁下给他泡咖啡,不仅是他觉得逾越,要是论谁来看,都是离谱的。
更离谱的是,这位雄虫阁下竟然还真的照做了。
伊诺尔拿过咖啡,心里面五味杂陈,他面色淡淡:“阁下,以后这种事情——”
“……您不必做。”
伊诺尔认为,让一位雄虫阁下做这种服务的事情,是凭白折辱他。
可是席辞并不知道伊诺尔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咖啡,心想他的制作流程应该是没有出错的,应该是完全按照伊诺尔的示范来的。
席辞站在伊诺尔的办公桌旁边,阳光投下的形成的影子恰好能将伊诺尔的身子盖住,他微微俯身,从伊诺尔的手边拿过咖啡杯,放到嘴边尝了一口。
席辞瞬间皱起了眉头。
呸。
好苦。
他略微嫌弃地看着这杯咖啡,怪不得伊诺尔不想喝呢,原来是这么难喝。
伊诺尔没来得及制止,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止在了喉咙里,看到席辞的眉毛皱起,他连忙去接了一杯纯净水,递给席辞。
伊诺尔的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没事吧?”
席辞刚刚下意识咽下了咖啡,整个嘴巴里似乎都萦绕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他看着杯子里剩余的周围还泛着白沫的咖啡。
……这什么东西?
不会有毒吧?
席辞接过伊诺尔手中的水杯:“没事。”
听到席辞说没事,伊诺尔才放下心来,这才发现自己与席辞的距离已经有些过于近了,他悄无声息地拉开距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太烫了?”
席辞摇了摇头,心里面还想着要不要偷偷把这杯棕黑色的不知名液体给倒掉。
“那您是——”伊诺尔刚想继续问,但是想到刚刚席辞的反应,他好像在别的地方看到过。
虫族幼崽不想喝药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表情?
伊诺尔看向席辞,深蓝色的眸子里盈满的是浅浅的笑意,他随意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声线好听:“阁下,您是怕苦?”
席辞还被这直击脑海的苦味有些后怕,听到伊诺尔的话,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些明显了。
他直接侧坐在桌子,没管桌子上摆放着是否是什么机密文件,墨色的眼眸看着伊诺尔,懒懒地“啊”了一声,满是不在意:“被你知道了,怎么办呢?”
伊诺尔被席辞的声线再一次引的耳尖红了,席辞的眼睛很深邃,仿佛能陷进去一样,他虽然是靠在椅背上的,但是脊骨下意识挺直了,这向来是他紧张的表现。
席辞坐在高处,伊诺尔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他收在眼底,一身黑色更好的修饰身形,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身形修长,他摸过桌上的咖啡杯,站起身来往窗户边走。
然后顺着落地窗旁边的树盆,将手中只喝过一口的咖啡倒了进去。
棕黑色的咖啡液深入深色的泥土,转眼就被吸收,只剩下一片潮湿。
席辞算是看不得这一杯奇怪味道的液体了,一看似乎就能回忆起那股讨人厌的味道。
终于倒掉之后,席辞的心里顿时轻松了,嘴巴里那不习惯的苦味似乎都消散了些。
伊诺尔还有些遗憾地看着从空中倒下,最后流入泥土中成为肥料的咖啡,这还是席辞阁下亲手冲泡的呢。
“阁下,您这是?”伊诺尔冲着席辞笑,明知故问。
席辞把空杯子扔回桌子上,十分自如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沙发上,他语气慵懒,嗓音里透露着随意,一点都没有倒了别的杯子的不自在:“喝这干什么?难喝死了。”
席辞身姿高挑,看着似乎像是斜斜坐在沙发上,闲适自在,但是细看就能看出身形的有力,一举一动仿佛都蓄势待发。
“阁下,您都倒掉了。我也没得喝了。”伊诺尔似是无奈地看了眼空着的杯子,但是表情却带着笑意,并没有看出什么生气。
席辞点了点沙发扶手,舌尖上似乎还有那种苦味:“你喜欢这种味道?”
“那我等会再去给你倒一杯。”
伊诺尔当然并没有这种心思,他换了个坐姿,语气认真:“阁下,您是尊贵的雄虫,这种事情不应该您来做。”
席辞不以为然,陈述事实:“现在你是我的长官。”
伊诺尔仍然执着:“您是尊贵的雄虫,阁下。”
虽然说伊诺尔点名让席辞来当他的秘书,但是事实上从一开始,伊诺尔都没有想过让席辞做什么事情的。
即使席辞跟他以前所见过的所有雄虫都不一样,但是还是难以更改他对于雄虫的深层印象。跟沃波尔一样,伊诺尔也不认为雄虫是工作的料子。
只是想着同样是要进军部,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更安全一些。
实际上这点确实也是伊诺尔多虑了,都不用细想,席辞进了军部之后,不管被安排在哪一个职位,都不会有任何的安全问题。
唯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军部的雌虫太多了,难得见到一只优质雄虫可能会群起而扑之。
席辞摸了摸右手的食指,好整以暇地看向伊诺尔,反问道:“我是尊贵的雄虫?”
伊诺尔点头。
“有多尊贵?”
伊诺尔顿了一下,A级雄虫有多尊贵,自然毋庸置疑,但是要是让他描述出来,还真不好说。
席辞换了个问法:“雄虫和你,谁更尊贵?”
这个问题伊诺尔没有任何犹豫:“当然是您,阁下。”
对于帝国来说,一个A级雄虫远远比S级雌虫更重要。
毕竟如果没有雄虫的话,雌虫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没有生命作为支撑,一切只不过是空中楼阁。
席辞在心中品味了一下伊诺尔的回答:“那你来做。”
伊诺尔乍一下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席辞也没回答,静静地看着伊诺尔,眸光里充满笑意。
伊诺尔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尊贵的雄虫阁下不应该做泡咖啡这种事情——
席辞回答了伊诺尔的问题,随性道:“那你来给我泡咖啡。”
听到答案后的伊诺尔确实顿住了,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
席辞看到伊诺尔脸上露出来打破冷淡的呆滞,这才笑出来了,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伊诺尔真的能当真。
低沉的笑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席辞把手枕在颈后,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声音钻入伊诺尔的耳畔:“长官。”
伊诺尔现在也知道刚刚只是个玩笑,听到席辞叫他,他抬起视线看向席辞那边。
伊诺尔的一头银发总是看着十分柔软,后面的发丝轻轻地搭在白皙的脖颈上,层次分明的碎发又让他看着带着清冷。
“长官,你的副官说——你”
伊诺尔听着,心里面一紧,他不知道沃波尔会说什么。
“……要给我安排工作啊。”席辞声音懒懒,似乎透着无趣的语气。
席辞确实很无聊,来了军部之后,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除了逗逗伊诺尔能成为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这次轮到伊诺尔皱眉了,他似乎有些不解:“……你想工作?”
席辞坐直身子,看着伊诺尔的眼睛:“不然我为什么要到这来呢?长官。”
伊诺尔确实也不太理解席辞的思路,在他心中,雄虫是柔弱需要保护的。
但是既然席辞说了,伊诺尔也没有多深究。
雄虫阁下想做什么,那做就是了。或许雄虫阁下只是兴趣使然。
伊诺尔从抽屉里抽出文件夹,手里拿了一支笔,询问道:“阁下,您想做什么工作?”
他会在他能力范围内,满足雄虫阁下的所有愿望。
席辞起身,走到伊诺尔的身边,和他一起看手中的文件。
只可惜,席辞并不了解军部的运作模式,大部分职务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
伊诺尔似乎也知道对于一只雄虫来说,有些东西似乎太高深了,他合上文件夹,由于席辞是站着的,所以他需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席辞的脸,问席辞的想法:“阁下,您先跟着我学习?”
席辞点头。
伊诺尔从左手边的文件里翻找,抽出了一叠纸,低声讲解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的是关于军部各辖区分管不同事务的说明。
伊诺尔讲解的东西虽然都是很基础的,但仍然细心。
席辞听得出伊诺尔没有敷衍之意,认真地听着。
正当伊诺尔讲到一半时,办公室想起了敲门声。
沃波尔走了进来,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长官和新来的雄虫阁下竟然待在了一起,但是他现在有更加紧急的事情:“长官,刚刚训练场上,您属下的两位上尉起了冲突。其中一位的虫翼甚至被割伤了……已经叫了医生,伤口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还是需要您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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