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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些时候陆斯言太过反常，他就会信以为真了。
明明是对立，曾经觉得应该远离，不要再牵扯上任何关系，如果陆斯言过得很惨他绝对会拍手叫好，可是现在却似乎不是这样了。
至少，他对陆斯言的敌意没有了，甚至……希望陆斯言过得不那么坏。
——
陆斯言陪沈沐轩留在这里拍完了剩下的部分，然后一起回了京都。
那天事情的后续都是陆斯言在处理，沈沐轩问过几次，陆斯言都说让他不要担心，他后来便没有再问。
之后几天他总觉得陆斯言和宋时亦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挺和谐的，说话什么的也很正常，但是他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他觉得宋时亦这个人很多时候让人捉摸不透，算起来他和宋时亦真的不算熟，并且据他所知即使是原来的沈沐轩，跟宋时亦也就是知道名字，宋时亦对沈沐轩有过一段单恋仅此而已，但是宋时亦对他表现得总是很熟稔。
像他们已经相识已久，很熟悉对方。
有些时候说话总是非常的微妙，没有到冒犯的程度，但是依旧让他不太舒服。
不过比起他似乎陆斯言的反应似乎比他要大得多，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宋时亦大多时候对他表现出来的暧昧举动似乎都是为了惹怒陆斯言。
而他也感觉得到陆斯言尽管在努力的克制了，但是好像还是落入了宋时亦的圈套。
沈沐轩总觉得宋时亦和陆斯言之间应该有他所不知道的恩怨，不过那大概与他无关。
总之，他迷惑的地方还挺多的。
……
节目拍摄结束，沈沐轩和陆斯言一起回到京都。
恰巧陆斯言的爷爷也从国外回来，他也该履行和陆斯言的约定，陪陆斯言一起去看望陆斯言的爷爷。
那是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沈沐轩去徐柠家看望徐柠后陆斯言来接他去陆家。
第一次踏进陆家大门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里曾经有过什么让他难以忘怀的记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陆斯言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轻轻牵住了他的手，在陆斯言的温暖的手掌将他的手包裹住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手竟然冰凉入骨。
甚至还出了冷汗。
“阿轩，怎么了？”陆斯言低声在他耳边问，眼神中满是关切，“如果……”
“如果阿轩不舒服我们就不进去了。”
“没事。”沈沐轩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心底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情绪，“来都来了，进去吧。”
这本来就是他与陆斯言约定好的，他现在扭扭捏捏的话，实在不太像样。
他在没有见到陆斯言的爷爷的时候有过猜测，觉得陆斯言的爷爷大概是一个气场强大不怒自威，不太好相处的老人。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陆斯言的爷爷看起来非常的和蔼。
他随着陆斯言一起喊了声爷爷。
陆爷爷露出慈祥的微笑，“之前就听书斯言在追你。”说着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道：“看来这小子得偿所愿了？”
陆爷爷带着询问的语气看向沈沐轩。
沈沐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陆斯言的手中抽出来。
但是陆斯言像是预判了他的举动，在他抽手的瞬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他根本抽不出来。
“……”
陆爷爷将两人之间的小细节看在眼里，笑道：“看来是老爷子我心急啦！还盼望着早点抱曾孙呢。”
沈沐轩尴尬得笑了笑，不知道做何回答。
倒是陆斯言眼神坚定语气异常笃定的说：“我会努力的，爷爷。”
陆爷爷笑了一声，“那你得赶快了，说不定你们要是再不快点，不知道到时候我还抱不抱得动呢，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
沈沐轩眸光动了动，谈及人生无常，死生离合这样的话题，他就会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暂时排开，“不会的爷爷，您看起来那么健康，会看到的。”
急急说完他发现有些不对劲，连忙想解释他的意思是“陆斯言肯定会很快找到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生小孩儿的，可是那个人不是他。”，但是这话却在看见陆爷爷和陆斯言脸上漾开的笑容后，被憋回去。
他始终做不到，随心所欲，将别人的感受抛诸脑后。
第044章 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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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就好。”听完沈沐轩的话老爷子笑得开怀，“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啦。”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沐轩也不好再做过多的辩驳，既然老人家那么高兴他也就不扫兴了。
只是在陆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向陆斯言投去控诉的眼神。
但是陆斯言并没有在意，反而心情非常的好，面对他自认为可以杀死人的目光，陆斯言宠溺的笑了笑，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道：“阿轩这是在向我撒娇？”
沈沐轩气得在陆斯言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觉得自己用了绝对的力度，但是陆斯言却好似不痛不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态自若
沈沐轩自觉无趣不再搭理陆斯言。
晚饭的时候桌上就只有陆斯言，陆爷爷和他三个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没有很长，但是氛围还算轻松，沈沐轩并没有觉得不自在。
吃完饭，陆斯言带他去散步，沈沐轩没有拒绝。
来之前他并没有打算留下过夜，但是看现在的情况陆爷爷是想让他和陆斯言在这里过夜的。
“你…”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沈沐轩开口道：“你爷爷为什么会误会你在追我？”
他们之前是说了自己在陆爷爷的面前假扮陆斯言的对象，刚刚见面他都忘了这茬儿，甚至还想解释。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过陆斯言显然也没有按照约定的样子跟陆爷爷说，不然陆爷爷也不会觉得陆斯言在追他。
“因为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面对沈沐轩的问题陆斯言沉默了几秒然后郑重的回答。
沈沐轩怔了几秒，蠕动嘴唇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不用这样。”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觉得陆斯言是逗他玩儿的。
只不过……他依旧弄不懂，陆斯言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做这些事情。
是别有用心？还是因为喜欢？
如果…是喜欢，那他现在的躯壳里早已不是当初的沈沐轩，他是不是该早早跟陆斯言说清楚？
这些问题一个个萦绕在心头，沈沐轩觉得理不清。
“不用追我。”他补充道：“我们本就是互相帮助的关系，我可以在你爷爷的面前充当你的对象，你不用追我。”
刚刚心里的百转千回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
陆斯言侧头，那双好看的双眸是沉得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他凝视着沈沐轩，“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是互相帮助的关系。”
“从一开始我就想方设法的在接近你，就是为了追求你，之所以答应你那样的要求只不过是为了有合适且不让你反感的理由接近你。”
面对陆斯言这样毫无遮掩的剖白，沈沐轩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答。
他移开视线，不再与陆斯言对视。
陆斯言看向他时的眼神总是很深很沉，里面有万千情绪叫他不敢去探寻。
于是他下意识的逃避。
他当做没听见陆斯言的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可是陆斯言显然不想放过他。
他的手腕被陆斯言捉来扣住。
干燥带着几许粗糙的掌心触碰到他的手腕，他下意识的挣扎。
“阿轩。”陆斯言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但是动作却强硬的不让他挣脱，迫使他面相陆斯言。
他没有办法只好低头凝视自己的脚尖，他大概知道陆斯言这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打破之前那种心照不宣的微妙关系。
“我记得阿轩说过不讨厌我的，对不对？”
沈沐轩低垂的睫羽微颤，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确不讨厌陆斯言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何时转化的，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讨厌了。
也许最初他讨厌陆斯言的理由就不够坚固。
“是不讨厌。”他承认。
原本想补充说“也就仅仅不讨厌而已。”至于陆斯言说的追求，他觉得没必要。
可是他还来不及开口，陆斯言便先他一步说道：“当时我以为…阿轩在哄我，现在再听到总算可以放心了。”
陆斯言的语气是真的好似现在才松了一口气般。
沈沐轩觉得奇怪，明明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很难想象竟然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困扰。
“我以为你从来都很自信……”他以为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对陆斯言的抗拒和厌恶，陆斯言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陆斯言从来都以为那些只是他为了博取陆斯言的眼球而故意为之。
原来陆斯言不是没有感觉而是知道了却故意无视。
脸皮也是够厚的！
“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信。”陆斯言说：“我知道阿轩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沈沐轩惊讶的抬头，正好看见陆斯言望向自己的那双眸子，深沉而深情还有不易察觉的忧郁。
呼吸一窒…不知道说什么。
“哦～”
“原来你知道。”沈沐轩过了几秒沈沐轩才小声道：“我以为陆大少爷不会看人脸色呢。”
陆斯言低声笑了，“我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
沈沐轩：“……”这是什么回答？
“因为其他任何人我都不屑于去看。”
沈沐轩小声接话：“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委屈看我的脸色。”
陆斯言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我从来不觉得委屈，能被阿轩看着，能够出现在阿轩的视线里，不被无视我都很开心。”
沈沐轩又被陆斯言搞得无话可说。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陆斯言继续道：“阿轩，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也说过我爱你，可是我知道你听完就当耳旁风并未放在心上，你一点也没有信。”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我在逗你玩甚至觉得我说这些是别有所图，是为了从你这里获得什么。”
他想要说的话被陆斯言说尽，他甚至怀疑陆斯言在他的心里装了窃听器，就这样毫不费力的把他的想法窥探到。
沉默半晌，沈沐轩才轻声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不是开玩笑，不是逗他，也不是别有所图，那是因为什么？
第045章 重要的是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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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陆斯言低沉的声音笃定的毫无犹豫的说。
在听见这个答案之后沈沐轩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
因为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固执的问出口。
就好像想要亲自要一个答案，确定的，挑明的态度。
在他问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好陆斯言说出这个答案之后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回答。但是他还是问了。
沈沐轩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出他的疑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那沈沐阳呢？
不是最在乎沈沐阳吗？
为什么会转变得那么突然？还是说，本来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就是错误的？
沈沐轩心底开始怀疑。
“从很早的时候。”陆斯言说：“在我自己都无知无觉的的时候。”
因为自己的无知，所以让他的阿轩吃了那么多的苦，因为自己的无知所以……后来才会那么悔恨。
“嗯。”沈沐轩垂眸，他大概明白了，听陆斯言的意思是在很早之前就喜欢沈沐轩了，对沈沐阳都是错觉？
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他觉得未免太狗血，为了沈沐阳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人现在却说，那只是因为他没有人清自己的心？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沈沐轩将自己的手从陆斯言的手里抽出，这次陆斯言没有再强硬的抓着不放，沈沐轩很轻易的便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仲夏的风都带着几分燥意，沈沐轩放快步伐，像是怕与陆斯言并肩，走出几步与陆斯言拉开一段距离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陆斯言也不逼他与他保持几步的距离，将视线很轻的没有攻击性的放在他的身上。
温柔缱倦却不容忽视。
沈沐轩不确定一个人的深情是否可以假装……亦或者是他的感知出现了失误。
“好。”陆斯言轻声说：“阿轩想说什么，我听着。”
“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沈沐轩停下步子，看向陆斯言，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陆斯言轻声道：“发现了。”
听见陆斯言的话沈沐轩不知道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是该把话都说清楚了。
“我不是沈沐轩。”沈沐轩的声音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底那股莫名情绪正在被他努力的压制着。
听见沈沐轩的话陆斯言的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沈沐轩相信陆斯言说知道，原来是真的知道而并非为了应付而随口一说。
可是他又不禁疑惑了，既然陆斯言都察觉到了沈沐轩的这幅躯壳里换了一副灵魂，那为什么陆斯言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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