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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导演，可以休息一下吗？”
顾析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很糟糕，心里一直在想着纪旻越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还以为凭借自己的演戏经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还是不行啊。
导演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那就休息一下吧，是最近拍戏太频繁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着急，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先拍其他片段。”
毕竟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拍戏，顾析身为主演，基本上没有怎么休息过，这又是一部古装玄幻剧，有很多大幅度动作和吊威亚的片段。
顾析又喜欢亲力亲为，从不找替身，偶尔会没精神，集中不了，导演也能理解。
顾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与其让大家陪着自己浪费时间，还不如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那我先去休息一下。”
顾析正打算走，蒋哲也走了过来。
“前辈真的没事儿吗？是不是我刚才演的太差了，让前辈没办法入戏？”
顾析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蹙着眉，一副非常自责的样子。
他虽然嫌他烦，但也不能闭着眼睛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和你没关系。”
蒋哲是他见过最有演戏天赋的人，虽然不是那种靠情感共通，而是靠技巧演戏的类型。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这段时间的演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成长，甚至有种隐隐要追上他的感觉。
“那是因为什么？前辈是累了吗？要不待会儿我给前辈按摩吧？别看我这样，我按摩技术还挺好的。”
看着这么殷勤的蒋哲，顾析摆摆手，“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走到一旁休息去了。
坐到太阳伞底下以后，助理连忙给他递来一杯水，还在旁边为他拿小风扇吹。
猛灌了一口水以后，舒服多了。
今天梁齐很忙，把他送到片场以后就开车走了。
要是梁齐在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建议，开导开导他，毕竟他是他身边唯一一个知道他和纪旻越关系的人。
昨晚那样跟纪旻越说完以后，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收到纪旻越的消息。
纪旻越是真的不在乎他，他还以为他们两人都在一起五年多了。
就算不是爱情，他或多或少也都会对他有点儿感情。
原来，是他想多了。
每次失望以后，还要再去妄想。
贱不贱啊？
他经常会这么问自己。
但就算知道自己在犯贱，他也没有勇气从这段感情里面抽身，蒋哲就是看准了他的这一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就算是导演叫他休息，顾析也是个没办法闲住的人，因为他只要一旦闲住，就会想起纪旻越的事情，然后陷入消极的情绪。
反正也是没事儿做，顾析没有休息几分钟，就让助理拿来了自己的台词本。
演了十几年的戏了，背台词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他早已经把最近的几场戏的台词全部背下来了，后面的台词他也全部看了好几遍，也算是很有印象了。
不过台词这种东西，如果多去揣摩的话，会发现很多新的东西，以此来感受到人物的情感，这样更能够将这个人物演绎好。
但是，连刚才在拍戏的时候，都没有状态，更不用说让他被这些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了，更看不进去，总是失神。
幸好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没过多久，拍完上一段戏的蒋哲就找过来了。
“前辈有感觉好一点吗？”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热，刚拍完一场戏的蒋哲额头上全都是汗。
他本人可能没什么多大感觉，用袖子粗暴地擦了一下以后，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叫我助理买冰水去了，夏天很容易疲惫，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前辈的状态才不好的，喝几口冰水凉快一下，可能会好受一些。”
边说，蒋哲边拿起手边的小风扇，打开，举到顾析的脖子那块儿。
小风扇呼呼呼地转，吹动着顾析为了角色需要，特意留下来的那几撮长发。虽然风力不是很大，但还是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不过他可不想让蒋哲这么照顾他。
“不用特意为我做这些，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说罢，顾析夺过蒋哲手上的小电风扇，自己吹。
“前辈怎么还说这种话，昨天不是已经给我回过消息了吗？”
顾析看着蒋哲灿烂的笑容。
“是你太烦了。”
也不想想这几天来，他都给他发了多少条消息了。
要不是怕他可能会给他发什么紧急的事情，他早就把他屏蔽了。
“前辈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类型啊。”
蒋哲坚定地点了点头。
顾析真的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还说他是口是心非的类型，他看他才是自欺欺人的类型吧。
算了，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
“对了，前辈今天不能够继续拍下去了吧？好可惜，还以为今天要跟前辈拍吻戏来着，我昨晚激动得都没睡着，没想到今天竟然拍不了了。”
顾析见蒋哲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这边的人，应该会很厌恶跟男生做这种事情，就算这只是演戏，但是，从心理层面来讲，应该也很难接受吧？
没想到蒋哲还非常果断地点了一下头。
“前辈才发现吗？我之前不就说过吗？我一直喜欢着前辈，我可是从前辈刚出道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着前辈，前辈演戏的时候，简直不要太好看，我就是为了成为前辈这样的人，才进演艺圈的，没想到第1部 戏就能跟前辈搭档，好开心。”
蒋哲那明朗的笑容，闪耀的让顾析有些眩晕。
但他也从蒋哲的话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第10章 指尖发麻
难怪初次见到蒋哲的时候，他对他那么热情，握着的手硬是甩不开。
之后还一直坚持不懈地对他死缠烂打。
他还以为是他这种公子哥用来戏弄人的什么把戏。
原来，这个人是他的粉丝啊，从他演的第1部 戏开始就关注他了。
第1部 戏，那都是他十五岁时候的事了吧？
当时演的是个什么角色来着？
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一个不良混混，总喜欢欺负女主角。
能够在那部戏里面粉上他，也是真的不容易，毕竟那个角色，可不是一个讨喜的性格。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放心了。
“所以你的喜欢，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为了以防万一，顾析还是打算再细问一下。
不过他说的太隐晦了，让蒋哲有些迷茫。
“还有什么方面的意思吗？我从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难道前辈是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
蒋哲问的一脸认真地问他，旁边还有助理呢。
这像是表白一样的话，让顾析听了觉得脸有些烧。
虽然他知道蒋哲想表达的意思，但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害臊。
顾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以后，捂着嘴，小声地说道，眼神始终不敢望向蒋哲。
“我知道了。”
尽管蒋哲说的这话太过直白了，但顾析听完以后，还是安心了不少。
蒋哲这种喜欢，应该只是粉丝对于偶像的喜欢了，并不是他所想的爱情上面的喜欢。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蒋哲对他的喜欢，是他对纪旻越的那种喜欢的话，那天他接下来的戏份，恐怕很难拍摄下去了。
他的职业精神，还没有优秀到即使对方喜欢他，他也能若无其事地跟他演亲热戏码。
“那前辈呢？前辈对我又什么感觉？前辈喜欢我吗？”
蒋哲见顾析反应平淡，有些不满足，想要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顾析没有想到蒋哲会反过来问他，稍微斟酌了一下以后说道。
“你挺好的。”
抛开这个缠人的性格来说的话，蒋哲这个人是非常不错的。
他身上有很多他都没有的特质。
比如他很干净，虽然是富家少爷，但是却没有什么坏心眼。
长得高大，五官深邃，看起来是那种不好惹的类型，可是实际上却是个自来熟，尽管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也不介意。
再比如，再比如他可以大声地将喜爱说出来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手段，也不会无故侵犯他人的隐私。
虽然有时候说话听起来他像一个会很无礼的人，但实际上，比谁都要礼貌。
和他不一样，他当初的手段太肮脏了。
可是蒋哲对于他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却很不满意。
“还有呢？前辈跟我相处了这么久，对我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看着蒋哲一脸期待的表情，顾析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很久之前他所出演的一个关于宠物狗的电影。
蒋哲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当时的那只柴犬。
他第一次有想认真地跟蒋哲说一下话。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对于热闹的场合也很厌恶。
也许曾经是，但现在绝对不是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蒋哲说，只有一句。
“这不就够了吗？”
虽然不够详细，但他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就是一个好的评价了，至少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评价。
既夸赞了对方，又不会跟对方扯上太多的关系。
说的话越少，越能让自己保持清净。
蒋哲见顾析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知道顾析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也不好再强求什么。
只好努了一下嘴，然后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好吧，既然前辈觉得这样很好，那就不为难前辈了。不过，前辈既然觉得我挺好的，那意思是不是前辈愿意和我做朋友啊？”
蒋哲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这样的话，那前辈要不要明晚跟我一起去吃宵夜，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哪里吧？”
顾析见蒋哲这么激动，都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夺舍了，说了些什么胡话。
不然，蒋哲怎么会这么高兴？
他刚才也没有说什么太多辞藻华丽的话吧？
就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吧，是个能开口的人说出来的话应该都比他说的好听。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会在脑海里自我幻想的类型吗？那也太恐怖了吧。
“是不是别人随便夸你一句，你都认为他要跟你做朋友？”
顾析实在忍不住问了这句话。
要是换成别人，他可能就冷着脸，什么都不说了。
可是蒋哲这个人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永远猜不透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一下。
蒋哲却对于顾析这句话有些失望，垂着眼帘，一脸忧郁地看着他。
“难道在前辈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随便的人吗？我只是对前辈一个人这样而已，都说了我从前辈十五岁开始演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前辈，前辈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现在家里还放着前辈第一次演戏的时候的海报，还有很多前辈的很多小娃，前辈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我家里看。”
顾析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随便说了一句话而已，蒋哲却以为他是在质疑他的喜欢，还跟他说了那么话。
还有，什么家里放了他的小娃？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怎么这么恐怖？
而且。
这副委屈的表情是要闹哪样？还抿了一下嘴唇，是觉得他在欺负他吗？
顾析有些头大，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
不要看起来像是他在欺负他一样！
顾析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非常僵硬地揉了揉他的头。
“知道了，你是认真的。”
快速地揉完以后，顾析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总觉得指尖还有些发麻，他的头发是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顾析说完以后，蒋哲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喜笑颜开，双手撑在两腿中间的椅子上，笑着看着顾析。
“那前辈要去我家看看吗？”
顾析立刻觉得这个人也太得寸进尺了，刚才那张委屈的脸就像是在骗人一样，一下自己就消失了。
他把脸别过去，非常冷淡地说了一句。
“下次再说吧。”
他可不敢再那么直白地拒绝这个人了。
第11章 吻戏
跟蒋哲聊了那么久以后，顾析心情奇妙地变好了很多，对于纪旻越的事情没那么纠结了。
便主动找了导演，说自己可以继续拍摄。
当时导演听了，还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直愣愣地站着的蒋哲。
然后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状态回复过来了就好，现在这样，正好适合拍吻戏，那就跳过刚才的那段戏，先把吻戏的戏份拍了吧，现在天气也正好。”
顾析总觉得这个导演误会了什么，反正从他刚才那个眼神看来，他怕是认为他跟蒋哲之间发生了什么。
虽然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越解释，感觉越容易让人怀疑。
而且这样的一个剧本，他跟蒋哲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越亲密越好。
顾析思考了一番以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可以。”
他倒是没什么顾虑，好歹也在这个圈子混迹这么多年了，接过的吻戏也不少，一开始还会抗拒，可是现在已经可以波澜不惊地去拍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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