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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快结婚(GL百合)——亭亭而立

时间:2022-05-02 17:19:43  作者:亭亭而立
  “……”六儿吸了吸通红的鼻翼,将眼眶里噙着的泪水硬是憋了回去,抬了抬嘴角努力地笑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二位姑娘做的这碗清汤面,味道和我师娘生前做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六儿又不禁悲从中来,他抬起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强打着微笑说:“我师娘在世的时候,做得一手好面食,平时,她特别喜欢给家里人做手擀面吃。”
  六儿的一番话,让柳烟寒同何青青听得惊诧不已,她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何青青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指了指火房的方向。
  柳烟寒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声张。
  转而,她开口问六儿:“对了,六儿,你可知你的邻居姓甚名谁吗?”
  “邻居?”听柳烟寒这么一问,六儿便随口回答:“师父这几年赌钱把马家老宅子都输出去了,我师徒二人只能租住在这间小铺子里做医馆,前后左右都是商铺,哪里来得邻居?
  即便是以前的老宅子也是单门独户的大宅院,从来没有什么邻居啊!”
  六儿不解地反问:“对了。柳姑娘,你突然打听我家邻居做什么?”
  “这……”柳烟寒顿时哑口,只得含混其词地回答:“没事,就……就随口问问。”
  “对了,一直听你说你师娘,可还不曾知晓你家师娘名讳!”
  “我师娘姓方,单名一个莲字,以前来医馆瞧病的杏岗镇百姓都喜欢叫她做莲婶。”六儿如是回答。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更是让柳烟寒、何青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天白日里,真是出了蹊跷了。
  还不待俩人多想什么,马郎中突然拖着伤重的身体,挣扎着要起身。
  “咳、咳、咳……”,他捂着胸口,狠狠咳喘一阵,用尽全身气力撩开被褥试图下床。
  六儿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您有伤在身,得好生卧床休息才是,要什么吩咐徒儿去做就行了。”
  “不……不……”马郎中奋力地摇着头。
  固执地说:“有些事情,你代替不得,为师得亲自去。”
  他伸出手指着门外,一边忍痛虚喘,一边说:“快扶我去祠堂,为师要亲自跪拜你的师娘、师公,我罪无可恕,是我对不住他们……”
  “呜、呜、呜……”一边说着,一边又是老泪纵横。
  “……”六儿一听,也跟着潸然泪下。
  对于自家师父的固执行为,也是无计可施,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去办。
  “师父您慢些……”在六儿的搀扶之下,马郎中终是颤巍巍地从床榻边站了起来。
  可是一身伤痛,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马前辈……”
  “小心……”好在柳烟寒、何青青也在旁,眼疾手快地帮着搀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倒下。
  “前辈您肺腑被气血拥堵,放过淤血,有创口在身,千万小心,不要撕裂了!”柳烟寒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
  “无事,老夫死……死不了……”
  就这样,在众人帮扶之下,马郎中终是踉踉跄跄地来到另一间屋子。
  这是医馆后一处僻静内室,一直被马郎中用来做供奉家中亲眷的灵牌。
  开门只见一张古朴的供桌上,陈列着一排排褐色牌位,方方正正的木牌上篆刻着一个个名讳,这些人都是马郎中的亲眷,以前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
  虽然先前马郎中嗜赌,师徒二人生活拮据,但依然有香烛供奉在牌位前。
  趁机会,柳烟寒同何青青迅速在这些牌位里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她二人瞥见下方有一座牌位用金漆篆写着:““先室,马氏方莲之灵位。”
  而另一个牌位上则赫然写着:“先孝,马公诚忠之灵位。”
  这个名讳突然让柳烟寒同何青青回忆起来,二人初到杏岗镇近郊,于林间迷了路,在路上偶遇的一个耳背的砍柴老头儿,那老者似乎就叫马诚忠。
  想到此处,事情越发的诡异蹊跷,只把二人惊得哑口无言,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啊……”一进祠堂,马郎中再也按耐不住心间的悔恨痛楚,整个人彻底垮塌下来,大声哀嚎。
  “方莲啊!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我是个罪无可恕的人,如今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下子就瘫在冰凉的地面上,开始痛哭不止。
  见自家师父颓然倒地,六儿是又担忧又害怕,俯跪在一旁陪着啜泣:“师父,师父,您别这样了,徒儿好担心您啊!”
  而马郎中不顾小徒弟的劝阻,抡起巴掌就朝自己本就已经肿胀不堪的脸上招呼,直打得“啪啪”作响。
  他苦苦哀嚎着:“啊……我好糊涂啊!方莲,以前你总是好言相劝,让我不要再赌钱了,我总是不听,有时候吵起架来,甚至对你拳脚相向,我该死……该死啊……”
  “我苦命的爹啊!是孩儿不孝啊!老大不小的人了,没能让您安享晚年,还弄得您不得善终……呜、呜、呜……”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我活着,我这样的烂人活着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让我在赌坊里被那些人杀了喂狼吃,只有我死了,才能还我这一世做的孽啊!我不配活下去啊!”
  想起亡妻以前是那么温柔贤惠之人,家中日子也是过得和和美美,而自己却被赌博迷了心窍不懂得珍惜,亲手将这些全都毁了。
  如今老父亲死了,妻子也没了,过往的种种情景浮上心头,悔恨交加,让他恨不得速死。
  “爹啊!方莲啊!你们……你们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啊……”马郎中也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筋,顶起头就要撞墙。
  好在六儿眼疾手快,一把挡住了,才不至于酿成惨剧。
 
 
第六十二章 灵堂 谅解
  眼见情况不妙,柳烟寒同何青青也挺身上前,予以阻止。
  “马前辈您这是要做什么?”柳烟寒死死拉住马郎中的胳膊,大惊失色地问。
  何青青拦在了马郎中面前,好言相劝说:“是啊!马前辈,您知不知道柳姑娘同六儿方才为了救治重伤昏迷中的你,下了多大力气,用了多少时间?您这刚刚醒过来就寻短见,他们的一番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再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前辈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见自家师父一心求死,小徒弟自然是又害怕又担忧,哭着喊着阻止:“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不要徒儿了吗!您要是死了,六儿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六儿可怜地跪在马郎中面前,声泪俱下乞求他不要想不开:“师父,徒儿求您了,不为别的,您为了六儿也要好好活着啊!”
  马郎中显然是没了生存意志,整个人精神都垮塌了下来,神情恍惚地说:“活着?我这样禽兽不如的人还配活着吗?”
  他咧开嘴角苦涩地笑了,向众人娓娓说道:“我的老父亲,耄耋之年的老人了,本可以颐养天年的,我……”
  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自我讥讽地说道:“我……就是我这个不孝子,染上了赌瘾,成天痴迷赌术,荒废医馆,输掉了田产老宅,日子是过得捉襟见肘……”
  马郎中眼神空洞的望向虚空之中,仿佛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冬天,无钱烧炭,家中是冷得滴水成冰,可我还是成日里流连赌坊,对家中营生是不管不顾,无奈之下,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只好拖着年迈的腿脚,自己上山去捡拾柴火,回家烧火取暖,没想到……没想到啊……”说到此处,马郎中已经是悲痛到不能言语。
  “……竟然出了意外,失足跌入山下,当场送了性命……”说着,马郎中是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啊……我可怜的爹啊!……可怜的妻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们不得善终……”
  “让你们死都不瞑目哇……”
  “快让我随你们而去吧!我不想活了!”
  “师父……你别说了……”六儿也跟着马郎中是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立起身来失魂落魄一般自供桌上捧起他师娘方莲的灵位,深深抱在怀里,又颓然跪下,泪眼婆娑哽咽着喊道:“师娘……徒儿想你和师公了……”
  说着他又抬眸瞥了瞥师公马忠诚的灵位,“师公,你们也把我带走吧!徒儿这些年过得好辛苦……”
  他可怜兮兮地瞅了瞅自己那寻活觅死的师父。
  “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不想活了,独留六儿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同师父一道去死吧!呜、呜、呜……”
  看着师徒二人要死不活,净说着这些丧气话,何青青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
  “呸、呸、呸……”,她连忙呸了两声以示晦气。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说道:“你师徒二人好生没骨气,人生在世,无论历经怎样的艰难险阻,谁不是在努力地活着,我若是你俩,我就得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这才对得起逝去的亲眷,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嘛!”
  说着,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宿疾,叹了口气道:“再说了,你俩这没病没灾的,就要觅死寻活,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让世上那些本就命不久矣的人怎么办?
  还不得赶紧找根裤腰带,吊死拉到,一了百了,省得整天浪费力气。”
  “你……”,这话说得六儿顿时无地自容。
  想着又被何青青奚落了一通,少年耳根子一红,梗着脖子要与她争论,可完全不知说什么,只能气鼓鼓地咬着腮帮子不说话。
  “嘁……”何青青可不管他们面子上挂得住、挂不住,只是自顾地说道:“这年头活着不易,求死倒是简单了!”
  一旁的柳烟寒也劝慰师徒二人:“是啊,何小姐方才说得其实在理……”
  她搀住马郎中的胳膊,语重心地说:“马前辈,您何必如此轻贱其身,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逝去的亲眷,也许从来未曾怨憎与你呢?”
  “是吗?有可能吗?”听了柳烟寒的话,马郎中一双本就已经哀若死灰的眸子,似乎又燃起了一点点火星。
  他颤抖着一只手死死拉着柳烟寒的袖口,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用老迈而颤抖的声音问:“姑娘的意思是,老夫这样一身罪孽,十恶不赦的人,也配得到他们的原谅?”
  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其实柳烟寒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和马郎中解释才好,如何才能让他重拾生活的信念。
  她心下思忖了一番,试探地问:“敢问前辈一句,您和逝去的亲人之间,是否还有未尽的承诺?”
  “……这”马郎中突然怔住了,他垂眸仔细想了想,半晌才抬起头,缓缓开口道:“有的……有的……”
  他略微颤抖着声音说:“我那可怜的老父亲,早些年患了耳疾听不清楚,非常难治,连我这等善攻疑难杂症的郎中,也是束手无策……”
  “可为了宽慰他老人家的心,我一直都对他承诺,有生之年,一定为他寻找能医治耳疾的法子,哄着他一定要长命百岁,多给一些时间……可后来……后来却……”
  说到此处,马郎中又是一阵悲戚,也让一旁听着的柳烟寒与何青青深感人心异变、世事无常,曾经的父慈子孝、天伦之乐到头来全没了。
  可事已至此再多悲痛也是枉然,柳烟寒唯有尽力劝说。
  “马前辈,晚辈认为既然您与马老先生有约定,就一定要遵守下去,老先生在世的时候,您没能帮他治好耳疾,可是您可以继续努力钻研,完成老先生这个遗愿啊!不要忘了您可是医界赫赫有名的“疮疖圣手”,您是习医之人,只要努力往前走,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我……我真的可以吗!”马郎中噙着泪水问:“我能完成同老父亲之间的约定吗?”
  “当然可以!有人一直告知晚辈,马前辈你以前可谓仁心仁术,是一位深受杏岗镇十里八乡百姓爱戴的好郎中!”
  何青青也在旁将事情的利害关系摆出来说明,帮着柳烟寒劝说,
  “对啊!马前辈你可是位好郎中啊!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去寻死,你让那些病患怎么办?尤其像高老伯,得了蛇信子疮那种疑难杂症的病患怎么办?”
  她期待马郎中能回转心意,也算是救人一条性命,为自己积些阴德。
  “对……对……老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经过柳烟寒、何青青二人的轮番劝导,一时间急火攻心,丧失理智的马郎中总算是找回了一线清明,心里燃起了求生的念头。
  他喃喃自语地说:“……我……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听他这么一说,柳烟寒心里总算松下一口气,她同何青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动之以情地讲道理。
  “晚辈还认为医者、师者、传承者本应一脉相承,医者应毫无保留贡献自己的经验、福泽后人,如若百年身后,自己的经验医技无人传承,遗失了去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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