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杰端着盘子坐在礼闻池,“你们在说什么?”
礼闻池没说话,张锦推了一下眼镜,“我们在讨论吃完饭去做什么。骑马,皮划艇,射击,高尔夫,保龄球,游泳。不知道小任总喜欢什么?”
“锦哥,你这么称呼我就生疏了。”任柏杰咧嘴,“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和小池一起。”
张锦托腮看向礼闻池,“闻池,你呢?”他转念一想,“你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愈合,能做剧烈运动吗?”
任柏杰抢答,语气暧昧:“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剧烈运动了。”
礼闻池的膝盖撞了一下任柏杰,“那就游泳吧,听铭哥说这儿有室内的恒温游泳馆。”
吃完饭,换上泳裤,礼闻池被迫披着浴巾跟着任柏杰来到了室内游泳馆。
任柏杰的后背呈倒三角状,肩颈处连接的肌肉发达优越,向下看,后腰上还有两枚性感的腰窝,精干修长的双腿……
礼闻池别开目光,手指不自觉卷着浴巾的边缘。
张锦和曾启铭已经在岸边做热身运动,两人身材都是偏瘦的,这么一对比任柏杰就显得格外惹人眼球。
“来,宝贝儿,我帮你做拉伸。”任柏杰贴心地将披在礼闻池身上的浴巾折好,搭在一张躺椅上,他的手掌托起礼闻池的手肘引导他做拉伸运动。
肌肤若有若无地拂过,任柏杰的胸膛几乎要贴着礼闻池瘦削的脊背,鼻息在耳畔加重,温热紧绷。
礼闻池适时地挣脱开任柏杰的双手,他面向任柏杰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任柏杰,你帮人做热身的动作倒是挺熟练。”
“别污蔑我,我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游泳,哪能帮别人做热身?”任柏杰目光诚挚,“我只给你一个人做过。”
任柏杰直勾勾地盯着礼闻池的身体,半晌,他向前走了一步,抬手——
指腹温柔地略过右肩留下凸起的疤痕,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夹杂着水汽袭来,礼闻池觉得肩头一沉,任柏杰的吻就已经落在了他的疤痕上。
唇瓣是热的,怜爱的心也是。
第40章 点拨
短暂的温存后,做完热身运动的四人下了水。
相比之下任柏杰的水性更好一些,他和礼闻池同时从泳池的一边开始游,等礼闻池游到尽头时,任柏杰总是恶趣味地把礼闻池拉进怀里。
那只手有力地锢着礼闻池的腰,没有松开的打算甚至还过分地掐住。
礼闻池被迫紧贴着任柏杰,“任柏杰,你——松开。”
“我不。”任柏杰干脆托着礼闻池的胯,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我自己老婆我不能抱?”
水填满了所有缝隙,水面涌动着,水下是两人交缠的影子。礼闻池瞄了一眼不远处谈笑的张锦和曾启铭,声音越来越小,“锦哥他们还在呢……”
任柏杰被水沾湿的面容显得更加俊朗,眼神中藏着按捺不住的期待,“如果只有咱们两个人,我是不是做什么都行?”
礼闻池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漂亮的眸子也像是被水打湿一般,他抿唇,像是故意勾引地低声道,“是。”
平时礼闻池总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如今露出这样乖巧又顺从的表情,任柏杰哪能把持得住。
“操。”任柏杰抱着礼闻池就要往岸边走,“不游了,回房间。”
礼闻池感慨,得亏张锦和曾启铭在这儿,不然就凭任柏杰这架势,说什么都得在游泳池里来一发。
“任总,这才刚来,你要带闻池去哪儿啊?”张锦的声音再一次不适时地出现,带笑的声音萦绕在空阔在游泳馆内,“要比赛吗?”
一听到“比赛”二字,任柏杰内心的胜负欲又蠢蠢欲动起来,可他抱着礼闻池实在舍不得放手。
索性背着张锦和曾启铭,任柏杰仰起头含住礼闻池的唇吻着他,掌心扶着礼闻池的后背将他往自己这一边靠。
“怎么比?”任柏杰喘着气,鼻尖抵触着礼闻池的侧脸。
张锦:“游两个来回,输的人晚上做饭怎么样?”
听到“做饭”两个字,任柏杰脸色微变,“谁和谁比?”
张锦的手指依次指向四人,“我们分成两组接力。”
任柏杰的下巴搭在礼闻池的肩窝,亲昵地蹭着,“小池还没恢复,我和你们两个比。”
张锦语气上扬,挑衅道:“你是不是担心闻池拖你后腿?没事的,他跟我一组也行啊。”
“你放——”任柏杰堵在嗓子眼的“屁”字还没说出口,被礼闻池拧了一下胳膊疼的抽凉气,“嘶,疼。”
“那就这么定了。”张锦已经游到了岸边,“我和闻池一组。任总,你就和启铭一组吧。”
和张锦相比,任柏杰那点小心思根本不够用。
所以他和曾启铭才会在游泳这项运动上输给礼闻池和张锦。
输了比赛的任柏杰在水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坐在岸边摘泳帽的曾启铭,“你说什么?”
曾启铭的长眸瞥向不远处说笑、赢了接力比赛的两人,“他们以前参加过M市的业余游泳队,你不知道?”
一想到要做饭,任柏杰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
“走吧。”曾启铭起身,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会做什么菜?”
任柏杰双臂撑着岸边,从水里钻了出来,“要听实话吗?我不会做饭。”
曾启铭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也坦然接受,“那今晚烧烤吧,打下手帮忙洗菜你可以吗?”
“应该可以。”任柏杰讪笑着,“你看起来很会做饭。”
曾启铭目光冷栗,在看向张锦的时候才稍显柔和,“我报了网课学过一段时间,也有菜谱可以跟着做。况且厨房油烟味太重对呼吸道不好,比起让小锦进厨房,还是我自己来。”
任柏杰用浴巾擦着湿发,他思考片刻觉得十分有道理,“铭哥,你能教我做菜吗?”
见任柏杰满脸真诚,曾启铭点头答应。
另一边礼闻池和张锦并肩走着,礼闻池撩了一把湿发,“你为什么会想让任柏杰去做饭?”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趁着这次机会帮你好好点拨一下。”张锦喝了一口运动饮料,他打量着礼闻池,“不是我说,你多久没运动了?”
“从栎麟辞职之后吧,算起来三个月没运动了。”礼闻池狐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这你都能看出来?”
“我能看出来。”张锦目光一挑瞄向任柏杰,“抽空锻炼锻炼吧,就你们家任总那身材,分分钟把你摁在床上让你下不来。”
礼闻池立刻回答,“那不至于。”
张锦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皱了一下眉,“从昨天开始,任柏杰就是一副我搅了你们好事的模样,看你的眼神都想把你吞了。现在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儿?”
礼闻池吞吐道:“不是最近。”
张锦投来诧异的目光,“什么意思?”
在任柏杰和曾启铭外出购买食材的时候,礼闻池这才有时间把这段事件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个冷静又克制的礼副总吗?”
张锦发出叹息,他忽然探身来到礼闻池面前,眼神暧昧地盯着他,“礼某人可是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再也不谈年下了。”
礼闻池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无奈地笑道:“我承认,话确实不能说太满。”
张锦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扶手上,“年龄无所谓,重要的互相喜欢。”他摸着下巴,双眸微敛起盯着礼闻池,若有所思。
礼闻池被盯的不在自在,“怎么这样看着我?”
一个个巧合拼凑起来,某个念头在张锦的脑海中闪过,可他只愿是自己想多了。
“我在想,你们谈了恋爱,今后在公司会怎么相处。”张锦语气轻松。
“我和任柏杰提过这件事。”礼闻池捏了捏眉心,“之前我们在公司走得太近,已经引人注目了。”
“那就行。”张锦了然地点头,“闻池,你的能力不用多说,如果到了晋升的时刻任柏杰想把你提成副总帮他,你愿意吗?”
礼闻池眼神一滞,“说这个似乎有些早。”
“还真不好说。”张锦淡淡笑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既不落下把柄又能把几位老员工送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任柏杰下了一局好棋。你有想过他下一步的动作吗?”
张锦捏着遥控将电视的声音调大,掩盖住了两人的声音,“再者我为什么和你提这件事,是因为你们公司副总的职业一直空缺的,不是吗?”礼闻池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
在他看来,任柏杰在公司的事情上十分谨慎,过去任奕调派过来的人几乎占据了嘉卓直播的管理层。
即便是有信任的人,比起笼统的部门负责人,任柏杰更倾向让自己的人渗透每一个部门。
现在有董事会牵制,公司多的是眼线,任柏杰没有轻举妄动。
可倘若任柏杰身边出现了一位他极为信任,又有专业能力的人,不仅任柏杰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也同样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也许任奕邀请自己去他公司不过是个幌子,他想要的不过就是打压任柏杰,提防礼闻池的这样的人留在任柏杰身边。
张锦的这番话让礼闻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事实摆在眼前,礼闻池不得不考虑。
如果真如张锦所说,任柏杰希望自己坐上副总的位置,礼闻池又会怎么选择呢?
礼闻池来W市不久,等同孑然一身,他自然是不担心。
可与此同时,这个节骨眼上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我们回来了。”曾启铭和任柏杰拎着好几袋东西走了进来,张锦和礼闻池正打算起身,被任柏杰阻止:“都坐在别动,说好我和铭哥做饭的。”
“谁说我要来帮忙了?”张锦踏着拖鞋懒散地走了看过,“就是想看看你们买了什么。”
曾启铭低头自然地吻了吻张锦,他打开袋子柔声道:“有你喜欢的海鲜。”
“不错。”张锦看向任柏杰,“不知道任总掌勺想要做些什么?”
“不敢当,我只是打下手。”任柏杰余光瞄了一眼走过来的礼闻池,他心里其实很羡慕曾启铭和张锦这样舒服又自然的相处模式。
可他似乎太急于求成,也忘记他和礼闻池在一起没多久。所以在任柏杰凑过去想亲礼闻池的时候,礼闻池不自觉地让开一步,让人有一种任柏杰在调戏良家妇男的错觉。
张锦和曾启铭一笑而过,张锦追问曾启铭要怎么处理海鲜,两人向厨房的方向走去,留任柏杰一个人怨妇般地盯着礼闻池。
“为什么不让我亲?”
礼闻池没看任柏杰,“锦哥和铭哥在这儿。”
任柏杰哀声怨道,“他们都能亲,为什么我不能亲你?”
礼闻池没能很好地转换好角色,他快速地啄了一口任柏杰的唇,向后退了一步,“可以了吗?”
任柏杰抿唇回味,唇边挂着笑,“可以了。”
礼闻池看向任柏杰手中拎着的两只袋子,“今晚我们吃什么?”
“烧烤。”任柏杰跃跃欲试,“上次被你嫌弃我洗菜的方式,今天我要和铭哥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不让你进厨房。”
当礼闻池和张锦在院子里摆放餐具时,厨房里传来了曾启铭提高的嗓音,“任柏杰,你真的想学做饭吗?”
任柏杰:“想啊,当然想!”
曾启铭:“虾不是你那么洗的。”
任柏杰:“可是我怕……怕它们咬我……”
曾启铭:“……”
第41章 想你
酒足饭饱后,院子和厨房交给管家收拾,任柏杰今天弄得满身烧烤和油烟味,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冲澡。
在他洗澡的时候,礼闻池按照曾启铭说的找到了七年前的那则新闻。
大致看上去只是一则普通的车祸,车辆的突发事故引起的失控,在深夜冲破栏杆坠入海中。
车内一对夫妇抢救无效死亡,然而司机活了下来。警方在调查后认定这是一场意外,之后便不了了之。
只寥寥几行冰冷的文字陈述了任柏杰父母的死亡,礼闻池心里沉痛不已,他从未听起任柏杰讲述这件事情。
倘若这一切真的像曾启铭说的与任奕有关,这场家族斗争该是多么的血雨腥风。
礼闻池刚想点烟,忽然浴室里传来了任柏杰的声音,“小池,帮我拿浴巾。”
心神不定的礼闻池含着烟,他拿着浴巾来到浴室门口,从门缝中伸出了一只湿漉漉的手,那手先是抓着浴巾,然后准确地找到了礼闻池的手腕,将他拉进了浴室!
水汽升腾,巨大的镜子被雾气覆盖,模糊氤氲。
礼闻池错愕地对上任柏杰漆黑的眸子,他咬着烟头吞咽口水,不禁心中一紧。
任柏杰嗓音喑哑,“你有心事。”他将礼闻池抵在洗手台上,两手撑在礼闻池身侧,“在想什么?”
镜片被雾气侵蚀,礼闻池看不真切,他抬手摘下眼镜再次看向任柏杰,双眸不经意流露出悲伤的情绪,礼闻池咬着烟头,吐字不清:“我在——想你。”
想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想你是怎么接受最亲的人骤然离世的。
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地心疼你。
任柏杰身体赤裸,一览无余,在触碰到礼闻池那一刻某处已处于半硬的状态,听到那句“想你”后便不可遏制地挺立起来。
30/83 首页 上一页 28 29 30 31 32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