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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聂知非，清河人士。”
“因何构陷敛芳尊？”
“有旧怨。”
“受何人指使？”
“宗主。”
聂清源不可置信地看向聂怀桑，聂怀桑捏着折扇表情阴沉，天真稚弱之色尽去。
“何时如何盗走赤锋尊尸体？”
“九年前，宗主胁迫聂千重与我一同打开封印。”
“聂千重房内玉佩从何而来？”
“宗主命我藏在其室内隐蔽处。”
蓝曦臣点头示意蓝忘机终止问灵，叹息：“怀桑，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你。”
聂清源更是面色冷肃：“怀桑，你为何要行此悖逆之事？”
聂怀桑万分委屈地开口：“清源叔，曦臣哥，我当初不过是因为思念大哥，所以常常来祭拜大哥，一念之差想让大哥像鬼将军一样一直陪着我，却发现大哥是被人害死的！大哥怨气不散去找金光瑶报仇，他便狠下毒手将大哥五马分尸镇压各地！”
金光瑶无奈摇头：“怀桑你还是一意孤行非要构陷于我，编出这等谎话有意义吗？也不想想，大哥生前便修为深厚，死后化为凶尸更是实力大增，我若是有将他五马分尸的本领，又何必对他避之不及？”
聂怀桑不理会他，对蓝忘机说：“含光君，别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魏无羡没有告诉你我大哥是被如何分尸裂魂狠绝镇压的吗！”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蓝曦臣开口：“大哥逝世时夷陵老祖早已离世多年，如何会与忘机说这些事情，怀桑你当真是魔怔了。”
聂怀桑焦躁地望着蓝忘机：“就是莫玄羽啊！我亲眼看着他献舍给魏兄，在莫家庄正是他出手救了蓝家小辈，在行路岭的时候我亲自来见过他，他分明已经不记得我…莫玄羽和我曾经朝夕相处，我断然不会认错！”
金光瑶惊呼：“献舍禁术！怀桑，莫玄羽不是你朝夕相处的朋友吗，连金氏的身份玉佩都给你了，你竟撺掇他行如此禁术！”说着，向其他人简略解释了献舍咒的原理。
聂清源看向聂怀桑的目光愈发失望。
蓝忘机摇头：“我不知献舍。”
聂怀桑不死心地追问：“不是魏无羡那你还带他一个断袖疯子回云深不知处，还一路同行？”
蓝忘机道：“莫公子虽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于蓝家小辈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当致谢意。”
聂怀桑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蓝忘机已然继续开口：“赤锋尊的遗体有炼化痕迹，义城薛洋正是鬼道高手。”瞥了蓝曦臣一眼。
蓝曦臣接口说道：“忘机与莫公子在义城中与薛洋交手，发现他已经疯了，一心要收集晓星尘道长的魂魄，想必怀桑你就是用召回夷陵老祖帮忙的条件说服他帮助你的吧，所以他们到达义城的时候薛洋已经提前布置好陷阱，发现无法复活晓星尘道长便即刻翻脸，他曾亲口对莫公子说，他有一个很有名的朋友，演技精湛，怀桑你这么多年装作一问三不知，当真…”蓝氏君子雅正端方，不出恶言，蓝曦臣似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聂怀桑，一声叹息隐去了接下来的话。
聂怀桑惊怒交加：“蓝忘机！魏无羡就是被金光瑶和秦愫杀人灭口！你难道还要替他脱罪！”
金光瑶冷着脸说道：“莫玄羽的确看了我收藏的夷陵老祖的手稿，自己修炼了很多鬼道术法，后来他犯下大错被逐出金麟台，你就前去接近利用于他，你炼化大哥的尸体却不想出了差错，鬼将军只有一个，夷陵老祖的本事又岂是人人都能学到的？大哥的尸体被镇压各地，左臂出现在莫家庄，想来就是你投放在那里专门引蓝氏入局；双腿藏在你家祭刀堂，上次阿凌遇险也是你引他前去的吧；躯干藏在常家故地，右手藏在义城，薛洋为人睚眦必报，我登上宗主之位时便派人围剿他，他即使侥幸未死又怎会帮我做事？你千方百计构陷于我，为了挑拨我和二哥不断引无辜的小辈入险境，毫不在意他们是否能全身而退，聂怀桑，你为达目的如此不择手段，有何面目说是为了大哥！”
聂怀桑：卧槽蓝忘机说好的景行含光情深似海人设呢，都喂狗吃了？！
蓝忘机：…..……....….....蓝曦臣：忘机的意思是他并没有说一句谎话，以及他的确对魏公子情深似海，请聂宗主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金光瑶：一家人就是这样默契，请和我们共同修习语言的艺术聂清源：让怀桑在我眼皮子底下歪成这样明玦我对不起你啊T^T
第十章 诉衷肠
预警，本文私设如山，木有三观，全员黑化，反派翻盘聂怀桑怒不可遏：“金光瑶你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将大哥五马分尸，镇压在各处！”
聂清源叹了口气，说道：“怀桑，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大哥的头颅究竟在何处？”
聂怀桑一言不发，攥着折扇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聂清源再次失望地叹了口气，看到一旁表情冷峻的金光瑶，眼皮一跳，连忙把聂怀桑拎到自己身后，深深一揖，说道：“敛芳尊，泽芜君，怀桑犯下如此大错，是清河聂氏有负你们二位，必然会给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一个交代！”
蓝曦臣扶起聂清源，恳切地说：“聂长老，姑苏蓝氏与清河聂氏世代交好，我答应了大哥要好好照顾怀桑，他误入歧途也是我管教不力，唉…我愧对大哥的嘱托。”
金光瑶柔声劝慰：“二哥，这些年你对怀桑尽心尽力，有求必应，你是端方君子，又如何能料到这些？大哥生前最是敬重你，想来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转头对聂清源说：“聂长老，怀桑一时糊涂，万幸他牵连涉及的世家子弟都没有什么损伤，我和二哥看在大哥的份上也不能如何追究于他，唉…他如此痛恨我和二哥，想来我们的话是不会听的，还望你多多劝导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聂怀桑冷笑：“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必惺惺作态！”
金光瑶疲惫地扶了扶额，蓝曦臣体贴道：“怀桑还是自己冷静一下，聂长老你多多劝劝怀桑吧；今日天色将晚，我们明日一早便御剑回程吧。”
聂清源心下稍稍宽慰，幸好兰陵金氏与姑苏蓝氏不作追究，否则此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明玦的两个义弟的确是真心，可惜怀桑...指令弟子收拾眼前的一片狼藉，聂清源将几位客人安顿到祠堂后的厢房，决心好好劝导怀桑。
是夜，后山厢房竹舍之中，烛光如豆，蓝氏双璧无言对坐，若是魏无羡在此，必要大声赞叹，月华天降，霜雪满堂，一种颜色，两段风姿，交相辉映，当真是灯下看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终是蓝曦臣先开口：“忘机可是怨我？”
蓝忘机答非所问：“魏婴亲口告诉我在芳菲殿密室之中看见赤锋尊的头颅。”
蓝曦臣反驳：“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今日也听到了怀桑所为。”
蓝忘机道：“他们二人所言真假难辨，各怀鬼胎，兄长何必自欺欺人。”
蓝曦臣叹息：“也许这世上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阿瑶所为并非全都光明磊落，但我相信他总是有苦衷的，他一直忍辱负重，敬上怜下，心系苍生，一路走来，所面对的惊涛骇浪，我之所知不过十之二三，但他不愿意我知道的事情，我便不去知道，无论如何，他待我一片真心，天日可鉴，我又如何能帮着外人去为难于他？”
蓝忘机默然无语。
蓝曦臣微笑安慰弟弟：“忘机你不必忧心，阿瑶今日所为便是承诺魏公子灵识安好，之前你们受怀桑蛊惑才不得不兵戎相见，他有戒心也是理所当然，如今真相大白，待到尘埃落定后他必然会将魏公子的灵识完璧归赵，天下之大奇术无穷，总有办法再让你们相聚的。”
蓝忘机抬头。
蓝曦臣失笑：“你可不要冤枉兄长，连聂怀桑都能看出你对魏公子的情意，何况是阿瑶呢；当年血洗不夜天当夜众目睽睽之下你追随魏公子而去，又打伤族中长老，事后我忙着应付族中长辈还要照顾你就已然焦头烂额，你以为是谁帮忙弹压处理了知情人，维护了你含光君乃至姑苏蓝氏的声誉？”
蓝忘机垂下眼。
蓝曦臣温言安抚：“忘机，我曾和你说，人之为人，其在于本身，非是非黑白四字能断。若视一人，也非以黑白是非可以断之，而是在于心之所向。既然你心中已有取舍决断，就莫再自苦。”
*本章部分内容借鉴陈情令蓝曦臣台词，宽哥你真是太懂了。
蓝曦臣：忘机我跟你说阿瑶他blablablabla（省略涣言涣语五千字）
蓝忘机：兄长你醒醒，这些话对我说有什么意思？
聂清源：（彻夜说教）怀桑你怎能…你要…你不能…
聂怀桑：（崩溃）你们这些狗男男简直有毒！快别让叔父盯着我了！我要求私人空间！我要改剧本！我要联系群演！
第十一章 补档
分清浊不知道啥时候莫名被吞...补档预警，本文私设如山，木有三观，全员黑化，反派翻盘鶇鴉你要的粗长君，相对粗长吧...以及感谢小伙伴们提供的炮灰姓名，聂小人和聂小鬼次日一早，众人御剑回到不净世，甫一到达，就有金家门生递上信件传讯金蝶，聂氏陵园阵法隐蔽与世隔绝，灵蝶无法传达，故退而求其次送到了金氏门生的手中，金光瑶看完后面色沉凝，递给蓝曦臣：“二哥，大哥的头颅有线索了。”
蓝曦臣看过传讯，微微惊讶：“竟是在云梦？”
聂怀桑闻言精神一振，冷笑：“大哥的头颅我多年来遍寻未至，含光君也追踪多时而不得，三哥你两个昼夜间便有了线索，莫不是贼喊抓贼。”
金光瑶叹气：“聂宗主，你既然如此痛恨我，又何必勉强自己，这声三哥，不必再叫了。”
对蓝曦臣解释道：“二哥，那天晚上玄羽带你们直闯芳菲殿，想必就是要发现大哥的头颅，坐实我的罪名，可惜被阿愫搅了局，但他那样笃定，所以我猜想大哥的头颅当夜必然就在金麟台上，连夜排查，果然发现端倪；后来我和你到清河，阿愫则追踪和金麟台内应接头之人到了云梦”沉吟片刻，若有所思“想来在聂氏守陵子弟指证我盗走大哥尸体后，云梦也会爆出事端引我们前去，不知聂宗主如此费心，又安排了我的什么罪证要当众揭发啊？”
聂怀桑反唇相讥：“只怕金光瑶你这寡廉鲜耻之徒亏心事做多了，自己都记不清唔唔唔唔。”
蓝曦臣面色冷肃：“聂宗主还是不要再说些无谓的话了，是非黑白我们等去了一望便知。”
聂怀桑再如何好歹是一宗之主，蓝曦臣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下了禁言术，聂清源脸色一阵难看，但蓝曦臣本来就身为义兄，又是苦主之一，怀桑污言秽语辱骂敛芳尊，泽芜君如何能够容忍，唉，让怀桑闭上嘴安分些也好，聂清源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众人御剑到达秦愫传令的地点，已是下午，等在云萍城外的竟是黑着脸的江晚吟，金凌一脸得意地站在他身后。
金光瑶微微惊讶：“江宗主，阿凌？”
金凌两步上前：“小叔叔！我才没有乱跑，我的仙子可是立了大功！”
江晚吟手中紫电爆出阵阵电光：“聂宗主，真是深藏不露，你我同窗一场，我竟从来不晓你有如此鸿鹄之志，只是你把手伸进我的云梦，可有把江某放在眼里！”
聂怀桑仿佛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既然来了，那便请江宗主带路吧。”得知了金凌遇险都是聂怀桑在幕后策划，江晚吟对整个聂氏上下都没有好脸，与金光瑶和蓝氏双璧互相见礼之后，就带着他们往城内走去。
云萍是个繁华的小城，沿路人来人往，店铺鳞次栉比，虽然腰佩仙剑的过往仙家屡见不鲜，但这么一群丰神俊朗的世家公子还是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走了不久，便来到一处江家门生守卫着的院落。
一进门，便看到院中五花大绑的几个男子被杀气腾腾的江家子弟按在地上，蓝曦臣一阵惊讶，指着其中一人：“你不是怀桑…聂宗主身边的孝仁吗，为何会在此地？”
被蓝曦臣点名的修士抬起头，看见他身后的聂怀桑和聂清源顿时抖了抖，大声求饶起来：“宗主，我按照你的命令将东西从兰陵城内带出来就一直在此等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江家人突然冲了过来，你可要…”
聂怀桑忍无可忍地打断：“闭嘴！蠢货！”
江澄掏出一个封恶乾坤袋，“你好不容易找着了你大哥的人头，不带回清河好好安葬，反而带到我云梦来干什么？”
聂清源接过，正要打开，被江澄厉声喝止：“不要在这里打开！我说了是赤锋尊的人头自然就是赤锋尊的人头！怨气如此深重，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封印起来，不要再脏了我云梦的地界！”
自家最引以为豪的一代雄主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还被人如此嫌弃，想到这都是自家宗主所为，聂清源终于控制不住火气，朝聂怀桑厉喝：“聂怀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你大哥一世英名为你所累，我清河聂氏如何出了你这样阴险恶毒的败类！”
“聂宗主怕是在等人呢，不过今天你是等不到你那手下了，我把人给你送来吧。”门口传来一声娇叱，一身绯色劲装的秦愫一手拎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仙子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到金凌身边。
看清了她手中拽着的两名女子，聂怀桑脸色大变，两名女子皆是中年，满面风霜，其中一个更是满脸伤疤，金光瑶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思思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把你安顿在兰陵了吗？”
名为思思的女子一把投入金光瑶的怀中嚎啕大哭：“呜呜呜阿瑶你可算来救思思姨了”，金光瑶拿起手帕耐心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向众人解释：“这是思思姨，亡母故友，身世凄苦，年少时在下蒙她多加照拂，后来就把她接到兰陵颐养天年，却不知为何被带到云梦。”
思思稍微平静下来，抽噎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兰陵待得好好的，一天去买菜，突然有人从背后把我打晕，我醒来时就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头，两个修仙的看着我，天天逼问你的事情，后来还逼我说谎害你，我不从，他们就三天不给我饭吃，可我要是害了你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诗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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