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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我更懂七五(七五同人)——小狐昔里

时间:2022-04-27 10:17:30  作者:小狐昔里
  很显然,假周勤若真有这般能力,也不会做冒名顶替之事了。
  白玉堂老早就觉得官场黑暗,现在一听,更是厌恶:“要我说,你也别当官了,本就身体不好,还天天斗来斗去,不妨跟五爷一道游历江湖,有五爷在,准保你丢不了小命。”
  “……哎,我何尝不想呢。”这不是生活所迫嘛。
  五爷却听出了朋友的言不由衷:“得了吧,你这人很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苗头,不过以你的才能,官场再黑暗,也能让个你闯出个晴天来。”
  “我觉得五爷你对官场有很大的误解。”见朋友不赞同,黎望只道,“大宋朝对官员的福利是很不错的,至少比前朝的休沐日要多很多,节假日还有各种小福利,而且因为官员多,所以本职工作要比前朝少一半以上,如果是闲差,只要不犯事,钱多事少不说,还能有基本的致仕保障,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读书人都想金榜题名?”
  “……你说得,真是好现实。”五爷讷讷道。
  “确实有人是为了权柄,有人想要踏上高楼,但真正走到庙堂最高处的,也就只有几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五爷或者戏文里描述的那样喜欢弄权作势,也有人是真正拿当官当事业在做的。”黎望从前对官场也没那么多了解,只是最近长辈们都来问他要不要入仕,他就忍不住多了解了一些。
  国子监蒙荫进来的,家里多有人在做官,有在礼部当了三十多年司礼的侍郎,也有在工部造了许多年皇陵、大桥、驿路的技术人员,他们大多数在一个官职停留了十年以上,甚至还有二十多年没有晋升的,黎望旁敲侧击地问过,大部分都很脚踏实地地在工作。
  “五爷你可能只看到包公一个青天大老爷,但其实朝廷作为一个大的运作机构,除了办案为民伸冤,其实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更多的官员默默无闻,他们才是撑起大宋不断运转的中坚力量。”
  白玉堂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带着微微的震颤,这番话他确实从未听过,但听在耳边,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所以他开口道:“黎知常,你确实合该是个好官。”
  “……难得跟你说正经的话题,你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个?”
  黎望原本还想说包公包青天这般的存在,是树立大宋一个清明官员的典型,地方上若有贪政,也能到开封府伸冤,这便是朝廷公信力的表现,所以从前有人刺杀包公,他才会说包公是肱股之臣这样的话,但被五爷这么一打岔,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哎,当官确实好,但上朝要人命啊,如果能像国子监一样允许他请假早退,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当一当的。
  “没有,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白玉堂有些可惜地开口,哎,展昭也就罢了,难得交到一个合心意的朋友,竟也不是浪荡江湖的同伴。
  两人正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桃林的尽头,刚要折返下山,竟见一小丫头来请黎望说话,乃是王小姐身边的人。
  “既是佳人有约,你便去呗。”
  黎望:……交友不慎啊。
  王小姐来请黎望,当然不是对他一见钟情,黎大郎的品貌确实出众,可无奈身体羸弱,女子嫁人若无后嗣,晚年难免艰难,她出身优渥,并非没的选择,虽然欣赏这位谪仙公子的样貌,但她邀约显然另有原因。
  “传言黎御史年轻时,曾有‘如玉公子’的称号,今日一见公子,便知传言不虚。”
  啥?他老爹还有这种中二杰克苏称号,了不得啊,黎望心里暗暗记下,准备等哪日老爹准备了新藤条抽他,他就用这个称号压制老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素闻黎家以诗书传家,必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一人,那周勤是否得罪过黎公子?”王小姐只是有些不太明白,虽然已经打消了结亲的念头,但看在周勤还算殷勤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替二人解开这份怨仇。
  “他没有得罪过我,事实上,我与周公子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王小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是为何?”
  “抱歉,暂时还不能说,不过若姑娘当真想知道,不妨回家问问王丞相。”黎望并不愿多谈,便退后一步道,“小生还有事,便告退了。”
  问她爹?难道真像外头传的那样,是周勤得罪了她爹?
  王小姐带着疑惑,一路回家等到爹爹回来,她立刻就去前院求见。王丞相前两日不想见女儿,乃是因为心中愧疚,竟差点将女儿许配给豺狼,现在听随从说女儿今日去烧香竟偶遇了周勤,当即就迎了出来。
  王小姐几番追问,王丞相终于将事实告知。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如此荒唐歹毒,我竟半点都看不出来?”王小姐忽然有些怀疑人生,那周勤生得好人模样,怎的这般……心狠手辣!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为父起先也不信,后来包拯带为父去见了那真正参加会试的周勤,又见了那几个证人,如此才不得不信。”王丞相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是为父托大了,以为寒门进士更懂感恩,现下看来,倒不如与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至少是知根知底。”
  王小姐也是后怕不已,今日幸好有黎大郎打岔,不然真跟那周勤独处,还不知这人会做出什么来。
  “这般一说,今日真多亏了黎家侄儿,往日里包拯总在老夫面前夸赞他,听你这么一提,果真是个进退有度、才智双全的好男儿。”倘若没有顽疾,倒是女儿的良配。
  王丞相夸完人,很快就命人排查府邸,将周勤买通的下人连同卖身契一同送去了开封府,这等背主的仆人,他家可用不起。
  而此时此刻的开封府,包公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
  经过今日的修养,周勤虽然还不能下床走路,但至少左手拿笔叙述已经没问题了。而作为原告,他只需要一纸讼状和当堂对峙就行了。
  至于证据链,开封府运转起来,已经根据周勤的叙述,找到了借宿的樵夫家,果然因为行凶仓促,地处偏僻,假周勤虽然做过处理,但仍然有迹可循。
  下毒的毒药哑药来源,樵夫的尸身埋葬之地,还有会试前夜,樵夫冒雨下山请的大夫姜云清姜老大夫,开封府办案,向来效率甚高,如此再加上城门口的通关记录和晏崇让的口供,即便假周勤以字迹自证,也完全难逃罪责。
  如今再加上王丞相送来的仆人,还能定他一个私窥高官府邸的罪名,这罪虽说轻得很,但已经足矣说明王丞相与假周勤相交并不深厚。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包公当即就命展昭和王朝马汉去逮捕假周勤归案。
  假周勤原本正在家中疯狂诅咒黎望,没办法,就像黎望说的那样,他不敢真参黎家一本,毕竟得罪一个书香世家的后果太糟糕了,以他如今的条件,根本承受不住。
  可若是就此咽下,他又实在愤恨,于是他只能骂两声出出气,却没想到才刚起了个头,开封府的衙差居然上门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无权抓我!”
  展昭抱剑站在门口,难得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本官乃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抓你,绰绰有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喵喵:哈!抓的就是你!【喵喵拔剑.jpg】
 
 
第94章 运气
  开封府终于要开堂审理真假周勤一案,黎望自然不会错过旁听的机会,他将施针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刚好赶上展昭把假周勤提到了公堂之上。
  假周勤显然不知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他自忖读书人的身份,即便见了包大人,也没有下跪,只恼恨展昭对他的粗暴对待,若非他此刻并无官职在身,说不定还会当堂诘问包公为何如此对他。
  “大胆周勤,见到本府,为何不跪!”
  包公一声质问,假周勤却义正辞严地开口:“周勤拜见包大人,但请恕在下恕难从命。在下虽未选官,却也是天子门生,依照大宋律例,可以不跪。”
  包公见过多少嘴硬的罪犯,假周勤这般的,只能说是常态,闻言便一拍案,喝道:“大宋律例确实对身有功名的读书人有此优待,但若作奸犯科、枉顾律法,本府也可剥夺你功名,周勤,本府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假周勤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是更加气愤起来:“包大人,晚生敬你是青天好官,故此才压下心火好言相答,却没想到您竟这般咄咄逼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包公心道也罢,随即一拍惊叹木,道:“来人,带原告上堂。”
  竟还有原告?
  假周勤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而等看到开封府衙差抬着一个人进来后,他眼里的恐惧几乎快化为了实质。
  怎么可能!不可能!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崖,必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这肯定是假的!
  假周勤脸色难以控制地惨白起来,但他已然强撑着,作出一副淡定坦然的模样。
  可坐在担架上的周勤,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若不是他现在手脚不能动,恐怕此刻已经冲上去打人了。
  “周勤,你可认得他是谁?”
  假周勤控制自己不去看旁边的人,声音也努力镇定自若,但落在包公眼里,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回大人的话,晚生并不认得此人。”
  “可他却认得你!”包公一拍案,诘问一连串地输出,“大胆周勤,竟敢冒名顶替、窃取他人考试名次,你可认罪?”
  “樵夫与周生于你有相救之恩,你却恩将仇报,致人一死一伤,你可认罪?”
  “皇恩浩荡,特许天下男儿得以考科举入仕,你却欺君罔上、罔顾皇恩,你可认罪?”
  三连问罪下来,配上包公的严肃黑脸,谁能顶得住啊,反正假周勤脸色惨白,可若是当真认罪,他就是有十条命都走不出这开封府。
  不,他为了功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不,晚生没有罪。”假周勤此刻也颇生了几分急智,当即反口道,“此人是谁,大人当真查证过吗?晚生再如何,也是天子门生,若随便来一人都能指认晚生,晚生这进士,当真是不当也罢!”
  说着,假周勤就要转身离开。
  包公见此,当即道:“王朝马汉,押住他。”
  假周勤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读书人,他能趁机砍伤周勤和樵夫,那是因为下了药,他想挣脱王朝马汉的束缚,却是做不到的。
  “包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有功名在身!”
  包公当即指派张龙,命其剥去假周勤的外衣,速速带上镣铐。
  假周勤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他是抢了周勤的会试名次,那又如何!他是凭真本事考的殿试,他有才学,不该受此薄待!
  可他再努力挣脱,也挣脱不得这杀人的罪名。
  随着证人的轮番上堂,从他购买毒药的药贩子、为他治急病的王庙镇姜云清老大夫,再到晏公之子晏崇让,当他听到晏崇让说他曾与周勤于贡院外结识时,假周勤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暴露了。
  竟是如此!
  周勤口口声声叫他大哥,居然对他隐瞒这么重要的事!结识了晏公之子啊,居然半点口风都不透露!
  反正已经到了这番田地,假周勤也破罐子破摔起来:“你以为你对我有多好吗!还说什么同姓兄弟,如果你真拿我当兄弟,就不该去参加会试!你不仅去了,还考了前三!你很得意是不是!还有那樵夫,对你忙前忙后,还不是想拍你马屁!”
  周勤气得恨不得从担架上跳起来,唯一能动的左手指着对方,只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救过此人!
  “我问过你那么多关于会试的事情,你居然半点儿不透露认识了晏崇让的事,你也不过就是个小人!与你相比,我不过就是差了点运气!若我能参加会试,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那点儿名次吗!”
  你看,自私的人,永远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即便死到临头,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错处。
  包公办案无数,却也很少见这等自私自利又冥顽不灵之人。
  晏崇让就站在旁边作证,听到这番阴间发言,当即义愤填膺道:“是我没有向周兄坦露身份,况且君子之交,看的并不是身份地位,似你这般偏颇认知,不出仕为官,实乃大宋之福。”
  假周勤听了,确实嗤笑一声:“晏探花说得当真好笑,你是拥有这些地位名声,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论才学品貌,我哪里比你差!”
  也就是公堂不能动粗,否则晏崇让真想卷起袖管打人了。
  “硬了,五爷的拳头硬了,黎知常你快弄他!不然我可要大闹公堂了。”就这渣滓发言,阴沟里的臭虫都比他香甜,白玉堂这暴脾气,听了只想拔刀。
  能在开封府当差,骨子里都有几分热血,假周勤这一番阴间发言,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的仇恨拉得死死的,黎望眼神好,都看到旁边公孙先生紧紧攥笔的手了。
  瞧瞧,泥人都能气出三分火气来,更何况都是性情中人了。
  “小生黎知常,拜见包大人。”黎望终于半推半就被五爷哄了出来,“启禀大人,实在是这周勤出言荒唐,他如此普通却这般自信,行凶他人却毫无悔改之心,小生也为读书人,想与之对峙公堂。”
  这要是其他人,包公当然不会同意,但……他看了看公孙先生疯狂冲他点头的模样,又看了看展护卫默默摸剑的态度,迅速就同意了黎望的请求。
  假周勤正说到自己心坎里自我高潮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堪称居高临下又饱含蔑视的眼睛,他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就承受不住了。
  于是他张口就道:“又是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过就是仗着家世好,有个好爹,才敢如此行事妄为!你一个小小的秀才,若是出身寒门,也配站在这里!你们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
  哇喔,口气很大嘛。
  假周勤显然是死到临头准备说个痛快,抱的便是即便他死也要别人不痛快的心思。
  只是黎望此人邪得很,他竟不敢长时间与之对视,总觉得看得多了,他心里竟莫名的气短。
  “运气?”黎望见对方不看自己的眼睛,他立刻转了个角度,非要对上假周勤的眼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运道不济,连会试前都能得急症,便是老天爷觉得你不够格,不堪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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