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关了跟着他的那个机器,脸色已经换上了旁人看不透的冷静。
“不要跟着我拍,也不要上来找我。”江半甚至想说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但这样太过于疾声厉色,所以他把话咽了下去。
那些工作人员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袋子里的东西,他们对于虞家的这一只兔子异生者的了解其实不算多。
但也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注意到的一个问题。他的耳朵去哪了,为什么只剩了一只,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之类的疑问。
第98章 某个攻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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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没有人在看到礼物袋里装着一只兔耳朵的时候,还能说出要江半继续直播的话来的。
这显然是私人恩怨。
古堡的主人,认识兔叽,是显而易见了。
但是江半不能在剧组的看护下还出了事,所以他们这些人都在拦着兔叽。
“我们找警察吧,或者等等虞总过来,您现在真的是那都不能去。”
“是啊,不如就等等虞总吧。”
“要是出了事,我们没法交代啊。”
一个直播而已,已经屡次三番的发生事故了。节目组都不能想象,如果这只兔子直接冲上去找古堡主人理论,这场直播估计又要中断了。
“……”江半被他们拦得是很烦躁了。
虽然打趴这些人完全不在话下,但兔子并不想这么做,更何况,这些人还跟他朝夕相处了一顿时间。
无奈之下,他只好提出了要去洗手间洗一下他找回来的那个东西,指不定他的耳朵受了多少磨难。
终于磨破了嘴皮子,节目组的人才勉强同意放他走,但也一再强调,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等虞总过来再说。
江半含糊其辞的“嗯嗯”了两声,没说好没说坏,也没说其他的一些什么保证。只是进了洗手间后,又开始打量怎么从外面爬到那个楼层。
那么高,好像有点难。
不过这个城堡的外头墙上,倒是长着许多花草藤木,也不是特别难爬,就是他的脚爪子还没好全。
他耷拉着脑袋想了想,万一……再摔一下的话,或许虞流淮那边就不好过了,生起气来直接把兔子关起来养伤,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唉。
真的是有了牵挂,做什么都开始畏手畏脚了。
江半摩挲了自己的爪子,思虑再三后,决定不管那么多了。他把他的袖珍手枪好好的别在腰间,又将失而复得的耳朵卷了卷,塞进了裤头里。
一个漂亮的翻身,直接跃出了窗外头。矫健的身姿在半空中灵活的跳跃着,手上紧紧抓着这一圈又一圈的花藤往上爬。
带起的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兔子灵活多动,同这阵子被人拘束在轮椅上的那只小肥兔仿佛判若两人。
兔耳朵为了减少阻力,并在了自己的脑袋后边。而等江半顺利的爬上去对应楼层后,又一个翻身,进了他来了第三次的走廊。
他小小的喘了几口气,不得不说,确实已经是只不怎么堪用的老兔子了。
他默默的先等待平静下心,踹几口气。
只是,没曾想,骤然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直对面,走廊的另一个尽头!
是他……是那个浑身遍布伤疤的青年。
对方的神色冰冷漠然,手里头抱着那只猫,语气里带着不听劝后的无奈:“为什么还要上来,东西拿到了就回去吧。”
“是你给我的?”江半的反应很快,自怀里掏出枪朝着对方,手指做出一种快要扣动扳机的样子。
但那个人并不为所动,甚至可以堪称淡漠的回答:“不是我,是我的主人。他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你,拿到的话,就走吧。”
“你的主人是谁?”又不是养的宠物,这个青年可是个人啊,为什么要用到这种让人窒息的称呼。
而且对方身上的伤,那么严重,是对方口中的那个主人做的吗?那为什么不跑,跑不过吗?还是说……也被控制住了?
如果是那个本来就应该死掉的人没死成,又用同样的方式去残害他的同胞,江半愿意救那批人,自然也愿意拉眼前这个人一把。
“这不关你的事,还是那句话,走吧,不要再上来了。”
“好,那我问你,我的耳朵,为什么会在你主人手里?”是有人继续阴魂不散,还是有人从哪里,新获得这么一个物件?
“不知道,主人在休息,他很累,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个青年垂下了眼眸,好似是在真情实感的难过。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不能让你伤害他。”青年话音刚落,眼神都变了,人没动,却是从他的身后,甚至可以说是脖子间,都迅速的伸展开一大团绿色的东西。
江半头顶的一块天花板,忽然就坠落下来,兔子眼疾手快的跑开了一大距离,但躲开了一块,又接连坠下了好几块。
跟不怕整栋楼塌似的,板块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江半灵活的跳跃躲避着,却也顶不住那个青年使绊子,又有一大团绿色的藤木从走廊尽头袭来!
江半被突袭得狼狈,在地上滚了几圈,几乎找不到一块可以安生的地方。
“是你!你为什么要帮他!”绿色的粗壮的藤蔓上开着的花,江半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被喂了好几口,差点吃成呆傻。
一条藤蔓生长着蔓延到他的面前,江半拔枪,但看到藤木上也有横七竖八的裂口,他实在不忍心,只是伸手握住,猛地用力扔到一边去。
“他把你锁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又拔了你的花,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拼命?!”江半简直是想不通了。
“不用你管。”
江半见和这个人说不通,立刻抓住了藤蔓,咬咬牙只能往上添新伤,趁着对方感到疼痛,把藤蔓缩回去之际,兔子也顺着力道跑了过去,几乎快成残影,巨大的冲力使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江半伸手按住对方,对方这种残败不堪的身体,其实根本无法与兔子抗衡。
“你知道他伤害了多少异生者吗?!”江半呵斥这个青年的时候,又怕给对方造成二次伤害,“你也是异生者,为什么要这么听从他?!”
“不关你事。”
江半还没说完,就忽然感到后面有东西砸了过来,渗着冷汗的手顿然收起,他翻了个身退到一边,躲开了后边袭来的重物。
“你放开我哥!”是弋蜜的声音。
饶是江半,也彻底凌乱了。他不是很懂这忽然起来的变故,自然忽视了有一小条藤蔓,循着瘦小的后脊攀了上来。
“别动,你知道这液体是有什么效果的。”
听到这段威胁的话,江半的目光冷了下来,这种受制于人的事情,又再一次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分明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江半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想直接给对方一枪。
“弋蜜,我说过,我不再是你哥。”
“你永远是我哥!”弋蜜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他的脸色很惶恐,发着白,但精神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同早上遇到江半的那会简直是好大的区别,甚至嘴唇都在明显的发着抖。
“哥哥,妈妈她很想你,我们回家好不好?!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看上了你的能力,你不要在被他骗了!”
这些话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而江半也在这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一个事实,一个荒唐的“真相”。他甚至在想,如若三年前他有能力也救这个异生者走,那他是否也会拒绝……
“你们都走吧。”这个青年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似乎身体无法支撑他做上这么费力的事情。
那个细小的枝蔓还缠在江半的脖子后边,他被送着逼着走去楼梯口那边。
“哥哥!”弋蜜看起来快要哭了,直直的跪下来的时候,泪流满面。“你就不想妈妈吗?!不想弟弟吗?!你要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生活吗?!”
“……他需要我。”那个人被伤成那样,几乎快要死了。是他捡回来的一条命。或许不过再三年,那个人会因为精疲力竭,彻底死去……
“你们走吧。”
江半被那一大团藤蔓缠住,一个猛力甩开了好大远,眼看着差点撞上围栏的时候,被一双手接住了。
这股力道很大,甚至能完全接下他。
“半半。”有人在他额头上贴了贴,他被抱着放到安全的地方坐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江半粉红的鼻头动了动,动了动上身,感到被甩得有点痛,他胡乱的喊了一声“小虞哥哥”,而后尴尬的后怕的,把兔耳朵卷成一个小卷卷。
“你怎么来了……”
“不来的话,等着你被其他人从楼下给扔下去吗?”这声音不冷不热,但江半知道,虞流淮绝对是在生气着的。
江半讨好的牵了牵对方的手,“我又没事,你看,没受伤。”
“算了,先起来。”虞流淮拉过小兔子,把人抱起到身上,对方刚想挣扎就被他捏住了脸,“别动,我们的账还没算,你确定要这样?”
好吧……江半咽了咽口水。
他动了动兔耳朵,没敢再说话,只是眼神飘向了那边那对看起来很苦命的哥哥弟弟。
江半心想,他果然还是想去见到那个古堡的主人。
“虞流淮……”江半捏了捏他的手心,他示意了一下对方,“他们……”
话还没说完,虞流淮便轻轻了抚了抚他的背,“我知道,我去处理。”他来之前,已经将这座古堡的现任主人调查清楚了。
只不过让人很意外的是,这座古堡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异生者的,而且还是在五年前便转户了的。
第99章 不对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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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异生者,是并不具备有这样的经济能力的。
定是哪个有钱人类送给他的。
江半不想被抱着,扭了扭身子,从虞流淮怀里下来后,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对方。
手被虞流淮紧紧握着,舒适的温度从掌心间传了过来,江半心里紧了紧,居然有了想把两只手都缠上去紧握的想法。
虞流淮的身形比他高很多,兔子只是仰头看着,都觉得刚才受的那么一点点的伤,都不痛了。
“虞流淮,你生气了吗?”兔子动了动没被握着的那只手,不断的rua自己的耳朵,险些都给rua红了,还不小心还扯掉了几根毛。
“嗯,生气了。”虞流淮余光里也发现了兔子的“自残”行为,他来的时候,就听见那群工作人员说,兔子都快把自己的毛给扯没了。
“……”
江半被拉着进了他之前的客房里,一关上门,他才意识到情势的严重性。好像对方确实……很生气?!
虞流淮脸色凝重,眉间微皱,直接把兔子给扔到床上去。后便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好像再生气也要给兔子留一块遮羞布似的,将对方整个身体都罩住了。
江半有些奇怪,又有些慌乱,晃着脑袋和身子想抽出身来,刚呜呜了几声,孰料屁股立刻就挨了一巴掌!
兔子这才瞬间清醒!
这巴掌打得很重,丝毫没有留情的那种,又因为有被子挡住,所以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兔子俨然就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他万万没想到虞流淮会下这样的手。
“工作人员跟你怎么说的,有没有让你等我?”虞流淮是真的动了气,他看到兔子被其他的异生者那样扒拉着捆着的时候,理智已经全没了。
他只想好好教育这只闯翻了天的笨兔子。
江半呜呜咽咽的,不敢动了。直到整只兔子连同被子一起,被抱起到虞流淮的怀里后,他才敢说话,看了几眼,发现危机并没有解除。
他赶紧解释道,“那个异生者,伤不了我的,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就算把整块天花板弄到快要塌了,也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虞流淮并没有搭理兔子的解释,只是将人抱进怀里,深深吸了好几下,良久才道,“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担心。”
“……”江半默了默,骤然间感觉到心痛,便点了点头,“好。”
“如果那个人活着,你想他怎么样?”
虞流淮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曾经将兔子掳走的姓黄的还活着,只是那个教训太过于惨烈,给他留了很大的阴影。
也因为那个人渣,他们分开了整整三年。
当时虞流淮也无法去顾及那个人是否还有生命特征。
江半摇摇头,他的神色有些怆然,他觉得,他们的因果,已经在三年前就恩怨两清,但说不出能原谅。而且这只耳朵,他还是想去问对方,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没有非要他死。”
“好。”虞流淮顿了顿,“我带你去找他,他不在那一层楼。”虞流淮摸了摸兔子的耳朵,“把那个……给我,我带回去消毒和清理一下。”
辗转于那么多人之间,还没有腐烂,那上面定然是被做了什么手脚,不好一直带在江半的身边。
“嗯。”
江半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渣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甚至是已经和对方见过面了的,但他却没有认出来。
原因之一,只是因为这人的样貌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可以说的是,三年前这人看起来是个衣冠楚楚的年轻富家子弟。
而现在,几乎是满头的青丝白发,比他昨天看到的,更要花白了。
他才想起那个异生者说这个人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按这种速度衰退下去,确实是这样。确实看起来没几年活头了。
这算不算报应呢?!这人渣残害了监禁了那么多异生者,给他们带上项圈,限制他们自由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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