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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夜谭(GL百合)——寿头

时间:2022-05-10 09:30:04  作者:寿头
  明明想好、说好,只是一夜情缘,结果因为自己任性的缘故有了第二次。庄申于她,本该只是助她完成成人仪式的道具,但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一切都走了样。
  她受到了蛊惑。
  自库尔勒一别,两人分道扬镳之后,白慈没再闻到过那种神秘的香味,无论是香水专柜还是在别人身上。以至于有时想起那香味,她觉得是从未存在过的幻想,是自己选择庄申作为成人仪式对象的合理化解释。
  当然,她想过万一不巧遇到庄申她该怎么样。
  跟每一个一夜情之后的人一样,天亮了,穿好衣服之后就作路人,各自归去。
  她不会承认记得她。
  庄申躲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时候,白慈在其中的一间格子里。那时她正打算出去,但是看到庄申,立刻拉住女儿的手闪回去关好门。女儿不多话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好处,白芷只是狐疑地看着她,一声不吭。她朝白芷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躲在小隔间里偷听庄申打电话。
  庄申叫:学姐。
  白慈皱眉,她记得那个给她递茶,温婉伶俐,让她自卑的小姑娘,没想到两人还有联系。那么热络。
  庄申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
  白慈心里默默呸了一声:没有爱心。
  庄申又说,不要叫她庄小猴。
  白慈哼了一声:猴子猴子,她哪里像猴子,叫她猴子简直是打断了猴子的腿。没事叫那么亲热,非奸即盗。
  外头叽叽咕咕,她心里嘀嘀咕咕,好一会儿电话打完了,估摸着人也走了,白慈才带白芷出去。
  带孩子参加这个活动,纯粹是心血来潮想讨女儿欢喜,没想到会有如此意外的惊吓。
  如果现在就走,要怎么安慰充满期待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些改善的母女关系……白慈犯愁。
  诶,她为什么要躲啊!
  回过神来,白慈问自己,躲什么躲!她为什么要躲。不就是一夜情对象嘛!她又没有欠她钱,干嘛要那么紧张,心还砰砰直跳。
  这时,白芷拉拉她的手。“妈妈,要迟到了。”
  “好,我们过去。”牵着女儿,白慈昂首挺胸。
  她想好了,庄申没留意她就算了,要是凑到跟前同她打招呼,就说她认错人了。
  哦,不,她就问庄申:你是哪位。还要用眼角看她。
  不可否认,庄申说恐龙时头头是道,风趣幽默,时而露出些少女天真的表情。许是刚把头发剪短的缘故,一只手时不时去撩后面已经不在的头发。只是卷曲的短发未经好好打理,看起来有些老气。
  记忆里的甜傻白姑娘长大了。白慈一直坐在最后看她,心绪如潮。
  她想:算了,如果小庄老师跟她打招呼,她也就勉为其难应她一应,顺便捋捋她的一头杂毛。
  谁晓得庄申完全不按照剧本来!
  她都看不下去别人说她,为她说话了,她还问她叫什么:怎么称呼,女士?
  女士?女士!
  两人相距至多不超过一米。
  瞎了她的狗眼,居然认不出她来,谁给她的胆子忘记她!
  白慈火冒三丈。要不是顾忌女儿在旁,又是大庭广众,她一定会叫庄申好好回忆回忆自己是谁。
  凭什么她不认得自己?不行,坚决不行。
  她伸手把人拽到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是吧。”
  嘴唇揩着耳珠,顷刻间,那人的耳朵红了,面上表情丰富地像是打翻了一整个调味品摊子。于此同时,已被归为幻觉的香气再次汩汩地冒出来,从庄申身上,从她心底。
  庄申挣开白慈的钳制,与她四目相对,那双记忆中梦幻奇妙的眼睛已不复当初。上个礼拜的咨询,关世云刚刚讲过,她对白慈所有的回忆都带有渲染的修饰,模糊而不真实。与其说是回忆,更像是她的一个梦。可能因为之后被人关起来,心灵受到创伤,记忆自动模糊。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把那段经历当作是春梦。她一向循规蹈矩,按部就班,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意外。和白慈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羞涩,勉强镇定,所以连她的脸都没有看得太真切,只记得她大致的样子,还有那个诡异舞蹈后白慈的眼睛,浩瀚深邃如宇宙,仿佛能将她吸入其中。
  分析是一种理论的假设,但是庄申始终不认为白慈站在面前,她会一点认不出来。
  事实很快打了她的脸。
  “白小姐?”
  “嗯?”
  马上纠正自己的称呼,庄申解释:“白慈。那个,我是近视眼,五百度。”
  “戴上眼镜还看不见,你不是近视,你是瞎。”
  庄申小小声说:“要是瞎了就用摸的了好不好。”
  “哟,摸到你就认得了,你要摸哪?”
  怎么耳朵那么尖。庄申赶紧住嘴,环视活动教室,大部分孩子和家长都埋首于手上的作业没留意她们,小旻在前面指点,只有白芷始终坐在座位上,带着好奇看着两人。庄申冲她笑一笑,谁会想到玩具店随随便便遇见个小姑娘会是白慈的女儿。
  那么凶的妈,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老实的女儿,太不科学了!
  “你把我忘了。”白慈控诉。
  “没有啊。”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没忘。
  “哼,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我,还说不是忘了。”
  “是你变洋气了,你看你以前……”
  “我以前?”
  “……你以前成天包着个脸跟玛尼教徒似的,穿得也……很朴素。现在就不一样啦,整个人闪闪亮亮的。我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哼,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你还说我土!”
  “我没说你土啊。”虽然她有想过。沙漠边灰头土脸的姑娘跟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时髦女人,认不出来真的不能完全怪她。
  “你刚刚就说了。”
  “……”幼稚,做妈了还那么幼稚。
  白慈才要教训她,就见一旁有个女人频频朝她们投来不满的眼神。她瞪了庄申一眼,“晚点再跟你算账。”便拉她坐到白芷身边。
  白芷惯会看母亲脸色,别看母亲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实则双眼放光,明显高兴又兴奋,而庄姐姐似乎和母亲认得,表情苦恼,要笑不笑的。
  真是古怪的大人。
  “庄姐姐。”刚才碍于形势没有叫人,现在母亲把人拉过来了,懂礼貌的白芷自然和庄申打招呼。
  庄申刚要应,就听白慈道:“我女儿叫你姐姐,你是不是要叫我阿姨?”
  “你也好意思。”庄申硬着头皮想如她所愿,嘴巴动动,叫不出口。
  白慈得意地朝女儿道:“先叫她阿姨吧。小芷,让阿姨陪你一起做手工好不好?”
  庄申对她的厚颜深表震惊。
  亲子活动,懂不懂什么叫亲子活动,孩子和家长一起做叫亲子活动,她是临时来凑数的!
  白芷点点头,露出高兴的样子,“好。”她是真的高兴,庄姐姐比妈妈靠谱多了。
  既然小姑娘表态,庄申不好拒绝,只好和白芷一起动手。
  白慈笑眯眯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指指这个,点点那个,又说这样不行,那样不对,该怎样怎样,一派项目负责人的模样。
  庄申嫌烦,白她一眼,又看白芷早已习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她母亲影响到手上的活,不禁大感佩服。小小年纪,能定下心来做手工,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面对如此聒噪充耳不闻,实在是个读书的好材料。
  “白芷,你喜欢看书吗?”
  白芷看看母亲,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点头说:“喜欢。”
  “我女儿认识可多字了,人家都是妈妈念绘本给小孩听,她会念给我听。”白慈一脸骄傲,浑然忘记之前她还因此觉得女儿不像她。
  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庄申断定是白慈偷懒,做个鬼脸,称赞白芷厉害。
  小姑娘腼腆一笑。
  做手工这种事情,不光需要耐性,也需要细致,所谓人有千种,各善其道。她们这里其乐融融,不少家庭却是一片焦头烂额,不是把恐龙化石挖掉一个脚,就是撬断一截尾巴。
  方才连连朝她们投去嫌弃目光的母亲就是这样。她儿子急躁,笨手笨脚,她自己也不善此道,耳边不时有悉悉索索的笑语传来,更添三把火气。
  “庄老师,你是大家的老师,怎么能光教一个人呢,也太偏心了吧。”
  其实庄申也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妥,毕竟是替程琤的活儿。做志愿者,再不愿意,也该为更多人服务,哪怕是装样子也好。
  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待要解释,就听白慈理所当然道:“怎么,她教自己女儿你也有意见?”
 
 
第16章 无话可说
  投诉的母亲哑然,想要反驳说,明明是你女儿怎么变成庄老师的女儿,可是一来她还没见过会信口开河到把自己孩子说成别人家孩子的母亲;二来,庄申和白芷同时抬头,同时皱眉,同时看向白慈,同时对望眨眼,又同时表现出一脸无辜的囧态过于一致。
  方才她便留意到了,小女孩和庄老师一样内敛安静,从头至尾喳喳呼呼的就只有这个女人,下巴微微抬起,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张牙舞爪,看起来就不好惹。可小姑娘的五官明明和这凶女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庄老师神似,和凶女人形似。
  难道……
  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爸的姐妹?
  投诉的母亲释然,教女儿自然无可厚非。她顺便替庄申补齐了平时上班太忙,女儿和她不亲,只好借此机会跟女儿搞好母女关系的戏码。“庄老师,你年纪轻轻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福气真好。”
  这么滑稽的事情庄申自然而然就要否认,一只手搭上她的腰,隔着衬衣,手心滚烫。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她敢说半个不合白慈心意的字,白慈一定会狠狠掐她。
  那种碰到精神病,有理说不清的恐怖感觉又回来了。
  腿都软了一软。
  秉承正常人不跟神经病斗的原则,庄申默默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投诉的母亲又道:“小姑娘像爸爸吧?”
  什么眼神。白慈不乐意:“像我。”
  投诉的母亲看她一眼,刚要说什么,就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凶悍的女人。
  地下车库,银色宾利suv,司机看起来不是善茬,她没再吭声。
  如果不计小旻勉强按捺兴奋,激动地把八卦告诉程琤的话,一场潜在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重新坐下,白芷依旧专心手工,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她母亲讲出多么惊悚的话,小心地用刷子刷去化石缝隙间的粘土,有些细缝用刷子不行,她就拿镊子尖端一点点去刮。庄申猜想她应该早就习惯她妈随时戏精上身的情况,既然多了个妈的小孩子都无所谓,她也没道理对此大惊小怪。提醒白芷把口罩戴好之后,一大一小又开始精细的清理工作。
  原本以为说出这番话会让庄申大吃一惊,惊骇莫名,谁知她居然无动于衷。白慈顿时有些失望。丢一块石头到河里好歹也有个声响,她刚刚可是放了道雷啊。自己女儿倒也算了,凭什么庄申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人是不是把从前自己跟她说过的话全忘了?
  白慈不爽。
  她不痛快,肯定不会让别人痛快。
  凑到庄申边上,白慈说:“庄申,白芷是我女儿。”
  有女儿了不起么?很值得骄傲?看在白芷可爱的份上,不跟花痴母亲计较。庄申应道:“我知道啊。”
  “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那么可爱的女儿有一个就足够啦,你还想有几个?难不成要生几个儿子?白芷,你有哥哥和弟弟吗?”
  白芷看一眼和平时不大一样的母亲,想了想说:“没有。”
  没见过那么不解风情,那么不接翎子的人,还问有没有哥哥,她当初跟她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人生的第一次。白慈恼火,掐庄申的大腿,庄申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掉了。
  对上不讲理又刁蛮的人,菩萨都有真火,庄申转身刚想抗议,不妨方才白慈与她挨得极近,半个身子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她这么一转,正脸对上白慈的正脸,鼻子差点碰到一起。寻常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往后缩一缩,免得被撞到,可白慈一不躲,二不挪,就这么让两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无论哪个动上一动,都会亲到对方的嘴。
  白慈咬咬下唇,想咬她。
  庄申大脑停顿一秒,忙往后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你干嘛!”她压根不敢去看白慈,视线放在她的项链上,压低声音,装出凶狠的样子,可她红透的耳朵,飞霞的俏脸出卖了她,明眼人一看便是色厉内荏。
  “你差点亲到我还问我?庄老师,你好意思嘛。”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靠我那么近。”
  “呵,读书人一张嘴厉害,颠倒黑白,真会说话。”
  “……是你先掐我的。”
  “我掐你哪里了?是这里还是这里?”把庄申大腿摸了遍,手掌快速掠过大腿内侧后,在刚才掐过的地方重重按了一下。
  “嗷。”
  “哼,活该。谁叫你骂我。”
  拍开死女人的手,庄申揉了又揉。骂她,她真想骂她!“我几时骂过你?”
  “就刚才,你问我女儿她有没有哥哥是什么意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珍珠一样的处女。”
  “你小点声!轻点!轻点!”庄申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嘴。
  天呐,天呐,真是服了她了。说这个干嘛,公共场合,当着孩子的面,叫孩子怎么想。如果昏过去有用,在白芷朝她投来好奇目光时,庄申真的想昏过去。
  扒下庄申的手,白慈半是严肃半是幽怨地说:“我们是十一月底认识的,小芷的生日是2013年8月24日。”她全情投入,一双杏目瞪着慌张无措的庄申,好似她真是那个多年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的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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