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覆了上去,手轻轻抚上沈听伶的脸,顺着脸颊不断向下。
他的动作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带着按耐不住的急切,两种情绪交织矛盾。
他稍稍起身,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但视线触及到那人的眉眼使,黑影呼吸一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原本离开的身影又再次覆了上去,月光下的他们的影子重叠着,竟然分不出彼此。
他缓缓伸出了手。
叶崇原知道,这一晚之后,他和沈听伶之间的关系就要被打破了。
叶崇原所有的伪装也悉数破裂,那被压制已久的、此前从未注意过的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再也不加掩饰,赤裸裸的暴露在沈听伶眼前。
他不后悔。
也不能后悔。
沈崇原这么告诉自己。
第13章 疯批年下攻x冷淡军阀受
(简略版打码中)
“小原?”
肇事者突然止住动作,身体一僵,半响,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听伶听着那声“嗯”,整个人都愣住了。
确定面前这人的身份,沈听伶这下更加抗拒,极力想要推开叶崇原。
谁知叶崇原一点都不配合他,这让陷入黑暗的沈听伶显然有些慌乱,他尽量维持冷静道:“小原,你放开我,我知道你喝醉了,现在很不清醒。”
尽管声音喝平日无异,但那抖乱的声线,无疑表示他有多惊慌。
叶崇原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慌乱,除了最开始呼吸节奏乱了几拍后,又重归冷静,似乎只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在沈听伶耳边低低笑道:“沈哥,我很清醒,很清醒的直到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醒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猎物掉进网里,再也跳不出来,而捕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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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伶醒来时,疲惫的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被人轻轻清洗着,动作轻柔----但是那个人是叶崇原。
沈听伶睁开眼,看到沈崇原嘴角含笑,心情极好,典型的吃到肉的表情。
他看到他,就想到昨天这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哭泣,求饶,痛苦和耻辱都化成愤怒,沈听伶的眼神冷厉的犹如实质,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冰冷的毫无温度。
“滚。”
叶崇原手一顿,下一秒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帮他擦拭,沈听伶的怒火烧得更旺,抬脚想将他踹下床。
叶崇原握住他的脚,一点一点帮他擦拭,沈听伶想将脚抽回,却被他紧紧抓住。
“放手!”沈听伶冷声道。
叶崇原充耳不闻,抬起他另外一只脚,继续刚刚的动作。
沈听伶冷眼看着他,看他小心翼翼,细致的擦拭他的肌肤,嘲讽道:“被弄脏了,再怎么擦,都是脏的。”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叶崇原终于停下动作,抬眼有些受伤的看着他:“沈哥,你觉得我弄脏了你?”
沈听伶脸色漠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沈哥,我错了....我不想你去娶别的女人,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昨天喝了酒,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求你,原谅我,沈哥。”
他跪在地上,眸色黯淡,抛弃尊严的恳求着。
沈听伶脸色不变,看他的眼神冷的刺骨,他听后,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沈崇原,你多大了,别给我说这些废话,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事之后,我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叶崇原脸色刷的白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般不断往外涌,但他却毫无知觉,只是一个劲哀求。
“沈哥....我求求你,别赶我走,求求你.....”
沈听伶冷漠的如同雕塑。
叶崇原哭了,这是沈听伶第一次见他哭。
“沈哥,我爱你啊,我承认我脏,但是,但是我真的爱你啊,你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不做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沈听伶听到那个“脏”字下意识皱了皱眉,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争辩什么,最后又无力的闭上嘴,听着沈崇原在耳边的哭声,他转过头不去看他。
他背对着叶崇原,叶崇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强硬道:“你滚吧,你说的这些我全当没听到,也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别再犯错了。”
“你觉得我在犯错?”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沈听伶转过身怒瞪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叶崇原,我是怎么教你的,这种事情,是你该对我做的事情?!”
叶崇原表情呆滞,喃喃道:“你不信我的感情?”
下一秒,他看到沈听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狠皱着眉,冷声道:“没有一个哥哥会认为自己的弟弟应该对自己有这种爱。”
叶崇原难受的喘不上气,他的沈哥不但不相信他爱他,还否认了自己的爱。
这比沈听伶不相信他更令他痛苦。
第一次,叶崇原觉得引以为傲的身份是那么讨厌,讨厌到因为这个身份,他的爱只能隐藏再角落里,见不得光。
他站起身,在沈听伶警惕的目光中靠近他,帮他盖好被子,轻轻在他唇上吻了吻,沈听伶没有预料到这个动作,一时间呆愣在那,模样茫然。
这比他刚刚的样子可爱多了。
叶崇原站起身,轻轻道:“沈哥,对不起,我走了。”
他说完,缓缓跨出房门,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和沈听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沈听伶默默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一个字都没有说。
叶崇原离开的安安静静,他房间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拿,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沈家。
直到晚饭,杨叔都没见叶崇原出来,看着沈听伶平静的神情,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小少爷去哪里了?今天一天都没见他出来吃饭,敲门也没人应,真是太奇怪了...”
沈听伶慢条斯理的吃着饭,闻言淡淡道:“叶崇原以后都不再是沈家少爷了。”顿了顿,他补充道:“从现在开始。”
杨叔脸色一变,以沈听伶对叶崇原的疼爱程度,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但不管他再怎么问,沈听伶始终都神色淡漠,闭口不答。
杨叔看的心里着急。
第二天蒋湝上门找他,沈听伶正在书房写着什么,蒋湝敲了敲门。
沈听伶将东西收好,说了声“进”。
蒋湝皱着眉,道:“听说你把叶崇原赶走了?”
沈听伶眉间浮现出厌恶,敷衍的“嗯”了一声,显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蒋湝知道他和叶崇原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沈听伶狠下心把他赶走,但真正看到沈听伶对他的态度时,蒋湝又真的很好奇叶崇原这小崽子到底做了什么。
——能让沈听伶生气成这个样子。
蒋湝见沈听伶面无表情坐在那,并不想和他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无奈道:“行吧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以后就当没叶崇原这个人。”
沈听伶松了口气,眉间的冷厉也稍稍退了些。
如果蒋湝继续追问下去,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难以启齿的羞辱,无力抵抗,只能被当作女人一样玩弄,肆意践踏他尊严的还是他亲手带回来的狼崽。
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沈听伶只当从未发生。
可尽管这么告诉自己,每每入夜,他都会被梦中的情景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沈听伶就这么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一夜未眠。
第14章 疯批年下攻x冷淡军阀受
很久之后,蒋湝才知道那天沈听伶在写调职书,请求让蒋湝代替自己成为上海的司令员。
他的右手在那次战场上为救蒋湝受了伤,再也开不了枪,甚至使不上力了。
这一点,在那晚被轻易禁锢右手时,沈听伶就已经有预感了。
一个月后,上级批准了沈听伶的请求,蒋湝成为军政界一颗新星,而沈听伶被挂了一个闲职,索性在家修身养性,倒是乐得清闲。
蒋湝知道后,满脸自责懊恼和悔意,觉得是自己抢占了沈听伶的荣光,沈听伶则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让他不要想太多。
蒋湝有意补偿他,什么珍稀古怪的好玩玩意都送到沈听伶府上,沈听伶也没推却。
他在府上确实无聊,蒋湝送的这些东西倒也有趣,正好能打发时间。
沈听伶之后也找过那个女人,可惜的是那个女人表示自己还挂念着去世的丈夫,无意再嫁。
他也就搁置了娶亲的念头。
安渐新倒是经常跑过来陪他,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对了,开始热爱学习,学业倒是突飞猛进,让安渐新的爹高兴的在门口放了好几个炮仗。
其实安渐新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沈听伶和沈崇原的关系,心里的疙瘩顿时消散,只不过是之前碍于面子不好找沈听伶。
现在沈崇原一走,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这不正是找沈军长的好时机吗。
他上完课没事就来找沈听伶聊天,来的比蒋湝还勤。
不过也是,自从蒋湝升了职,公务是一天比一天繁多,虽然他尽量抽多时间来陪他,但是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
沈听伶现在还记得安渐新这小子知道自己辞职后哭着跑过来的样子,现在还会时不时拿来取笑他。
安渐新见他笑自己也不生气,还经常配合沈听伶,让他掌握自己更多的糗事。
他知道沈听伶没什么胃口,还常常变着花样给他送吃食,沈听伶经常和系统表扬他,称他真是善解人意。
还不断催促系统,下个世界记得给他安排个大厨。
系统表示,它已经上报给了主神。
经常来的还有蒋琳那小丫头,和安渐新两个人像是争风吃醋般,往往一个先到,另一个不甘示弱般随后便来,直到后来蒋琳上了寄宿学校,周末才能见到她的身影。
蒋琳一直闹着要转学,闹了好几年沈父也没同意,小丫头对此意见很大。
每次看到安渐新得意的样子都会和他拌嘴,这一幕在沈听伶眼里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甚至想要撮合他们两个。
其实不单是沈听伶,沈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安公子家财万贯,人长得俊俏,又会哄人,蒋小姐又出身名门,哥哥是上海一流军政高官,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世,都足以俯瞰上海所有名媛小姐。
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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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沈听伶都要迎来三十岁生日了。
这五年里他不止一次提出离开世界,但系统都表示未到时候,让他再耐心一点,于是一耐心就是五年。
沈听伶干脆迎来养老生活,倒也是过的舒适。
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有时还会去听下人们的墙角,他们说的频率最多的还是一个叫‘叶凡’的人。
听说他五年前才参军,短短数月便脱颖而出,受到军部的赏识,一路提拔,扶摇直上。
提升的速度比当年的沈听伶还要快,外界还有人称他为“小沈凡”。
只是这叶凡不喜欢别人拿沈凡和自己比,渐渐就有人传言他讨厌沈凡。
毕竟谁也不喜欢成为别人的替代品,特别是对于一个年轻的有野心的将领来说。
不过听说这叶凡少将俊美极了,当年赏识他的林上将还想将女儿许配给他,只是被他拒绝了。
那姑娘在他门外哭了好久,叶凡也不给人家开门,当真够冷酷无情的。
沈听伶听着这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惨故事,忍不住啧啧两声。
送上门的漂亮女孩不要,还如此不解风情的伤人家女孩的心,这叶凡该不是不|举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
除了GAY或是不|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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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日就是沈听伶三十岁生日了,沈听伶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眼角长出的两条细纹,眯了眯眼。
啧,真的是老了。
沈家两兄妹和安渐新对这次生日会很是看重,他们一看重,沈听伶就觉得头疼。
五年来都是由他们三人负责,这三个人意见不一,对如何*|办都有自己的想法,就连酒宴上的桌布要什么颜色都能吵起来。
沈听伶真的怕了,他觉得他那两条细纹就是在他们的争吵中长出来的。
今年他三十岁,他们三个人一致认为三十岁的生日要办的更隆重,从上个月开始沈听伶就很少见到他们了,估计都是在为这个生日准备着。
沈听伶虽然现在挂了个闲职,渐渐从众人视线退了出来,但心仪他的名家小姐还是不少,知道他生日,都争抢着想要份邀请函。
蒋湝有意让沈听伶出风头,上海报纸的头条连续一个月都是他生日,许多想要讨好蒋湝的人知道沈听伶和他关系匪浅,于是争着上门送礼的人更多了。
还没到生日那天,他收到的礼品就挤满了整个储物房。
沈听伶被这阵仗搞得心惊胆战,这生日跟过八十大寿一样。
他现在就希望这生日能快点过完,好让他赶紧回去睡觉,继续他的老年生活。
沈听伶生日那天,他刚睡醒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就看见沈家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灯笼。
下人们知道他在睡觉,来往的脚步声都安安静静的,做事的速度倒是没有慢下来。
他一抬头,蒋湝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沈听伶见他这表情,乐了,上前调侃道:“哟,是什么让我们的沈大司令这么为难?”
冷淡军长勾起唇调侃好友时,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蒋湝指了指门口,表情倒是严肃认真,道:“你这门有一定年头了,我在想要不要帮你换个门。”
沈听伶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三十岁,又不是八十岁,你别太夸张了。”
蒋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沈听伶和蒋湝刚坐下,蒋琳就从门口飞快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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