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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难听，当下就有许多人笑了起来。
苏曜手指点在桌上，语气不急不缓：“岷首领这话说得倒有意思，难道长蛇部落内里的事你也参与，所以才会了解的如此清楚？也对，我听说近几年岷山部落和长蛇部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岷虎脸色一黑，愤愤道：“谁和他们关系不错，你不要张嘴就胡说。”
苏曜反问：“既然关系一般，那你为何不等我说完就急着替长蛇部落辩驳？”
岷虎被堵了个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我瞧不起你们部落，所以故意和你们作对吧。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谭老首领出来打圆场：“苏神使的为人我是知道的，绝对不是那小人，咱们大家且听着就好。”
苏曜继续说道：“若只是奴隶的事，我原本也不打算管的，可偏偏我却发现了旁的事情。”
说着，几个战士就用木架抬了一堆东西上来，木架上盖着破兽皮，众人一时间还看不清楚下面的东西。
“老首领，岷首领，红岩首领，还请你们找个人打开看看。”苏曜看向在座的大部落的首领。
谭老首领笑笑：“都是自家的人，苏神使您看着办就行。”
苏曜不说话，只含笑坐在上方。
见苏曜坚持，谭轩率先上前站在一个木架旁，剩下的几人也随意指派了自己的手下去掀兽皮。
破烂的皮子一掀开，下面的东西就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老首领更是站了起来怒气冲冲质问道：“这些都是从长蛇部落搜出来的？都是他们做的孽？”
钟离面不改色，声音冷淡：“这不过是表面一层罢了，各位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就去长蛇部落看看。”
年纪轻些的人纷纷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当场吐了出来。
只见那兽皮下盖着的赫然是带着牙印的骨头、煮的半熟的肉块和鲜血淋漓的骨架。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这些东西是来自于人，那半熟的肉块上还带着女性的特征。
谭轩狠狠骂道：“崽种，这些崽种，他们就不是人。”
“不止这些。”苏曜拍了拍手，又有几个蒙着脸的人被送了上来，他们的肩膀处刻着长蛇部落的奴隶印记。
“你们说吧！”
“是，神使。”那蒙着面的人一张口众人就听出那分明是年轻的男女：“我们成为长蛇部落的奴隶已经三个月余，这期间他们吃掉了我们几十个姐妹兄弟。”
“他们嫌年龄大了肉太老，只挑年纪小的吃，年龄大的都会被喂毒虫毒蛇。”
“怕被人发现，骨头都要砸碎了喂毒虫。甚至还会强迫那些奴隶的亲人吃下去，如果他们不吃就会被活活打死。”
短短几句话，奴隶们说的颠三倒四，众人听得却是毛骨悚然。
他们谁都没想到，在部落集会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长蛇部落都敢这么大胆，那在他们部落内部，到底是怎样的凄惨血腥？
难道神佑部落要提出审判，这样一帮崽种要是不审判，谁都不会同意。
“蒙着他们的脸，只是为了让他们以后好好生活，不必受闲言碎语。”苏曜道：“大家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什么说的，苏神使办事我们放心。”谭老首领率先站起来表态：“不知苏神使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苏曜微微抬头，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众人呼吸都凝滞一下。
“自然是让他们也受到同样的痛楚。”
在神佑部落的营地前面的空地上，战士们已经栽好十字木架，蛇九等人被结实的绑在木架上。
“集会即将结束，这些日子就让他们在这里赎罪，大家觉得如何？”
事情是神佑部落发现的，人是神佑部落抓的，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都看苏神使安排，我们没有话说。”
众部落怀着忐忑的心思来，又带着满腔的气愤和奇异的失落感离开。
愤恨的是长蛇部落的行为，奴隶可以肆意打骂折磨他们都不管，但食人不行。
从神明创造出蛮荒天地、创造出人开始，食人就就是被禁止的，食人者注定会被神明遗弃。
那奇异的失落则是对神佑部落的复杂情感，原本是奔着看好戏甚至落井下石来的，谁知道突然被人家给教训一通。
这感觉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唉！”
有人暗自叹息一声，以后这大部落的席位里又得算上一个神佑部落了。
“首领，要我看这所谓的神使手段也太没用了，”岷山部落的一人小声说道：“把人绑在那里晒着有什么用？身强体壮的晒个三五天也没什么事儿啊。”
岷虎脸色一变，一巴掌就拍在那人身上：“不吃不喝不能动，凶鸟落在身上啄你肉，你也只能受着。虫兽来了掏你眼睛啃你骨耳你也只能白白挨着，这样的情况你能活几天？”
说话的人这才脸色大变：“这要是落到我身上，我一两天都坚持不下来，这小子好狠的心啊，我当真是眼瞎竟然还以为他好欺负。”
岷虎又一掌拍在他身上：“行了，把嘴闭上。”
若叫那人听到了，说不定又要生出什么祸端来，他可承受不起。
第088章
正如岷虎和他的侍从所说, 蛇九的下场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好过，更何况他的手筋和脚筋都已经被挑断。
众人和蓝水部落之间的交易已经基本完成，大约是少了长蛇部落的交易, 蓝水部落今年换取的物资并不如意。
他们带过来的盐还剩了许多,
“苏神使, 是这样的，不知你们部落的肉干换不换，我们可以用盐交换。”
苏曜看着眼前蓝水部落的首领, 笑的和煦：“当然可以, 不知蓝水部落需要多少肉干？”
“当然是越多越好。”蓝水部落的人也直来直往：“不知道今年寒冬季情况怎么样，多准备些总归没错。”
苏曜点头：“首领有远见。”
神佑部落带来的肉干，因为品质上乘已经全部交换出去了。蓝水部落要交换的, 其实是长蛇部落的这一部分。
长蛇部落的肉干品质一般，腥味种收拾的不干净，胜在块头大，肉本身的质量还行。
可这样一来交换就成了问题，蓝水部落当然想和以前一样以肉的块数来交换, 肉块越多他们越占便宜。
但苏曜不同意, 神佑部落自从来到集会上一直用的星秤做交换，这次也是一样。
无奈之下, 蓝水部落只好按照神佑部落的方式来。
但很快蓝水部落的首领就发现了星秤的好处, 用星秤能做到绝对的公平。
对于蓝水部落这样的利益结合体来说，每一次分配就是一场大扯皮大灾难，不是你的肉干比我大一些就是我的肉干没你的好。
稍有不好部落之间就有矛盾出现，彼此眼红气愤, 甚至做出危害彼此结盟的事情。
蓝水部落的首领使劲掂了掂手里的星秤, 要是他也有一把这东西, 那今年就再也不用为分配资源而觉得头秃了。
想到这里蓝水部落的首领精神就是一振，匆忙找到苏曜：“神使，这星秤是怎么换的？能不能给我也换几个？”
苏曜桃花眼笑眯眯的：“大荒山脉里的其他部落都是用奴隶换的，可我听说蓝水部落也很需要奴隶，这就难办了。”
蓝水部落的首领也陷入了为难，奴隶不能交换，因为他们回时候的物资要比来的时候重得多，全靠这些奴隶运送回去。
可他又实在想要这些星秤，这该怎么办才好？
最终还是苏曜出了注意：“我对海边的生活很感兴趣，不如把你们的食物和漂亮的石头换给我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匀给你三杆星秤。”
蓝水首领的眼睛一亮，他们常年住在海边对海里的东西已经吃厌了，这会儿用来交换星秤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当然可以。”蓝水部落的首领迅速叫来自己的手下：“除了留...算了，不留了。把咱们路上吃的食物全部带到这里来，还有彩色珠子也都拿上。”
手下连忙按照吩咐去搬东西，苏曜端出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先喝口茶水，等天气凉快了再交换也不迟。”
蓝林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出来的时间长了，总想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崽儿，正是闹腾的时候。”
苏曜含笑：“除了盐，有没有想过再换一些其他东西？”
蓝林无奈：“海里的东西坏起来快的很，很少有能运到这里来的。”
“这倒也是。”苏曜点头：“一来一回花费的时间太多了，除了盐和肉干，其他的东西很少能保存这么长时间。”
蓝水部落带来的食物资源还挺充足，其中好几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吸引了苏曜的注意。
他索性给蓝水部落换了四杆星秤，就当是交朋友了。
到现在部落集会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有些小部落怕被其他部落盯上，趁着夜色就已经出发。
不过今年集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其他部落也都忙着回家，腾不出心思来做打劫的活计。
小部落基本离开后，一些中型部落也开始返回，而云水部落则收整好所有的资源，彻底和神佑部落汇合。
云水部落这次来了有一千二百多人，其中六百多人是男子，剩下的都是女子。
云杉进了营地就大大方方的朝苏曜行礼：“神使大人，云水的东西我都带回来了。”
苏曜摆摆手：“不必多礼，你是云水部落的首领，地位应当和祭司一样，只是部落已有祭司爷爷担任而且祭司候选人也已经定好，这祭司之位就不能给你了。”
“神使不必考虑这些，我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云杉笑道：“我的年龄大了，活不了多少年，神使把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安顿好就行。”
苏曜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和之前一样，从云水部落抽出两个小队跟着我们的战士一起训练，一切待遇全部相同。”
“至于这两队的队长就由你来决定，是自己担任还是交给族里的勇士担任都可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苏亚和楚山，他们两个对这些熟悉。”
“是，神使大人。”
回去的路上角马车载满了物资，角马车驶出集会平原，不远处正在休息的一个部落见了他们匆忙收拾好，向远处逃窜而去。
云杉见了好笑，问苏亚：“那个部落怎么看起来挺害怕咱们部落的？”
苏亚撇了撇嘴：“那是蛙流部落，厚脸皮的很，想占咱们的地盘结果被神子大人给杀了，他们还想等长蛇部落的人来了找咱们麻烦，谁知道，嘿！”
苏亚笑的畅快，蛙流部落首领儿子的头颅现在还在集会上挂着呢，他的不远处就是已经被鸟兽啃食成碎末的长蛇部落众人。
“原来是这样。”云杉正想把自家女儿也喊来说一说这件趣事，结果找了半天都没发现云柔的身影。
苏亚捂着嘴悄悄凑到云杉的耳边：“现在是楚山在前面开路，云柔姐姐估计跟着他去了。”
云杉这下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好骂一声‘这死孩子’后就闭上了嘴。
回去的大家都熟悉，只不过现在人多了歇息的地方要挑更大一些的空地。
一连走了十多天，隐约能看到山尽头的平原，所有人都高兴起来，再加上下午落了雨地上滑的很，独轮车不好走，于是苏曜干脆下令让大家伙在原地休息一下午。
既然休息那么也不能光睡觉，青水吆喝着带着手下的队员去打猎，楚山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难得留在部落做起了搭灶烧火的活儿。
谁知苏亚和云柔带着手下的姑娘们去林子里采集，楚山连个云柔的身影都没见到。
和他待遇一样的还有几个单身小伙，好不容易有个闲暇时间，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家心上人聊天打浑。却没想到他们刚定情不久的心上人都被苏亚带走了。
他们能怎么办呢？揍不过石头又骂不过苏亚，只能等她们回来再找心上人了。
苏曜自己也嫌赶路麻烦，于是撺掇着钟离去林子里找乐子。
这乐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找的，苏曜神识走过林子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蜂窝。
现在虽然不是收蜜的时间，但蜂窝里肯定有蜜，苏曜有些馋蜂蜜吃了。
“阿曜，你说的那个‘甘蔗’怎么种啊？”钟离难得对那些黑杆杆有些好奇。
蛙流部落带来的黑杆杆又粗又壮，皮子很难啃下来，带毫无疑问那就是甘蔗。
以前部落里很少有甜的东西，苏曜都没发现钟离对甜食情有独钟，结果两人啃了一次甘蔗之后，钟离便时不时的要拿出一节啃啃。
苏曜又试探了几次，终于发现他爱吃甜食的秘密。
说起这个苏曜还觉得挺有意思，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竟然喜欢吃甜食，这样的反差萌太招人疼。
“现在种时间有点迟了，咱们部落冬天太冷，估计长不太好。”
钟离点头：“能长就行。”
那蜂窝挂在一颗高大的树干底下，足有两人合抱那么大。
苏曜和钟离两人隐了身缓缓浮在半空，他们只是取一点蜜吃，并不打算伤害这些蜜蜂。
钟离拿出匕首在蜂窝凸起的地方试了试，确定有蜜之后手起刀落眨眼间就割了一块蜂窝下来。
枣红的蜜从断裂处流了出来，苏曜用灵力聚集起来装在随身携带的小陶罐子里，然后用灵力将断口封上，不让蜜掉出来浪费。
那些蜜蜂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绕着蜂窝到处飞着查探敌情。可惜这会儿偷他们蜂蜜的小贼已经走远了。
两人并没有回营地，找了个干净的树底下拿着小竹勺把蜂窝里的蜂蜜一点点刮了出来，装在了一起。
夏天森林里还有花开，这蜂蜜结合了百花精华，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
两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刮了整整三坛子，还剩下一些索性不往坛子里装了，留着今天晚上烤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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