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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余温,你我余生(GL百合)——嘉言Lori

时间:2022-05-05 09:19:36  作者:嘉言Lori
  底下又一阵议论名字和学校的,虽然任课老师的名字和相关信息早就在每个人的系统里了,但很少有人去提前查看,严忆竹算是个例外。
  “这个名字是我父母取的,不是我。”她做出投降状,底下一片笑声,“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陵师大文学院的副教授路寒,这学期呢,参加了金陵几所高校的一个合作项目,有机会来金陵大学来给大家上课。这门课,听说是新闻学院最近两年才开的专业课,很巧,我在师大文学院开了一门很相似的课,所以虽然我是来贵校文学院交换任教的,但新闻学院的院长看了授课计划等,觉得给各位上这个专业限选课正合适。所以,我就来了。”
  “欢迎,欢迎,认列欢迎!”后面一位男生鼓掌轻喊了一声,大家都笑,也鼓起掌来。
  路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平复了一下,说:“大家最后毕业拿的都是文学学士学位,新闻学院的教授和领导们觉得大家只学西方文学史还不太够,所以加了这么一门,同学们以后大概率还是会从事文字相关的工作,当代西方文学鉴赏这门课旨在帮助大家提升文学素养。我个人觉得虚构和非虚构,在文学上是相通的。”
  停了停,拿起杯子想喝水,才想起刚刚迟到,连水都没打,只好接着说:“这门课没有课本,我的课件会在课后发到班级邮件组,大家可以记笔记,也可以不记,你们随意,不过我课上讲的内容并不都在课件里;每节课我都会针对课上内容布置一些作业,有的是阅读作业,有的是小论文,真的很小,不会让大家有很重负担的。”又笑,底下已经开始哀嚎了。
  “我不会点名,但每节课我会叫几名同学回答问题,从这上面随机叫。”右手扬了扬花名册,底下的声音更大了,班级群里已经有人送上了“女魔头”的名号。台上的人还在继续:“这门课的成绩是三者综合,期末考试的卷面分数占50%,平时作业情况占30%,课上回答问题20%。大家一起加油。”
  说完这些就正式开始上课了,路寒心情不错。虽然早上堵在一个路口20分钟她已经默默骂完了库存的所有脏话,这会儿看到这些年轻的脸,被自己说的话牵动情绪,又很开心。
  不管怎样,都是新的开始。
  严忆竹不知道,她差点遇不到路寒。
  路寒的暑假过得极其糟心,甚至辞呈已经递交到院里了,只是被院长打了回来。
  上学期,她给师大文学院的大二上专业课,有一个男生对课程特别上心,经常跟她讨论各个作家的作品,开始是发邮件,后来加了微信,时不时地聊两句专业相关的内容。那个男生在一群只求不挂科的学生里,显得鹤立鸡群,路寒对他颇为欣赏,也常鼓励他多看书多思考,可以考虑走学术的道路。但两人的交往也仅限于此,甚至在现实中,话都没有说过几次。期末成绩出来,男生这门课第一,本来也没啥,没想到偏偏有人向学院举报,说路寒向男生泄题,还暗示两人正在交往。
  学院好几年没有这种事了,一接到举报非常重视,院长亲自打电话给路寒问什么情况,路寒当时正在闭关翻译一本大部头,接到电话只说了两点:一没有和学生谈恋爱,二没有泄题。再不肯多说,院里的电话也不再接了。
  院里也去问了那个男生,得到了一样的答案。再一调查,原来举报人是考第三名的女生,她非常用功,想保研,恨不得每门专业课都拿第一,她的男友跟上面那位男生是室友,很偶然地看到过他和路寒聊微信,女生知道后越想越钻牛角尖,便写了这封举报信。学院一调查,就知道这是捕风捉影,女生也飞快认错,承认“是自己糊涂了”,写了情况说明、检讨书,也给路寒发了道歉邮件。
  这件事,只有学院少数几个人知道,并没有扩散开,学院那边很快就过去了。但对路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从小到大,她都非常厌恶“举报”这种行为。其实她不在乎自己被这么举报了一下,但她对写那封信的人非常失望。年轻人如此娴熟地使用举报的伎俩,今天可以是所谓的“师/生恋”,明天就可以是各种更大的帽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年,有太多老师因为这些捕风捉影、欲加之罪被迫走下讲台,而最让人心痛的,射出暗箭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学生。
  路寒工作5年,在讲台上,她找到了和在书桌上一样的成就感,但一封举报信又让她感觉到了教育的某种失败,这种失败她无法归咎给别人,只觉得自己也是责任方。再往下想,她心灰意冷起来,当时正好有研究所在和她接触,她一冲动就递交了辞呈。
  院长原本以为这事过去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找她谈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动用了路寒的父母,最后堪堪劝住了。
  路寒也知道辞职是逃避,被劝住后再没提这茬,院长问她这学期要不要参加交换项目,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新的学期,新的学校,新的学生,她想做得更好一些。
 
 
第一节课,主要还是当代西方文学的系统梳理,介绍到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时候,她点了离得最近的严忆竹:“这位同学,马尔克斯的作品你能说出三部来吗?”
  严忆竹没想到会被忽然点名,有点慌张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百、百年孤独。”路寒点头,示意她继续。严忆竹稳住阵脚,回想了下自己看过的马老的作品:“霍乱时期的爱情,还有枯枝败叶。”
  路寒大为满意:“很好,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枯枝败叶相对冷一些,能知道很不容易。”
  说着头部探向严忆竹:“你叫什么?”
  “严忆竹。”严忆竹不知怎的,脸一下红了。
  “严同学请坐,回答得很好,不过此次回答不作为课堂答题计入考察,我会另给你一次机会。”路寒露出狡黠的笑,同学们马上也发出友善的“噫”的声音。
  严忆竹坐下,脸更红了,心却是兴奋得飘到了半空中,不断有泡泡冒出来,鼓噪着胸腔,淹没了她。路寒在讲台上把她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答对题的骄傲,被调侃的害羞,还有些什么?脸也太红了……这些年轻人,有时候好像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有时候,比如现在,又娇羞得好像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真好玩。
  课间休息十分钟,路寒终于得空去接杯水。她一出教室,学生们就议论开了。
  “路老师太美了吧,像仙女一样。”
  “看着也才二十多岁,竟然已经是副教授了啊。”
  “我看了她的资料,P大博士,已经工作5年了,算下来至少也三十四五了吧。”
  “真厉害,本科也是P大的,还是直博,妥妥的学霸。关键是太好看了,全方位碾压。”
  “刚刚跟师大的朋友八卦了下,据说还是单身哦……还有啊,他们学校好多男老师都追过她,但都失败了。”
  “这你都知道?!”
  “我朋友跟他们院长助理熟,听到好多八卦。”
  严忆竹趴在桌上,耳朵却不错分毫地听着后面几桌的聊天。单身,还拒绝了所有男老师,不知道会不会拒绝女学生呢?她漫无目的地想,在本子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无聊,把那一页撕掉了。
  路寒接完水回来,上课铃声还没响,她走下讲台,轻轻问严忆竹:“严同学,你们平时在哪儿买早餐?”一边问一边眨眨眼,好像在说“老师也是凡人,这么早上课也要先吃饭”,严忆竹看着她近到能看到眼角下小痣的脸,巨大幸福感涌过来,简直冲晕了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食、食堂,这附近的四食堂。”
  说完脸又红了,路寒看她又呆又萌的样子,恨不得伸手捏捏那红苹果一样的小脸,知道不太合适,努力忍住了:“食堂之外呢?”然后又似乎在解释:“我以前还没上过这么早的课,不吃早饭讲两个小时,真是要了命了。”
  她语气冷冷淡淡的,又带着些亲和,又好像有点撒娇,也太可爱了吧!严忆竹心里有个小人已经叫出了声。“这附近就是西门,出去左手边有几家早餐铺,中间有一家杭州小笼包的馄饨很好吃。”严忆竹觉得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明明开着空调啊,怎么还是这么热。
  “杭州小笼包的馄饨,”路寒重复着她的话,似乎有点疑惑,问:“他家小笼包怎么样?”
  严忆竹正准备回答,铃声响了,路寒直接走回了讲台。严忆竹懊恼极了,下意识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啪!”声音之响,前几排都听到了,路寒疑惑地看着她,一边翻手边的笔记本,一边轻声说:“在我的课上不许自残哈。”严忆竹无地自容,后面两排听到的都笑了。路寒看到她脸又红了,心想这个小朋友也太可爱了。
 
 
第3章 第三章
  路寒给金陵大学新闻系学生上的第一节课顺利结束了,这拨学生留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那个互动最多的女孩子,严忆竹,感觉看的书不少。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红透的脸和说起话来有些慌张又软软糯糯的声音,心像被敲打了一遍。
  临下课前,她给学生布置了小作业,每人写一个自己喜欢的外国作家或作品,需要阐述喜欢的理由,长短不限,可以一句话,也可以写个论文,周五前发到她的邮箱。要求很松,她主要是想了解下新闻系学生的阅读面。
  之前在师大文学院,这类作业她都让班长或者学习委员帮着收集好一起发,现在她望着第二排那个眼睛闪着光的人,忽然有了私心:“那我就临时指认一个课代表吧,周五前把大家的作业收集好发给我,邮箱在PPT上。”她顿了顿,扫了满屋年轻的脸一眼,说:“那就辛苦严忆竹同学吧,这学期咱们这门课的作业和沟通事宜就交给她。好了,下课,下周一见。”
  下课了,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往外走,“课代表”严忆竹还在懵逼中。路寒走到她跟前,笑着说:“课代表,加个微信吧。”说着伸出手机,上面是她的微信二维码。
  “哦哦,好……好的。”严忆竹又是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扫了码。路寒的微信就是真名,头像是一片夜晚的草地,草地上半个啥?好像是帐篷,旁边两个路人,看不出什么意思,但氛围很好的样子。验证信息发过去,那边飞快地通过了。“作业记得周五前发给我哦,有什么问题微信沟通。拜拜,下周见。”
  “拜拜。”严忆竹回过神,背上书包也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路寒的朋友圈,仅半年可见,一共也就10来条,一半是转发的学术文章,一半是生活相关,没有自拍。
  严忆竹叹口气,想到今天课上课下数次的应对,懊恼起来。明明她不是那种迟钝、软萌、遇事慌张的人设,怎么到了路寒面前,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话不会说了,脑子反应也慢了,还动不动脸红,再想到那人揶揄的笑意,天啊,太丢人了!
  一定要力挽狂澜!给路寒展现一个聪明伶俐、游刃有余、冷静自持的自己!她跺着脚想到。却不知道这懊恼跺脚的一幕也被路寒看到了——彼时她刚坐进停在教学楼前的广场的车上,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几脚跺在地上,又好像跺进了她心里。“年轻真好啊!”,心里感叹着,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油门一踩,回家了。
  接下来几天,严忆竹有点心神不宁的。她把路寒布置的作业看得非常重要,想好了要写刚看完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但真要下笔,又删删改改,怎么都不满意,在宿舍不自觉就唉声叹气的。屋里就俩人,张青梅看她愁得眉毛打结了,问怎么回事,严忆竹叹口气:“西方文学鉴赏的作业呗,不知道怎么写,怎么都写不好。”
  “那个不是很简单吗?随便写两句就好了啊。我就写了两句话,最喜欢毛姆,作品《月亮与六便士》,理由是‘月亮和六便士分别代表高高在上的理想和世俗的程式化的现实生活,主人公抛弃便士而去选择追逐月亮,既体现了作者对社会高度发达后的社会生活的反思,也反映了逃避现实的主题’。”
  “就这样?”严忆竹皱眉,“这是不是有点敷衍。像小学作文的套话。”
  “就这么一句还是我四处抄来的呢,有些话虽然是套话,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本书至少我还看过,我听说有人直接在网上抄的,连看都没看过呢。”
  严忆竹没再说什么,她不想去网上抄,却也讨厌自己这种卡壳的状态,沉下心来,再翻了翻书,最后找了作者在文中的某句总结性的话,自己再阐释了一下,写了600多字,算是交了。
  周五一天,她都在催作业,以前没觉得这些事务性的工作有多累,现在是真切感受到了,晚上9点半,才收齐几十份作业,打包发到了路寒的工作邮箱。然后她犹豫着打开了微信,点进那个帐篷头像——两人的对话页面还只有那一句“你已经添加了路寒,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飞快地打字:“路老师好,我是严忆竹,作业已经收齐,打包发您邮箱了,辛苦查收。”发出去前读了一遍,想到路寒应该有好几门课,遂又加上了几个字:“路老师好,我是金陵大学新闻学院的严忆竹,当代西方文学鉴赏课的作业已经收齐,打包发您邮箱了,辛苦查收。”
  发出去后,她赶紧把手机扣在桌上,捧着本书胡乱看着,眼睛却不受控地不停瞄手机,紧张地等待着回信。半小时,她都没等到回复,整个人坐在那儿越来越像泄了气的皮球,最后干脆丢下手机,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没擦干,先去看手机,微信图标右上角一个显眼的红色的“3”让她精神一振,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点开一看,却是她妈妈发来的信息:
  第一条:小竹,明天休息吧?来家里吃午饭
  第二条:你叔叔明天上午要出门办事,不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车过来吧
  第三条:给你银行卡转了5000块钱,开学了,你去买两件新衣服
  唉,她叹口气,把手机丢在桌上,擦干头发后才坐在那里翘着脚慢慢回。
  “明天没什么事,我早点过去。”
  又打:“生活费足够的,一学期的生活费爸都打给我了。”
  妈妈马上回了一条语音:“你们平时肯定还会和同学聚个餐吃个饭,再买买东西,开销多了,手里宽裕一点好。钱不够了跟我说。”
  她想了想,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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