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想到自己被这股力气给弹了出去, 摔了个屁股墩儿。
小虫崽一脸懵, 但是好在摔坐在地上他还是能站起来的,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小虫崽的力气对于成年虫来说并不大, 没有给灰衣雄虫造成多大的痛感, 只是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灰色的脚印罢了。
看到灰衣雄虫身上的脚印, 小虫崽破涕为笑, 他不记仇,悄悄地把刚刚坏虫踢他的事情一笔勾销。
不对,小虫崽想,坏虫踢了他好多脚,要不是他穿得又多又厚,肯定很疼。
但是即使怎样,小虫崽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想起这个坏虫刚刚还捏了他的小触角,作为报仇,小虫崽很想拽回来,但是看这个坏虫好像没有触角。
于是小虫崽就狠狠地揪了揪坏虫的头发。
对于灰衣雄虫来说,小虫崽踢到到身上的那一脚比起他现在身上的痛苦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揪头发,彻底让灰衣虫的脸色皱成了一团。
灰衣雄虫心里骂,他妈的疼死了,这是什么苦逼疼痛!
他抱着肚子动都动不了,心里面开始辱骂的话已经一堆一堆往外冒,但是由于说不了话,只能打碎牙齿往心里面吞。
小虫崽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有点担心自己做得不对,毕竟雌父说过打虫是不对的,立马像是认错一样立正站好。
他偷偷地低头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痛到面目狰狞的灰衣虫,顿时有点心虚。
席辞看着小虫崽做的这些倒是没什么表情,而伊诺尔既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想拉住席辞的手停在半空。
雄虫的珍稀贵重是可想而知,所以遇到这种事情,伊诺尔想得最多就是能将那个小虫崽救下来,完全没想过什么教训一顿之类的事情。
而就算有其他虫看到这件事,顶多就是在心里面感叹几句可怜,而不会有虫愿意上前找麻烦,毕竟凡是一旦涉及到雄虫,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都会偏向雄虫。
所以伊诺尔看到席辞的举动,才会迟疑要不要劝阻。
席辞阁下……真的跟所有虫都不一样。
伊诺尔冷静地看了下现状,脑袋里面飞速想着处理方法。
首先,肯定不能把事情给闹大,虽然虐打小虫崽这件事情是错误的,但是灰衣虫有他雄虫的身份,再怎么说也不能判多大的错。
而且对于雄虫打雄虫,至少伊诺尔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先例,但是帝国一向的法律认定是雄虫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并不伤及己身,而是由其雌君和雌侍代为承担。
对于伊诺尔来说,放在平时代席辞承担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关键现在是他正在执行任务的期间,不管是什么惩罚可能会影响此次任务的完成与进度。
席辞不知道伊诺尔现在纠结想什么,他看到小虫崽出完气之后,拿出通讯器,干脆地按出了一个号码。
伊诺尔余光看到之后,连忙按住席辞的手,瞪大眼睛惊道:“阁下,您要做什么?”
“报警。”席辞冲伊诺尔晃了晃通讯器上面的号码。
“报警?”伊诺尔万万没想到席辞的做法,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为什么席辞看起来这么轻松。
席辞没在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是不是先得给他叫个救护车?”
据说虫族雄虫的非常娇弱,席辞皱眉,这几下并不算严重,按道理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事情。
伊诺尔哑然,才发现他在这点上的处理方式与席辞完全不一样,伊诺尔想的方法尽是怎么揭过这件事。但是席辞确是想着正经的流程。
“……阁下,他是一位雄虫。”伊诺尔怕席辞没记住,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那个灰衣虫是一只雌虫的话,那么事情将会简单很多,不管是报警还是如何都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雄虫就完全不一样了,帝国的所有法律,即便是雄虫犯了再严重的后果,惩处都没有多厉害,所以说雄虫行事才会如此猖狂。
“雄虫怎么了?”席辞并没有了解过雄虫保护法,所以没怎么多想。
伊诺尔简单地跟席辞讲了一下关于这件事情相关的帝国法律,听得席辞直皱眉。
“你是说,这个……雄虫,他就算打死了这个虫崽,也没有什么惩处?”席辞再次对虫族的观念产生了怀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正常生物能定下来的法律。
伊诺尔静静点头。
事实上,伊诺尔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件的时候,是一个雄虫喝醉酒后开车撞伤了路边玩耍的雌虫崽,伤势还很严重,但是最后判处的结果是雄虫完全无罪,承担所有罪责的竟然是那位雄虫的雌君。
伊诺尔看到这件案子的处理结果的时候,那还是他第一次正式涉及到这种具体案件,难免十分震惊,他也提出过质疑,但是没有虫绝对这个判决有什么不对。
但是久而久之之后,他也渐渐习惯了帝国法律这种荒唐的处理方式。
雄虫可能在争取自身权益这一方面,总是显得十分团结。所以帝国就算只想针对少数违法雄虫制定限制,也很难取得实施。
席辞听到伊诺尔讲完后,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在之前的世界,即便是最昏庸的官,也很难做出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
而在虫族,这种荒唐的事情竟然已经被写入了法律。
本来席辞想的是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现在完全不用考虑了。
席辞直接报警,他倒要看看这里的警察想要如何处理。
席辞直接抓住了伊诺尔想要拦住他的手,按下了报警的电话。
伊诺尔在一旁心焦地不得了,他没办法强硬拦住席辞,只能看着席辞打通了报警电话。
伊诺尔心里想,要是等会来的警察要是做出什么事情,他要不要直接干脆把他们处理掉。
伊诺尔并不知道这边的警署是归哪个军队所有,但是帝都星的军部对其他附属星球的军部有直接的管辖权利,但是军部里面却有很多分支,各个分支之间并不互相服从。
比如伊诺尔的军队和其他少将的军队,都是直接的竞争关系。
“喂,您好,黑深城警察局。请问您遇到了什么事情?”电话接通,对面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席辞简洁明了:“一个雄虫被打了。”
他并没有提关于这个雄虫打虫崽的事情,毕竟如果按照伊诺尔所说的,这个事情如果没虫在意的话,那么就算提也没有多大作用。
对面警察听到这简短的几个字,如临大敌,声音立马焦灼起来:“您好,如果方便的话,请您先告诉我们地址,我们会用最快的时间前往。”
席辞看了一下周围的标识,说了详细地址。
对面警察对待这种案件丝毫不敢懈怠,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了警察前往,随即还安排了医护一起,接电话的警察继续了解信息:“非常感谢您的配合,请问您还在现场吗?”
“在。”席辞边说着,边顺手摸了摸一旁看起来十分紧张的伊诺尔的头发。
“您可以查看一下现在这位雄虫的伤势如何,严重吗?”对面警察严谨道。
席辞唔了一声,看了看滚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灰衣雄虫,说了句:“一般般。”
地上的灰衣雄虫虽然出不了声,但是他还能听得见,听到席辞这句一般般之后,灰衣雄虫差点没气出血来,这他妈叫一般般!
对面警察松了口气,紧接着才问道:“先生,请问您是目击者,还是只是路过?您有在现场看到肇事者吗?”
对面警察这句话一出,席辞感觉到身边的伊诺尔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安抚地拍了拍伊诺尔的脑袋,然后毫不在意地淡淡道:“我就是。”
对面警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您就是什么?”
“肇事者。”
对面警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先生,请您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希望您能认真对待。”
席辞在心里面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警察还不信,不过他也没打算多解释,反正等会警察到了就不会怀疑了。
第47章
席辞挂断电话之后, 捏了捏手指,又走到了灰衣雄虫的跟前。
一直躺在地上默默偷看的灰衣雄虫看到席辞又走了过来,不禁有点恐慌, 立马闭上了眼睛,心里面胡思乱想,他……他又要做什么?
席辞蹲下身看了看灰衣虫的伤势,因为伊诺尔说这位灰衣虫是雄虫,席辞还刻意收了劲, 不然按照他往常的力度, 这位灰衣雄虫怕是还不能像这样一样清醒着。
灰衣雄虫假闭着眼躺着, 迟迟没感觉到那个疯子雄虫做出动作,忍不住眯起眼睛偷看,但是正当他眼睛刚睁开一条缝隙,就清晰地感觉到那个雄虫突然捏住了自己断了的胳膊,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声。
灰衣雄虫感觉自己的折断的手好像恢复了知觉,似乎可以移动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疯子雄虫想做什么,“咔”地一声, 自己的下巴突然也合上了,他动了动嘴巴, 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活过来了。
灰衣雄虫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还以为那个雄虫是对他二次施虐, 身上还传来的痛感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赶紧闭上了眼, 生怕那个疯子雄虫等会突然又兴起折断他的腿。
雄虫被殴打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很值得重视的事情, 所以当军雌警察们一接到电话, 不论真假, 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但是当警察们紧赶慢赶到了现场,所看的场景与提前脑海中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那位躺在地上的雄虫他们还能理解,但是为什么站着的还有一只雄虫?
他们紧急出任务,得到的命令只有在游乐场里面有一位雄虫被打了。但是,他们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两位雄虫。
领头的警察最先做出反应,先让后面的医护去查看那位躺着看着似乎陷入昏迷中的雄虫。
“你们好,我是黑深城警察,请问你们报警的是哪位?”
领头警察看到现场除了躺在地上情况尚且不明的一位雄虫后,站着的只有一个虫崽,一位雄虫和一位雌虫。
所以领头警察就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在了在场的唯一成年雌虫身上。
伊诺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席辞懒声:“是我。”
“好,是你。”领头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点头,然后突然一顿,下意识抬头:“什么?”
他刚刚没听错吧?
是谁?
领头警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好像确实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想的可能是有什么雌虫不小心误伤了雄虫,毕竟雄虫保护法应该普及得已经足够,应该不会出现还有雌虫敢故意殴打雄虫,这怕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
这个时候,上前查看灰衣雄虫情况的医护也回来向领头警察报告情况。
“警官,经过大致的检查,这位雄虫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医护磕磕巴巴道。
虽然他们上前检查的时候,那位躺在地上的灰衣雄虫十分激动,不停地阐述那位站着的雄虫阁下是多么疯狂,自己受到的伤害是多么巨大,手多疼,下巴多疼,肚子多疼。
但是经过机器扫描,这位灰衣雄虫确实没有什么很危急的伤害。
那位灰衣雄虫听到医护说的结果同样难以置信,他的身体还清晰地记得刚刚的痛苦,这机器怎么能说没有呢?
灰衣雄虫也是要面子的,不好意思在这么多虫看着的情况还在地上躺着,于是在医护给他检查完他也就借着力站了起来。
灰衣雄虫看到现在有警察来了,他有帮手了,那个暴力雄虫肯定不会再对他动手了,灰衣雄虫的底气顿时足了。
“警官,对,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灰衣雄虫一脸威风地走到领头警官旁边,趾高气扬地指着席辞。
领头警察听到灰衣雄虫说的话之后,顿时冷汗直流,果然,他刚刚不好的预感成立了。
按道理说,涉及到雄虫的事件没那么不好解决,毕竟雄虫保护法上面说得清清楚楚,只要按照上面办就行了。
但是领头警察现在恨不得地盾,没虫教过他,假如遇到了两位雄虫该怎么办。
领头警察哪边都不想得罪,哪边也都不敢得罪,他此时只能把尽量避重就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阁下,请问您确定是那位雄虫阁下打的吗?”
灰衣雄虫没想到领头警察竟然还对此产生怀疑,撸起袖子,理直气壮:“我身上这么严重的伤,不是他还是谁!”
领头警察觉得自己遇到了他人生上的一大道难关,首先,领头警察以他多年的经验,打心眼里并不觉得雄虫会出手。
其次,刚刚的医护说得分明,这位灰衣雄虫身上并没有什么伤。
领头警察无可奈何,斟酌道:“阁下,请问有没有可能是那位雌虫打得您呢?”
在那位灰衣雄虫和警察不停说话的时候,席辞已经拉着伊诺尔在旁边找了一个长椅悠闲地坐下了。
他给那个灰衣雄虫只是个小教训罢了,本来就没有多严重,安上了胳膊和下巴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连医院都不需要去了。
席辞虽然知道警察来后处理这个问题的方法可能会很荒唐,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荒唐。
这还是一个军雌说出来的话,这个智商是怎么能坐上这个职位的。
灰衣雄虫眼珠子一转,余光看到了那位安静坐着的银发雌虫,心里面起了念头。
“他们两个一起打的。”灰衣雄虫睁眼说瞎话。
灰衣雄虫想着那个银发雌虫看着似乎是和那个疯子雄虫一起的,虽然刚刚的银发雌虫没有动手,但是灰衣雄虫还是一起怀恨在心。
但是此时冷静下来的灰衣雄虫,看到那位银发雌虫优越的外貌气质,心里面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席辞在一旁坐着,听着灰衣雄虫的话被逗笑了。
伊诺尔倒是希望是自己一个做的,此时心里面有些懊恼,但凡这件事情发生在帝都亦或者是不在他执行任务的期间,他都有办法能完全解决。
席辞察觉到身边的伊诺尔身体紧绷,替他挽了挽袖口,温声道:“放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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