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年犹豫了一下,诚实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手控,不得不说,宫镜泽,G,你老宫,他们三个人的手都十分好看,甚至给了沈经年的一种错觉——不好看的手各有特色,好看的手千篇一律,都一样好看。
宫镜泽的脸上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一个二十多岁大男孩的朝气和自信。
他大手一身,一只手同时抓了三罐可乐,在沈经年面前一字排开,霸气地说道:“那今晚本大少就给你露一手。”
沈经年看着宫镜泽自信张扬的笑容,有些恍然,仿佛就在刚才那个笑容间,他和还在大学时期的宫镜泽相遇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猜想,像宫镜泽这样自信又张狂的人,上学时期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就像他有很多为他抱不平的好友一样,身边永远热热闹闹的,很叫人羡慕。
沈经年并不觉得这群人太过吵闹,反而很喜欢这种氛围,因为他的生活太单调,太平静了,正缺少这些欢声笑语。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宫镜泽已经把手放在了可乐罐上,摆好了姿势,笑吟吟地说道:“看好了啊,本大少第一次免费教学。”
沈经年怔怔地看着宫镜泽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一勾,白皙的手背上瞬间青筋暴起,“啪”地一声轻响,可乐罐的拉环被勾了下来。
“喏,送你。”宫镜泽把拉环举到沈经年面前说道。
沈经年接过来,说道:“哪有送人可乐罐拉环的,小宫总你可真是……别出心裁。”
宫镜泽又把手伸向了第二个可乐罐的拉环,诚挚地说道:“我这叫礼轻情意重,一片真心留……”
“啪——”
“拉环。”宫镜泽把第二个拉环举到沈经年面前。
沈经年无奈地伸出一根手指,接过第二个拉环,这样看起来像是宫镜泽给他递了个戒指戴在手上一样,于是他又把拉环摘了下来,放在手心。
宫镜泽把第三罐可乐推到沈经年面前,邀请道:“要不要自己试一试?”
沈经年眼睛一亮,学着宫镜泽之前的样子,把手放上去。
他的手比宫镜泽的手略小一些,学的不太像,但是挡不住沈经年跃跃欲试的心情。
宫镜泽在一边指挥着,甚至上手调整了一下沈经年的姿势,然后下令道:“好了,拉!”
“啪——”
“成功了!”沈经年低声兴奋道。
“厉害啊,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二个一次成功的人。”宫镜泽说谎一点都心虚。
“第一个是谁?”
“我啊!”
“……”
不远处一个人喝酒的闫煜看了一眼,低声无语道:“什么鬼?做这么幼稚无聊的事儿,真的不是暧昧期的准情侣吗?”
“就是!泽子这什么态度啊,他不是一直觉得炫技耍帅非常不酷,而且这种靠小把戏博取对方欢心的方式是丑男追人才会有的行为吗?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地哄一个人开心过?还说不是小情人,看见人家的时候,那双眼睛放光放的都快闪瞎我了。”黄绿色头发十分唾弃宫镜泽这种打脸行为。
过了一会儿,趁着宫镜泽去上厕所,沈经年一个人落单的机会,闫煜和李岩,也就是黄绿色头发那位,两人一左一右地凑到了沈经年的身边,贼眉鼠眼、贱兮兮地开始打探情报。
“沈特助……你和宫镜泽,什么关系啊?”闫煜小心地问道。
沈经年疑惑道:“上下级关系啊。”
“不可能,上下级关系怎么可能会带你来这种私人聚会呢?你俩肯定不一般。”李岩立刻摇头否定道,“来来来,喝点儿小酒,我们慢慢聊,详细谈。”
沈经年顿时摇头拒绝道:“喝酒就不用了,聊天还行。”
“没事儿,别怕,这酒度数很低的,相当于喝汽水,一点儿酒气都没有的,你闻闻。”李岩瞬间忘了来打探消息的事儿,致力于推销店里的酒。
沈经年好奇地看着那杯颜色漂亮绚烂的鸡尾酒,心底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真的像汽水一样?”
“真的,我发誓!”李岩举起三根手指,保证道。
于是,沈经年像一只忍不住好奇的漂亮小猫咪一样,抬手端起那杯漂亮得诱人犯罪的鸡尾酒,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李岩和闫煜两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真的好喝!”沈经年眼睛一亮,“淡淡的果香味,甜甜的,有一点点涩,但很好喝!”
“是吧,我就说我没骗你吧,再大口尝一下。”李岩无视闫煜给过来的焦急的眼神,竭力怂恿道,“放心吧,真的没多少度数。”
听见这句话,沈经年放心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脑子轰地一声,变身小龙人了。
沈经年热的满脸通红,忍不住脱掉西装,抬手解开了自己的第三颗衬衫扣子,眼神迷离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到熟悉的身影在舞池中央,于是沈经年大喝一声,冲上了舞池。
李岩和闫煜一脸震惊:“他这是疯了?!”
“完了完了你完了。”闫煜看着舞池中央跳着火辣热舞的西装男青年,痛苦地抬手捂住脸,嘴里连连道,“你想死可别拉上我,不是我怂恿的。”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猛啊……”李岩看着不远处,从厕所里走出来,正欲穿过人头攒动的舞池回来的宫镜泽,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第33章 呜呜,叫我宝贝嘛~
宫镜泽从明亮的厕所出来,穿过细碎的金光弥漫的走廊,回到酒吧的正厅时,差点儿没被晃瞎眼。
在他上厕所的时候,酒吧的深夜热场已然开启,嗨翻天的音乐几乎要把人的天灵盖掀翻,火热的人群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而他要回卡座就必须要穿过舞池。
宫镜泽一脸“你们不要过来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在舞池中穿梭着,一边走一边时刻提高警惕,生怕身侧三百六十度哪里会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侮辱自己的清白。
宫镜泽虽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人占便宜。
他迅速穿梭在舞池中,忽然,侧后方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宫镜泽的手腕。
宫镜泽浑身一震,他有些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下意识转身猛地要甩开对方的手,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像是没骨头没劲儿一样一个踉跄,跌进了他的怀里。
宫镜泽低头,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往自己的胸肌上蹭。
宫镜泽:“……”
这熟悉的套路,这熟悉的后脑勺。
“沈特……”宫镜泽舔了舔嘴唇,话还没说话,一根青葱玉白的手指忽然伸手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嘘,不要叫特助,太疏冷了。”沈经年小鸟依人地趴在宫镜泽的怀里,双目迷离朦胧,红唇鲜艳诱人。
“那、那叫什么?”宫镜泽下意识地问完,就想到了曾经沈经年醉酒后说过的那句话,瞬间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叫宝贝啊~”沈经年嘿嘿笑着,像个小傻蛋一样,忽然又抬手搭在宫镜泽的肩膀上,“想听你叫我宝贝。”
宫镜泽喉咙忽然一阵干痒,抱着怀里温软的身体,闻着略熟悉的奶香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叫啊~”沈经年急得抬腿跺脚,撅着嘴巴撒娇道,“你不乖哦,呜呜,叫我宝贝嘛~”
宫镜泽的额角抽了抽,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们公司冷漠无情、严肃死板、不近人情的沈特助吗?
这分明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呀!
“不叫就算了。”怀里的青年明亮的眼睛暗淡下来,眼中弥漫着失望的情绪,嘟着嘴巴,不满道,“那你陪我跳舞总可以了吧?我花十万块钱买你,可不是让你当个花瓶摆设让我看的。”
听到这儿,宫镜泽浑身一震,瞳孔瞬间放大。
什么?!
您这两次醉酒断片还能连起来演一部连续剧?!
合着在你的剧本里,我还是收了你十万块是吧?
那下次你醉酒,剧本是不是该演你对我厌弃了,跟我要那十万块啊?
“跳起来啊。”沈经年一边说着,一边在宫镜泽的怀里舞动起来。
宫镜泽的手还扶在他的腰上,随着音乐和沈经年扭动的频率上下摆动着。
刺激,真刺激啊。
“跳啊。”沈经年跳舞跳得气喘吁吁,额头冒着细汗,但是越跳越兴奋,甚至伸手抓住了宫镜泽的手,拉着他和自己一起面对面跳。
此时此刻,严肃死板的沈特助变成了疯狂张扬、肆意挥洒汗水的酒吧舞池小王子,性感电臀小达人。
“啊,跳舞好爽啊!”沈经年兴奋地舞动着,他的舞蹈并不专业,甚至有些业余,但是每次却都能卡在节奏点上,“一起来啊!嗨起来啊!”
宫镜泽看着沈经年那张昳丽清俊的脸,舔了舔嘴唇,鬼使神差地再次抬手搭在了沈经年的腰上,随着他的节奏和韵律一起摇摆。
宫镜泽看着沈经年明亮又惊喜的眼睛,心虚地想,反正他会断片的,反正他明天醒来就忘记了。
沈经年喝醉的后果是,继续喝。
直到被宫镜泽拽着拖回卡座休息的时候,他还高举着手臂,振臂高呼:“我还能再跳一小时!来,喝啊!再来这么一排!随便喝!敞开喝,今晚沈公子——唔,唔……”
宫镜泽死死地捂住沈经年往外漏钱的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用力呐喊道:“你已经跳走三波人了!我他妈坚持健身锻炼这么多年,竟然都跳不过你!喝个屁!再喝,你那记忆都快倒退回三岁了!”
“胡说!我记忆力好得很!我记得的,我三岁的时候就会跳这个舞了!”沈经年喝得脸蛋红扑扑的,狡辩道。
宫镜泽:“……”你已经神志不清,甚至都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了,快歇着吧您。
沈经年非要喝酒,宫镜泽坚持捂他嘴不让他喝,两人僵持十分钟后,他们私人聚会的卡座终于回来了第三个人。
李岩一来,就看到宫镜泽死死地把沈经年摁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人离开,而沈经年却在苦苦挣扎,不得其所。
李岩瞬间瞪大眼睛,震惊道:“这这这!泽子你这是强制爱!”
“爱个屁!快帮我一把!摁住他!这个酒疯子!”宫镜泽喊道,“我快要拦不住他了。”
“拦他干什么啊?”李岩纳闷道。
“他再喝酒,非把人家酒吧买下来不可!”宫镜泽额头青筋暴起。
“唔,喝,放开我,我还能喝,我还能跳。”沈经年的头被扣在宫镜泽的胸前,尽量确保他的嘴巴碰不到酒杯,但是他还能说话,“你说,我跳的好不好?我的热舞劲爆不劲爆,我辣不辣?!”
“好好好,爆爆爆,辣辣辣。”宫镜泽疯狂点头,随意敷衍着。
李岩喃喃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谁这么温柔有耐心过呢,要是换作之前的你,早就直接一掌把人给劈晕了吧?”
宫镜泽:“……”你说的没错,上次他醉酒,就是我劈晕的。
但是这次下不去手了。
宫镜泽面色复杂地看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脑袋,心想,或许是因为共事几个月,我俩熟了,我不好意思劈他了吧!
-
“嘶——头好疼啊呜呜。”
裹在柔软的白被里的青年捂着脑袋卷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哼哼唧唧了几声。
又过了一会儿,白被里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接着又伸出一双清瘦白润的胳膊,伸着手揉了揉眼睛。
“嗯?这是哪儿?”沈经年撑着困倦的眼皮打量着周围。
蓝白色相间的轻奢风装修,床尾的墙上挂着一副让人欣赏不来的中古世纪欧洲风油画,但是沈经年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画奇奇怪怪的。
醉酒一夜,早上起来还头疼,他一时半会没琢磨出来这画哪里不对劲,只知道这画风着实开放了一些。
沈经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向四周看了一圈,挂画下面摆着一个欧式床尾柜,上面还摆着很多高奢摆件,一看就不便宜。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还有超大的衣帽间,带露台的大阳台,阳台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琉璃桌椅,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再往外就是种满花草的大露台,上面还有双人秋千等东西。
沈经年睁着一双杏仁眼,震惊地看着周围这一幕,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是不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小说中的豪门世家?
一觉醒来,我变成了豪门贵子,即将嫁给位高权重的残疾大佬冲喜,是这样的剧本吗?!
想想就激动!
沈经年忍着突突的头疼,从床上挣扎着趴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其他的什么都没穿。
什么情况?他穿越的这个角色这么开放吗?
幸好,他在床尾凳上看到一套白色的浴衣,裹在身上后,沈经年就光着脚走了出去,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豪门世家。
贫穷限制了小沈的想象力。
推开门,外面是宽敞的可以在家里开儿童小汽车的走廊,走廊上的装修风格也很奢华,奢华的碎金光中带着些沉稳和低调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沈经年疑惑着往外走。
前方传来油烟机的嗡鸣声,他拐过走廊,眼前忽然开阔起来,而右手边,一个光泽膀子、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带着一个围裙在做饭。
沈经年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张了张嘴巴,喃喃道:“宫镜泽……”
厨房里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果然是宫镜泽那张英俊的脸。
“你醒了?先坐一会儿,还有最后一道小菜。”宫镜泽利落地翻炒着菜,说道,“对了,桌子上有醒酒汤,你喝一碗,头会没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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