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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穿越后我开启了病弱主公路线(三国同人)——醉酒花间

时间:2022-05-04 08:44:09  作者:醉酒花间
  荀攸:……
  呵呵。
  两个人“叔友侄恭”客套了半天,直到高顺过来说车架已经准备好才停下互相伤害。
  原焕掩唇轻咳,客客气气的朝大侄子笑笑,待走到门外才无声松了口气,以后谁再说荀公达迟钝木讷他跟谁急。
  高顺找了只温顺耐劳的老黄牛拉车,牛车看上去不如马车体面,好歹坐上去比马车舒服,他们家主公的身体经不起颠簸,牛车不体面也只能用牛车。
  荀攸看了眼拉车的老黄牛,再看看弱不禁风的病弱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然后出去和外面等候的家仆说了几句话。
  他被征召到朝廷没有多久,小皇帝就被董卓强行迁到长安,在长安没住几天又转移到了大牢,接二连三的折腾下来,的确是处于不用收拾随时能走的状态。
  京城留不得,叔父已经带领族人搬至冀州避难,冀州民殷人盛,兵粮优足,袁绍野心勃勃,不满足一个渤海郡,已经逼迫冀州牧韩馥搬出官署,拿到冀州牧的印绶。
  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韩馥只得了个奋武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日就丢了性命。
  叔父初到冀州,或许能得袁绍以礼相待,只是那人心胸狭隘,身边谋士多有争长竞短的先例,并不是个好去处,若信使走的快,应该能在叔父见到袁绍前将人拦下。
  中山在冀州境内,不知道袁本初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这位新上任的中山太守就是他那本已死在董卓屠刀下的嫡长兄。
  还有吕布吕奉先,此人武力之强天下罕见,舍弃不用心有不甘,若真的要用,还得好生磨磨他的性子。
  荀攸回过神,想想里头那人促狭起来三岁稚童一般无二的模样,
  辈分低,他能怎么办?
  碧空如洗,微风拂面,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原焕以为牛车坐起来会比马车舒服很多,直到真的坐上车才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了,即便马车换了牛车,道路不再泥泞,人坐在车厢里也依旧会被颠得七荤八素。
  连年战乱,官道失修,不是下雨后才会凹凸不平,天气好的情况下也是坑坑洼洼。
  铺了软垫的车厢中,原焕裹在轻柔的棉被里,脸色惨白靠在车厢上,打定主意抵达中山后,站稳脚跟就立刻开始修路。
  一天不把路铺平,他就一天不坐车。
  牛车晃晃悠悠向前行进,高顺忧心忡忡的策马守在车边,隔一会儿就让车夫停下歇息,还是疾医看不下去,觉得这么折腾下去不等到中山就能把命给折腾没,征求了原焕同意后,直接一剂汤药把人放倒才又开始赶路。
  不得不说,晕着的确比清醒着容易熬,眼睛一闭一睁,几十里路就过去了。
  *
  中山境内,一队武器精良的骑兵在官道上快速走过。
  吕布和张辽带着两千士兵将郿坞搜刮的只剩下一点,运粮的车队绵延数里,比北方有战事时朝廷运送军饷还要多出数倍,后面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更是多得数不清。
  数百辆大车排成长龙,车上装着米粮的布袋摞得老高,只这些米粮就让人垂涎不已,那些价值千金的箱子反倒不那么招人眼。
  对吃不起饭被迫落草为寇的人来说,粮食比金银更有吸引力,乱世之中银钱不一定能买到粮食,抢钱不如抢米粮。
  吕布张辽都不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俩人在董卓手下待了那么长时间,打仗的水平不见长,打家劫舍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要不是他们家主公说了他们只扣下一部分,他们连最后那一仓库的粮食也不想给小皇帝留。
  两千煞气凌冽的精锐骑兵护送辎重前往冀州,再大胆的强盗匪寇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见到家资丰厚的过路商队敢拼了性命去抢,不代表他们会主动上门送死。
  朝廷这些年都养不起这般膘肥体壮的骏马,这么多骑兵肯定来头不小,他们胆敢露出一点垂涎的意思,人家就能立刻掀了他们老窝。
  路上太平静的结果就是,吕大将军那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趁着赶路的时间主动扫荡了一波劫匪山寨。
  朝廷没有精力派兵剿匪,那就由他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俩人都记得他们家主公说过的不可大张旗鼓,离开郿坞后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一路上白天剿匪晚上赶路,很快到了冀州境内。
  急行军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还有辎重拖慢了速度,如果没有辎重,他们可以日夜兼程抵达冀州。
  中山郡紧挨着太行山的东麓,地势险要,相当于冀州北边的门户,中山丢了,冀州南部的平原将无险可守,外族纵马南下将是一马平川。
  骑兵在平原的杀伤力极强,一旦外族骑兵南下,仅剩的天然屏障就是黄河,再往南就直接打到洛阳城了。
  中原内战时北边的外族往往也不老实,好在冀州周边还有幽州并州,有这两州的兵马挡在前面,鲜少有外族能打到这里来,中原战乱时甚至不少百姓往这边逃难。
  中山郡治所在卢奴,下辖十三县,安国县在中山最南边,距离卢奴不到两百里。
  张辽和吕布到了中山境内便分头行事,凶神恶煞的吕奉先带兵去卢奴官署,年轻青涩的张文远带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辎重前往安国袁府。
  前任中山王因叛乱而亡,卢奴官署的上一任主人还是中山国相张纯。
  中平四年,车骑将军张温率领乌桓突骑三千人讨伐凉州乱军,张纯自荐为将,却被张温拒绝,心生不愤怒而与同郡张举和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
  那人派兵劫掠蓟中,先后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祸乱幽州冀州,直到刘虞被任命为幽州牧后才被平定。
  中山自张纯被杀到现在一直处于没有长官的状态,冀州牧从韩馥变成袁绍,都忙着争夺中原的地盘,中山国已经变成中山郡,也没谁想起来管这边的事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中山境内没有战乱,匪患却比别的地方更严重,如果碰上盗匪占据官署,主公毫无防备过去岂不是要被贼人所害。
  稳妥起见,还是先把官署内外乃至卢奴县都清理一遍为好。
  吕布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兵马离开,留下张辽继续带着辎重赶路,冀州没有经历太多战乱,百姓看上去比关中那些百姓殷实的多,不像关中,出门上路都见不着几个活人。
  年轻的小将军出身寒门,并州也没有什么显赫的世家大族,出来之前听他们家主公说食邑如何如何还不太理解,直到抵达安国县,看到那成片的房舍高宅和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良田,才忍不住惊叹出声。
  难怪主公要到这里来,这地方不比长安安逸的多。
  *
  与此同时,冀州常山,一队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打点行装,准备前往幽州投奔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公孙瓒。
  带头的英俊小将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抱拳告别家乡父老,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本郡义从朝东北方向而去。
  如今关中大旱,不少百姓都逃往了冀州幽州,冀州牧袁绍不是明主,他们虽为冀州儿郎,却也不能助纣为虐,应当追随那威震边疆的奋武将军公孙伯圭,为天下太平献一份力。
  如今家国不宁,好男儿当捐躯赴国难,守盛世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原焕:小伙子好志向!
 
 
第14章 风起微澜
  *
  晴空万里,风烟俱净。
  天气渐暖,正是春耕的好时节,袁府庄子里的农户早早起来赶着耕牛下地劳作,放到往日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然而现在,整个袁府上到管事下到奴仆,全都如出一辙的面如土色。
  中原战乱不休,董卓入京,袁氏一族几十人牵连被杀,庄子里的人本就战战兢兢不知该何去何从,如果不是袁绍和袁术相继派人过来,安国袁府早就乱了套了。
  袁氏虽遭大难,却只有在京城的袁氏族人被杀,汝南老家躲过一劫,袁绍袁术这两个人望颇高的年轻一辈皆完好无损,袁氏元气大伤,但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积累下来的财富人望不可小觑,除了汝南的族地,最重要的就是族长名下的食邑,袁基这个嫡长兄没了,朝廷如今无力监管爵位传承,安国县那足有千户的食邑,袁绍袁术兄弟俩都眼馋的紧。
  袁术占据南阳,得知袁绍夺了韩馥的冀州牧后气得跳脚,兄弟俩撕破脸皮后直接开始干仗,兵马集中在豫州打得死去活来。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安国这边完全没有被波及,春耕忙碌,佃农早出晚归的干活,只要战火烧不到他们跟前,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直到那些身着盔甲杀气腾腾的骑兵出现在庄子外面,佃户们才终于有了身处乱世的感觉。
  府里的管事前几天收到京城送来的消息时都惊呆了,几个人凑在一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旧主还活着,商量了好几个晚上,最终才决定下来派人去问问如今的冀州牧袁绍。
  他们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拿不准的找冀州之主绝对没错。
  然而,他们好不容易商量出来应对之法,不等送信的人走出庄子,袁府就被如狼似虎的黑甲士兵团团围住了。
  张辽被连片的良田农庄晃花了眼,随便在田里拉了个汉子准备问话,结果人还没带到跟前就吓晕了过去,接连几个都是如此,没办法只能估摸着找最高最大的宅子。
  这里是他们家主公的食邑所在,最高最大的宅子肯定是他们家主公的。
  主公不是说提前通知这里的家仆了吗,为什么这些人都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难道这里的仆人得知主公被董卓所杀的消息后就造反了?
  安国县在中山,离京城和汝南都有一段距离,主公说打理食邑田庄的都是家中老仆,但是老仆也不一定全部可靠,眼皮子底下还能出现奴大欺主,天高皇帝远的万一把人胃口养大了呢?
  “车马停在外面,我们进去看看。”张辽活动活动拳头,朝身边的亲兵吩咐几句,然后直奔他挑出来的大宅子而去。
  连绵的农田将宅院围在中间,最中间的主宅外高墙耸立,隐约可以看到四角的箭楼,亲卫眼尖的看到有人从小门出来,当即加快速度追上去,“将军,有人往外送信。”
  身上背着包裹,肯定是要出远门,这时候出远门,除了给外面送信还能干什么。
  张辽眉头一竖,他说什么来着,这边的袁氏家仆果真有二心,“把人拦住,其余人马盯着庄子上的佃户,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还好他们路上没有耽搁时间,不然就让他们把信送出去了。
  袁府的几位管事还没有离开,听到动静连忙出门,看到那些横眉怒目的黑甲士兵眼前一黑,全都以为有乱军打到了这里。
  和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相比,府上那些部曲可以当做不存在,他们可以抵御山贼盗匪,但是对上这种一看就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军队,敢冲就是送死。
  张辽翻身下马,上下打量着两股战战的袁府管事,琢磨着能被派到食邑打理家产的都不是简单人,他年纪小脸嫩可能会被看轻,于是冷着一张俊脸,让看上去老成凶悍的亲兵过去盘问。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亲卫脸色古怪的回来,“将军,他们说他们对主公忠心耿耿,派人出去送信只是为了确定主公是不是真的还在世上,没有半分叛主的意思。”
  张辽大马金刀坐在门槛上,板着脸继续问道,“他们的信要送往何方?”
  亲兵咧了咧嘴,“冀州牧,袁本初处。”
  张辽站起身,磨了磨牙很是生气,“还说没有叛主之心,都和袁本初联系上了,这不是叛主是什么?”
  “将军先别急,这事儿等主公来了再处理也不迟。”亲兵摸摸脸上的疤,以他的眼力,那几个管事都不像背信弃义之人,主公明面上的确已经死于董卓之手,袁绍身为袁氏子,派人来过这里很正常。
  郡县官署的确管不着诸侯食邑,可那袁本初是冀州牧,他想管别人也拦不住。
  “说的也是。”张辽点点头,板着脸让人将府上的人全部看管起来,等主公到了再看看要不要发落。
  管事们:……
  难不成真是自己人?
  几个管事对自己被关起来的结果没有异议,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等主家郎君过来为他们洗去污名也不是来不及,问题是他们能等,春耕没法等。
  这么多士兵杀气腾腾围着主宅,佃户提心吊胆的没人安抚干不了活儿,误了农时怎么办?
  张辽是并州雁门人,身边的兵也都是并州出身,并州位于大汉北方边陲,人习戎马,畜牧于野,时常遭到胡人的烧杀劫掠,男女老少都能上马冲杀,会种田的还真没几个。
  半晌之后,两个管事获得自由,就是身边多了几个新上任的“护卫”,人高马大,面色凶狠,比劫匪还像劫匪。
  佃农在管事的安排下继续劳作,虽然心里依旧七上八下,但是看管事的模样,那些兵应该不会对他们发难。
  不是他们瞎担心,而是这几年逃难来冀州的越来越多,以前觉得他们只是寻常佃农,老老实实耕地种田,兵匪不会害到他们头上,后来见多了难民,知道世上还有杀良冒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后,见到县府来的兵都怕的要死要活,更何况这次来的还不是县府的兵。
  张辽拿不准袁府的情况,没敢让士兵把车上的米粮珠宝卸下来,人马直接驻扎在庄子外面,来来回回从郿坞到安国袁府,搬了好几趟终于把里面的东西搬的差不多,然而等到吕布肃清卢奴官署和他会和,也没等到他们家主公过来。
  箭楼瞭望台上,年轻小将嘴里叼着根草,趴在栏杆上懒洋洋的晒太阳,“咱们来的路上清了一波劫匪,主公身边还有高伏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耽搁吧?”
  吕布扯扯身后的须须,满脸写着不耐烦,“就说高伏义不靠谱。”
  早知道会在路上耽搁那么久,他把卢奴官署收拾干净后就原路返回也来得及。
  张辽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吐了嘴里的草茎准备下去,忽然看到远处出现一队兵马,“你看那边,是不是高伏义的旗?”
  瞭望台建得高,站在上面视野极好,远处的旗子飘飘荡荡看不清楚,俩人都没耐心留在上面分辨,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忙不迭打马去接人。
  袁绍袁术还在互殴,这时候来袁府的肯定是他们家主公。
  *
  老黄牛脚步稳健拉着车,车厢里,原焕晕晕乎乎的闭眼小憩。
  他想着下午能到袁府,今早就没有服安神的药,在牛车上颠簸半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回到早上把那个逞强的自己抽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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