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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明sing和他的铲屎官(近代现代)——太嗣

时间:2022-05-07 10:00:34  作者:太嗣
  此后,无论冯碧琴再怎么跟展航解释爸妈之间的矛盾只是寻常夫妻都会有的小争吵,展航也不愿意给展鸿远一个好脸色。展鸿远知道再强行去修复他和展航间的父子关系也是于事无补,每天回家时只当自己是个客人,但吃穿用度一样也不给展航买少了。有时展航也会在同班同学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好父亲的羡艳声里陷入沉思,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展鸿远。
  在A省的第一个寒假,展航兴高采烈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期待地等冯碧琴带自己回老家。
  然而冯碧琴被派去出差,展航只得和展鸿远坐在家里面面相觑,一个死也不想求对方,一个怡然自得,笃定对方会求自己。
  还是冯碧琴打电话回来冷冷骂了展鸿远一顿:“小孩子记仇你也记仇?你先带他去,我过两天买直达票回去。”
  一番波折,父子俩终于上路了。
  展航无论如何也不肯跟展鸿远说话,只在对方问自己话时面无表情地点一下头或者沉默。展鸿远被他这副抵触的样子搞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
  驱车到夜里八点多,展航总算如愿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家。
  但下车时,他觉得这栋破旧的老式楼房又变得陌生了不少,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兴高采烈地冲进门,一楼的灯亮着,却没有看见外公像往常一样板正地坐在堂前,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看报纸。
  展鸿远提着礼品进来,朝他说:“外公在楼上。”
  展航哦了声,别扭地跟在他身后。
  卧室里开了暖气,冯兴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香,旁边还守着个陌生的妇女,展航不认识。
  “展先生。”那女人起身,轻声朝他们打招呼,又说:“刚睡下呢,去外面说吧。”
  展航一脸茫然,印象里冯兴怀从来没有这么早入睡过,有时候还会陪他写作业到十点。展鸿远把礼盒放下,又弯腰给冯兴怀掖了掖被子。
  两个大人去了隔壁谈事情,展航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他离开以后,外公就病倒了,但不肯去医院,爸妈只好请了个阿姨来照顾,展鸿远还找关系请了个口碑不错的家庭医生,定时上门给他检查状况。
  “醒着的时候少,醒了也稀里糊涂的,不认人。”女人朝展鸿远说:“有时候清醒点,就想下床,可是他这个情况哪里有力气走啊,老头又倔,成天跟我发脾气。”
  展鸿远说:“他老人家一辈子独立惯了,莲婶你多担待。”
  莲婶又说:“我受点气没什么,他一发脾气就摔药碗拔针头,这不是糟蹋自己身子吗??”
  “是啊,等碧琴来了,我让她多劝劝。”展鸿远朝她笑。
  外人眼里,他永远是冯家孝顺懂事的女婿,大老板,有出息,会来事。
  谈话结束时展鸿远给莲婶塞了个红包,莲婶推拒几番,又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下楼给父子俩收拾房间。
  当展航听到展鸿远给外公请医生请阿姨的时候,已经有点原谅他了,只是还抹不开面子。
  “外公会好吗?”展航坐在他旁边问。
  展鸿远见他肯主动开口,知道转机来了,苦笑了一下。
  展航又问:“不认人是什么意思?他不认识我了?”
  展鸿远说:“不会的,就算外公谁都不记得了,也会记得你。”
  “哦。”展航看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又别着说不出来。
  展鸿远不由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展航没躲。
  屋内灯光温柔昏黄,屋外悄然落了点雪,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心照不宣地达成了短暂的和解。
  次日从自己睡了数年的小床上醒来,展航还有点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楼上看冯兴怀。
  屋里莲婶正臭着个脸给他喂粥,不时像训小孩一样训他几句,冯兴怀靠在叠了几层的软枕上,没什么表情,只机械般蠕动嘴,仿佛这样一点微小的动作就要耗尽他许多力气。他双眼浑浊,目光不知落在哪处。
  展航看得难受,心脏蓦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令他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那还是外公吗?
  才这么点时间不见,外公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106章 往事
  展航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外公老了的事实,他发现人老了就和小孩一样。
  冯兴怀糊涂的时候,虽然说不出他的名字,但也会哎哎叫着,招呼他过来,把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零碎吃食交给他,枕头下和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而后不出意外会得到莲婶的一顿训斥;清醒的时候则会像以前一样板着脸问他学习如何作业如何,和同学相处得如何,得到回答后便指出他某某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足,勒令他一一改正。
  如果是以前,展航只会敷衍地答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现在他不敢了,无论冯兴怀说了什么,他都恨不得一字一句铭记在心里,仿佛冥冥中已经知道外公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整个寒假,冯碧琴的眼圈都是红红的。
  她又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哭,只得趁展航写作业的时候去冯兴怀旁边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独自在她爹身旁絮絮叨叨说话,有时候骂展鸿远,有时候骂自己,有时候又怪老天,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展鸿远还有生意要忙,三天两头来回跑,回来住的时候冯碧琴也不肯和他同床共枕,夫妻俩分开睡,但在外人面前依然表现得还算恩爱。
  年前周家来人探望冯兴怀,大人们坐在堂前说话,两个小孩被赶出去玩。
  两人去后山脚下的小树林找他们以前搭建的秘密基地,发现它被几场大雨冲垮了,纸箱子碎片和树枝零零散散落了一地,最像样的一张小木桌也不知道被谁搬走了,只剩一片狼藉。
  周季扬唉了声,双手插在兜里,口中呵出白雾。
  展航说:“再搭个吧。”
  “搭好了,明年回来的时候又没了。”周季扬朝他说:“算了。”
  展航沉默着站在原地,耳朵鼻尖和手关节都被冻得发红。
  他不动,周季扬也不动,两个傻小孩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站了一会儿,谁也不吱声。
  大年夜,一家人围坐在堂前吃饭。
  冯兴怀仍然有点糊涂,莲婶坐在一边喂他,很难喂进去,嚼一半吐出来也是常有的事。主人家都在,莲婶也不好在他们面前发作,只得唉声叹气地哄。冯碧琴看得心酸,朝莲婶要过碗勺,轻声说:“我来吧,您吃饭去。”
  “嗳。”莲婶也没有推拒,顾自到一边吃饭去了。
  展鸿远见状也挪过去一些,和冯碧琴一左一右伺候冯兴怀吃饭,嘴里还时不时数落她两句,说她哪会这些个,平时都是被伺候的主,言语间尽显亲昵。冯碧琴一言不发,只专注地给冯兴怀喂饭,让展鸿远自己演独角戏,她知道他是演给莲婶这个外人看的,但她实在很累,不想搭腔。
  过了几个这样沉闷的年,展航升了高中,声音变了,身量也拔高了一大截。
  这是展航在老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寒假。
  冯碧琴变了很多,她似乎不再沉沦在这段失败的婚姻中,不再是那个失去了男人的爱就会变得六神无主的小女人,她想了很久,主动朝展鸿远提出了离婚。
  夫妻俩在书房夜话。
  “等宝宝高考完就离吧。”冯碧琴朝展鸿远说:“我不会和你争别的什么,但是你得把儿子的抚养权让给我。”
  展鸿远皱眉说:“不可能。”
  冯碧琴漠然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你自己花钱都大手大脚的,真以为你那点工资能养得起你儿子?”展鸿远略带讥讽地说:“让孩子跟了你去喝西北风?”
  “独头蒜,羊角葱,后娘的巴掌,过堂的风。”冯碧琴蹙眉说:“哪个后娘会真的疼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展鸿远,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一摊子烂事,离婚以后也不准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面带,脏了儿子的眼睛,要找也要找个上得了台面的.......”
  她说着说着又哽住,一想到那时展航就会过上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活,便心如刀割,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展鸿远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那就别离,就这么过着。”
  冯碧琴捂住眼睛,抽泣着摇头。
  展航在门外听得清楚,里面响起脚步声,他连忙溜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夜难眠。
  他不明白爹妈为什么要这样僵持着过日子,明明都已经没有感情了,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一厢情愿地为了自己保持恩爱和睦的假象。
  更小一点的时候,他追完一部假期热播的爱情影视剧,问过冯碧琴这样的问题——爸爸爱不爱妈妈?妈妈爱不爱爸爸?但总被她尴尬地支开话题,眼里却带着点幸福的笑意。
  也许当时她是还爱着展鸿远吧。
  次日,展航在莲婶惊讶又欣喜的说话声中醒来,迷迷糊糊听见她说老爷子自己起来,穿了衣服吃了饭之类。
  闻言他清醒过来,忙不迭地穿了外套去堂前看,冯兴怀果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戴着那副老花镜看报纸。
  这场景实在久违,展航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手臂。
  冯兴怀抬头看他,脸上瘦得快要脱相,眼睛却十分有神。他朝外孙中气十足地斥道:“站着干嘛呢?吃饭。”
  “好。”展航嘴里应了,却一刻也不敢离他太远,飞速洗漱完,就捧着碗坐在他旁边吃,时不时接一句冯兴怀的话茬。
  谈话间夫妻俩也下楼来,冯碧琴见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但很快便明白了什么,默不作声地坐到饭桌前,开始吃饭。展鸿远叫了声爸,算是打过招呼,继而拎着外套出去打电话了。
  在冯兴怀眼里,女儿再大也是个孩子,因此并不在她儿子面前给她留脸,一视同仁地责骂道:“夹那么高干什么?你只剩一只手了?端着碗去接。”
  冯碧琴应了声,依言捧起碗,微微侧过头去,眼泪滴进饭里。
  展航问:“外公?你感觉好点了吗?”
  “当然好啊。”冯兴怀说:“外公身体好得很,等着看你长大了娶媳妇儿呢。”
  展航不明所以,只觉得夸张,哈哈笑道:“那还早吧。”
  冯兴怀又说:“不早,外公小时候,在你这个年纪就可以说亲事了。”
  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屋外开始下起小雪。
  夜里冯兴怀开始咳嗽,但并不太严重,顾自上楼去休息,把展鸿远一个人叫到房间说话。冯碧琴去周家看老太太,展航嫌周家女眷太多,不乐意跟去,自己在外面放炮仗玩。
  冯兴怀靠在床头审视这个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的女婿,沉声说:“鸿远呐,这几年让你费心了。”
  “爸,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展鸿远微微耷拉着眉眼,似乎十分伤怀。
  冯兴怀毕竟不是冯碧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展鸿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唯有冯碧琴屡次被伤才肯接受真相。如果他还有那份心力,他一定会出手替女儿教训这个混球,但他终究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以情感为筹码,替女儿和他谈一谈。
  “爸知道,以前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伤你心了。”冯兴怀咳了几声,艰难道:“你的孝心,乡里乡亲都能看见,谁来咱家,都要夸一句老头子有福了,得了你这么个好女婿。”
  展鸿远忙说:“爸,别说这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冯兴怀喃喃道:“可你怎么能在外面胡搞?你知不知道这样碧琴有多伤心?”
  闻言,展鸿远的表情终于微微沉下来,他原以为冯兴怀一直糊涂着,是不应该知道这事的。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岂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演得卖力,他只当看笑话?
  “爸也没多少时间了,走之前想求你点事儿。”冯兴怀看着他,脸色苍白,几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你如果不要她了,别拿话去激她,她气性大,受不了这个,你得好好和她说.......留笔钱给她,她一个女人家哪会过日子.......”
  展鸿远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濒死的老丈人,眼神讥讽地问:“可是爸,你不是一直嫌我的钱脏,不肯用吗?你女儿现在也嫌,她才不稀得要呢。”
  冯兴怀仿佛被他的话刺激到,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呼吸变得极为艰难。
  展鸿远心中压抑许久,见状几乎本能般从心底生出一种近乎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脑中闪过冯兴怀还康健时曾对他展现过无数次的厌弃神色,身体瞬间仿佛是被另外一个什么东西控制了,恶魔般朝冯兴怀喃喃低语:“都是你们养得好啊,才把冯碧琴养得这么好骗。”
  冯兴怀终于支撑不住,猛然咳出几口血来。
  门外还在分辨情况的展航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砰一声推开了门。展鸿远僵在原地,冯兴怀阖上双眼,失却了浑身力气,枕边被褥俱是血污。
  展航耳边嗡的一声,双腿一软,无知无觉地跪倒在冯兴怀床前,脑中唯余大片大片的空白。
  作者有话说:
  回忆结束啦
 
 
第107章 叙事
  父亲的死令冯碧琴不愿再和丈夫虚情假意,办完丧事,他们回去就离婚了。
  官司也打了,但冯碧琴终究没有展鸿远的手腕,展航毫不意外地被判给了展鸿远,冯碧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在展航生日那天带着他出去逛遍了他以前一直想去的地方。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很敏感的,展航仿佛预感到冯碧琴想要做什么,于是这一整天他都没有主动去提家里那摊子烂事,异常乖巧,没有和她顶一句嘴。
  饭后,母子俩并肩走在步行街上,展航还在窜个子,这时已经到了冯碧琴的肩膀。
  “宝宝。”冯碧琴开口道:“妈妈和你说个事。”
  展航眉头微沉,沉默片刻,才说:“不用跟我说。外公说过,你这个人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劝了你也不会听。”
  冯碧琴闻言轻声笑起来:“原来外公经常和你这么说我啊。”
  展航嗯了声,知道自己的预感即将要实现,心里蓦然紧张起来。
  “妈妈想去外省。”冯碧琴顾自说:“我以前的老师最近和我联系过,问我近况呢.......她还说,我当时学习成绩很不错,怎么就想不开,放弃学业去结婚生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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