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昱昭恭敬的回道:“被毒蛇咬伤,落下了病根。”
薛度锁眉:“何种毒蛇,尽是如此霸道。”又道:“若是药老活着,定然可以治好你这腿。”
一提到药老,洛昱昭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
薛度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遂没再说话,人提步离开了。
云韵在主峰上,顾渐玄始终都不放心,遂抱着人御剑飞回了静尘峰。
云韵刚走进卧室,手中薛度给他的灵药,便被顾渐玄夺了过去。
云韵微蹙眉宇,脱口说道:“还给我,这是宗主给我的。”
顾渐玄冷笑:“你都是我的,何来你的,你想要什么必须由我来同意才可。”
云韵声音透着隐忍的怒意:“我身体元气大损,走路都快成问题,这药你拿着也没有用。”
“怎么没用!”顾渐玄拖长语气,鄙夷道:“这上品灵药给你这种贱.人,就是一种浪费,我这是在阻止浪费。”
云韵身子骨病弱,才好控制,顾渐玄心中只是要云韵不死而已。
望着眼前心如蛇蝎的徒弟,云韵无力再与其争辩什么,无论争辩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遂云韵托着病弱的身体,躺在了床榻上,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人片刻的功夫便昏睡了过去。
顾渐玄还要办其他的事情,便离开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云韵被恶梦惊醒。
一睁开眼来,便瞧见洛昱昭站在床边正望着他。
见云韵醒来,人忙垂下了眸子,不敢再去看云韵了。
但脑中是挥之不去的是那日顾渐玄在他面前,强.迫云韵的画面。
纤柔的腰肢,白皙笔直的腿,圆润的脚趾,还有……
洛昱昭拼命摇头,想将这些画面从脑中甩走,恨自己龌龊,见到仙君竟是想着这种事情。
当着洛昱昭的面被轻薄,这让云韵也感觉非常羞耻。
他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然:“你来找我这里有何事?”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是他吩咐的吗?”
洛昱昭摇头:“不是,弟子是背着少主来的。”
说着,他从袖兜里拿出一瓶药送到了云韵近前:“这是补身体的药,仙君身体元气耗损太大,需要补充。”
云韵静默的接过药瓶,他若是想逃离他的魔掌,必先得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洛昱昭又道:“弟子会尽快摸清少主将仙君的孩子臧到了哪里,把孩子偷出来,到时仙君带着孩子向着蓬莱的方向逃,去找璇玑尊者。”
璇玑修为再次晋升,在修真界中无人能及,地位也无人敢轻视,人又与云韵关系匪浅,遂他是最能庇护云韵的人。
云韵也清楚这一点,不过……
“你这样做若是被他再发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杀了你的。”云韵对洛昱昭道:“你如此对我,我也无法回报你什么,不值得的。”
洛昱昭埋下脸去:“弟子是在对仙君赎罪,仙君……仙君修为全无,便是弟子下.药所致,弟子一直协同少主在坑害仙君,让仙君变得现下这般凄惨。”
他的话说完,云韵静默了下来。
洛昱昭当即跪了下来。
轻叹一声,云韵开口说了话:“你心存善良,只是跟错了主子,我不怨你。”云韵看了一眼他那只废腿:“你身体不便,怕是无法救出小虫儿,不要勉强自己,我已原谅你,所以你不用赎罪,去为我做如此危险之事了。”
“不,仙君一定要接受这份道歉,不然这辈子弟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洛昱昭难得有如此固执的一面,人还一副云韵不答应,他便跪在地上不起的模样。
云韵怕顾渐玄来撞见,遂道:“好,但你要注意自身安全。”
洛昱昭兴奋的起身,欣喜的朝云韵点头。
怕顾渐玄回来,洛昱昭便离开了,去找寻顾渐玄将小虫儿藏到哪里了。
城中的一座府邸中,奶娘被丫鬟伺候用着餐食,桌上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此刻,丫鬟端来一碗参汤,送到了奶娘面前,小心翼翼的提醒她道:“夫人,您已经半晌没有喂小公子了……啪……”
奶娘当即打了丫鬟一巴掌,厉色道:“多管闲事,那小野种不饿死他就是了,我可不想将营养都给他了。”
奶娘见顾渐玄一口一个骂着小虫儿是小孽种,尤其是对云韵的态度,人又心术不正,遂自然开始虐待起小虫儿。
时常饿着小虫儿不去喂,只管自己享受,还命令府邸下人喚她为夫人,虚荣心无以伦比。
丫鬟被打了后,捂着脸颊不再敢吭声。
奶娘喝了一口参汤,转瞬又吐了出来,骂道:“淡的要死,是把买盐的钱省下来,偷了汉子不成,小心别向那不要脸的云韵,光是顾着舒坦了,最后弄出来个小野种,还是个傻痴。”
丫鬟被打了后,不敢再吱声,只能候在一旁的小厮解释道:“夫人现在要喂养婴孩,所以不能吃的太咸了,会影响乳汁,婴孩容易落下咳疾。”
“啪”地一声,奶娘又打了小厮一巴掌:“一个卑贱的小野种,我哪里来的那么多小心,他在我手里不死了变成,我管他日后身体好不好呐!”
奶娘的话音未落,便听见鼓掌的声音传来。
她一愣,忙寻声望去。
此刻就见一名俊秀的年轻公子,抚着掌向她走来。?
第五十一章
府邸有顾渐玄派的弟子把守,奶娘见他如此轻易的便能进来,遂猜到了面前之人并不是善茬,所以神色透出谄媚问道:“公子来此贵干啊?您哪位?”
白泠眼底溢出阴鸷的笑意:“我名白泠,天玄宗弟子,是来看看那名婴孩的。”
闻听白泠自报家门,奶娘脸上谄媚之意更浓,忙起身给白泠让了座:“白公子您坐,奴这就将婴孩抱来。”
白泠是顾渐玄道侣一事,奶娘一早便知道了。
遂丝毫都不敢怠慢白泠,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叫一旁小厮丫鬟暗中唾弃。
奶娘将孩子抱来给白泠。
白泠垂眸看向奶娘怀中的小虫儿,慢悠悠的说道:“怎么虐待这小儿,还能让渐玄无法发现呢?”
奶娘一副狗腿相的道:“这方法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着,饿着这小孽种,还不把他饿死了。”
白泠瞥了奶娘一眼:“我的意思是由我来虐待这小畜生。”
奶娘眼珠转了转,嘴角扯出歹毒:“用绣花针,刺这小孽种。又不能弄死他,还虐待了他,尤其没有伤痕,只是几个小真针眼,顾公子对小野种并不上心,遂定然是不会发现。”
白泠拿出一把金叶子,像给狗骨头般的,丢在了地上:“赏你的。”
奶娘像个哈巴狗似的,连连作揖道:“谢白公子赏赐。”忙捡起地上的金叶子,“白公子放心好了,小野种在我这里,定然不会让他好了的。”
云韵睡了一觉醒来后,微蹙起眉心,一只手捂上了胸口,“心口怎生如此疼?”移开手,又摸去右眼皮:“这里还跳的严重。”
眸光轻颤,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云韵垂眸看去,就见衣襟晕湿了一大片。
哺育期的人,这种事情是常事。
但云韵到底是男人产子,遂脸颊爬上红晕。
人要去换下衣衫,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是顾渐玄,并且他一眼就看到了云韵身前的端倪。
顾渐玄嘴角一勾,挑起戏谑的笑:“师尊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向女子那般,弄的狼狈至此。”
说话间,他走近云韵,低头鼻尖细细嗅闻云韵白皙的颈间:“师尊从前的清新馨香,都变成了浓郁的奶香了呢!”
云韵唇瓣紧抿,退了一步,躲避着顾渐玄。
见云韵故意躲避他,顾渐玄也未发作。
“我把衣裳换了。”说完,云韵转身行去柜前,找出一件衣裳。
回身时发现顾渐玄已经走了过来,正垂眸盯着云韵晕湿的衣襟。
“徒儿……想吃。”
无论是声音,还是话语,说的都好似孩童讨要糖果时的七分乖顺三分可怜。
可云韵知道面前少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他没有选择可言。
云韵忍着极度羞耻:“你容我将衣裳换好,便给你。”
“徒儿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顾渐玄便将云韵推到了床榻上。
就像一头恶狼在觅食,贪婪而凶肆。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紧接着传来薛度的声音:“刚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来看看你了。”
云韵顿时慌乱起来,忙推开顾渐玄,拢好被扯开的衣襟,压低声音对他道:“你快从窗户出去。”
顾渐玄拇指擦了擦嘴角,倾身贴上云韵白皙的耳垂,慢悠悠说道:“徒儿不走。”
门外,薛度迟迟不见云韵说话,便又道:“师弟,你怎么了?”
“我没事。”门内传来云韵的声音:“师兄进来吧。”
闻言,薛度抬手推门行了进来,却是一愣,望着遮住床榻的幔帐,疑惑问道:“怎生大白日的还遮起了幔帐?”
“自小产后,我便受不得寒凉。”云韵寻着合理的理由,去搪塞薛度“之前去见师兄,惹了风寒,这会正头痛,所以便放下了幔帐。”
云韵向薛顿道歉道:“师兄失礼了。”
坐在他身边的顾渐玄颇为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你身体虚弱,有病可不能忍着。”薛顿道:“我去吩咐弟子把医修找来。”
说着,薛顿欲要转身离开,却听云韵忙道:“已经找过了,洛昱昭有为师弟诊过了,无大碍的,他为师弟开了药,已经服下了。”
听云韵口中说出洛昱昭的名字,顾渐玄顿时升腾起怒意来,冲着云韵耳垂便咬了一口。
“嘶……”云韵被疼了抽了一口气,白皙的耳垂登时出现一排齿痕,还在慢慢的渗出血来。
“师弟怎么了?”显然薛顿也听到云韵抽气的声音。
云韵心念飞转,找理由道:“岔气了,没事的。”
顾渐玄贴了过来,去舔云韵耳垂上泌出的鲜血。
闻听云韵的回答,薛度“嗯”一声,没再去注意,此刻他道:“我知你因为柳青歌的事情,心情不好……”人顿住,沉默一会问道:“你与柳青歌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当时他是否只是为了帮助你?”
薛度想了想又补一句:“现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想听真话,如此我方能最好的帮助你!”
云韵眸光轻颤,心有些乱,这时顾渐玄在耳旁说道:“徒儿也要说真话。”嗓音透出威胁“你可想好了在回答,小野种可在徒儿的手中呢!”
云韵狠咬牙槽,抬眸瞪视顾渐玄几息后,无可奈何的垂下了眸子。
“没有,我没有与柳青歌在一起,他只是为了帮助我。”
顾渐玄眯起眼眸,在揣测云韵话语的真实度。
薛度似乎已经相信云韵所言,又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很显然是在问致使云韵怀孕的男人是何人。
顾渐玄也迫切的想知道小虫儿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好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了。
遂催促云韵:“快说。”
云韵眉眼间拢上痛苦,摇头:“我不知晓,我不知晓那个人是谁啊,那晚我……唔……”
顾渐玄充满恶意的咬了云韵一口。
薄唇贴近他,咬牙切齿道:“真是饥不择食。”
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贱.人。”
“怎么了?”轻薄的幔帐外传来薛度的声音:“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云韵怕被薛顿发现端倪,忙回薛度的话道:“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方才心头有些闷痛,休息一会便好了。”
云韵明显是在向薛度发出委婉的逐客令。
薛度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师弟好生休息,我先回了。”
说着,转身要走。
顾渐玄捏起云韵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一下,道:“把他留下来。”俊挺的鼻梁蹭着云韵的脸颊:“你若留不下他,徒儿便留下小野种的一条腿给你。”
云韵脸色白了白,忙对薛顿道:“师兄不要走。”
薛度转过身来:“还有何事?”
云韵心情凌乱,找着理由:“……我,我想你陪陪我,我很害怕。”
他慌乱中说出的话,又触碰到了顾渐玄怨愤的心弦,他眼底满含讥讽:“你真不要脸,无时无刻不再勾引男人。”
说罢,拿出一块玉佩。
是柳青歌的那块玉佩。
见此,云韵瞬间红了眼角,蒙上一层潋滟水光,抿了抿唇瓣,终是忍不住说道:“我真想杀了你。”
顾渐玄轻嗤:“可是你没有那能力,还被我玩弄于鼓掌。”
说着,逼迫云韵寸缕未着的在他面前。
云韵掀起沾着泪珠的卷翘长睫,眼神潮湿地望向他:“非要这般羞辱我吗?”
顾渐玄望进云韵眼底的心灰意冷,嘴角绷了绷:“要,看到你痛苦,是我最大的快乐。”
云韵伤痛的垂下眸子。
这时幔帐外薛顿说了话:“师弟,今天你是怎的了,让我感觉很是不对劲。”
“是呀,我今日确是不对劲。”云韵说道:“许是我太过思念小虫儿了,所以造成言语举止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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