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听后笑道:“过不了多久着朝堂便要换天了。”说着越过侍从走至茶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道:“北岑那边怎么样了?”
侍从垂首立在一旁答:“昨日陛下已安全回了住处,此外陆迎南暗查在陛下身边的人似乎是段大人。”
萧瑜起初还有些吃惊,但又想着陆迎南收买人心的能力也见怪不怪道:“段羽?怎么说?”
侍从从袖中拿出同伴传来的简讯纸递给萧瑜,一边补充:“有人见着段羽出入陆迎南在北岑暗中开办的马场。”
萧瑜收起简讯纸脸上满是玩味道:“原来段羽就是那个孩子啊,小九。这下人都齐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笑道最后。”
侍从不敢说话,安静立在一旁,就听萧瑜唯恐天下不乱般道:“给段羽递个口信,就说要是想知道他的身世,就跟着阿辞去凉城。”
第45章 凉城夜谈
云奕晗与梅姨在厨房收拾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婉姨也有心给云奕晗与段羽两人相处的空间,拉着梅姨早早回房去了。
折现云奕晗不得不与段羽独处,他还未想好改如何面对段羽,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段羽带着的声音传来:“奕晗怎么还害羞了?”
云奕晗闻声抬头就见原本端坐在堂上的段羽此时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云奕晗垂眸顺着段羽的力道朝屋内走去。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听梅姨说怀远自小就去他乡求学,明日我们就要动身了,怀远可要去探望儿时玩伴?”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云奕晗感觉段羽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给他倒完茶后道:“不必,本就无多少玩伴。”很快又转移话题似的问:“明日便动身?”
云奕晗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道:“嗯,明日一早便要走,今日便留在这多陪陪夫人吧。”
段羽:“夫人?该叫娘亲。”随后又问道:“木镯怎办?”
云奕晗垂眸:“木镯我与阿辞说了,北岑这么大要想抓找人也比简单,何况我们也不知那人的模样更是难上加难。只是辜负了夫人的好意,奕晗今日也是来请罪的。”
段羽宽慰道:“不必在意,木镯也并非贵重之物奕晗莫要自责。”
云奕晗听后也未有反应,与平日里开朗的模样相差甚大,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坐在一边。
段羽有些关心问道:“奕晗可是身子不适?”
云奕晗心里一阵揪痛,你待我可是情真?他的嘴动了又动还是未将心里的话问出来,随意找了个借口:“是有一些,许是在阵法里待久了,心中还有些不适应。”
段羽听后并未多想,转而同云奕晗讲起好笑的话本,饶是云奕晗此时心情复杂难言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带了些许的落寞。
同段夫人与梅姨讲过明日启程之后,云奕晗两人都被留在了段家。段羽与云奕晗住在别院,两人隔着块木墙相邻而睡。
大抵是白日里受到的刺-激太多抑或是太过伤心,云奕晗沾床就睡着了,此时还打起了小呼噜。
隔壁房的段羽一直便听着云奕晗的动静,见云奕晗已睡熟,段羽翻身起床走至房间的暗格处,拿出里边的天机图碎片认真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自己带在身上在身上。
只是今日云奕晗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段羽眼眸深沉的看着云奕晗所在的隔壁房,他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短刃,细细的抚摸着刃身上的暗纹。
突然段羽抬起头冷声道:“来都来了,不如出来一会?”短刃应声而出钉在了后窗上。
屋外之人压低声音道:“我只是奉命而来传话,段大人不必息怒。”
段羽像是被勾起好奇心一边问道:“哦?什么话?”
屋外很快便传来答复:“我家主人说,如若段大人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便跟着陛下一同去凉城。”
段羽眯起双眼,冷笑着问:“你家主人是何人?”
屋外之人答道:“自是贵人。”显然他不想多在此处停留,快速补充道:“话已带到,告辞。”
屋内未点灯段羽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情绪,最终他什么也未做只是将短刃收好便睡去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埋下,生根发芽自然是用不了几日。
第二日向来爱赖床的云奕晗头一次随着鸡鸣声自己起来了,他推开窗,昨夜北岑又下了场小雨,空气也新鲜了不少。
此时外边还是灰蒙蒙的,远处的剑阁也被云雾遮蔽。
顺着屋檐落下的水珠在地上砸出清脆的“滴答”声,仿佛是催眠曲一般困意渐上心头,云奕晗不自觉用双手撑住下巴。
突然隔壁的窗户也被人推开,段羽还带着些许些睡意的脸出现在云奕晗的视线中,就听段羽带着沙哑的声音道:“奕晗今日起得可真早,可是昨夜想我未睡好?”
云奕晗不知道段羽说的话里又多少是真话,也不知段羽对自己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他压住不断上涌的委屈情绪,努力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道:“就你话多,还不快点打理!该启程了。”
段羽嬉笑着去为两人提水,待两人辞别段夫人与梅姨后便直接去了萧辞落脚的小院。
徐怀寒带着剑阁弟子也在此处,见云奕晗眼中带着疑惑,徐怀寒解释道:“北岑山路难走,怀寒送各位一程。”一行人踏着晨光一路向西驶去。
徐怀寒自是正人君子,也是洒脱。将萧辞一行人送至中转站后便自行停下,看着萧辞的马车消息在烟尘之中。
马车内只有萧辞与云奕晗两人,云奕晗撩起窗帘见段羽跟廖安白在远处斗嘴便又坐回远处,看着萧辞欲言又止。
还不待他想好如何同萧辞说,就听萧辞眼神依旧停留在书册上,但是话却是对云奕晗说的:“你知晓谁盗走了木镯,为何?”
云奕晗瞬间便明白了,萧辞也知道谁是偷盗者了,这一刻他心中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云奕晗组织着语言,他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仿佛失效了一般,他自暴自弃道:“是怀远,我不知他为何要拿走木镯。”思虑片刻云奕晗最终还是选择同萧辞说,他压低声音道:“怀远似乎不是真正的怀远。”
这话引得萧辞放下了手中的,他抬头看着面上带着苦恼的云奕晗问道:“怎讲?”
云奕晗将这几的疑惑以及发现的事都告诉了萧辞,最后他靠着马车的车厢看着车顶补充道:“我也不确定。”
但实际上他知道的,这件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就凭带着与刺杀萧辞的神秘人相同的暗纹一事,也够定段羽的罪了。
云奕晗感受着胸腔内出来的疼痛感,思虑良久问道:“如果段羽就是幕后之人的帮凶,阿辞会如何处理?”
萧辞听着挚友带着颤音的提问,开口道:“理应同罪。”
云奕晗闭上双眼遮住眼中的痛楚,勉强笑道:“确实如此,是我唐突了。”
片刻后,他又听见向来铁面无私的萧辞淡淡的说:“若情况属实,段羽协助破案多时,自有功劳,罪不至死。”
云奕晗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看书的萧辞,内心有许多话想要同萧辞说,但又不知应从何说起。
云奕晗将头轻轻的放在萧辞的肩膀上,最终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多谢。”
马车内久久无人言语,宋谨修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车内的两人,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萧辞,换来的是一个莫要多说的眼神。
于是乎,宋谨修便自觉的不再多问,继续尽职尽责的担任守卫。
……
经过几天的赶路,萧辞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安心感,马车渐渐驶入凉城的官道上。
以官道为界限,以北是连绵不绝的沙漠,以南是绿意盎然的树丛,而凉城便在官道的尽头。
凉城以北为漠北,以南是西岭。这里是大辽西北的第二道防线,常年驻守着军队。
萧辞一行人在傍晚时分进入了城门,守城的将领认得宋谨修自然也能猜出马车内坐的是谁,本想行礼却被宋谨修制止,将领立马会意装模作样盘问了一番便挥手让行。
数年已过,萧辞在凉城的王府依旧被打理得好好的,也省得再去住客栈。
接连几日的赶路饶是坐在马车内的萧辞也觉得疲惫不堪,再加上一路上都是在荒漠中行走,空气干燥难耐。几人了简单吃过晚饭后,一行人便各自寻房间歇息去了。
萧辞半夜又做了场梦,梦见了少时在凉城的日子,梦醒后便睡不着了。
他难得任性的拉起一同醒来的宋谨修上了王府后边的阁楼,这个阁楼内存放的是萧辞和云奕晗买来的各种书籍,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云奕晗的话本。
两人并排坐在阁楼顶层,看着挂在天幕上的星辰,这里的天空低压压的似乎伸手便可触摸。王府建在了凉城的最高处,从这里王国去还能见着漠北驻扎的军营。
宋谨修披着外袍打了个哈欠,看着身边人无奈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奕晗这几日看着着实不对劲。”
萧辞摩挲着宋谨修的衣袖说:“奕晗说段羽有问题。”
宋谨修立马精神了,皱着眉头问道:“为何?”他仔细回想着与段羽相处的着半年时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看来这个段羽也不简单。
萧辞将云奕晗的发现复述一边给宋谨修听,宋谨修听到短刃上的暗纹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宋谨修冷笑道:“原来要找的人一直在身边。”
萧辞捂着宋谨修的手,示意他消气一边说:“段羽背后还有人。”
宋谨修冷静片刻问道:“现下该怎么做?”
萧辞看着满天的繁星,勾起嘴角:“顺藤摸瓜?引蛇出洞?”
宋谨修无奈扶额,他倒是知道了萧辞这是生气了,配合道:“阿辞安心,有我在。”
第46章 初至断水
萧辞知晓宋谨修的意思,虽说他本不喜依靠别人,但也乐得给宋谨修一个机会。笑道:“我知晓了。”
宋谨修也不计较他这般哄小孩儿的语气,问道:“那就先不管段羽?”
萧辞用手指扣着宋谨修的衣袖道:“木镯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宋谨修瞬间便懂了:“天机图。”
萧辞颔首道:“待会儿我用平安符试一试便知晓了。”
宋谨修还是有些担心:“若是他讲天机图交予他人怎办?”
萧辞嘴角微勾接着说:“段羽不会。”他亲点的状元郎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好忽悠。
说着便从衣领处拿出平安符,里边有十枚天机图碎片,现下他们已自动拼成了半幅图纸。此外,还有两个舍利子。
萧辞将图纸拿出,没了舍利子的影响天机图在月光下隐隐闪耀着淡金色的光晕,萧辞拿着半幅天机图,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将自己往西边客房的方向引。
萧辞朝客房看去,宋谨修立马答道:“是奕晗他们住的小院。”
萧辞点头站起身,将半幅天机图收回平安符里,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朝宋谨修伸出右手道:“起风了,走吧。”
突然萧辞说道:“锋五前些日子送来了信,说是断水崖有问题,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宋谨修皱眉问道:“断水崖?”
萧辞点头:“锋五说是在凉城南边的左木县,不过此处是西岭的管辖地,快马加鞭大抵半个时辰便到了。”
……
在左木县的锋五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药童将他带到隔间等着接应人来。
锋五装作一副老实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木椅上,还以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大抵是第一印象好,药童站在一旁见锋五这副拘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您别紧张,待会儿主管来盘问两句只要您如实回答便可。”
锋五早就等着药童说话,这会立马问道:“小兄弟可否讲讲着断水崖?”
见药童皱眉,锋五立即解释道:“这不是初来乍到么,我怕到时冲撞了各位老爷。”
药童开口道:“大哥别误会,我方才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而已,并无怪罪之意。”
锋五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饶了饶脑袋:“不如小兄弟便讲讲断水崖的历来吧。”
药童停顿了两秒有些自豪的说:“咱们断水崖被称为西岭的第二个洛水宗呢!大哥你知道洛水宗吗?”
锋五一副向往的模样道:“知道的!”随后又疑惑般问:“只是为何?是因为家大业大吗?”
药童伸出一根手指在锋五眼前摇了摇,神神秘秘的说:“可不止如此,咱们断水崖的开山师祖可是洛水宗当年名动天下的天才小师叔。”
药童看着锋五吃惊的模样,只觉神清气爽继续说着:“当年洛水宗灭宗后,在外游历的小师叔便回到了西岭,随后便在断水崖建立了门派,只用了几年时间便将洛水宗以前的势力都收归旗下了。”
锋五着实未想到着断水崖竟是洛水宗小师叔所为,如今只用查出这个小师叔的身份便可。
于是他有些试探的问道:“敢问小兄弟可知小师叔名讳?”
药童认真回想后,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我也不知小师叔名讳,只知大家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锋五对此也未报太大希望转而问道:“小师叔平日里可会来宗门?”
药童答道:“并无,我从未见过小师叔,不过小师叔似乎不再西岭,平日里宗门要事都是长老写信给小师叔的。”
见锋五有些怀疑的眼神,药童脸一红凶巴巴的说:“你别不信!我爹可是长老!”
锋五没忍住‘噗呲’笑出声了,见药童脸庞愈加红润,他开口转移话题继续聊着断水崖的事。
闲聊中锋五知晓了断水崖大致的情况——小师叔不在断水崖,宗门俗事皆由两个长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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