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想看到的吃醋情形都出现了。
“那你把他还给我吧!”
傅天故意朝着大族长伸出手说道。
大族长一窒,上下看看自己道:“怎么还?难道不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你自己弄啊还让我帮你弄?”
傅天看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上前去把人抱住,凑近了吻他的脸颊道:“我现在懂了,难怪那时候我和狐族兄妹混在一起故意气你的时候你看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你太会装了,其实你当时心里已经气得要吐血了,对吧?”
大族长看似很反感,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容忍了他的亲近,神情有些茫然道:“什么狐族兄妹?”
傅天知道他是神魂不稳,记忆不全,当下也不再提,只是凑上前要吻他的唇。
忽然大族长像是一下子想起了所谓的“狐族兄妹”,脸色陡然一变,这次不动手了,直接一脚踢出,正冲着傅天的要害部位,语气森冷又带着不可遏制地怒意道:“你还敢提?给我滚!”
傅天哪能由着他踢,小祖宗是真的气急,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是恨不得立马踢废了他。
爱之深恨之切,可见一斑。
为什么自己当年没有回味过来呢?
不等他仔细观赏大族长的恼羞成怒,忽见他胸口与自己相连的古老纹咒缓缓亮起,接着就软倒下去。
傅天伸手将人接住,动作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看着恢复成学生模样的方星琢,他怜爱地亲他的鼻尖,问道:“还说你不喜欢我?分明早就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了吧?”
方星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答。
傅天静静地盯着看了半晌,小声说了一句:“我也是。”
**
日有升落,月有圆缺,天地亦有神祇都躲不过的浩劫。
可见事物的发展不可能一成不变。
比如当年,看起来相安无事,每日里厮混逍遥的大族长和天狼早晚都会再吵翻了天,谁叫他们一个混沌一个憨傻,又都没有经历过感情上的历练和修行。
明明在乎地要死却还以为只是一场互相取悦的□□玩乐。
另一个倒是知道的,可又偏执成狂,占有欲爆棚,恨不得把人捆起来藏起来谁都不让看见。
偏偏他又打不过,只能每日看着大族长跟这样那样的人交流亲近,称兄论弟,时不时还勾肩搭背在一起。
天狼的牙都不知道要咬碎了几口,忍耐力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终于,再次爆发的时候到了。
那时候仗已经打了很久,该平定的该收伏的该赶跑的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些好说话的邻居。
对方不想打,想讲和。
大族长看着自己那些饱经风霜剑雨的部属兵士,觉得讲和甚好。
于是一轮又一轮的扯皮开始。
扯着扯着,对方那个看起来风流倜傥的部族首领把手伸向了大族长纤细的腰。
“大族长有没有对镜照过自己的风姿?实不相瞒,属实令人神魂颠倒。在下对大族长仰慕已久,如若能得成全,什么条件都不在话下。”
大族长:“……”
虽然他打仗打累了,但也还没到靠出卖色相的地步。
他刚要圆滑地将这荒唐的条件拒绝掉,只觉一道凌厉的寒风袭过,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差点儿溅了自己一身一脸。
之所以是“差点儿”,因为那个动手的家伙好心,替自己布了道屏障,挡住了那道飞溅起来的鲜血。
但那位风流倜傥样貌出众的部族首领已经是身子和手臂分离得很彻底。
动手的,是早已经忍了很久的天狼。
这个部族首领自然不是第一次对大族长这样子觊觎,从第一次对阵到之后的无数次和谈,这狗东西不知道盯着大族长咽过多少口水,偷偷摸摸占过多少手上便宜。
天狼忍到那时候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其实事情到此还不算最糟糕,糟糕的是天狼抓着没了一条手臂的首领飞上了半空,掠过对方的营帐又飞过己方的营帐,嚣张放话觊觎大族长的淫贼都是那个下场。
后来还是大族长亲自出手揪着天狼的翅膀把他给揪了回来。
那位首领的胳膊后来也重新接上了,只是因为时间拖得有点儿长,加上天狼的灵气霸道阴寒,所以接是接上了,外表看起来无恙,但也只是看起来无恙,从此以后那只胳膊已经没有实际用途了。
堂堂一族首领成了个残废,和谈是不可能和谈了,只能先打打看了。
大族长念着己方下手太狠,也就没下死手,象征性地打了几架俘虏了几个头目,然后继续把人拉回到谈判桌上谈判。
对方在和谈桌上明说了,要天狼负荆请罪。
大族长很是为难,因为就在和谈前的一夜,他与天狼大吵一架。
他拿出灵宠契约教训天狼,万万没想到那家伙又使阴招——他又在自己身上下蛊了。
还是从前那个能让中咒者与施咒者命魂相连,并臣服的毒咒。
明明知道他能解,却还是倔强地又下一次。
两人由打嘴仗发展成打肢体上的仗,再发展到以手中的咒诀互相伤害,又互相无法伤害。
僵持许久,处在上风的大族长先一步收手。
“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一些事情他早就有所预料,轨迹偏移,已经不在他可以轻松控制的范围之内。
狼始终是狼,桀骜,孤高,独占欲。
那家伙已经不适合呆在自己身边,而他也早该保持清醒理智,斩断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
方星琢揉着脑袋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被傅天抱着。
他忽然就有些不爽,虽然不知道这股子不爽是从哪里来。
傅天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方星琢正不怎么高兴地看着自己。
“醒了?”他柔声问。
方星琢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柔情蜜意,而是摸着脑袋狐疑道:“你是不是打我了?”
傅天:“……没有。”
方星琢似是不信,只是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晚上我想抱着天狼睡。”
言下之意:我已经嫌弃你了。
傅天:“……”
活该他作死试探 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试探进去了。
他能怎么样,只能好脾气答应。
虽然不是朔月,但祖宗想要抱着他的原身,那也只好乖乖听从。
方星琢这才像是稍微满意了些,扭头看了下时间,道:“赶紧起床,今天有三界史。”
他很想听灵修老师讲第三次天裂的历史。
傅天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起身伺候小祖宗起床。
今天的三界史是在第三节 课,第一节课是法术的基础概论。
方星琢和傅天走到甲班门外的走廊时,一个抱着教案的老师恰好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方星琢心想这是法术老师吗?
他看了一眼时间,心想这要真是法术老师的话来得可真够早的。
眼看着他们要在甲班教室门口碰到,方星琢拉了傅天一下,自然是要让老师先进。
谁知那老师不进,却只拿一双眼睛细细地盯着方星琢看。
方星琢主动问了老师好,问完就觉得这老师有点儿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那老师笑道:“你好,我是你们的法术老师。”
方星琢礼貌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傅天在旁冷冷地盯着这家伙看。
几乎不用多想,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小子是谁的子孙后代。
段伊氏,五官是普通人的五官,但他们的耳上有尖,鬓发恰好与耳紧密相连,段伊氏直系族人的特有特征。
尤其眼前这个家伙,跟他们一个祖宗长得颇为想象。
他曾出手斩断过那位段伊氏祖宗的一条手臂。
傅天觉得眼前这小子可真会长,看着就想揍他。
这位段伊老师似乎没有感觉到来自三界内最后一只天狼投来的死亡凝视,他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方星琢身上,好奇地仔细打量。
“方同学,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他说。
方星琢有些疑惑,礼貌问道:“是吗?像谁啊?”
段伊老师道:“像咱们的大族长。”
在三界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平时也总听同学们提起的这位大族长,方星琢自然是知道的。
但说自己像他?
“老师知道大族长长什么样?”
其实这些天他也从一些同学那里听了不少关于大族长的八卦,尤其是兀涂,因为他的祖上是除大族长外的初代三界领主,而现任领主是他的亲叔叔,所以他得知的内部消息始终比别人多。
方星琢听他说过,大族长不喜别人过度关注和讨论他的长相,因此不让底下的人给他画像。
但据说兀家和豪胜将军陈家是偷偷保留了大族长的画像的,只是画是用法术画的,修为不够的是看不清上面的内容的。
眼前这位法术老师说见过大族长的长相,不知道是怎么见过的。
“实不相瞒,我家有一幅大族长画像,我看过几次,和你……非常像。”
一旁傅天:“……”
很好,除了姓兀的和姓陈的,无耻的段伊氏家里也有他男朋友的画像。
眼前这小子还“看过几次”。
他记下了。
方星琢关注的重点自然和他不同,他道:“那老师修为一定很高,听说那样的画修为不高是看不清的。”
法术老师被他夸得荣光满面的,就好像是被真的大族长夸了一样,连声谦虚了一番,又盯着方星琢啧啧道:“你真的……特别像大族长,越看越像了。”
方星琢道:“可能就是哪个地方看起来像,也可能是老师觉得哪里像,要是其他人看了就不一定觉得像了。”
段伊老师又仔细看了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是一模一样。
不过他也不好揪着方星琢去他家的画前仔细比对,只是这样一说,正经事还是上课。
“你俩进去吧,咱们一会儿上课。”
方星琢答应一声拉着傅天往教室里走去。
这个时候,段伊老师才察觉到方星琢身后这位同学身上散发出的森寒的煞气。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这一届新生这么厉害的吗?
一个长相神似大族长、连领主老领主都要特别对待的新生代表。
另一个……杀气好重,修为好高!
很快到了上课的时间。
段伊老师先看了一下班上的情况。
甲等班,好苗子还是不少的,倒也不用大惊小怪。
他定了下神,按照教案开始授课。
先是讲了所谓灵气的来处和原理,又大概讲了修士利用灵气修习的历史。
再讲到具体每一个修士身上自带的灵气感应和收集系统。
“除了灵骨已经彻底消失的普通人,但凡是能够进入灵修学校的都具有先天的灵气天赋,尤其是你们这些能够进入甲等特别班的,这样的优势应该会更加突出。”
接着,他开始讲述激发灵骨特性、运用灵气的基础知识。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盏灵气灯,现在我把它放到你们的面前,来教你们点燃它的方法。我知道你们中有的人不是初次接触灵气的运用,有的同学天赋比较高,可能很小的时候就能够灵活的运用灵气了,但你们面前的灵气灯是不同的,它是正统的灵气修习基础,学会了点燃它的法子,才能在以后的修习走得跟高更远更稳。来,现在我来教你们方法,仔细听……”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噗”的一下,教室中间位置的一盏灯亮了起来。
段伊老师:“……”
除傅天外的全班同学:“……”
方星琢自己也看着自己面前的灯傻了眼。
他就是一边听讲一边盯着自己的灯而已,为什么它会自己亮了?
讲台上的段伊老师也傻了眼。
为了规范修行,尽量减少各个部族或者个体在摸索修习中走上弯路或者少走弯路,三界特意联合搞起来灵修学校,大家摈弃门户和传统,集思广益,扬长避短,搞了一套很规范的修习教学系统。
千百年来证明了他们这套法子的正规性和合理性,几乎从未出过差池和什么弊端。
尤其基础课上的这个点燃灵气灯,是之后所有灵修诸多术法的基础,是很重要的打根基之学。
这灵气灯是特制的,只有灵修学校有,第一次点燃的方法只能在老师的教学下才能学会,哪怕你天赋异禀,没进过灵修学院都不会点这盏灯。
可现在老师都还没教呢,方星琢的灯怎么会亮了?
段伊老师走下讲台走到方星琢面前,问:“你以前学过?”
方星琢茫然摇头。
段伊老师又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星琢还没想明白,嘴上已经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过道另一边的兀涂立刻按照他说的法子试了一下。
他的灯也亮了。
紧接着陈韬的灯,彭筑的灯,还有一些其他同学的灯,一个一个慢慢都跟着亮了起来。
“老师他教得对吗?”兀涂问术法术老师。
段伊老师好半晌没说话。
他要怎么跟班里的同学说,方星琢说的方法和他们的方法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方星琢的法子要比他们的法子更加便捷有效,直接把教学步骤中的三四五步简化成了一步,更加有效快速的一步。
段伊老师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为什么他们从前没有想到呢?
可这话他没办法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
“咳咳……这个,方同学的这个法子也是可以的,我还是把老师的法子讲一下,大家参考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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