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狐冲的说法,曦岩翻了个白眼,说得他好像能练似的,令狐冲本来也不适合练忘情天书。
否则他早逼着令狐冲练了,主要是忘情天书对天赋要求太高。
不仅要求练剑的天赋,更看重才情,才华,就是说语文成绩不及格的人练不了。
练忘情天书的人不仅要会琴棋书画,还要会音乐诗词,要能理解秘籍中的意境,甚至一些层次需要在画中领悟,在音乐中感受,在诗词/情,艺术才华,文学修养稍微差一点的人都不行。
令狐冲虽然练剑天赋卓绝,文化课却不及格,华山派的教育只注重武功,连掌门人都不怎么会诗绘词画音乐,弟子更没有那个教育资源了,要像衡山派那种门人弟子个个都会乐器能从音乐中感悟剑法,还能写出《笑傲江湖》来,那真的要大门派,有钱有势才做得到,刘正风退隐江湖的时候甚至给自己捐了个官,说明衡山派的弟子真的不差钱。
再看看只剩下房产田产,徒弟只有几十个的破落户华山派,对比太惨烈了一点。
“大师兄你再坚持几天,只要我能突破忘情天书第二层,就能压制你体内真气,如果我突破不了。”
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内功,曦岩要冒很大风险,说不定走火入魔内功全废,但是他想试一下。
很快就到晚上了,曦岩煮了一锅白粥,这次是认真做的。虽然有点糊了,不知道为什么给别人做饭的时候他就做不好,只有给老婆做饭的时候能做得很好吃,难道手也认人。
正在他们吃糊了的粥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是岳灵珊回来了,曦岩没有看见人却知道是她。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从我爹那里偷来了紫霞心经,我听我爹和我娘说,紫霞心经能救大师兄。”
曦岩都大感意外,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黑夜里走十几里路回来救你。无论结果怎么样,曦岩觉得令狐冲并没有错付一番真心。
“谢谢师姐。”曦岩真心实意地道,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埋怨岳灵珊了。
无论岳灵珊的选择是什么,不管她爱谁,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没有规定跟一个男的一起长大十多年相处就一定要爱他。
曦岩觉得令狐冲肯定就是那种小说里的痴情男配,青梅竹马,无悔付出,工具人,所有的属性都对上了,莫非林平之就是小说的男主角,曦岩突然醒悟了。
岳灵珊偷来紫霞心经,令狐冲却不愿意练:“师父说了不让我练紫霞心经,就是认为我不适合练,练了反而会害了我,我怎么能忤逆师父的话。”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接受岳灵珊的施舍,他宁愿岳灵珊对他更冷漠一点,看都不看他一眼,好让他彻底死心。与其那样,爱又爱不得,恨又恨不起来,反而更难过。
令狐冲确实是幼稚,不过他也二十几的年龄,又能成熟到哪里去呢,又要经过多少岁月才能抛下自尊,只求活着,或者能失去所爱,无怨无悔,淡然一笑,能做到的一定是圣人吧。
岳灵珊走的时候让曦岩一定要让令狐冲练紫霞心经:“我是偷跑回来的,要赶紧回去,拜托你了。”
曦岩看她眼角似乎还有泪水,以前只看到小师姐笑起来很漂亮,其实她哭的时候也很美,像一朵风中绽放的雏菊,曦岩明白令狐冲为什么那么爱她了。
曦岩回去看躺着的令狐冲,劝他:“哎,其实我也觉得小师姐真的不错,我看她也不是不喜欢你。”
令狐冲心中一喜问道:“真的吗?”
曦岩点头:“但是我也要实话实说,她可能也喜欢林师弟。”
令狐冲操起枕头边的剑砸了过去,他觉得他重伤可能不会死,但是会被曦岩这逆子气死。
第22章
幸好令狐冲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没有因为曦岩几句脑瘫的言论就追杀他,主要是他受了重伤已经打不过了。
“现在知道内功的重要性了吧,你啊,天赋虽然好,却不太勤奋,十多年才练出这么点内力来,哪里像我,经过这么多天的勤修苦练,才有了今天辉煌的成果。
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上哪里有什么掉馅饼,哪里有什么老爷爷把一身功力传给你。都是靠自己勤勤恳恳练出来的,没有付出努力就不会成功。”
曦岩老气横秋地说着,只差没拿个大茶缸喝两口,就更有领导讲话那味了。
曦岩一番不要脸的言论把令狐冲气得躺着不说话了,曦岩劝他学紫霞心经,他也不说话,意思就是不愿意学,曦岩哪里惯着他。
“大师兄你身体不好,看书太劳累了,我读给你听吧。”
曦岩打开紫霞心经照着一阵快读,令狐冲把耳朵捂上了,曦岩才不管他,继续读他的,读完了才发现,他读给令狐冲听,那他不是也学会了紫霞心经,那他以后会不会跟他师父岳不群一样,一发功脸都是紫的,想想就有点恐怖,曦岩赶紧强迫自己忘掉。
虽然紫霞心经是上层内功,曦岩还不稀罕学,那属于是给脸不要了。
再看看令狐冲,也不愿意学,躺在床上装死,看他不愿意学,曦岩就放心了,一定要让令狐冲学会。
“大师兄我再读一遍给你听啊,所谓紫霞心经,第一层,紫气东来,纳于内府。”
令狐冲哎呦一声,说自己肚子痛:“可能是你刚刚煮的粥煮糊了,吃了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
曦岩表示绝对不可能,他煮的时候明明只糊了一小块,要怪就怪华山派厨房的锅不好,不适合熬粥。
令狐冲又叹道:“我觉得口干,想喝点热水,你去帮我泡点茶吧。”
这个要求很合理,曦岩读得也口干,转身出去打了点水烧开,总不能让病人还喝生水。
曦岩刚刚转身,重病在床的令狐冲就爬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撑着剑离开了,曦岩没想到他这么倔,宁愿死也不愿学紫霞心经。
这就是曦岩所不理解的了,为什么不愿意活着,非要去死,岳灵珊不爱他,他就宁可去死吗?
曦岩虽然年龄比较小,但是有时候却比令狐冲更圆融一点。
换句话说就是比较能摆烂,既然已经掉入谷底了,那就安静躺着,反正他锦衣玉食能活,垃圾堆也能活,他都不在乎,反而是别人比他更在乎,比如在知道他不是他们家亲生的,而是抱错了,那些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自己反而不在意。
他活在世界上靠的是自己本事,哪怕被剥夺了推荐名额,要再等一年,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他也能重新站起来,那些人安排他进普通的学校,他就一定要去吗?
别人的同情可怜,他就一定要愤怒吗?别人的污蔑羞辱,他就一定要在乎吗?
在没有能力反击的时候,就要积累能力等待时机过好当下每一个时间。
不管怎么样,人都要活着才有未来,哪怕眼泪流干,哪里心里有恨,哪怕陷入泥淖,也要活着才能爬起来。
曦岩叹气,令狐冲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玩离家出走呢,莫非是叛逆期到了。
令狐冲跌跌撞撞在黑夜里行走,按道理应该走不远,曦岩要追上去很容易,可是曦岩被一件事耽误了一下,就被令狐冲逃出去了很远,令狐冲还遇到了田伯光,不知道田伯光为什么还在华山上。
“我那天下了华山,不知道怎么又遇到六个恶魔,他们说要找一个人,问我那个人在哪里,我怀疑他们是要找风老前辈。但是我想起和两位兄弟的情谊,我当然打死也不说,所以我差点被打死了。”
田伯光遇到的那六个恶魔当然就是桃谷六仙,他被折磨得差点疯掉,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身上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块,爬都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逃脱,累得走不动了,躺在地上休息,哪里知道又遇到了同样逃出来的同样重伤要死的令狐冲。
令狐冲抹了抹嘴角的血:“我也遇到了那六个恶魔,他们把六道真气注入我身体折磨我。”
这样说起来两人真是同命相连,差点抱头痛哭,田伯光说他肋骨被摔断了,还是不要抱他比较好,会不小心压到断掉的骨头刺进心肺就麻烦了。
“你不知道那六个恶魔把我吊在悬崖上面吹风,差点我就掉下去了,现在他们还在到处找我,要把我重新找回去挂树上钓鱼,我现在心里还感到害怕。”田伯光被那六个神经病折磨出阴影来了。
令狐冲说他也很害怕,他背后还有一个小恶魔在追他,要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令狐冲说完怀疑地朝周围看了一下,他感觉曦岩就跟他身后,他不确实他是否逃脱了,他是知道忘情天书的事情的,忘情天书最擅长追踪敌人踪迹,只要人在天地留下活动痕迹不超过一段时间,就一定会被找到。除非是那种到达天人合一境界的大宗师。
但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令狐冲总算安心了,轻松地和田伯光一起躺在地上。
突然一阵枝叶响动,令狐冲和田伯光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小山猫,两人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躺着,一只大豹子又跑了过来,两人毛骨悚然,他们两个够这只豹子吃两顿了,要是平时,杀这只豹子宛如儿戏。
但是现在,两人都重伤,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田伯光比较讲义气:“我的刀掉在华山悬崖了,令狐兄你把你的剑给我,我挡着这只豹子,你先跑。”
令狐冲哪里肯:“算了田兄,反正我也要死了,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走吧,不要告诉华山派的人你见过我,就让我被野兽吃了,倒也死得干干净净的。”
令狐冲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提着剑,挡在豹子的前面,眼看豹子要咬上来,突然传来一阵叶笛的声音。
竹笛是很简单的乐器,只需要一片叶子就能吹,要想吹好却很难。
毕竟只有一片叶子,许多细微的音调难以吹奏出来,很多人拿着叶子一点声音都吹不出来,能把一片叶子吹出完整的乐曲来已经是高手了。
令狐冲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调子,虽然他听的音乐也不多,但是还是能从音乐中感受到那种悲凉的感情,只觉得吹这个叶子的人肯定很孤独。
“春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好梦频惊,冷月无声。”
听到这个笛声,豹子竟然停了下来,转身走进黑暗中了。
令狐冲抬头一看,果然是曦岩来了,他也就不挣扎了,躺在地上装死,田伯光却震惊到了。
不过几天不见,曦岩竟然大变样了,他走过来的样子,好他妈像仙人下凡,连月光都非常偏爱他,刚好照到他白色的靴子上为他引路,刚刚人没有到,随便吹一首曲子就把野兽吓走了,这尼玛是做什么,是吃了什么仙丹突然开窍了吗?
这小子以前虽然也很帅,但是没有帅到这个程度,田伯光想起来当初他还把曦岩一掌打下悬崖,再想想思过崖上那个红衣身影,曦岩和他似乎有所联系,田伯光浑身一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
曦岩从地上拎起令狐冲,冷笑道:“你跑啊,继续跑啊,我看你能不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诗词出自,晏殊,采桑子,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第23章
令狐冲躺在了地上,田伯光也躺在地上,两个会武功的江湖中人现在像两只被拔了毛的兔子,弱小可怜无助。
曦岩拉起令狐冲,为他输入一道真气续命,这道真气是他模仿紫霞心经练出来的新真气,跟令狐冲的华山内功更能融合,忘情天书能借用天地之气,本来就很容易模仿别的真气属性。
曦岩没有管田伯光,田伯光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以前两人交手也是真刀真剑,次次见血。
但是现在田伯光已经重伤了,杀了他有点趁人之危,以前田伯光打赢了也没有趁机杀了他。
“等你伤好了再杀你。”曦岩温和地拍拍田伯光的肩膀,听到这样的话田伯光感动坏了。
令狐冲不忍心:“田伯光以前很多次打赢了我,也没有杀我,只要他以后不再做恶事了,是不是可以留他一命。”
田伯光也支持:“我也觉得可以留我一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那些事。”
曦岩一脸无辜,他又不是正义超人,不过是如果以后见到田伯光了顺手就杀了,如果见不到,他也不会满世界去找田伯光维持正义,只要田伯光不出现在他眼前就是了。
曦岩一张俊俏的小脸,实在看不出来这小子杀心挺大,属于那种当面笑嘻嘻,口蜜腹剑的两面人。
田伯光还浑然不知道害怕:“我就知道曦兄舍不得杀了我。我也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三个人各自和各自达成了自己的共识,似乎相处得挺融洽,有人却看不下去了,岳不群和岳灵珊不知道怎么地又回了华山。
原来岳不群发现了岳灵珊偷盗紫霞心经,急忙带着岳灵珊回来找令狐冲,却正好看见了令狐冲和田伯光在一起,岳不群怒极。
“冲儿,你知不知道我们华山派这次去山东就是为了诛杀此贼,你见到他居然不一剑杀了他,还跟他有说有笑。”
令狐冲连忙跪下:“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师妹做的事情,我只问你,为什么不杀了田伯光。”
令狐冲磕头请罪:“师父,这个人和我交手,数次都饶了我一命,他已经身受重伤,我不能再趁人之危。”
岳灵珊也在旁边求情:“爹,大师兄内伤还没有好,可能没有力气动手,让女儿帮他杀了这个恶贼吧。”
岳不群摇头:“你不能动手杀了他,否则传到江湖上对你名声不好。”
要是岳灵珊杀了田伯光,江湖上可能要传什么她遭到田伯光轻薄的流言蜚语,岳不群又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曦岩。“曦岩你动手替你师兄杀了田伯光。”
曦岩不知道怎么又点名到自己了,小脸一片惊恐,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他看了田伯光一眼,田伯光也看看他。
“曦兄弟,你动手吧,我不怪你。”
曦岩拿起剑,手都在抖,当然是故意的,以他的剑法,什么时候拿起剑都不会抖,走三步还停两步,终于好不容易走到田伯光面前了,剑却掉地上了,这个演技,把令狐冲和田伯光都看呆了。
曦岩捂脸装哭:“师父,徒弟没有杀过人,我不敢下手。”那副软弱无能的样子简直像从前捅田伯光肚子一剑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曦岩那张俊美如玉的小脸,岳不群怒其不争,这么软弱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但是又不忍心怪他,这个弟子确实从来没有出去闯荡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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