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心盘着腿,拿着扇子时不时的给他扇一下,将温慕的所以表现都看在眼里,几次蠢蠢欲动想占点儿便宜都极力的忍耐住。
在心里又不断的开始告诫自己:忍住,不要坏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住!
温慕也坐起来靠在床框上问:“那么大雾你们和苍彝是怎么打的?都不怕伤到自己人?”
“怕呀,一开始谁知道半路会起雾啊,谁都没防备,正打的不可开交,起雾了,我们都怕打伤自己人,我就忽然有了个主意,苍彝他听不懂我们说话呀,我就大喊‘大魏士兵杀敌喊小儿,喊小儿的就是自己人,没喊的就往死里捅!’嘿!还挺管用!
那苍彝以为我们还像往常一样喊‘杀’一样,愣头愣脑的直往前冲,最后让我们杀了个痛快,只有一小队逃了,哈哈哈,吓得苍彝半年没敢出门儿,哈哈哈哈。”
“为什么喊小儿?”温慕笑完问道。
杨剑心:“因为程将军每次都叫苍彝为苍彝小儿。”
夜已经深了,温慕的烛光还未灭,直到更夫敲了三更,杨剑心才惊觉已经过了三更天,而早晨温慕还要进宫去。
杨剑心急忙起来告辞,温慕也没想到他和杨剑心竟然聊到了三更天。
温府常年不来人,客房基本没有收拾过,夜又深,让杨剑心回去多少有些不礼貌,干脆道:“今夜杨剑心留在温府过夜吧。”
杨剑心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温慕又道,“家中常年未有客人,客房未收拾,若杨将军不嫌温慕是个太监,可与我同睡如何?”
杨剑心巴不得现在就脱了衣服上去,但他不能让温慕察觉出来,只能行了一礼道:“那便叨扰大人了。”
说完背对着温慕开始脱衣服,嘴角忍不住上扬。
上了床,上了战场都不怕的杨剑心紧张的浑身僵硬。
房间黑漆漆的,夏季的热浪一股跟着一股的吹进来,就很燥,燥的杨剑心浑身难受,心里的火似乎也跟着出来了。
温慕睡得还挺快,这会儿躺在他身边已经呼吸均匀,杨剑心转过身面对着温慕,摸摸他的头发。
娘子,可让我想的好苦,你快些心悦上我,到时我去哪儿便带你去哪儿,永远也不和你分开。
估计是杨剑心摸得温慕有些烦了,小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了。
杨剑心宠溺一笑,轻轻的将温慕搂在了怀里,安心睡觉了。
第10章
天还未亮,小华子在门口敲门:“大人,卯时到了。”
温慕睡的不安稳,小华子一说话他便醒了。
在看清自己在杨剑心怀里睡着,才想起来凌晨他们还在夜谈,让杨剑心睡在了此处。
杨剑心很高大,他不过七尺五,在杨剑心身边就显得跟个小娃娃似的。
被杨剑心一抱没人了。
温慕:“……”
温慕轻手轻脚下了床,开了房门,小华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端进去洗漱用品。
温慕开始梳洗,半个时辰收拾妥当后,对小华子道:“备些早膳,等杨将军醒来让他用膳后再离开。”
“是。”
杨剑心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睁开眼。
此时屋里只剩他一人,屋里窗户开着,有些香粉味和尿骚味。
他是知道一些太监的,听说他们那个地方没了之后,就有些控制不住水,时常会流出来,为了能够不弄湿裤子,就会在里面垫上尿垫。
因此他在听到史实鸣说温慕身上有尿骚味时,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史实鸣还有那个嘲笑温慕的榜眼林雨珏一个也别想就这样逃掉!
醉红楼二楼。
“不是,来了花楼不点姑娘,很容易让人怀疑。”高涎看完杨剑心看站惊芃道,“我们点个姑娘就让她给咱们弹琴唱曲儿行不行?”
站惊芃和杨剑心齐刷刷盯着他,高涎缩了下脖子不说话了。
杨剑心道:“皇上封了他扬州县令,三日后启程赴任。他就想这样离开京城,太便宜他了。”
“驿站旁,有个茅厕,半坑满,蛆很多,可用。”站惊芃喝了一口茶,看着楼下吃酒摸女子的林雨珏。
杨剑心默默为站惊芃伸了个大拇指,战哥太上道了!
“既然问题解决了,我们要不要点个姑娘上来弹琴唱曲儿?”高涎兴致勃勃的问道。
杨剑心和站惊芃齐刷刷看向他,一点表情都没有。
“得!”高涎急忙举手,“算我没说,不点姑娘行了吧。”
两人又齐刷刷的转回来,边喝茶边看着楼下跳舞的女子。
是夜,杨剑心殷勤的摆好饭菜,给温慕添好饭,坐下也给自己添了碗饭,两人开始吃饭。
杨剑心:“今日宫中事物多不多?”
“还好,不是很多。”温慕道,“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和高涎他们处理了点儿事儿。”杨剑心龇着牙,他有点儿黑,牙白,一笑一嘴大白牙,“明日京中有些有趣儿的事情要发生,你记得要听。”
温慕笑眯眯的瞧他:“你有坏心思?史实鸣?”
“哪儿能啊。”杨剑心,“他这次机会已经用完了,下次再轮到他。你只管在宫里听着,保你一天的好心情!”
温慕没再过问,只是在杨剑心没看到的时候,轻轻挑了一下眉,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了一个角度。
吃过宵夜后,杨剑心又给温慕按摩了会儿脚,温慕似乎特别怕疼,他稍微一使劲儿,温慕就乱叫。
“你手劲儿重,捏的我好疼,你轻一点儿。”温慕笑着,想往回收脚,被杨剑心抓着怎么也不放。
杨剑心算是个畜生,他就喜欢听温慕喊让他轻点儿。
只要温慕一喊轻点儿,他就心痒痒,他心一痒痒他就忍不住使劲儿捏,他一使劲儿捏,温慕就疼的让他轻点儿,这样恶性循环。
杨剑心瞧时辰差不多了,想到今日温慕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道:“我先走了,你快些歇息吧。”
温慕看他,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很敷衍的应了一声。
杨剑心一瞧,这是不打算睡。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书,将他放平,强行给他盖好被子:“别看了,快些歇息,昨夜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你不头疼吗?”
温慕也没有发脾气,其实温慕很少发脾气,平时总是懒洋洋的,谁和他说话都是笑眯眯的,但还是有很多人都在骂他,杨剑心很不明白,明明温慕这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呢。
“是有些疼,已经让御医开药调理了。”温慕道。
杨剑心叹了口气:“每日好好睡觉,不要忧心就不会头疼了,我营帐里有一盒药膏,涂到太阳穴上,慢慢揉,可缓解头痛,明日我来的时候带上,晚上给你好好揉揉。”
温慕点头。
“快些睡吧。”杨剑心吹了蜡烛,放了帐子,很想摸摸他头,又不敢,只能走了。
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帮他吹蜡烛,放帐子,在他床头停留一会儿,摸黑出了房门。
温慕看着他离开,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很孤独,心情就沮丧起来了,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望着房门,似乎再等一个人开门进来,一直到天微微亮都没等来人。
昏昏沉沉的睡去。
杨剑心万分舍不得温慕,三步一回头的出了温府,站惊芃正在门口等着他。
“醉红楼吃酒,高涎跟着。”站惊芃道。
“大孙二孙过去了?”杨剑心边走边问。
站惊芃“嗯”了一声。
杨剑心嘿嘿笑了起来:“走,咱们去看戏。”
两人结伴去了城西驿站,哪里已经有两位女子侯着了,看到杨剑心和站惊芃来了,立马上前,用粗狂的声音道:“战哥,杨哥。”
“呦,这身不错,一会儿说话声音细一点儿,别让那孙子听出来你们是男人。”杨剑心上下将大孙和二孙打量了一番,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大孙二孙个子不高,是一对双生子,大孙是哥哥叫孙有家,二孙是弟弟叫孙有和。只比寻常女子高出一个头,身材精瘦,换上女子衣服,比女子的腰还要纤细。
“放心吧杨哥,这事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大孙道。
说话间,高涎急匆匆的来了:“快快快,那玩意儿来了!”
大孙二孙立马拢了拢胸,拿起手绢捂住半张脸,扭腰摆胯,装模作样的走着,就差把腰给扭断了。
杨剑心三人一提气跃上了房顶,果然不远处林雨珏摇摇晃晃的走来。
三人悄咪咪的躲在屋顶上,不出声。
驿站后面有个茅厕,是公共茅厕,平时有专门的人去掏粪坑,已经有快半年没掏了,半坑满,成年男子跳下去只过脖子,不会淹死的。
林雨珏刚和户部尚书三公子喝完酒,原本看上了一个花姐,晚上想着要春宵一度,不曾想三公子也看上了。
他夹着火晃晃荡荡的回驿站。
上京赶考的考生都会被安排在驿站里,因为驿站会便宜些。没考上的,等放榜过后住个三几日便会回乡,考上的想回去也可,不想回乡的可等册封。
林雨珏有私心,他在这几天都是在和各个大家公子游耍玩儿闹。
目的是有些交情,日后办事好办。
他喝的有些多了,又夹着火,忽看到前面有两个搔首弄姿的女子,走的极慢,往驿站茅厕走去。
顿时心生邪念,尾随过去。
两个女子进了茅厕,将灯笼挂在了墙上,窸窸窣窣的好似在脱衣服。
林雨珏立即趴在地上,试图从茅厕底下的缝儿里能瞧见什么。
但发现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心里被撩的火烧火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哗啦一下拉开了茅厕的门儿。
大孙捏着嗓子,装作受惊大喊:“色鬼啊!!”
二孙立马从隔壁茅厕出来,进去也大喊一声:“色鬼啊!!!”
林雨珏正急忙脱裤子,猥琐笑着:“小娘子,哥哥跟你好好玩儿会儿。”
忽然闯进来一人也大喊。
林雨珏一瞧,长得一模一样,正好!脱了衣服就往上抱。
大孙和二孙两人一对视,两人齐齐抬脚,一脚把脱了精光的林雨珏踢了出去,两人齐声大喊:“救命啊,非礼啊!”
喊完,两人把林雨珏摁在地上哐哐一顿打,边打边喊:“救命啊,非礼啦!我不活了!!唔唔~”
哐哐又是一顿打。
林雨珏还没反应过来,大孙和二孙架起他给他扔进了茅坑里。
这时听到声的客人、住户都跑出来了。
大孙二孙立马哭的更大声了,跑了。还边跑边喊:“非礼啊!没脸活了!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叫人家日后可怎么嫁人呀~”
众人跑来就看到两名女子凌乱的衣服,捂着脸跑了,而茅坑里浑身沾着shi尿的林雨珏浑身赤果的在茅坑里乱动。
大家自行脑补了一系列事情。
两名女子去茅厕解手,被他尾随强行非礼,两名女子,誓死不从,齐心协力把色狼打进了茅坑里。
嗯,就是这样!
大孙二孙转个弯停下来,哈哈笑了起来。
高涎从屋顶跳下来,跳到大孙面前,夸到:“大孙二孙,做的极好!”
杨剑心拍拍他俩肩膀:“明日请你们吃酒。”
就连平时不怎么说笑的站惊芃嘴角都滑上一个坡度。
几人回了客栈,大孙二孙已经换了衣服,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若是不开口说话,便是一位很有风度的佳公子,一说话一个粗狂的声音,直以为遇上了土匪。
各回各房间,杨剑心忍不住想笑的不行,尤其是看到林雨珏掉进茅坑那模样,好笑的很,明天一定要和温慕分享这件事,让他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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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尺是按商朝到汉朝计算,一尺=23.5厘米
第11章
翌日,果然京中又是一片哗声论谈,这几日的话头多,前几天是新科状元被泼尿,现在是榜眼非礼不成掉粪坑。
皇帝李印琰也愁哇,捏着眉心思虑了一会儿忽然问:“温慕,这二人真不是你的手笔?”
温慕现在正靠在金龙绕柱的柱子上闭目养神,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林雨珏被人扔下了粪坑里,忽然想到了昨夜杨剑心和他说的话,确定这是就是他的干的。
还挺记仇。
温慕心情很愉快,说不上为什么很愉快,不像是侮辱自己的人得到了报应,到有些像自家儿子能给父亲出头的欣慰感。
听到李印琰问话,他才不紧不慢睁开眼睛:“你还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要做会让史实鸣和林雨珏永远进不了朝堂。”
李印琰一想,还真是,像这种纯粹就是为了报复的确实不像温慕的做事风格。
“你说,谁会干这种缺德冒烟的事?”李印琰思考着。
“这怎么算缺德冒烟?”温慕道,“他若是为人正直,也不会当街调戏妇女,皇上你说,这两位女子日后还怎么嫁人。”
李印琰点头:“这林雨珏也是个好色之徒,不可委以重任,还是随便找个职位打发出去吧。”
思虑一转又道,“那这扬州县令派谁去呢?空闲了一年时间,总不能还空闲着吧。”
温慕一想:“新上的探花常云星不是还没有职么,前几日休沐倒是撞见过他,为人还算不错,可以委任。”
李印琰回忆了一下这位探花,人唯唯诺诺的,三脚踢不出个屁来,在史实鸣和林雨珏面前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扬州地大物博,是个香饽饽,只怕去了很难在扬州立足。
太过懦弱的人在扬州那种地方只会被控制,反而不是好的人选。
李印琰否定了这个人选,扬州县令还是要选一个有主见、有胆识的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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