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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军爷那些年(古代架空)——孤山拾荒客

时间:2022-04-29 08:48:16  作者:孤山拾荒客
  胡九彰眼疾手快,他一瞧见李慕云身影,都未来得及仔细打量,便拉过一旁被褥,将自己双腿盖住。随后便没事人似的,半坐半卧的靠在软枕上,也不朝门口看。
  李慕云却是怒气冲冲,一个营帐本没多大地方,他几步冲到胡九彰面前,满眼的怒气。但怎知,他一瞧见胡九彰身上那些伤,又瞬得僵住了。那一点锁紧的眉心逐渐化开,而紧接着,他的脸色也白了,那一双紧闭着的薄唇,忽而被门齿轻咬住,有些发紫,还阵阵颤抖着。
  “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紧?”
  饶得是胡九彰一左一右还躺了张芝与赵小羊,李慕云纵然有万般话语,这时也碍着面子,说不出口了。胡九彰看着他不住轻笑。
  “诶,没事,这不都回来了嘛,养一阵子就好了,公子不必担心。”
  一看到李慕云的表情,胡九彰就什么都明白了,那一刻他居然觉得窃喜。倘若能这样,一直这样下去,那他必然会十分乐意。因为这一刻,李慕云的心都牵在他身上,全心全意。但他又舍不得叫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孔,带上任何一丝不和谐的情绪。他宁愿李慕云是笑的,又或者是气愤也好,至少那样,人看着精神,也有生气。
  李慕云一见胡九彰笑脸,眉心反而又锁紧了。
  “你还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
  李慕云又急又气,他这憋了二十几日的心思,就要在这一刻奔涌而出,可偏偏胡九彰身边还有两个伤号躺在那儿,他只得强压住内心的情绪,攥紧了拳头,狠跺了一下脚,竟好似愤怒到了极致。
  “诶诶——我不笑,不笑还不行?我怕了你了,李公子,李大人,您行行好,待我伤好,我定向您赔罪去。”
  “你……”李慕云被他这一番话噎得一个字也吐不出了,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憋了老半天,只指着胡九彰狠狠吐出一句。
  “你等着!”
  说罢,李慕云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直到李慕云走远了,在帐内憋了老半天的赵小羊,才一愣一愣的朝胡九彰看过去。
  “胡队,这人是谁啊?”
  “这是……”胡九彰思索片刻,面上又显出笑意,“这是我的主君。我这次来潼关,就是跟着他一起来的。”
  “哦——”赵小羊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故意抻了个长音,“看不出来!胡队还是个有背景的人啊。”
  听他这话,胡九彰却是苦笑。
  “所以我才说,我现在不能没有这双腿。”
  胡九彰虽是苦笑着,但他的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坚定了。
  军医带回的法子,不能说有多好,但对于胡九彰来说,只要能保住这双腿,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照那军医所言,他当务之急,是必须得把腿上坏死的皮肉尽数除去,简而言之就是剜肉,坏肉都剜下来,再涂上药,等着伤口痊愈。除此之外,每日的内服外敷的草药,也都不能落下。就这样,医官还要他卧床休息至少月余。就算是要被划去伤兵营也好,他若想在不截肢的前提下活命,就必须做到这一点。
  胡九彰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在潼关阵前卧床休息一月,但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他都会做。至于李慕云……
  要截肢的事,胡九彰定然不会与他说,他反而对李慕云临走时的那句“你等着”念念不忘。无论想过几遍,胡九彰都觉得,说出这话的李慕云,可爱至极。他等不及要与李慕云单独待上一阵儿,彼此说说这些日子里各自的遭遇,就像两个老友,简单几句,便能谅解对方心中藏着的全部心绪。
  而也正如胡九彰期望的那样,第二日天未亮,便有人来抬他换地方。
  胡九彰本以为,那些人该是李慕云派来的,怎知他一出帐,就见到卢盛。而李慕云就站在卢盛身边,神情淡漠着,仿佛是个玉人。
  见到卢盛,胡九彰的心便已然凉了半截。他不单是失望,更多的,是憋在心头,难以言喻的不甘与愤懑。
  为什么偏偏是卢盛?
  他止不住在心中反问,而一问到这个,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李慕云坐在卢盛马背上的情景。
  直到被送入营帐,胡九彰都未与李慕云说上一句话。倒是卢盛这小子,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将王铮向左军将军奏报的过程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末了,还十足敬服的对胡九彰夸了几句,满口保证,定要将胡九彰这次的功绩,直接禀报给哥舒元帅知道。大好的前程就等在他面前,只等着他养好了伤,再回到军中去。
  卢盛的一番话听得胡九彰五味杂陈。也过了这些日子,无论他有多厌恶卢盛与李慕云站在一起,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并不讨厌这位卢将军。倘若抛开李慕云这一层关系不谈,他甚至不介意为卢盛卖命。
  可事实终究与想象有所差别。胡九彰被送入了营帐,李慕云却与卢盛一道赶去他处,直到入夜,才姗姗回营。
  夜色静谧,胡九彰躺在这远比之前的伤兵营更为豪华的大帐内,反而闷闷不乐,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李慕云乘着夜色掀开了帐门,胡九彰眼光朝他扫去。月光顺着毡布的缝隙滑入帐中,他逆着光,看不清李慕云面上的表情。
  “回来了?”
  胡九彰问得漫不经心,李慕云却忽然加快脚步,冲至胡九彰身前。
  “老胡,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伤到底要不要紧?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等你等得有多焦心。卢盛下午已经跟我保证过,会用你这次的任务做引子,将我推荐给哥舒元帅,他还保证会为你晋升军职。但你伤成这样,我实在……”
  他目光扫到胡九彰被褥下的双腿上。
  “你的腿伤如何了?早先在王府中时,大夫就交代过,你的伤,不能远行。如今你在外走了二十几日,腿上定然要吃不消的。你把被褥掀开来让我看看。”
  李慕云说得殷切,胡九彰听在耳中,却一阵暖一阵醋的。现在这般关切,之前又做什么去了?他面上冷着,见到李慕云伸手朝着自己被褥袭来,想都没想便一把按住李慕云手背。
  “不必看。”
  李慕云被他那一下按得一怔,已然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对中医一窍不通,医疗的部分全凭感觉写的,请勿考究请勿考究,多谢!\( T﹏T )/
 
 
第66章 置气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着了,需要多养上一阵子,你不必看。”胡九彰随口道。
  “不必?”
  李慕云眉心一下锁紧了。
  “你走了这么久,现在看都不许我看一眼了?”
  “这话从何说起啊?”
  胡九彰被问得着实茫然,他朝着李慕云看了又看,只觉得李慕云这反应,实在太过夸张了。如今他人也回来了,伤也都处理妥当,好吃好喝供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况且……真要在意,又为何直等到现在才提起?
  都是因为还未倒出空儿吧?因为要与卢盛出去。所以自家家臣的那点伤,便可以拖上一拖。总归他又不是大夫,那伤看与不看,也没什么两样儿。
  想到这儿,胡九彰眼光黯淡下来,口中却不由轻啧一声。
  “别说这个了。这么久没见,这些天……你过得还好?”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李慕云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丝丝怒意。
  “这些天……这些天……”
  他一连深吸过几口气,面上已然惨白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中,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些天,他心中的痛苦与煎熬,又要与谁说去?这二十几日,他简直度日如年。每日天没亮,他就跑到城门底下候着,直到夜深才回去。李慕云自己也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可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他在潼关,能说上话的将军,唯独一个卢盛,可卢盛还偏偏没有调兵出关的权力。
  从小到大,他何曾如此茫然无措过?李慕云到底还是个皇族子弟,这样一门心思的牵在一人身上,已经是付诸了他的全部心力。可偏偏,那人却对他的等待毫不在意。如今终于见到了,也是一副好像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几句寒暄,都显得平淡无奇。
  李慕云气极,却也怨极了。他拳头攥紧了,只恨不得直接往胡九彰的脑袋上狠敲下去。
  他想听胡九彰说,终于回来了,这些天,很想你。
  可偏偏这家伙……
  李慕云欲哭无泪,他只吐出几个字,就咬紧了下唇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胡九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都转而变得尴尬了。
  “咳……呃,小白,你是不是太激动?”
  到底还是胡九彰先开了口。他这人,有时候就是太过理智了,特别是对待某些感情上的冲动,他理智得能把人噎死。
  “我激动?”李慕云听他这话,脸都要绿了。但人家到底是涵养了得的贵族公子,心绪再怎么翻涌,真表现到了面上,也不过点滴的言语。
  “好,你不想叫我看是吧?我不看。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
  李慕云说罢,便转身出了营帐。胡九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反而愈发疑惑了。
  这人……怎么无端生这么大气?
  李慕云走后,胡九彰还真就在心里仔细想了一遍,他自觉对李慕云已经尽心尽力。不说别的,就这双腿,便全是为了他才留的啊。其实早在长安时,胡九彰就想过,如果自己这辈子再走不了路,该怎么办。其实也不能怎么办,无非就是受着呗。高兴也得受,不高兴也得受。
  如今腿是留下来了,军中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也拼命给完成了。卢盛之前不是还说,大好的前程就等在他面前嘛。要是连他一个小兵,都能因此受益,就更别提李慕云了。提前祝他一句官运亨通,恐怕都不为过吧?
  这横看竖看,都是形势大好,明明里外都是好的,怎么李慕云还偏要与自己置气?难不成……
  胡九彰想了半天,忽然觉得,李慕云会不会……是为了自己刚刚的不配合,才生气?
  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这么一点小事,哪里至于生那么大的气,还连营帐都不要待了,非得独个跑到外面去——
  定然不是因为这个。
  可若不是因为这个,那还会是因为什么?
  胡九彰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铺上躺得久了,也便昏昏睡去。
  他想着第二天一早,李慕云也就该消气了,没想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对着的竟还是李慕云的冷脸。
  这一次,要变成胡九彰欲哭无泪了。这好好的,怎么就置上气了呢?且胡九彰甚至不知道,李慕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与他生这样大的气。
  “要么……要么我还是回兵营那边住吧。”
  吃早点时,胡九彰实在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冲李慕云开了口,怎知他此话一出,李慕云朝他投来的眼光,都能把他整个人给射穿了。
  胡九彰冷不丁一阵寒颤,慌忙侧过头去。
  “你看……你这儿不是也不方便嘛,还要特地调一个医官过来,扰得你也不自在。”
  “……所以你就想走?”
  李慕云的声音仍是冷的,那音色中还带着微微震颤。他缩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了,指甲都要跟着嵌到肉里,可这些,他又怎么能让胡九彰知道呢?总归对方的态度都是不温不火的,自己这一颗真心……已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了。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我……”
  胡九彰刚要解释,怎知李慕云忽然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人也在桌案前站起身,几步便走到帐内,背对着胡九彰。
  “你要走便走吧,我不留你。”
  李慕云声音很是决绝,直叫胡九彰心神燥乱。只是,胡九彰不知道的是,这时背过身去的李慕云,其实正在默默流着泪。他看不到那泪水,只觉得心伤,烦躁不安。二人僵持片刻,到头来,胡九彰也撂下筷子。
  不吃也罢。走,这就走!
  胡九彰只觉得这一口气憋得莫名其妙。
  但要真叫他与李慕云当面掰扯开了,他又不想。
  原因很简单,胡九彰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况且他已经默默为了李慕云吃了那样多的苦,伤病之中,谁还不能有点小脾气了!
  而如若说,这只是胡九彰一时的气愤,那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的胡九彰,则更不愿主动与李慕云示好了。
  或许在某些事上,胡九彰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这绝不代表他不能体察人情世故,没有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其实在感情上,胡九彰也有着自己的小小坚持。
  与人交往,不单是说话做事那么简单,出身地位,永远是人与人之间绕不开的天然分水岭。
  他很想与李慕云对等的交往,但事实却是:他是平民,李慕云是皇孙。
  这就好比李慕云打出生起,用的就是装饰精致的上等瓷器,吃的是庖厨精心烹制的各色美食。而胡九彰呢,他是从小在泥巴地里玩大的,压根没见过好瓷。家里好不容易弄个陶碗,还一摔就碎。而至于食物,烹饪步骤超过三步的,那都跟他没有关系。
  环境塑造人的习惯,养成人的品格,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差距,深深刻在骨子里,可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就算李慕云不嫌弃,胡九彰都要自惭形秽,因为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配不上李慕云。而这样的自卑,只让他自己在心中消化便好,无需再拿到台面上说事。
  除此之外,胡九彰心里,其实也一直存着个疙瘩,总消除不下去。
  那个疙瘩,就叫做“卢盛”。
  胡九彰是着实在意卢盛那小子。他一想到卢盛,就想到“断袖”这两个字,而紧接着,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象李慕云与卢盛在一起的画面。胡九彰以前对断袖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毕竟在男人堆里待久了,什么事他都听到过一些。
  以往北庭军中,便有断袖的传闻在各个军团间流传。什么某团某队的营房内总有呻吟声在夜半传出,还有什么,在戍堡内找到绘有男人胴体的白画卷轴。凡此种种,都能成为这一群大男人,在茶余饭后用来解闷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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