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云看过去,看到窗外有个人影的样子,一动不动,贴在厚厚的不是很透的玻璃上,显得很诡异。
“那个……是人吗?”
周可云站起来打算去开窗,一晃眼窗外却没了影子,她打开后只看到空荡荡的院子。
刚才是错觉?
两个人都看错了?
白筝则是在旁边的屋子发现了一箱珠宝,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贵妇们戴的,还有翡翠镯子珍珠项链等等。
这箱子都不锁就放在这儿的?
对他们客人这么放心?
白筝可不觉得是这样,正常主人都会将自家的财产放得好好的吧,这个“老爷”不知道想做什么。
思及此处,她准备去提醒其他人。
“席乐!鲁大哥?”
外面传来白筝的声音。
席乐三人走出去,就见白筝站在院子里,她和两个新人中的女孩住的是南院,其实和东院是走廊连接的。
鲁东海和左潭也从西院出来,警惕道:“怎么了?”
“你们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白筝问。
“有幅画。”席乐说。
“我们屋里也有。”白筝点点头,“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发现了一箱金条,都是真的。”
“哇这么有钱?”孟慈瞪大眼,“我还没见过真的金条呢,算了,我还是不去看了。”
他害怕出事。
殷白鹤扬眉,“三个屋子都有?”
白筝摇头,“也不是,中间的屋子放的是金条,两边的屋子放的是一些花瓶和首饰。”
“这老爷看起来还真是地主。”席乐评价,“东西别碰,让你屋子里两个新人也注意点,摆在明面上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筝点头:“这我知道。”
说实话,看到那些金条,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遇到那些电影电视剧里的考验了吧。
虽然没办法确定,但不碰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其他两个新人,她只能做到警告,她们真要作死去搞,她也没办法。
那两个女孩自己要求住一个屋,白筝也没强迫她们分开,就自己住了离孟慈最近的屋。
“我们屋子倒是没有这些,但是有棺材,还挺晦气的。”鲁东海表情恹恹。
看起来三个院子就他们那边最阴间。
“以前那些人都喜欢在自己还没去世前打好棺材,到时候直接下葬,没什么。”
鲁东海并没有被安慰道:“唉。”
棺材,即使看过了,正常人也还是害怕。
“棺材都是没钉的,里面空不空的不知道,我们没敢开,看明天能不能弄清楚。”
说不定里面还躺着尸体,那就更可怕了。
“行了,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点。”鲁东海摆摆手,“小心那个辛叔。”
这个辛叔和之前的npc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
他们离开后,席乐迫不及待回了房,“她们那里那么多财物,我们这里肯定也有东西。”
不过三个人搜了会,财宝一点也没发现。
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屋子里有人住过的痕迹。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真正发现一些脚印,或者是旧物,还是会让人害怕。
而且这个痕迹指向的是女人。
因为那东西是一个雕花的化妆镜,旁边还有一把木梳,上面都刻着精美的花纹。
这化妆镜不是水银的,而是铜的,只能看到模糊的脸。
这屋子的窗户有两扇,一扇是对着宅子外的,一扇是对着院子里的,之前都被殷白鹤开了。
席乐拿起镜子照了下,连自己的五官都看不太清。
他正打算放下,却忽然见到铜镜里多出一个黑影。
就在他的后面,很像那些鬼片里的画面。
席乐心里毛毛的,半晌没动,然后突然转过身,对上了站在窗外的中年男人。
“辛叔?”
辛叔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我是来告诉客人,明日上午我会来叫各位吃早餐。”
“好,我知道了。”席乐面不改色。
辛叔转身离开,微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席乐站在原地没动,余光瞥见殷白鹤到了自己身边,“你说,辛叔刚才看了我们多久?”
“不久,但也不短。”殷白鹤说。
“他一来你就发现了?”席乐问。
“嗯。”殷白鹤点头,“他应该在观察我们。”
“悄无声息的,怪吓人的。”席乐将镜子放到殷白鹤面前,“看看,照不照得出你的漂亮脸蛋。”
他的语气调侃。
殷白鹤的瞳中映出眼前人带着笑意的脸。
“谁的漂亮脸蛋?”
跟不上速度的孟慈从另一边过来,看了看面对而站的两个人,“你们两个都是漂亮脸蛋啊。”
席乐放下镜子,“天黑了,赶紧回你自己的屋子。”
孟慈哦了声:“殷哥呢?”
殷白鹤不为所动,“不用管我。”
孟慈也没怀疑,反正在他眼里,席乐和他就是经常待在一起的,除了上厕所的时候。
第98章 做客4(下葬。)
孟慈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席乐转身,看到殷白鹤也没动半个身子,“你怎么不走啊,这是我选中的房间。”
殷白鹤就看着他。
“你这是不对的。”席乐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你都说了性向了,还和我住一起不好,你觉得呢?”
他要以理服人。
殷白鹤被他这幅样子逗笑,轻轻笑了声:“你问我,我自然觉得很好。”
席乐:“……”
感情自己是白说了啊。
“以前也没怎么样。”殷白鹤慢悠悠道,“早知道,那我不说了,原来说出来也不好。”
“你故意的吧。”席乐瞪他。
他自己反而故意呛道:“你要不怕你打地铺啊。”
这种老宅子和高楼大厦不同,地铺是睡不了人的,地面凉,很容易感冒。
哪知道殷白鹤竟然点头了。
席乐干脆不管他,反正睡不好他肯定自己就走了。
“按照白筝说的,再加上鲁大哥找到的,每个房间里放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们这里肯定也有,但是铜镜又不太像,可能是我们没发现。”
明面上看,似乎南院那些金银财宝比较显眼。
一个主人在客人住的屋子里放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到底多有信心客人不会动手脚?
早知道的话,不应该安排新人的。
这次的新人虽然不像之前那么不信鬼神,但对于禁忌一类的事情是很难明白的,除非经历一次。
就像他自己,当初不是殷白鹤提醒,他也碰了屋子里的东西,说不定第一天就死了。
这么一想,席乐就又心软了。
不就是想和自己睡一个屋吗,反正他们又不止一次了。
天黑以后,屋子里就阴凉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气,晚上一点也不热,反而有些冷。
洗漱用的工具是在屋子里的。
席乐记忆里只在老家用过,是脸盆架子,木架子上放着一个铜盆,还挂着一块干布。
与此同时,周可云也在洗脸。
她弯腰低头洗脸,用手抄水,这里没有洗面奶,她有电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个鬼地方。
周可云正要抬头,后脑勺却猛地一股力量。
女孩整个头都被按进了脸盆里。
鼻子里瞬间被水包住,就连耳朵都无法避免进了水,她一张嘴就全是水,都阻碍她的求救。
周可云手扑棱起来,往自己脑袋后摸。
是张敏雪吗?
她想杀了自己?
令周可云惊骇的是,什么也没有摸到,明明有只手按着她,但入手是空气。
什么东西?鬼吗?
周可云激烈地挣扎起来。
脸盆架子因为晃动发出不小的声音。
同屋的张敏雪正在打量要睡的床,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砰砰”的声音不断,她才没好气道:“你就洗个脸,干什么那么吵――”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干什么?”
张敏雪一开始以为是她在洗脸,但几秒后就感觉不对劲,周可云胳膊的挥舞太奇怪。
而且好像越来越没力气。
张敏雪瞪大一双眼,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恐怖小说,十分害怕,最后还是冲了过去,将周可云撞倒在地。
砰!
就在那一瞬间,周可云感觉压迫自己脑袋的力量消失了,她软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水,低落到地上,流进衣服里。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你怎么了?”张敏雪都快吓哭了,还是想要忽略不对劲:“刚刚是你自己搞的吗?”
过了许久,周可云总算恢复过来。
她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惊恐,“这里有鬼!刚才是有人按住我的头,我才差点被水淹死!这里一定有鬼!”
周可云想到天没黑前,那些人说的话。
他们说这里有鬼。
原来是真的有鬼!
张敏雪心里也害怕,“……那个是不是你感觉错了……有鬼怎么办啊,我们要不去隔壁住?”
周可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屋子,飞快地扶着对方,打开房门看见一片黑暗的院子,就胆怯起来。
这实在像一个鬼屋。
但求生欲望让她们两个壮了壮胆子,贴着墙根走到隔壁门前,飞快地敲了敲门。
“白、白筝姐,你睡了吗?”周可云吞了吞唾沫。
白筝当然没睡。
夜里敲门一向是很危险的,开门也是,她不想把自己的命送在这里,她要带着齐遇和徐小圆的愿望离开镜子。
她装作没听见声音。
“她是不是睡了?”张敏雪小声问。
“现在还早吧,天黑也没多久……”周可云忽然停了下来,“难道她――和我遇见了同样的事情?”
两个人都紧张起来。
白筝是一个人住的,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没办法自救的话,很大可能是已经死了……
周可云立刻就害怕起来,“……回、回去吧。”
她转过身,不禁叫了声,又连忙捂住嘴。
张敏雪被她吓得够呛,连忙回头,什么也没看到,“你不要大惊小怪,很吓人的。”
周可云盯着院中央。
她刚刚看到院子中央的黑影,总感觉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然后再看时又像是一棵树。
奇怪,她怎么会把树看成人的?
.
夜里安静得不像话。
席乐听见了微弱的敲门声,就知道肯定是新人没忍住,这样的古宅敢出门,胆子也挺大的。
“这次这个辛叔,似乎没有透露什么是禁忌。”他压低声音。
“没有比有更可怕。”殷白鹤声音更小。
“是啊,有的话还能避免一下,没有的话就什么都不知道。”席乐闭上眼。
这次他们会经历什么呢?
他们还能够一起离开吗?
这是一座远离城市,坐落在荒郊野岭的古宅,主人是一个被称为“老爷”的人,那年纪起码应该是中年朝上。
辛叔把他们称作客人,那他们的身份就是客人,客人在主人家里做客时不应该做什么?
席乐蓦地想起今晚睡前的事情。
他在照镜子时,辛叔站在窗外偷看,是不是当时就是在观察他们有没有触碰禁忌?
“我们作为客人,可以碰屋子里的东西吗?”席乐问。
殷白鹤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应该有分类,比如说床,如果不碰怎么睡?”
席乐还想知道,为什么说他们是客人。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到身份是“客人”的情况,就好像一个扮演游戏似的。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个老爷。
“早点睡,别想了。”殷白鹤拍了拍他的头。
“让你睡床不是为了让你拍我头的。”席乐警告道:“不然你现在就下去。”
“……”
席乐睡得倒很快,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带着枪的当兵的,在这个屋子里遇到了鬼,最后被弄死了。
等他惊吓醒来时,发现天蒙蒙亮。
席乐躺在床上好久,才推了推殷白鹤,“天亮了。”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嘈杂声,还有尖叫声。
席乐就知道出事了,一骨碌爬起来,匆忙洗了脸刷牙开门出去,看到几个人都在院子里。
两个新来的女孩正满脸惊恐。
“谁死了?”席乐问。
鲁东海脸色凝重,“新来的那个男生。”
尸体就在院子里,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出来的,这会儿尸体上还沾着露水。
“她们两个起来发现的。”左潭指了指周可云她们。
“怎么会死、死人?”周可云昨晚半夜才睡,精神高度紧绷,现在崩溃起来,“这里有鬼!”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地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肯定是有鬼想杀我!它想让我溺死在脸盆里,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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