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曦岩还在懊悔的时候,东方教主已经走了,曦岩更后悔了,说都说了,那就要说清楚,要是老婆觉得他是开玩笑戏弄他该怎么办,起码要让人相信他是真心的。
曦岩追出门去,东方教主的轻功之高,他连人影都找不到,曦岩坐着等他回来,等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眼看着天快黑了,曦岩想出去找他,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这才想起来他对东方教主的了解太少了,除了知道个名字,还有救了他是个好人之外。
曦岩不是那种爱盘问人家底细的人,莫非要问人家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家里有几口人,有几亩田,做什么营生。
以曦岩对东方先生的观察,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反而惹他厌烦,这点眼色曦岩还是有的。
所以人走了,曦岩还真没有办法,只能在屋子里等着人回来。
到了晚上,东方教主都还没有回来,曦岩点着灯吃着面继续等,不知道老婆去哪里了,有没有吃饭,回想起几天前两人还在一起吃饭,现在一个人孤孤单单,再看着东方教主睡过的床,床上空空荡荡的,真是凄凄惨惨,曦岩觉得自己应该一边流泪一边吃面才对。
也许他不该说那些话,应该默默地喜欢人家,其实像东方先生那样好的人,看不上他也很正常,长得那样好看的人,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其实东方先生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都会继续喜欢他,喜欢美好的东西有什么错。
曦岩等着等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了一会又睁开眼睛看有没有人,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曦岩又继续睡。
虽然没有人,但是清晨醒来,他背上披了一件衣服,他好像记得自己没有披这件衣服,难道是睡迷糊了觉得冷盖上去的,还是那个人回来了。
曦岩走出门看,院子里也没有人,只有一树红梅开得绚烂,这树梅花开得很美,他会画画却从来没有画过,他觉得他画不出梅花那种高洁来,梅花的花瓣在开始掉落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东方教主才离开半天,他已经患上相思病了。
但是饭还是要吃,曦岩又煮了一碗面,吃完还要去给令狐冲送点酒送点肉,整天啃馒头虽然不会死,却会营养不良,这是曦岩看一本叫做科学喂狗方法得出来的知识。
要离开屋子,曦岩怕东方教主回来了见不到他,留了一封信,先诚恳地说明自己的歉意,然后说清了去向。
上了思过崖,田伯光还在跟令狐冲纠缠不休,曦岩避着走远了一点,怕这两个脑瘫误伤到他,怕什么来什么,田伯光还是盯上了他。
“带酒了吗,给我喝一口。”
曦岩忍气吞声,把酒壶递给他,田伯光看了一眼把酒壶扔了。
“这什么劣酒,狗都不喝,有肉没有,老夫饿了。”
曦岩明白了这是刘华强买瓜来找茬的,他不能惯着他,曦岩一拳头揍了上去,比拳头田伯光也不怕,他学的武功很杂,螳螂拳,鸳鸯腿,样样都行,曦岩从小也是练过拳的,八极拳形意拳,但是用拳头打他太吃亏了,田伯光有内力,曦岩又抽出剑来,否则为什么会拳法却还要学剑法,武器的锋利不是拳脚功夫能比的。
令狐冲出山洞来,看到田伯光又和曦岩打起来了,很奇怪今天田伯光怎么这么主动换个人打了。
“是这小子先动手的,我找他要点酒喝,他就打我。”田伯光恶人先告状,主要今天曦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正是欺压他的好时候。哪里想到这小子这么刚,拳头就招呼来了。
令狐冲站在一边看,一边点评:“田兄你这刀法有点慢啊,是不是没有吃饭,这一招都变形了,你不是手有问题吧,还是脑子有问题。”
就差磕把瓜子了,也没有酒,酒被扔地上了,看得令狐冲心疼。
令狐冲也看出来了,曦岩没什么精神,状态不太对,一手本来圆融自在的两仪剑法居然有了破绽,被田伯光打得节节败退。
“好好的两仪剑法居然被用成这样。”只听见有人说,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居然还有另外的人。
令狐冲转头一看,在山洞前面站着一个老人,手掌摸着崖壁上面刻着的风清扬三个字。
“二十一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衷情/欲诉谁能会,惟有清风明月知。”
“请问阁下是谁?”令狐冲问道。
那个老人没有回答,只看着曦岩和田伯光比剑,眼中神光如炬。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诗引用
《题黄鹤楼石照》
唐吕岩
黄鹤楼前吹笛时,白蘋红蓼满江湄。
衷情/欲诉谁能会,惟有清风明月知。
《临江仙夜登小阁忆洛中旧游》
宋陈与义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第15章
令狐冲三人在思过崖上,却不知道这个老人什么时候来的,说明这老人武功之高,远超三人之上。
“武功超过你们三人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们一个毫无内力,一个蠢钝庸才,一个被教得灵性全无,练剑练到你们这份上,真是剑的悲哀啊。”
这老头嘴巴倒挺不饶人的,令狐冲一看就觉得很亲切,嘴巴这么毒,不会是华山派的前辈吧。
令狐冲看他抚摸崖壁上风清扬三个字,心想莫非他就是风清扬,这三个字就是他当年刻的,想来他年轻的时候可能也被罚上过思过崖,就在这里刻下了自己名字。
“阁下可是风太师叔。”按照辈分,风清扬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兄弟,那自然是他的太师叔了。
“不敢当,不敢做岳不群的弟子的太师叔。”
令狐冲听这语气,很是不喜欢他师父啊。当然他也不会还嘴说,我师父岳不群怎么了你说清楚,上一辈的恩怨小辈的还是不要在意比较好,他听他师父说过华山派剑气二宗内斗的事情。
虽然说着厌烦岳不群的弟子,这个人却非常关心曦岩和田伯光比剑,看到曦岩快输了,忍不住出声:“阴阳交错极道归,日月同转破虚空,你背的两仪剑法剑诀是什么意思,你剑中已经有太极之意,一阴一阳谓之太极。既然柔不可持,刚不可守,为何不反转阴阳,顺逆刚柔,定心凝神,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曦岩打着也不好受,他本来身上就有伤,再加上那个人离开,让他心里伤心,用起剑来也有气无力,他终于体会到令狐冲那种心情了,人在悲伤难过的时候,不要说练剑了,连剑都不想拿起来。
但是田伯光快刀连攻,刀刀砍在身上,他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必须拿起剑来。
曦岩也听到了风清扬的话,但是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随便来个高人指点两下他就开悟了,就临场突破了,他能坚持到现在,靠的还是平时的练习养成的习惯。
“剑法究竟是什么呢?两个人拿着武器打架为什么需要一定的招式呢?直接拿着剑上去砍不就行了。”
在曦岩刚开始学剑的时候,教他剑法的老师问过他。
“是为了打起来好看吗?是为了将来给人表演吗?练这些招数的目的一个是为了练习用剑时候的发力,怎样把剑用最符合物理规则的动作挥出去,另外一个原因,人面对冷兵器的时候永远都会害怕,害怕动作就会变形,要在日常训练中把动作固定,形成肌肉记忆,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拿起剑,都能做出攻击防守的标准动作。减少大脑思考过程,思考得越少动作才能越快。”
现在曦岩就是,尽管他心里又丧又痛。但是动起手来,本能的就是那几个动作防守攻击。
哪怕他心再乱,身体本能却是做出防御,防止他被田伯光打死,这就是无数次练习留下的成果。
听到风清扬的话,曦岩从新镇定了心神,是啊,哪怕再失意,手中的剑法从来没有辜负他,他也不应该辜负手中的剑。
曦岩放弃了防守,两仪剑从来就不是只偏防守的剑法,田伯光的刀本来要砍到曦岩的胸上。
但是曦岩的剑也要割到田伯光脖子上,田伯光当然不肯跟曦岩同归于尽,收刀回撤。
“看见了吗?这就是剑法是活的。”风清扬露出赞赏的眼神来。
田伯光也看到风清扬了,随即猜到这可能是华山派隐居的前辈,华山派据说当年内斗死了很多人。
但是岳不群上一辈的华山弟子不可能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可怎么办,华山派的怎么还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位前辈,令狐冲答应了陪我比剑,赢了就随我下山,我们小辈之间的赌斗您也要插手吗?”
田伯光可不是没有脑子,只是运气太差了一点。否则他做那么多坏事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谁是你前辈,你这样的人,要是老夫早些年遇到,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你们之间的赌斗我当然不插手。不过我要指点这两个小子几句,你不是说华山剑法不行吗?我就让你看看华山剑法究竟行不行。”
风清扬招手,让令狐冲和曦岩跟随他进山洞,令狐冲知道他是本门前辈自然老实跟进去了,曦岩也无所谓,反正老婆不在,去哪里都行,哪里都可以躺着。
进去了风清扬没有废话:“我要你们等会打赢了田伯光逼他发誓,不许他在任何人面前说见过我。”
“这是为什么啊?风太师叔是不是有什么仇人不能让他知道你的消息。”好奇宝宝令狐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这把年纪了,仇人早死光了,不过还是不能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否则会给整个华山派带来麻烦,我倒是不怕,只是你师父岳不群要死得很惨。”
听说会害到岳不群,令狐冲立刻知道严重性了。
“我本来不想教岳不群的弟子,但是华山派也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在剑法上有点天赋,这小子两仪剑法练得更是不错,为什么会一点内力都练不出来。”
风清扬看着曦岩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思考一下曦岩是怎么回事,一点内力都练不出来,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活该是他们剑宗的弟子,可惜是二十年后拜入华山派,在剑宗传承断绝的时候,只能跟着岳不群学气宗那些糟粕,真是珍珠混在鱼目之中,鹤养在鸡群里,好比眼睁睁看着大家闺秀被卖入妓院一样惋惜。
令狐冲觉得风太师叔这比喻真是绝了,一脸白白净净的曦岩混在他们这群华山弟子中,确实是像要饭堆里来了个大小姐,林平之只能算二小姐。
要不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曦岩想把令狐冲扔下思过崖去。
风清扬眼中含笑,看着令狐冲和曦岩,这两人性格脾气倒的确跟他是一丘之貉,要是华山派没有内斗,也许这两个弟子都会拜入他们剑宗门下,他还会正大光明的指点这两小子剑法。
岁月匆匆如逝水,人生难再回,当时明月在,满眼春风百事非。
风清扬想起往事,这世界上最难的是本来如果。如果他没有被骗走,剑宗就不会比剑失败,师父师弟不会全部自刎。如果他当时在,气宗可能不敢提出比剑。
想那么多也是没用,现在的关键是指导这两个小子。
“华山剑法怎么被你们练成这样。”
风清扬先是指点了令狐冲的华山剑法,又给令狐冲新说了一套剑法,专门破天下所有武功,分为九部,叫做独孤九剑,对付田伯光只需要先学里面的破刀式就可以了,现学现卖。
令狐冲的练剑天赋实在是天下少有,破刀式听起来只有一招,其中却又一百多种变化,他居然听了一遍就全部记下来,当初风清扬学会这一招用了三个月。
令狐冲自己练新的剑法,也不忘记师弟:“他不用学吗?这么厉害的剑法曦岩跟我一起练吧。”
“他的两仪剑法全部有两千多种变化,他到现在也没有学完,华山派这门剑法本来应该断了传承了,他居然看着剑谱自己就练会了。等他把两仪剑法练好你再教他独孤九剑吧。”
“他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练出内力来。”
现在这个麻烦轮到风清扬头痛了。
第16章
风清扬也尝试用内力查看曦岩经脉,发现他经脉之中残存着一股阴冷的内力,马上就要消散了。但是以前应该有人尝试用内力帮他拓展经脉。
这个人是谁,这个内力很明显不是华山派中正平和的内力,这么阴寒冰冷宛如鬼魅,肯定是个女子,看着这小子俊俏的脸风清扬问。
“是谁曾经不惜损耗内力为你加固经脉。”这小子的经脉已经够强健了,还试图争强填补,好像给皇宫贴金砖,不是深爱这小子实在是做不出来。
曦岩顶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羞涩地回答是他老婆做的,不知道为什么风清扬也想一掌拍死这小子。
风清扬没有怀疑,这要是搁在别的门派,门派内弟子体内有别的内功,那肯定要问清楚来路,可能要严刑拷打逼问是不是派来的奸细。
但是风清扬这样任性的人,他当年就是被女人骗了。所以他不是很在乎在乎这些年轻弟子犯的错误,谁年轻的时候没点情啊爱的。
想起来他年轻的时候,自诩冷血无情剑客,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后来还不是初入江湖,涉世不深,别人随便布个仙人跳的局就上当了,当初那个骗局确实害了他一辈子。
可是他和那个人也确实是真心爱过,他从来没有后悔,设计逼死他师父师兄的是气宗的人,同门内斗让华山派一蹶不振的人才该后悔,无辜被设计的人凭什么要后悔。
所以现在他也不好说曦岩,只是怀疑,这内力这么阴寒,该不会是什么魔教妖女缠上了曦岩吧,魔教内有名的妖女只有前任教主之女圣姑任盈盈,怎么会来华山,难道魔教知道消息了。
但是风清扬并不慌,那个圣姑来了又怎么样,他难道还怕一个小姑娘,就怕那个圣姑后面还有人。要是来的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就糟糕了,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你这种情况,我没有遇到过,你身体又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天生愚钝了一点,是不是脑子太傻了理解不了什么叫纳气入体。”
风清扬想敲一敲曦岩的猪脑子,以他的见多识广,都没遇到曦岩这样一看就是练剑天才,却一点内力都练不出来的人,莫非这小子就是上天打造的剑宗传人,专门让他无法修炼内力,要是都是这种人当初就不用内斗得那么凶了,剑宗专门收这种人入门就可以了。
风清扬也是剑宗传人,他还不是会内功,而且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谁说剑宗就不练内功了,就连岳不群所谓的紫霞心经在他面前,也是被吊打的份,剑宗并不是不练内力,只是更注重对剑道领悟剑意杀伐,江湖中人如果剑不够利,怎么护得住自身,等争斗的能力够强了,再提升内功修炼,才不至于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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